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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陪纯纯上才艺课想要无聊都很难…

 要她学茶道,她跪没两分钟就喊腿麻,线条的动作和牛饮的方法,让想巴结“中龙企业”的老师均说不出个“好”字,评语里无“赞”却有不少的“叹”!

 OK,式不行,咱们改西式,大家做伙来喝下午茶。

 唉!扁是学习端壶倒茶,她不是手滑便是怨重,导致此一路下来不知摔破多少茶壶和茶杯,但是不要紧,聪慧的龙绍祥即时换上不锈钢的茶具,众生皆心忖这可没问题了吧…

 嘿嘿,那你就错啦!

 壶是没摔破,里头的热茶倒是烫伤了不少人,当然也囊括她自己。

 学完画画的第二天,她嫌客厅那套意大利进口的米小牛皮沙发太单调,于是“善良的”在皮面以奇异笔划上非洲原野风光,依照具绘画鉴赏能力的龙妈分析,其画风颇有毕卡索“幼年”的水准。

 龙绍祥一气之下将她关在厕所,他前脚未离,她后脚已爬上气窗准备逃逸,收场是拆卸气窗将卡在中间进退两难的她救出来。

 这么办吧,文的不行学武的…纫衣服这不难呗?

 是不难啦!咱们跳过前几天的每一针就刺到自己的“修练期”小妮子意外地出兴味来,但可苦了众人,因为她抓到东西就、有开口的更要,为了表示龙绍祥的特殊待遇,于是他衬衫的袖口、领口和下摆,长管、袜子的…无一幸免!

 顺道一提,她额头上常贴着OK绷,那不是遭人待,而是她常撞上玻璃门或窗…

 教她礼仪,她会爆出下列的对话…

 “我可不要你将来和外面那群眼睛长在头顶、自诩高人一等的贵气小姐般不懂礼貌…”

 “有人眼睛长在头顶哟?可不可以带我去参观?‘高人一等’要怎么看?我是几等?”

 翌,龙绍祥又说:“礼貌的第一步是见人要叫!”

 然后有一个很特异的现象出现…这现象是怎么特异法呢?让龙绍祥问给你听…

 “你最近为什么逢人就大喊‘啊’?”

 “你不是告诉我礼貌的第一步就是见人要‘叫’吗?”

 接着是学品酒…

 “身为一位高尚的淑媛,你就算对美酒没有常识,也该备有品尝知识。”龙绍祥煞有介事地来个开场白,并指着桌上一排各式各样、颇具专业水准、有胖有瘦、或直或脚的水晶玻璃杯。“每一种酒用的杯子都不一样…”

 纯纯截入他的话,以她惯用的三个字来阐扬问东问西的长才。“为什么?”

 龙绍祥早被她练达嘴上的十八般武艺,当下机智对答。“就像不同的场合要穿不同的衣服,不同的衣服要配不同的鞋子…”

 “可是我没有穿鞋子呀!”纯纯再次打断。

 “那是你例外。”龙绍祥泰然自若地说。

 “为什么我例外?”纯纯再问。

 “因为你不爱穿鞋子!”龙绍祥泰然但不自若道。

 “为什么我不爱穿鞋子呢?”纯纯还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爱穿鞋子?我又不是没买给你!”这事怎会问他?龙绍祥既不泰然也不自若地吼着。

 “对喔!”纯纯自己亦觉可笑,她俏皮地摸摸头后,不晓得是在向谁解释。“以前在山上我很少穿鞋,可是我有叫脚丫穿过,但是它喜欢自由…”

 “没关系,起码你慢慢在接受凉鞋。”他挥手示意她现在上的是品酒课,不是她的演讲课。深呼吸、深呼吸、重深呼吸,他绕回原来的课题。“这么多杯子该如何判断哪种酒用哪个杯呢?”

 “对呀!要怎么判断呢?”纯纯第N度嘴。

 他不正要讲吗?眼睛朝上吊了吊,他说:“你记着…”

 纯纯立即专心致志地趴往前,亮丽的小脸庞近到仅距他咫尺,荧荧有神的双瞳似两颗无底,害他险乎陷进那黑里而说不出话!

 他向后倾身挪出两人的隙,漫久方寻回声音。“凡‘长饮料’者选小且浅的杯子‘短饮料’则相反,选杯身高者,即平底杯…”

 “饮料也分长短唷?那是不是有矮胖呢?它跟动物长得又不一样,我怎么分得出…”纯纯大发唠叨。

 “所谓长短是指该酒应饮的速度…”龙绍祥打岔。“泰然自若”如泥牛入海,甚至连耐都在迂缓的消退中。

 她铁定属猴,因此才会这么“猴急”!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可是各人的速度不同啊!好比吃饭,每次我才吃几口你们都已吃完了。”

 “那是你太慢,不是我们太快。”龙绍祥耐逐近消退!台风圈已逐步酝酿产生。

 “所以我用的杯子就会和你们不一样,对不对?”纯纯不是气象局,未能感受风力形成。

 “不对,酒的‘长短’有它固定的模式…”他耐磨灭地叱闭她张的。“别再问为什么!你究竟想不想听?”

 “想…啊…”她的脑袋一字低一寸,炯彻眸子浮上一层气。

 龙绍祥逃难似地转对华说:“来,帮小姐倒酒!”

 华替纯纯倒了半杯,龙绍祥才要发言,纯纯已一咕噜地饮尽。“嗯!甜甜的,好像果汁。”

 “你口渴呀,我还没说喝也,再倒!”他见她杯子酒满续道:“这是红葡萄酒,喝前要先…喂!姑娘…你怎么又喝掉啦?”

 “人家我听到你说‘喝’了嘛!”纯纯粉脸透着冤屈。

 “我…”…七孔会血!“我是说…反正我叫你‘喝’你才喝!”

 “讲清楚嘛!”她微醺地嗔怨。酒杯三回被斟满。

 天悲悯我,我分明讲得很清楚。龙绍祥七孔血变血!“好,我们正式今天的品评…先不能喝!”幸好他喊得快,纯纯的酒尚剩一半。“喝酒的要先把杯口靠在鼻子上闻一闻,接着圈状摇晃酒杯再闻一闻,如何?闻到它的香味没?”

 纯纯凑近闻又闻,没有!她重重地,还是…“没!”

 算了,唉!龙绍祥一叹。“现在喝喝看…但不要下去,含在口中停留一下。”

 来不及了,纯纯一口喝尽。华为她倒另一杯。

 “这次好好做,让舌头感觉它的甘美再咽下,然后享受它的余香。”龙绍祥喝入今的第一口酒。

 “嗝!好…喝!”纯纯却已干完第四杯。“再…倒…再倒!”她催促华。

 结果…结果…她喝得酩酊大醉外加大闹一场“品酒课”自此胎死腹中再也没上过第二堂!

 ***

 有以上多次的前车之鉴,龙绍祥对纯纯采取“一对一防守”战术!尽管如此,百密一疏,频出状况仍是件很正常的事。

 例如连续两天的烹饪课,她就弄坏了果汁机、烤箱、弄爆微波炉、打开电锅盛饭时赫然发现她要找的汤匙在里面、错把辣椒当红莓粉泡汁让大家喝、又把糖做盐、咖啡粉抵胡椒用…诸此种种,搅得“中龙”家成“乌龙”府,于是你约略可想像那几顿饭龙家的主子吃得有多辛苦,末了是靠外送才搞定!大厨李嫂还几乎因招牌被砸而举刀自尽,且尔后看到纯纯接近厨房就锐着嗓子尖叫出声。

 她甚至引发一场小火灾,差点把厨房给烧了,事后很多人不约前来向她为厨房“请命”!龙爸和龙妈说的尚算委婉哩。

 “我想厨房不适合纯纯丫头走动。”龙爸抹着汗说。

 “我不要求我的媳妇会做吃的。”龙妈看得很开,但不忘吩咐。“你别带她去什么新娘学校学习喔!”因为她怕纯纯把别人的地方烧毁。

 龙绍麟打从“告密”被整惨后,对于这事,他是三缄其口,免得龙绍祥故计重施。至于龙绍祥是如何整他呢?很简单,只是利用他假将纯纯托他照顾罢了!

 有关这些“ㄔㄨㄚㄅㄨㄜ”纯纯本着理直气壮的理由,她自然有话要说!

 “早知道那个什么炉像炸弹,我就不玩了!”纯纯噘着下,千错万错就是她没错。

 “那叫微波炉!不是让你‘玩’的。”龙绍祥徒呼奈何地用手撑着额。

 “对呀!就是那个炉。”纯纯愤愤不平。

 “张妈没告诉你把金属的东西放进去会爆炸吗?”他无语问苍天,将手移到下颚以五指掩着半边脸。

 “有呀!可是她说的是‘金属’,人家我放的是‘铁盘’!”她振振有词!

 龙绍祥颊和手滑了一下…

 “那刀子呢?为什么把它当飞刀丢来丢去,弄伤人怎么办?”他又问。

 “哎呀…人家我没那么准啦!”这是她的回答。

 接着纯纯贴到他耳旁,用手侧在嘴角喁语。“我只告诉你喔…厨房里有一个好大…的箱子会变魔术耶!”她夸张地两手划一个大圆。

 “哦?”龙绍祥不明她所指为何。

 “它的肚子可以装好多食物,里头有一层你把东西放进去会变成冰耶!”纯纯献宝地说。

 “那是冰箱!”他失笑,该拿她如何?你觉得她该懂得,她不懂;觉得她不该懂得,她又懵懵懂懂!

 “对,你好聪明,我就想不起来。李嫂说它能让食物保持新鲜不会死!”纯纯记牢此功能,结果种下后她把林中捡到的垂死小鸟冰进去的因子!

 当然她的乌龙事件不止这些,如这个星期二,她剪下龙妈裙摆上的动物图腾,因为它们和她肯亚家乡的“邻居”很像…

 另一回,家中蚂蚁突增,请人灭蚁多次无效,之后终于缉获是她四处放甜食做饵,原来她把它们当宠物来养!

 前天饭后她突然安静地坐在上,龙绍祥好奇,虽然她已渐熟悉龙家而不再会以暴力来表达她的不安,但似这般不动如山者,却是“饮怕死跛”!

 “你在想什么?”他坐到沿。

 “嘘!轻点…别惊动‘胎气’。”她一本正经。

 “胎气?”她什么时候怀孕了?难道说他俩每晚的同使她…不对呀!他有没有“做”过他清楚的很!

 “对!你看…”她歪着股指着下面的鸡蛋。“我在孵小!”

 龙绍祥由上跌到下。

 最惨的是今天早上,他趁众人“又”在收拾她“无意间”打破的玻璃窗时消声匿迹,龙绍祥唯恐她出事,不,修正!是让别的物品出事…真是找遍龙家,未料竟在他弃权之秋,于“他的”卧室门口与她不期而遇。

 “你到我房间做啥?”龙绍祥问正从房里鬼鬼祟祟遁出的纯纯。

 “没有。”纯纯做贼心虚地猛然止住溜出去的脚,故意站在门把前。

 “我要进去…”龙绍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请你滚开”

 “你要进去干什么?”她索呈“大”字挡着。

 进自己的寝室还得理由?需不需要加个口谕?“中午我有客人,我得换套衣服…”

 “我帮你拿,你要穿哪一件?”纯纯抢话,态度坚决。

 对她的所作所为,龙绍祥的第六感特别灵验,他双手横向前弯身,将鼻深目捱到她写着“做错事”的脸质询。“你到底…”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晓得它这么脆弱,我不过是轻轻戳它一下…啊!”她捂住自己的嘴,刚才太紧张了,他什么都没说,她已抖出泰半,这会儿翅也难飞了…

 “你…”他不须问下去,渐从门浸出的水说明了一切,他拎着她冲进房,本来被门堵住的水儿哗啦啦地往外涌…

 “你什么不好玩,戳破我的水做什么?”龙绍祥火大地望着从里冒出的水柱!

 什么叫做“轻轻戳它一下”?算一算共有十多个耶,而十几条圆弧型的水线,透过窗外洒进入室的阳光之照耀下,形成粼粼七彩的水舞,场面霎时蔚为奇观!泡水的地毯跟不上水的速度继续将水朝房外吐…

 ***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纯纯窝在墙角,第一百零八次问看守她的小翠。

 小翠大摇大摆地躺于上,享用着本该是端给纯纯吃的水果,翻着仕女衷漂,对纯纯理都不理。

 “我有东西要给祥哥哥看…”纯纯闷闷不乐地抱着膝盖,动物的天让她可以感受别人对她的好坏,她讨厌这个矮小单眼皮的女孩。

 小翠不耐烦地抛下衷漂应她。“给不给都一样啦,是你活该,少爷说你弄破他的水,所以罚你关闭!”小翠挑着厚。“况且少爷在和美女约会,不希望你去打扰!”其实是时代杂志在替龙绍祥做专访,他怕纯纯被外人吓到,又怕对方以纯纯大做文章,事后他剖析,不过是他想霸占她,所以才止她出来的。至于小翠,原企望能和随行的大明星梦莲…她心目中的偶像做面对面的接触,却被派来盯着这小野女,因此她的怨怒可想而知。

 “你胡说!”纯纯朝小翠做鬼脸。

 小翠拿水果核丢她,一脸气地嘲讪。“你死心啦!少爷与梦莲是天生一对,我常见他们卿卿我我,你算哪葱?照照镜子吧!”

 纯纯摸着被小翠打痛的额头,从角落爬向镜子,仔细地审凝镜里的自己。

 她的动作引起小翠的捧腹哄笑。“你这个白痴,还真跑去照镜子…”

 纯纯期盼祥哥哥快出现,他平常再怎么凶亦不曾像小翠那般,根本不把她当人看。眨着眼睑不让泪掉下来,她又爬回原位眦着小翠。

 “瞪什么瞪?”小翠拿吃剩的香蕉皮丢她。“再瞪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纯纯桀骛不驯地着鼻子,小翠笑里藏刀。“再瞪你的祥哥哥也不会理你,告诉你,他和梦莲就要结婚啦!你呀,癞虾蟆想吃逃陟,一边凉快去啊!”“你骗我!”纯纯错愕,祥哥哥不是说只要她凑齐五十个人赞成,他俩就能结成夫吗?她这些天有空就到处问家中的每一位,还要大家签名以证明她不是吹牛…今天早上去他房间就是要拿给他看,只是临时对水好奇才…

 “我骗你干什么,你刚刚在阳台也看到他俩亲热地走进大厅,今天她来就是要商量婚事。”小翠编着自个儿的遐想。

 “你说!”纯纯蹙额。

 “信不信随你,反正少爷不会跟你结婚啦,你更不应该阻碍少爷的幸福,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小翠洋洋得意,仿佛新娘就是她。

 “你…你…”可是她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想跟他结婚呀,纯纯绞着手指头。

 “你什么你,你不服气又能怎么样?死掉爸妈、没人要的小孩妄想当少叫我伺候你?哼,门都没有!”小翠不留口德地损着纯纯。

 “你说谁死掉爸妈?你说谁是没有人要的小孩?”纯纯身子往上一跳便站了起来。

 “干什么?你爸妈死掉、没人要你又不是我的错!你眼张那么大做啥?”小翠骇惧地翻下

 “我爸妈才没死…”纯纯狮吼。“呵!谁像你那么‘假仙’故做怜悯状,说什么‘爸爸睡着了’…哈!笑死人了,死就是死…笨蛋!”小翠诮讽她。

 要问小翠为何晓得这些事…喈!别忘了佣仆间就是靠传递主人的秘密来联络感情!游广阔的,甚至可藉由同一管道听到另一家主子的妙闻。

 “没有!我爸爸没有死!”纯纯原地跳。

 “死啦,不信你问少爷。”小翠存心刺她。

 “没有!”纯纯怒不可遏地往小翠扑去。

 “你想吃我?”小翠是恶人无胆,眼见情势不对,猝地破门而出,边跑边摔跤还边惨叫。“救人啊!野人要吃人哪!快来人救命呀…”

 ***

 大厅里,镁光灯闪烁不绝,照相机按快门的声音此仆彼起,专业摄影师或立或蹲地猎取最佳镜头。

 龙绍祥却非最佳男主角,由于记者老爱围着他和梦莲的恋情打转,使他逐渐出的不耐且愈来愈扎眼,以至于他的公关经理杨绵绵不住地用在桌下的膝盖撞他,他白了杨绵绵一个卫生眼,后者无辜地向他抬抬肩膀混过。

 和他兴趣缺缺、慢半拍的吭腔相比,梦莲的谈笑声就显示津津有味多了…

 “这么说两位的喜酒就快罗?”记者问。

 “是呀!祥…”梦莲不愧是一的演技红星,摆个新嫁娘的赧怯貌都要先选好角度,做好手脚的正确位置。

 无聊、无聊!真的(请加“无限”次方)有够无聊!莫怪乎连麟都要溜,省得受他牵累。龙绍祥杜口饮着咖啡,才不到一小时,他已经“有点”怀念纯纯的真和纯!

 其实他自己也知不止“有点”实际他的脑里穿梭的俱是她动人的一颦一笑,紊乱的心思早就飘到她的身上,他忧心她会不会吵闹、有没有乖巧地看书、是不是因为没他陪着而撇着嘴…

 “龙大导演?”记者唤了他好几声。

 “祥?你说啊?”梦莲面子有点挂不住地推推他的手。

 “龙先生?记者在等着你也!”杨绵绵桌下的脚在踢他。

 “嗯!喔,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毫无意旨的单音。

 旁人却误认为他是默许,跟着笑不拢嘴的梦莲喜从天降接受记者的道贺,她等他点头等了好久,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熬出头了。之后的访问简直变成记者询问梦莲有关婚礼的期、地点、请哪些人、去哪度月、婚后继续拍片或洗尽铅华…等芝麻绿豆的小事。

 杨绵绵则是惊疑,她认识龙绍祥不是一、两天了,两人亦师亦友,她不太置信他这只闲云野鹤肯栖息在固定的枝头上。“龙先生,记者问的是你和梦莲的婚事哦!”“哼!”龙绍祥无暇恋栈,他甚而懒得分神听他们的讨论和杨绵绵的提示,砰地放下咖啡,他打算离开,小翠惊逃诏地的呼救声从楼上传到楼下。

 “救人啊!野人要吃人哪!快来人救命呀…”小翠跌跌撞撞地如个球由楼梯滚到他的脚前。“祥少爷救命呀!她…要杀人…”

 “发生什么事?”龙绍祥慌喝,如果他没有记错,是这个女孩在房里与纯纯做伴!

 “她…”小翠短指一抬,卷发散披的纯纯恰好站在楼梯的顶阶,小翠蓦然匍匐躲到他的腿后打哆嗦。

 记者眼明手快立刻拿着相机猛拍,纯纯尚未由父亲死亡和龙绍祥不要她的噩耗稳定下来,偏又碰上从没见过的镁光灯闪光,一个惊,她自楼上滑跌落地。

 ***

 龙绍祥魂不守舍地坐在边,双肘靠在沿,两掌将纯纯柔弱的纤手包合抵于他长着青渣的下巴,静卧的她显得多么惹人疼怜哪!

 “喔!我心爱的小精灵…”只因他一时的疏忽而折了翼,幸亏她摔下来的时候他接住她,所以仅是轻微的脑震和一些乌青,否则他…

 为了她,他大发雷霆,辞退了小翠,怒责了记者,扯掉了底片,还一反彬彬有礼的形象,把来访的一行人扫地轰出门,即使次以“龙屋藏娇”登上了头条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文上提及到捕获他心的神秘美少女曝光,果如他所料,马上引来成批的记者和狗仔队。

 现今细思他才发觉,连龙爸龙妈都是经过冗长的时间锤炼,而纯纯却能在看一眼之后就不曾把他和麟误认!

 只有在他面前她会笑个不停,而当她自楼梯上面往前栽的那一瞬间,她也栽进了他的生命里,他霎时明白在无意中她的开朗早已敞亮他封锁的心,在未来的旅程,他不能没有她的同行…

 “祥哥哥!”纯纯徐徐掀起黑翘的眼睫。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渴?肚子饿吗?想吃什么?”龙绍祥连珠炮的问了一串。

 纯纯悠悠地握住他的手,希望他的温暖能给她些微的力量。“我爸爸不是睡着,他死了对吗?”

 “谁…告诉你的?”龙绍祥忡忡然。

 “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对不对?”纯纯稚嗲的嗓音满是无助。

 “谁敢说这话,我要把他剁碎喂猪!”龙妈扭着旗袍里的小蛮,幞进室。

 龙爸尾随来到纯纯的边。“有龙爸、龙妈疼你,你还嫌呀?”

 “爸!妈!”龙绍祥感谢父母的支援,刚才的他居然失去冷静;连往昔最拿手的哄人功夫亦锈到使不出个一招半式!

 “傻丫头,让龙妈抱抱。”龙妈笑地在她面前张开臂。

 “妈妈!”纯纯小脸一皱,两眼一眨,泪雨簌簌向龙妈的怀里。

 就在这一刻,龙妈决定了,她拖着龙绍祥到角落私语。“报纸上虽没指名道出纯纯的存在,那只是媒体还查不到她的底细,可是难保将来没事儿,而今天会发生这桩意外,你有很大的责任,况且你俩从很早以前便一直同房,你有没有考虑佣人会怎么传?”

 “是。”龙绍祥默认,他曾试过让纯纯一个人睡,可是她泛滥成灾的泪水让他还没等到她“习惯成自然”时就先投降。

 “我不等了,她身子好些你们就订婚!”龙妈恶脸摊出最后通牒。

 “好。”龙绍祥答得干脆。

 “好你的头啦!”龙妈谴斥他,显然她净顾着表达己见。“我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呃?你说…好?”

 “对!”龙绍祥笃定的点头。

 “太…好了!这是不是真的?我捏捏看会不会痛!”龙妈捏的却是他的

 龙绍祥不动声,龙妈笑眯眯地用指节拍手。“是硬了些,不过很有真实感…爹地呀!”她喜转回到龙爸的身旁。“我们可以做爷爷了!”

 哪有这么快?龙绍祥强势地把“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有趣”的龙妈“附带”龙爸一块儿请出去。“让她休息吧!”

 “噫…我儿子害羞喽!”龙妈咿咿呀呀地取笑他,她哈嘻哈嘻地勾着龙爸晃出去。“走啦!儿子眨眼不认老娘,咱们别当电灯泡碍着他。”

 “他们在笑什么?”好奇心驱策纯纯又像个吵喳的小麻雀。

 “因为他们高兴。”龙绍祥爱怜的拨开她额前的几绺发丝。

 “为什么他们高兴?”纯纯也学他,将他垂遮蔽眼的刘海开。

 “因为我们要做夫!”会开始发问了,表示她好多了。

 “夫?”说到此,她猛然想到她要给他看的成果。“我已经收集了五十个人签署赞成你我当夫…耶?在哪里?我明明放在口袋…”

 看她的口袋就那两小蚌,有没有东西在里面是一目了然,但她仍来回翻了半天。“找不到…找不到…”

 “联名同意信函”不见了…她的成片汪洋眼看就要崩“眶”夺出。

 “不要紧,有没有找到我都会娶你当我的小子。”他将她拥进怀中安慰着,想不到他的一句玩笑话,她竟如此当真!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这些天仆人看他的眼神很诡异,而龙绍麟总是有意地搭上他的肩佞笑,又摇头,再笑,再摇头,然后狂笑,且悦中杂着哀悯!

 “可是…”纯纯啪达啪达的泪业已在滴。“这样很对不起麟哥哥…”

 “对不起麟?”他俩结婚干龙绍麟啥米代志?

 “要不是他帮我拿给一些人签,我…糟糕!”她刷地叉两掌覆住嘴巴不知所云。“可是大部分还是我找人签的,我没有说谎,所以它应该有效的,因为上课的时候我就没办法拜托人…”

 “我相信你!”他收紧手臂包住她,也包容她的所有。

 “真的、真的…”纯纯仍不安心。

 她的悒郁化为乌有,龙绍祥炙情的封住她的樱,轻易地消弭她原先的焦灼。纯纯置于前握拳的小手不渐趋松弛,转而贴在他壮实的膛上,宽纵他汲取她的甘泉。

 “嗯哼…”龙绍麟使坏的咳声拉开热吻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好意思再次打扰,医生来复诊。”

 龙绍祥横眉竖眼斜瞪他,怎地也看不出他的“不好意思”在哪里!贝勾手指头他约他出去,毕竟他俩有很多旧帐待清…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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