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兴一点嘛!”
昏暗的舞厅里,四处回响著⾼节奏的音乐;喧哗的人群,闪烁的霓红灯,仿佛能让人忘却原本的烦恼…
奔晨岚直直地盯著舞池里摆动的人群,脑子里却还是那个男人的影像;她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只希望这一切全都是一场梦境…
“小岚!”看她一副把酒当⽔喝的样子,⾝旁的陈淑玲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么这个样子啊?要结婚了就应该⾼兴才对,哪有人像你这样,一副举杯浇愁的样子?”
她紧抿了双
,什么话也没说,心头的苦闷,她不知道该如何纾解。
结婚真的就应该⾼兴吗?
苞子谦认识了那么久,原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要定下来了,可是半路出现了那个男人,却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团混
,她真的应该⾼兴吗?
叫她怎么还能为自己的婚姻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呢?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陈淑玲望了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头摇轻道。“你该不会是得了婚前症候群吧?”她半调侃地又为辜晨岚斟了一杯酒。“因为要告别单⾝生活,所以变得很惶恐?是不是还有出轨的念头?”
出轨?这个字在她的脑海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抬起头望向⾝旁的陈淑玲,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开口。“你会吗?”
她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陈淑玲眯起了眼睛。“什么?”她听得一脸糊涂。“什么会不会?”
她犹豫了一会儿。“出轨,”她垂下眼睑。“你会吗?”
这个问题让陈淑玲睁大了眼,迟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不会吧!”她调侃似地扬⾼了音调。“你连婚都没结,就已经想到要出轨了啊?对象是谁啊?该不会连我这个好朋友也想瞒过去吧?”
“没有,”她撇开自己的视线。“只是问问而己。”
“只是问问?”陈淑玲笑了。“这才不像是你的为人呢!这两个字要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大概已经做了很长远的计划才是。”
“别胡说。”她暍尽了杯中的酒。“我只是想知道出轨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罢了…”
“是吗?”陈淑玲狐疑地眯起了双眼,直睨她好一会儿,这才像放了她似地笑了。“好了,不闹你了。”她随手拿起了眼前的酒杯,望着杯中的酒不断地反
出紫红⾊的光影,她扬了嘴角。“其实…”她稍作停顿。“在嫁为人妇之前,本来就应该好好地玩啊,结婚之后再守本分就好了。至少,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抿紧了娇小的嘴
,一句话也不说,只知脑子里十分混
。
苞子谦在一起那么久了,原以为一切都应该定下来了,却没想到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子谦的情感是否真诚?好像不至于爱到要论及婚嫁的地步吧…
“我要去跳舞!”撇开了満脑子复杂的思绪,辜晨岚自椅子上站起⾝,随手脫下⾝上的外套,也不理会陈淑玲的反应,便朝舞池里拥挤的人嘲走了进去。
她要忘记这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好好地享受今天仅剩不多的时间,好好地让自已狂疯地玩上一整晚。
望着她在人群中逐渐消失的⾝影,陈淑玲摇了头摇,便又转头继续喝著杯中的酒。
她一向不是跳舞的料,怎么跳也比不上晨岚跳得好看,乖乖地喝酒才是她的本事。
“怎么了?”杰克的声音唐突地打断纪沛梵漫不经心的思绪,他回了神,就见杰克此时正在为他倒酒。“从刚刚到现在都这么安静?”
“是吗?”他微微地扬了扬嘴角,伸手接过杰克递过来的酒杯。“我没注意到。”
“笑话,”杰克还以一声笑。“发呆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很安静?怎么,”他不忘调侃。“是哪一个客人让你这么失魂落魄?”
“别说笑,”他仍是不愿透露一字半句。“只是在想点事情。”
“想定下来啦?”
“怎么可能!”做他们这一行的,很少有人真的愿意定下来的。
“怎么不可能呢?”杰克倒是不这么认同他的看法,仰⾝靠在舒服的沙发椅背上,望着舞厅里闪烁的灯光,一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接口。“做我们这一行的,有谁真想这么做一辈子?每天陪著不一样的客人,回到家之后还是单⾝一个人。我们很习惯听客人诉苦,听她们的爱情生活多不美満,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们诉苦。”
“又不是超人,”他一声自嘲。“怎么可能真的什么苦都没有?回家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能在家等我,问我好不好。只是周遭的女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客人,也都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拆散人家的家庭。所以一旦找到心目中的那个女人,自然会想定下来。”
纪沛梵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著杰克说话,脑子里却情不自噤地浮现出那个“辜太太”的影像。
不知怎么地,脑子里还是一直都忘不了她,她美丽的容颜好像此刻都依旧那么地清晰。
想定下来吗?
好像在遇见她之后,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始终是个有夫之妇,这多少都让他有点踌躇。
有夫之妇,却仍是处女?
这真的是他第一次碰到!他扬起了嘴角,
感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抹
人的微笑。即使他不说话,还是很自然地会昅引很多女人的目光。
在他的⾝边一向不缺女人,但却唯独忘不了那个女人。
突然间,在舞池里舞动的人群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
悉的⾝影,他愣了一会儿,笑意随即在他的脸上扩散。
真的是天意…他还未意识之前,脚步早已朝她的方向走去。
“喂!”杰克的声音叫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他笑了。“找女人!”
舞动的人嘲让人渐渐地忘了原本混
的思绪,震撼的音乐毫不自觉地鼓动
口的狂热因子。
奔晨岚合上自己的眼睛,任著自己的感官随著音乐的节奏舞动,四肢好像在不自觉当中,慢慢地寻找到自己的方向。
満脑子还是那个男人的影像,好像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地尝试忘了他,他那
感
人的笑容仍霸道地涌上她的心头。
包好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再度试著撇开一切,任著自己在节奏中摆动,一双温暖的大手,却在她舞动的同时,不经允许地便搂上她纤细的
。
她惊愕地睁开双眼,就见脑中的影像在瞬间化成了实真…他刚毅的脸庞竟盈著那抹
感的微笑,实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思绪在瞬间全化成了空⽩。
“没有想到,”男人的语气中仍是那抹极具磁
的低沉,他倾⾝在她的耳边低语。“又见面了。”
她反
地想挣开他结实的
膛,他却反而将她更加拉进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一股火灼般的热燥。
“你真的希望我放开吗?”
她不太确定,可是,心里头却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放开我。”声音不自觉地显得细小。
“如果我说不呢?”他喜
这样将她拥在怀中的感觉。
“你…”她支不开他结实的
膛。“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以解释心中的感觉究竟是⾼兴还是恐惧,只知这个男人的出现,总是能令她心绪混
。
“怎么样?”纪沛梵重复了她的话,半弯的眼角让人轻易地
失在他难解的温柔里。“只是不希望你又在我的面前消失。”
“你不能这样。”
“不能?”他笑了。“就因为你已经结婚了?还是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辜太太。”
奔太太?
这个称呼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一个小小的问号,她霎时忆起自己当初是以自己⺟亲的名字认识他的。
这么说,这些⽇子以来,他一直都以为她…是个有夫之妇?
“为什么?”她不懂。“明知道我是个有夫之妇,你还要这样?”
“怎么?”他挑⾼了眉头,轻柔的语气在抚过她的面颊时,引来一阵醉人的酥⿇。“是情不自噤地
恋上你,还是与你发生关系?”
她红了脸,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如此坦⽩。“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害怕别人会看见他。
“为什么?”他伸手轻抚她细致的脸庞。“老公在这里?”
“不是。”天知道她
本还没有结婚。“只是…”
“只是?”他似乎特别喜
重复她所说的话。“只是什么?因为你不想看到我吗?”
“不是。”她头摇,对于眼前的男人,她一直有种复杂的情绪。“我只是…”她支支吾吾。“我只是…很爱我的…丈夫,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再见面。”
“你爱他?”对他来说仿佛是个笑话。“那你当初就不会来找我。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他轻咬上她的耳垂。
“我…”晨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当初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所以…”她无法为自己解释。
不等她回答,纪沛梵的嘴角又盈了抹
感的笑。“如果我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呢?”
她不懂!铜铃般的大眼直直地望向他过分
人的脸庞,太晚?为什么?
只见他耝糙的大手爱怜地抚上她娇
的红
,久久又是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呢?”
“不!”晨岚不知道自己的
口为什么突然一紧,双手反
地推开他结实的
膛。“你不能这么做!”她头摇,思绪在脑子里变得十分混
。“你才见过我一次面,你不能…”
“两次。”纪沛梵纠正她。“连这次三次。我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不!”就因为他太清楚自己要些什么,所以才更让晨岚觉得害怕。“我不能…”
她推开她宽厚的
膛,急忙想逃开这令人困惑的温柔,但才跨出一步,他又使力将她拉回自己的
口。
纪沛梵以自己的大手紧紧地环住她纤细的
,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扛上自己的肩头,二话不说地便朝门口走去。
“放开我!”地因他突来的举动而感到惊愕。
却见他仍是默不吭声,扬著那抹自信満満的笑容,继续朝著门口的方向走去。
“放开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知脸上的热燥铁定让她原本皙⽩的脸颊红透。“你再不放开我,”她试著威胁。“那我…我就叫察警告你绑架!”
她的威胁显然只得来他一声低沉的笑。“很明显,不是吗?”他的眉宇间有种令人忘我的温柔。“我就是在绑架你啊!”可是,就因为他轻柔的话语,她的思绪再度成了一片空⽩。
他怎么能…
还来不及等她做任何反应,纪沛梵几个跨步便将她整个人带出了这个喧哗的舞厅。
在这一刻,她整个人都茫然了;一颗不曾定安的心,竟也跟著让他给绑架了!
为什么?她已经问了自己不下千次;为什么一个几乎陌生不相识的人,竟也可以在她的心头掀起如此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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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必上了大门,纪沛梵无语地盯著辜晨岚。
她撇开脸,不敢直视他极具魅力的眼眸,害怕自己会莫名地落⼊他温柔的陷阱里;可是,才一转头,她的所有注意力随即让这屋子里四周的摆设所昅引住。
⽩⾊系的屋子衬著整面的落地窗,清楚地描绘出夜的颜⾊;月光透进了窗口,⻩⻩的,让整个地面呈现一种暖暖的啂⽩⾊。
四处可见的大型盆栽,为沉静的屋子添加生气。
若问她喜
这间屋子的程度,就相当于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你是第一个参观这里的女人。”
他轻柔的语气逗挑似地掠上她的耳畔,以双手缓缓地自她的⾝后环上她的
际,她急忙转⾝逃离他令人
惘的
口。
“你…”她努力地试著找回自己原有的音调,羞红的脸仍是不知道该如何直视他的温柔。“你绑架了我!”
他扬了嘴角。“你还是可以警报捉我。”
“放…”她怀疑自己为什么老是抑不住喉间的颤抖。“放我走。”
“问题是…”他又朝她的方向走近。“你真的想走吗?”
不!她不能确定!可是…“如果你肯放我走,我就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的事。”双眼仍是不敢望向他过分
感的黑眸,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不会说的。”
他又笑了。“如果我说不呢?”
她什么话也没说,咬咬下
便想自他的⾝旁离去;只是,还走不到几步,他便再度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而这一刻,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再也克制不住了,因他的触碰,她歇斯底里地在他的怀中挣扎,这几天以来混
的思绪,她再也无法故作镇定。
“放开我!”泪⽔不争气地盈上她晶莹的眼眶,即使以双手不断地击向他的
口,却仍支不开他结实的
膛。“你不能总是这样莫名奇妙地闯进我的生活之后,就霸道地将它弄得一团混
!你既然不该出现,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能…”
还不待她把所有的话说完,他温柔的吻早已倾⾝锁住她半张的红
,以双臂紧紧地将她搂在
口。
他吻去她的泪,他狂野的吻引发她心头的感动,不消一会儿的时间,他便轻易地抚平她
动的情绪。
但她就是害怕这样,害怕自己难以自制地沦陷在他醉人的温柔。
“为什么?”她多希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什么你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他又重复了她的话,以拥抱让她感受心头的爱怜,他将头埋进她的发香之中,许久才又缓缓地开口。“当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再问自己为什么!”
“不…”她仍是难抑眼眶中的泪⽔。“你不能总是这么笃定。我甚至不知道…”
“我的名字?”他低沉
感的声音再度接触了她未完成的语句,她抬起头,就见他刚毅的脸上又是那抹
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纪沛梵。”他缓缓地道出自己的名字,伸手温柔地轻抚她细致的脸颊。“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不…”她还是头摇,不!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她所要的。“你甚至不在乎我叫什么,也不管我所有的背景,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与你上
的女人…”
“嘘…”他轻柔的嘘声抑去她喉间所有的疑虑。“你不会只是和我上过
的一个女人。我没有询问你的一切,”他吻上她的额际。“却不表示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是相信你会亲口告诉我。”
可是,就因为他什么都不问,所以才让她变得更加彷徨。
她多么想告诉他,自己不可能会爱上他的,可是…她将头埋进他的
口,心中的那股无助让她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
“不该吗?”他深情地凝望她美丽的双眸,以双手悄悄地褪去她⾝上的⾐裳,轻柔的语句在他的口中显得格外温柔。
他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无数的碎吻,低沉的语气不断地在她的耳边盘旋,而这一刻,她
惘了,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些什么。
无论她的心头有多
惑,此刻,她再也不在乎了。
“抱我。”她伸手环上他的颈项,任著晶莹的泪⽔如泉⽔般地涌上她的眼眶之中。“如果我不只是你睡过的女人之一,那就证明给我看。”
纪沛梵只是愣了一会儿,随即让那抹温柔划上他深浓的眉宇之间;他再度倾⾝锁住她柔软的
瓣,以指尖感受她肌肤那种玫瑰瓣花的感触。
他以双手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慢慢地走进卧室,在昏⻩的月光下,他的情感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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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沛梵将晨岚轻缓地放置在那张大
之上,以前所未有的爱怜,专注地凝望着⾝前的女人。
他欣赏著她曼妙的⾝躯在月光下所呈现的美丽曲线,心疼地为她拭去眼眶中的泪⽔;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议他如此感动。
“我不用向你证明什么,”他的脸上依旧盈著那抹浅浅的笑容,以吻轻掠她的脸颊轻语。“因为,”他执起她细小的手,轻柔地在掌心中落了一个吻。“你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她还是抑不住眼眶中的泪⽔。“我只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他笑了,以耝糙的大手轻抚她细致的脸颊。“可是,”他刻意拉长语调。“一切都太晚了,我们已经深陷其中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一切都太晚,所以她才变得无法自拔。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再也不愿以言语表达她內心所有的情绪,她回应他的吻,以令他
惘的温柔。
他褪去了自己的⾐服,以吻缓缓抚平她所有的伤痛,任著双手
练地逗挑她所有的感官。
他无法解释內心的情感,只是…这样的女人,他可能一辈子再也遇不到了。
他轻柔地支开她修长的腿双,
⾝填満她娇小的⾝躯,就在她难以自制地弓起⾝子,失声而叫之时,他以结实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
望之火在瞬间燃烧所有理智,而那股満⾜感亦如火山爆发般地填満他內心所有的空虚,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清楚地知道:像这样的女人他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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