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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傅凌宸变了,尽管还是那个疼爱她的男人,但他看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让她一分一秒都活在煎熬里,为了不再煎熬,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被她狠狠地撕碎,照片里的人是他吗,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心脏急剧的跳动,乔雨一手按着心脏清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压抑着眼里的酸楚。

 “小姐,怎么了,心脏又疼了,快,吃颗药。”何姨急忙忙去拿药,端着热水喂她吃下,她眨眨眼睛推开何姨的搀扶自己坐好“何姨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痛恨死自己这副衰败的身躯,从哥哥的离世到父母的相继去世,她一直都在默默坚强的扛着,告诉自己只要咬咬牙就过去,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和凌宸,就算爷爷哪天不在了,她也还有凌宸,她一直是这样坚信的。

 “傅先生来了,去看看小姐吧,刚才又疼了。”

 傅凌宸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敛好了情绪收拾好一切,扯着笑站起。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视线落在桌上的药,斟酌了许久开口:“美国那么已经安排好了,雨清你下星期回去吧。”

 乔雨清脸色一下子苍白的厉害,咬着垂下眼睑低低的开口“凌宸,我不想回去,不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傅凌宸眉头皱成一团,将她安置在榻上“雨清,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

 乔雨清笑“好,但在去之前,我们订婚吧。”

 傅凌宸猛地抬头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好像记忆还停留在她小时候,穿着粉的公主裙扎着羊角辫跟在他和乔雨书后面,甜甜的喊着哥哥。

 “凌宸,看你吓的,我说玩笑的呢,下个星期我就回美国。”

 他笑的僵硬“好。”

 乔雨清抚着心脏,那里疼的要死,所有的酸楚都积聚在那里消融不化,堵的她连呼吸都困难,强颜欢笑:“凌宸,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爷爷说想和你下几局。”

 “嗯,好。”

 …

 沈桑榆的电话破天荒的打来,夏若一个机灵从上坐起,虽说知道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这通电话总算是缓解了她这些天的担忧,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当起了老师,果真离了秦越泽就跟飞出去的小鸟活的有滋有味,可惜就是苦了某人。

 打断继续躺在上享受这个空闲的周末,安穆的电话接着进来。

 孟知衍本就是个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能穿出另一番味道,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到也穿的英神俊朗,夏若今天也是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两人莫名的就成了情侣装。

 安穆瞅了他们一会,扑进何墨怀里,小声的道:“傅凌宸还让他来吗?”

 何墨局促的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笑的高深莫测:“当然让他来。”

 孟知衍和何墨算不上一个圈子里,一个是黑道背景,一个是商业背景,今天因为两个女人,意外的坐在一起聊天。

 夏若和安穆买完热饮回来,两个男人有默契的各自接过拎着鱼竿往河边走。

 冬日的暖暖暖的照在身上,极是舒服,夏若站在孟知衍后面将长长的发扎成马尾,看上去就跟刚出校门的大学时一样,清纯中带着一丝丝的妩媚和魅惑,孟知衍眼神柔和,将她耳边散下的一撮发绕上去别在皮筋下,又捋了捋她背后乌黑顺滑的发,一前一后亲密的姿势,细数落进傅凌宸眼底,他抿着角走近,何墨将鱼竿换给安穆,起身朝着他走去。

 “不过去。”意思很明显,傅凌宸‮腿双‬叠优雅的坐在塑料棚下,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点了云起雾“哥,你去吧。”

 何墨也坐下烟,然后拍拍他的肩朝着安穆走去。

 夏若其实早就看见傅凌宸,偏偏故意不朝那个方向投去目光,和孟知衍两人并肩坐一块,手中一人一个鱼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冷不冷,看你鼻尖都冻红了。”孟知衍指腹碰碰她红通通的小鼻尖,冰凉冰凉。

 夏若鼻子“不冷。”

 孟知衍手伸过去覆上她握着鱼竿的手,眉心一皱:“这叫不冷。”说着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解开外套将她裹在怀里,手也揣在自己上衣兜里,一人拿着两个鱼竿。

 夏若哭笑不得窝在他怀里,他对孟知衍谈不上生动的感情,但多年的青梅竹马,其中的默契还是有的,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没期待也没失落,一天天过的都很平静,有时候她想,这样平静下去不是也好的。

 安穆也窝在何墨怀里拿着鱼竿,久久不见有鱼上钩,也耗完了耐心,不高兴的搅着水,弄的水波漾,别说是鱼了,什么也跑了,何墨噙着笑任由她去,只要她高兴就好。

 中午毫无疑问吃的是鱼,但是这问题就来了,孟知衍说吃烤鱼,傅凌宸说喝鱼汤,何墨揽着安穆站旁边当空气。

 夏若趴在桶边看着木桶里几条小鱼游得畅,用木子捣了捣,鱼尾巴煽动拍打水游得更是畅。

 “不如放生吧。”

 两个还在意见不合的男人同时回头。

 “这样也好。”何墨出声赞同,夏若拎着木桶去放生。

 傅凌宸再次坐在塑料棚子下,优雅的抿着嘴角,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敛开来,如墨般染开,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孟知衍也在笑,笑的风,桃花眼里的光一闪而过。

 夏若磨蹭了一会拎着小木桶回来,各自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她一个,她放下木桶了手站在孟知衍身边。

 “去哪啊?”

 孟知衍握着她的手笑着进口袋:“当然是吃饭去,鱼都被你放生了。”

 五个人三辆车,夏若和孟知衍一辆,安穆和何墨自然是一辆,傅凌宸一个人车子率先驶出了度假区。

 傅凌宸的速度很快,他们出来时车子已经没影了,何墨边踩着油门给季潇然打了电话。

 老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横冲直撞而来,急急地停在了‘月锦’门口,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泊车小弟还未来得及上前开门,车子里的人已经大步下来,抛出手中的钥匙,泊车小弟机灵的在空中接过。

 孟知衍半路接了电话之后面色微变。

 “怎么了,要是有事情就出去处理,吃饭下次也行。”

 孟知衍打着方向盘思索事态的严重后,点了点头:“到家给我电话。”

 夏若是最后一个到达‘月锦’,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绕过屏风,才发现偌大的包厢里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简直就是静谧的可怕,莫非是走错地方了。

 正准备退出去,水晶珠帘被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个音调都被无限的放大,傅凌宸就那样支着腿斜斜的倚靠在雕花的扶手上,一簇簇光线从雕花的空隙里进来,斑驳的打在他身后,在地上印成一个个光圈,随着珠帘的晃动,地上的光圈也在婆娑移动。

 这算神马情况!

 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间,傅凌宸已长腿一迈先一步叫了服务员,看着鱼贯而入上菜的服务员,夏若淡定了。

 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让大侄子破费,姑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和何墨他们串通了,不暗自后悔,怎么就相信安穆这叛国贼,都是给何墨带坏了。

 不知为何对面女人今天穿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异常的刺眼,刺得他想上前扒下来狠狠地踩两脚,傅凌宸闭了闭眼,食指上太阳,那里突突的跳动的厉害。

 “夏若,别口是心非,我们都太了解对方。”

 “呵呵~~是吗?”她捂着嘴干笑两声,视线粘在桌上的满汉全席上,之所以说是满汉全席,因为实在是上了太多的菜,各式各样摆了满满的一圆桌,光是看着就想哈喇子,夏若没出息的开始自动分泌唾

 傅凌宸看着眼里,嘴角微扬。

 一顿饭吃的很是畅快淋漓,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吃,傅凌宸微眯着眼若有若无的在看,夏若已经做到屏蔽掉一切不和谐的因素,专心的吃饭,最后打着嗝喝了碗河豚汤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看向对面环噙笑的男人。

 拨了拨衣袖:“大侄子,你什么话就说吧,便秘着一张脸多损你英俊神郎的俊俏样。”

 傅凌宸摩挲着袖扣半垂下眼睑,表情惬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带够钱了没,省的到时候留下来刷盘子怪我不厚道。”

 难道你现在这样算是厚道吗,夏若一口气堵在口中憋红了脸,对面男人一张满是戏谑的嘴脸,就差到裂到耳后,看的她想撕烂,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

 还有那个乔雨清,她也想撕烂,通通都撕烂,都给她滚出她的世界里去,凭什么她就要受气,被人电话里一声声的藐视,竟然言辞恳切的说她是小三,夏若满肚子的火在看见傅凌宸扬起的嘴角烧得更旺,就怕一张嘴火就从嘴里出来。

 扬手端起手边的白开水咕噜咕噜灌下去,略带冰冷的温度顺着口腔食道滑下去,也让她找回些理智,微微的正了正身子“大侄子,不过是AA而已,姑姑还不至于连顿饭也吃不起。”

 傅凌宸没在说话,按下桌面的按钮,门外的服务员端着托盘送上小票,傅凌宸笑,修长的手指拿过看了眼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不多”

 夏若直的身子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幸好不多,她还真没怎么带钱,但当‘五十万’三个字从傅凌宸口中再次蹦出来时,夏若顿时‘抖’了一下,如被雷击,扯着笑开口:“大侄子,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过是一顿饭而已。”知道‘月锦’是出了名的贵,至少也不会贵到这地步吧。

 “你看我是在说笑吗,夏若,你很清楚我从不跟你说笑。”

 小票隔着桌子被他扔过来落在高脚杯旁,夏若稍稍瞄了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要留在这里刷盘子了,第二个想法就是傅凌宸这男人忒狠了点,故意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给她下套子,她就跟那懵懂的小白羊一样傻傻的掉了进去,还跟着狼吃了最后一顿午餐。

 “AA的话一人是25万,我坑没坑你自己应该清楚,你手边78年的fortified wine就是很好的证明。”话落,他掏出金卡潇洒的扔进托盘里,然后环看着她,服务员闻言也恭敬的走到她跟前,夏若看了看被她喝了半瓶的红酒再次悲催了,怪不得味道一,原来是在喝金子,低头找了半天找出一张卡递过去,小声的问:“可以分期刷卡吗?”

 服务员无赖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今天老板怎么了,平时都是记账,今天竟然意外的要付款,还要跟一个漂亮的小姐AA,这么没风度的事情老板竟然也会做,显然还是很享受的样子。

 夏若这下子窘迫了,瞥了眼对面看好戏的男人,牙咬的咯嘣咯嘣响,想了想拿了电话就要给孟知衍打。

 还未接通,就被他一手抢过去挂断,挥挥手服务员识趣的退出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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