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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谭副总,这是您要的合约书。”待坐定,管昕灵急着把公事办完。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完全看不出方才曾经经历过一场烈的争执,惟有席安妮的掌印还留在她脸上。

 “急什么?来,先喝杯酒解解渴。”谭副总拿着酒杯,一股玫瑰红酒的香醇味道袭来。

 “我不会喝酒。”

 从来不接受任何人递过来的食物和饮料,这是自她懂事以来,习惯性地自我保护的方式。

 “这不算是酒,只是一种果汁。”谭副总在她的身边坐下,身躯靠得她紧紧的,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去。

 “过来点,好说话。”

 “这样就可以了。”她的不安随着他的欺近升高“谭副总,您还是快签了吧。”

 “签?签在哪儿啊?”他眯着眼,眼睛直往她的部上瞟。

 “这里。”管昕灵动手把合约书翻过来,指着空白的签名处。

 “哦,是那里啊!我还以为是这里。”他的手出其不意地袭向她的大腿。

 她猛地站起“谭副总!”

 “叫我的名字不是比较亲切…”他的笑容满是秽,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没穿衣服似的。

 “请您不要动手动脚的。”她站离他十公尺远,想痹篇他。

 “你不是公关人员吗?怎会不知道我们商场上的文化?”他边问边扑向她。

 她身子一低,躲过他肥大的身躯!“不要过来!”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跟我,你就不必玩那套把戏了。乖乖过来,我马上签合约。”

 “不,你不要过来。”

 她的惊呼只会让他更兴奋,他最喜欢玩这种半强迫的游戏了。

 他笑了声,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长,一把抓过她,用身边衣物,堵住了她的嘴。

 她奋力地扭动着,但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绝望而无助的情绪淹没了她,她害怕的闭上眼…

 “谁?”

 背上有人拾着他的领子,好大的胆子!

 “谭志忠,你给我看清楚了,看清楚扭断你右手的是谁?”

 他的话才落下,谭志忠随即感到右手臂传来的剧痛,手真断了。

 “龙少云?你竟然敢…”他忍着疼痛,豆大的汗从额角下,他的右手不能动了。

 “面对一个强暴犯,我有什么好不敢的?”他盯着他,厉声说道。

 “少云哥哥…”她使尽全力把口中的布块吐出来,无助地看着龙少云。他到底还是来了。

 可他不理会她的叫喊,怒气冲天的质问谭志忠:“你碰了她哪里了?”

 “是她勾引我的。”谭志忠把错全怪在她身上,反正她是公关,他相信龙少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合作关系。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强迫我。少云哥哥,你千万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闭嘴,我自己有判断能力。”龙少云还是不曾看她一眼。

 而谭志忠则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以为事情有了转圈的余地“我就说嘛!龙先生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计较的。”

 龙少云眯起眼,看到谭志忠光的身体和身上的抓痕,而管昕灵衣服还是完整的,谁勾引谁,答案昭然若揭。

 “你刚才碰了她哪里?”

 “是手。”

 “只有手?”他不信!“左手还是右手?”

 “两、两只都有。”谭志忠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志忠的话一说完,龙少云就用力扭着他的左手,疼得他哇哇大叫:“龙先生,你…”“把你看到的忘掉,否则,我会把你的脑袋轰掉!”

 谭志忠痛到说不出话来,他的左右手怕都会废了,他还是先答应再说“是是是。”

 “滚。”他指着门边,要谭志忠滚出去,可这是谭志忠的家啊!

 谭志忠不敢反驳,马上带着受创的双手爬到门边,头也不敢回。

 “少云哥哥…”

 他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避昕灵因他盛怒的眼神而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起来!”他下令道。

 “你倒是会给我惹麻烦的。”他竟只有这样一句话,寒透了她的心。

 “若我知道会这样,说什么我都不会来。”她低着头改口道:“总裁,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他恨恨地看着她,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教这么多男人对她的身子着

 是因为她还拒的态度吗?

 还是那张人的小嘴?

 电光石火之间,他将凑近她的…

 “唔!”

 像是触电般,他俩明显地颤了下。

 她的温热柔软,窜入鼻中的香气惑了他的心智,仿佛惟有细细地品尝,才能平息这悸动。

 他益发加深这个吻,有霸道、有柔情,似在宣告他的占有,复杂的情感混在其中,令人惑。

 她的手本来推拒着他,可在他的带领下,便慢慢地改攀上他的肩,两具身躯亲密的彼此贴合。

 她虽然有些害怕,可却不习退缩,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要把自己交给他。

 “你的身体好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并不是任何一种牌子的香水或香皂的味道,但那味道让他沉醉。

 他的话才说完,她的身子猛地发颤,他提到了她的身体…

 他会嫌她脏吗?

 他会看不起她吗?

 因他突来的温柔,自卑感又实上她的心头。她不该让自己陷在他的障中,她忘了这辈子,她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

 靶受到她的退却,盈满恐惧的大眼睛让他心疼。他懂那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带她走出霾。

 “别想了,把自己交给我。”

 我不敢。

 她想告诉他,可她说不出口,那记忆是曾被残忍撕开的伤口,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都不可能忘得掉。

 她不想再一次受到伤害了。

 她知道若这个伤害是他带给她的话,她会死。

 “别怕,一切有我。”龙少云边说边把自己的手覆上她前的柔软。

 阵阵的酥麻袭向她,她险些失去理智,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不让,浑厚的大掌罩住她整个浑圆。

 “闭上眼,好好感受。”

 “不,我不能。”

 “嘘,告诉你一句真心话,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他当然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惟有这样,才能让她放松。

 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软化了。

 就让她试一次吧!若他真能如他所说的,那么对她无疑是一种解啊!

 但她不曾想过,若他是骗她的呢?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她不知道的是,感情是不能拿来试的。

 “啊!”他的亢奋贯穿她,她痛得拱起身。

 “你…”被她的紧窒包里着!使他无法思考,只想好好占有她…

 他低头覆住她的瓣,疯狂的占有她!带给她痛楚,却也带给她愉。

 一阵强烈的律动后,高席卷了他们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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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去动手术的?”事后,他点燃香烟,半眯着眼盯着躺在地板上的管昕灵。

 他竟然忘情地在地板上要了她,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家里。

 “什么手术?”她的身子慵懒地躺在地上,对于自己竟做出这样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女处‬膜整型手术。”他弹掉烟灰“你什么时候去整型了?”

 虽说不在乎她是否为‮女处‬,他也没有‮女处‬情结;可一想到她为了瞒过别的男人而去动手术,他的心竟生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

 “我不曾动过任何手术,你怎么会以为…”她知道他有过其他女人,知道他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但他怎会以为她是‮女处‬?她被人强暴过了啊!

 “你是‮女处‬。该死,你没有被强暴!”

 龙少云的话让她瞠大了眼睛,她不解他竟觉得遗憾?

 难道,他为了这个而不高兴?

 “这下我不得不为你负责了。该死,你竟然是个处子!”

 她可是仇人之女啊!他的懊恼和悔恨明显地写在脸上,他无意为她负责,而她,却彻底的误会了。

 “你…”他后悔了?他不想她没被强暴?

 “你后悔碰了我?”她难掩伤心。

 “我本就不该碰你,若你能永远背负那不堪的记忆过一生,那才是最好的复仇。我不该碰你的。”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和思绪,茫然地什么也看不清。

 没有怨向、没有互相叫骂,这个事实让它平静落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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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她才到公司、公关部的人就告诉她,新的人事命令下来了。

 “我被调到国外部?”管昕灵吃惊的说,虽然早上她和龙少云共用早餐,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是啊,上头说你会惹事,还是把你调到国外去比较好。”

 “可是我的语言能力不好啊!”她要如何拒绝?

 拒绝了,可还是会有下一次。

 难道,这才是他想要的?把她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任她自生自灭,就像当初他丢下她那三年间一样?

 当年,他曾说回来一定会去接她,但他欺骗了她,现在,他又要故技重施。

 仿佛自认识他以来,他就在欺骗她,对她,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实话。

 “放心,派你去的地方是新加坡的国外部,那里有华人啊!”同事们用一种又羡又妒的眼神看她,好似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可其实她什么都不想要啊!

 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难道,他不想见到她,所以才会把她调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既然不愿见她,又何必把她留在台北?

 她茫然无措的模样让同事们以为她还不能接受事实,纷纷安慰她:“反正你留在这边,也只会被席安妮打,还是去那边好。”

 “是啊!我们都很羡慕你呢!”

 “请你们别说了。”她要好好想想。

 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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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幕笼罩着整个天空,又深、又黑、又来、又静,就像她的心一样。

 是的,她的心再也没有感觉了,就像干涸的湖,只有那偌大的伤口证明它曾存在过,但再也不会有风吹湖面。

 下班后,管昕灵立刻回到他的住处,想问他为什么做这样子的安排?

 谁知,他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家里。

 她明白,他是刻意痹篇,但她一定要当面说清楚。

 倘若他真不想与她见面,那么她会走,接受他的安排,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她暗骂自己傻,他是那般无情,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确认,想在离去前听他的声音…

 谁让她爱着他呢?

 只能由他牵着鼻子走了。

 一抹微笑在管昕灵的边蒙了开来。她在等他的一句话,一句可以决定她一辈子的话。

 经过昨天的荒唐之后,她不知道占口己该如何面对他。

 只因他是如此强悍、固执的男人啊!

 蓦然想起,他从未把她的意见放在心上,做任何事连知会她一声都不曾…

 她算什么?

 她发觉自己一点儿都不能怪他,因为是她给他这个机会,是她让自己合他,让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她不能怪他…

 如今,她只要他的一句话,要走、要留。

 她会等到他说的,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自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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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龙少云来到朋友楚峻伟在台湾的暂时居所。

 “少云,今天怎么有空来?”楚峻伟正为自己的事烦着,看到好友来了,紧绷的心稍稍缓和。

 “没事,过来看看。她最近还好吗?”他指的是楚峻伟目前复仇计划的女主角,前些日子曾经被楚峻伟得坠楼。

 “应该还好吧!”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那就好,毕竟你让她以为自己被强暴。”

 “这不过是复仇的计划之一。”

 “看来,你还是忘不了复仇。”

 “你忘了,我今天会有这样的举动,都是他们自找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拿她来报仇,不是…”龙少云虽然这么说,却不能用同样的角度,宽容的去原谅自己的仇人。

 “别净是说我了,你自己不也一样?”楚峻伟不答反问。

 “我的状况不同,他们一家夺走我的家产,过了衣食无缺的生活这么久,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免责。可你不同,当年害你的可是郑之远,犯不着拿他妹妹的清白开玩笑,你不也已经得到她了。峻伟,够了。”

 他劝他,好友的心智已被复仇的恶魔蒙蔽,再这样下去,痛苦的会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殊不知,他的内心也受到相同的折磨。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计划,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尝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滋味。别净是说我,你呢?你那头进行得如何?”

 “老实说,我很矛盾。”龙少云叹了口气,心情比来时更沉重。

 很多事,不是说重来就可以重来的。

 “要复仇就要撇开一切感情。”说到无情,他绝对凌驾龙少云之上,包括对付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情感是复仇的天敌,他不需要任何情感。

 “可当你发现情况不再是那么一回事之后,你会怎么办?”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碰了管昕灵的身子,而且弥补了她曾有的痛苦。更没有料到自己对她的情感就好像已萌芽的种子,只要一点点光线就不放弃生长。

 “那就割舍。”楚峻伟告诉他:“心软绝对成不了事,若你还记得自己亲人死前的惨状,你就不会动情了。”半晌,他问:“峻伟,你怎能这么无情?”

 “很简单,因为我与感情绝缘。”可说这话的同时,他的心底有个声音问道:是吗?

 “看来,我得好好向你学学。”

 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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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来。

 当天际白,她睁着几十个小时不曾合上的眼睛,四周仍没有他的影子,就连车子的引擎声都不曾有过。

 他不会回来,因为这里有她在。

 他不要面对她,因为他不想听到她说要他负责的话,所以把她调走。

 他让她一个人在家里一整晚,是让她收拾行李的!

 她真是傻啊!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昨夜的平静只是个假象,那是他特意留给她的。他就是要她知道,她之于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这个笨蛋!还在等什么、期待什么?

 他向来说话算话,她不是不了解,她还想为自己争什么?

 争,只会把自己弄得更难堪而已!

 她还想听他说什么呢?

 不过一个滚字,她还需要他当面说吗?

 他还替她设想周到,不让她难堪,也不让她太过丢人现眼。她竟然现在才想通。

 他从不曾彻夜未归,昨夜他的表现已经让她彻底明白,他们之间,完了。

 不,她又错了。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过。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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