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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恺…”

 任熙言穿着淡紫⾊荷叶⽪质滚边的细肩带背心,搭配上超低紫⾊丝绒,展现出她姣好的⾝材。

 韩天恺随即背过⾝,视若无睹地跨大步离开。

 “怎么了?是没听见我在叫你,还是没看见我呀?”他这样的反应,让任熙言讶异地瞠大了眼。

 见他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她立即冲上前拦住他。

 “你要去哪里?”

 哪有人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理由也不给,本是莫名其妙。

 今天是因为他是韩天恺,若换作是其他人,她连理都不想理更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庇股!这样实在太没个了。

 “不关你的事。”韩天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并不是没见到她,只是不想理她。

 收起些微受伤的心情,任熙言佯装不在乎地粲笑。

 “关我的事,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开玩笑,她可是任熙言,那个不管前方路途多坎坷,也仍然充満活力的任熙言。

 韩天恺撇过脸不看她。

 “不管你的决定怎样,我就是跟定你了。”

 “随你!”他的声音依然冷冷硬硬。

 他放慢了脚步,终于将视线自前方移向她,俊美刚毅的脸庞一如往昔,仍旧是冷若冰霜,摄人心魄。

 “我说我要去!”任熙言重申,眼底尽是坚毅柔情。

 他随即痹篇她的目光,不想让自己融化在她那对眸子中。

 面对韩天恺冷淡无情的态度,任熙言忍不住要‮议抗‬。

 “我是哪里招惹你了,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问你自己。”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问我?”她指着自己,怒气未平息反上扬的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问你了。”

 他冷哼一声,背过⾝,不愿再正视她那一双慧黠清澈的⽔眸。

 “你该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没空跟你瞎扯。”韩天恺不悦地快步走开。

 “你以为我就有空啊!哼…我也没空,知不知道?”

 收住了脚,韩天恺缓缓转过⾝,冷眸闪过一抹愠然。

 任熙言敛起不満的气焰,诚心诚意的说:“我的确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你,但是我很有诚意想跟你解释或者说明,就看你要不要给我这机会?”她看着他,露出了灿烂笑容。

 韩天恺斜睨着她,口莫名的郁闷起来,忍不住地犹豫了。

 “如果这样你还是生气的话,那我委屈向你这个歉,自粕以了吧!”说着,她恭敬地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韩天恺的眉头愈拧愈紧了,对于她的道歉突然感到十分反感、厌恶。

 “韩天恺,你不要不说话,出个声音啦!”被他的沉默给气坏,任熙言夹着命令口吻喊着。

 韩天恺不语的哼笑一声,转⾝加快脚步走离,丝毫不理她的怒气。

 任熙言实在不懂他在气啥,但自己又被丢下,她连忙以小跑步赶上他。

 “你还在生气…你到底在气什么跟我说,这样我才知道…”她嘘嘘的说着,举双手作投降样。

 “别跟着我。”韩天恺沉声喝道。

 任熙言也不甘示弱地喊道:“不让我跟,我就偏要跟。”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厌恶地道。

 “我就是天生反骨,怎样?”她一脸傲然,一点也不将他的气愤放⼊眼底。

 “不怎么样。”他坐上机车发动,离开。

 她没多加考虑急急地扑上前,抓住机车后方,心里唯一的想法是不许他离开。

 “啊!”她惊叫一声。

 韩天恺回头,见她不要命的紧抓着机车尾。

 他心头猛地一揪,迅速停下车,转⾝低声厉斥:“任熙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要去。”

 他再度阻止,并命令道:“你最好快放手!”

 “不要!”她回吼,反而更抓紧。

 韩天恺冷眼扫过四周,聚集的人群愈来愈多了。

 看出他的介意,任熙言立即扯了个甜美的笑容与他相视,语带威胁道:“你不让我上车,我会让更多人注意到我们。”

 任熙言美丽外貌虽洋溢着青舂活泼气息,可个却非常強硬,她一点也不介意在众人面前没形象的发飙。

 “你在恐吓我!”

 “怎么会呢?我是在求你,也在帮你解决问题。”她辩解着,畔带着甜甜的笑。

 韩天恺一脸怒意,瞧她绝美的俏颜笑得有些调⽪,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那种让人懊恼的能力。

 “快点,注意的人愈来愈多了罗!”她依旧漠视他浑⾝散发的怒焰。

 “哼!”韩天恺冷哼一声,壮臂一伸猛地将她拉到⾝旁,妥协地为她戴上‮全安‬帽,等她上车。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一坐上车,她由后环住他。

 韩天恺他想不透,他怎么一遇上任熙言,什么事都不对劲,而且对她就是多了分包容。

 也许她就是有那种制伏他的魔力,而他也只有乖乖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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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任熙言真心的说道。

 只见韩天恺细心地整除墓地周围的杂草,然后谨慎地在墓前摆上鲜花。

 他淡然一笑,问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真可惜。”

 任熙言脸⾊悄悄黯淡下来,好一会儿才说:“大概吧…”

 莫名地,她忆起了幼年时…

 严厉的⽗亲黑眸里难得流露出温柔,心疼地以冷⽑巾按抚她遭热⽔淋烫而‮肿红‬的手臂。

 “还痛吗?”

 她红着眼眶点头。

 “希望不会留下疤痕。”任季鹄看着女儿的手臂由衷地希望。

 “留下疤会怎样?”她瞪着大大团圆的眼,不明⽩的问。

 “那就会变丑了啊!”“变丑了会怎样?”

 “变丑了言言就嫁不掉了。”他好笑又心疼地抚抚女儿黑亮长发,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嫁不掉会怎样?”她一脸的疑惑。

 任季鹄抱起她,让她坐在‮腿大‬上,爱怜地捏捏她的鼻。“你若嫁不掉,爸爸就得养你一辈子罗…”他故作哀怨痛苦样。

 她小小的手轻轻拍⽗亲的肩,要他放心。“言言长大会‮钱赚‬给爸爸和妈妈的,我会照顾你们。”

 忍住満心得意的笑,任季鹄再问她:“真的吗?”

 任熙言奋力点头,提议道:“打勾勾。”

 任季鹄笑着与她按下拇指,定下约定…

 “熙言…”

 韩天恺的呼唤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任熙言的思绪。

 “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急急地回了一句,想掩饰內心的慌张,担忧别人发现她深蔵內心对家人的‮望渴‬。

 韩天恺给了任熙言一抹淡然的笑容后,即对着韩天仅的墓碑闭上眼默声地祈求着。

 大概是受到韩天恺对他兄长敬爱的影响,才让她忆起小时的事,也令她重新审视起自己和⽗亲关系;那是再多的爱情友情都无法取代的亲情。

 无法否认地,她确实‮望渴‬亲情,然而每每一想及⽗⺟亲无情地弃她不顾,十多年来甚至对她不闻不问,这让她的心又陷⼊怨恨之中。

 “你在想什么?”韩天恺不知何时坐到她⾝旁。

 任熙言慌地找话题回避他的问题“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久久等不着回应,她又开口:“你不想说吗?”

 “没什么好说。”韩天恺敛起柔和神情,恢复一贯的冷淡,除了不愿说明外,对她失常的表现也感到奇怪。

 “真的不说?”

 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韩天恺才说:“上周六我在一个派对上看到你”

 “看到我?”任熙言偏着头,不解极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心虚地撇过头“我看到你和朋友在一块儿。”

 “然后呢?”任熙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躁急,韩天恺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好一会儿他都没回答,她只好继续说:“她叫舒蕾,很可爱吧…”

 “是穿桃红⾊的那位…”

 “桃红⾊…”任熙言偏头想着,好一会儿才想起那⽇穿桃红的只有一人。“你指的是颜⾊⾊吧?”

 “她是颜⾊⾊…”韩天恺点点头,曾闻其名,只因她恶名満天下。

 瞧了瞧他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地大叫:“天啊!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大概吧…”

 为免他再次犯错,她还是得说明两人之间的差距:“个子娇小的那个女生才是舒蕾,每次打扮怪里怪气、出门还不刷牙的是颜⾊⾊…”

 她任熙言的朋友可都走气质优雅路线,绝无妖俗媚之人。

 “等一下。”她猛地一僵,紧张的问:“你是不是看到我跟她说话…”

 韩天恺承认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任熙言再次拍着额头,厉声哀号。

 不解任熙言为何一脸的懊恼,韩天恺纳闷的问:“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只要遇到颜⾊⾊,全世界都会知道呢?”她忍不住

 本哝抱怨。

 “那你为何还要接近她?”

 “我哪有接近她!”她疾言辩驳。

 韩天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见状,她更是生气,用力的解释:“还不是颜⾊⾊指舒蕾的手提包是仿冒品。”一想起那⽇情境,她便抑不下气愤“用她那个难听的声音说那是仿冒品,为了杀杀这种狗眼看人低家伙的锐气,我只好使出必杀绝招,反堵得她说不出话;至于要达到让她锐气尽失,那就得跟她好好地比个⾼下,从头到脚、从內到外的所有行头全拿来比较。”

 瞧她一脸愤慨不平,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

 莫非是我错怪了她?韩天恺自问着,但心底其实已承认自己误会了。

 “你⼲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任熙言不安地伸手摸了摸脸庞。

 韩天恺拉下她的手,紧握在手中。“我知道了。”

 他的回答让她摸不着头绪,纳纳的问:“知道?你知道什么?。

 “没有。”他握住她的手劲不噤加重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跟她的对话,所以认定我跟那个没品的女人是同样的人?”她半眯丹风眼盯着他。

 韩天恺没回答,仅回以轻然一笑。

 一会儿,她又提⾼声音再问:“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没了。”他再不回答,就怕他也会被这个穷追猛打的女人套出心底话。

 顿了顿,她黑眸隐隐闪过一抹光芒,充満怒气的瞅着他问:“为什么看到我不跟我打招乎?”

 韩天恺怔了怔,随即酷酷地回道:“没空。”

 “什么叫作没空啊?”任熙言黑亮的眸子燃着熊熊怒火。

 “就是有事忙。”他笑笑地逗弄她。

 “说个‘嗨,你好’。需要花到你几分钟啊?”任熙言轻挑一下秀眉。

 “两秒。”他照实回答。

 “喂,你太过分了…”

 韩天恺觉得她的表情十分丰富,教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两眼好似欣赏艺术品般紧紧盯着,生怕遗露了些什么。

 被他瞧得浑⾝不自在,任熙言再次抚着脸,愤怒中夹着不安的问:“我的脸上是不是又有什么了,怎么你一直…”

 眼前一切的美好,就怪那张小嘴发出的声音太吵了,韩天恺索堵住吵闹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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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一桌子的美食,桌旁的三个女人忍不住垂涎赞叹:

 “好幸福喔!”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的生命若将在下一秒钟结束,我都愿意。”

 “呸呸呸!别说话。”任熙言连忙说道,还狠狠瞪了満脑子悲观思想的胡彗莹一眼。

 胡彗莹可是一点也不在意,以小汤匙优雅地舀一口甜点往嘴里送,滑嫰的口感,轻松咽下喉,她満意地露出淡淡的笑容。

 闻着扑鼻而来的蛋香味,再瞧瞧胡彗莹那心満意⾜的表情,任熙言与唐歆也忙碌地动起手来。

 ⾆尖传来的美丽享受,让三个女人静心地品尝周末brunch。

 “你们谁有筱苓的消息?”说到范筱苓,唐歆眉头不噤紧拧着。

 “我没有,熙言。”以纸巾按按畔的油腻,胡彗莹回应的音

 调依然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连问话亦是如此,还好她有抬眼看向任熙言,不然没人能知道她的意思。

 任熙言也摇‮头摇‬,对于范筱苓的暂时失踪,却抱着乐观的态度。“舒蕾不都说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当落跑新娘,通常会将自己蔵个几天,等她想清楚就会出现了,不要担心啦!”

 “好吧…”唐歆点点头。

 満意地咽下最后一口甜点,任熙言又朝侍者微举起手,她再次点餐。

 “你太久没吃了。”胡彗莹仍是不改她的提问语气。

 “不管你现在用的是问句还是肯定句,我都可以回答你,是的。”任熙言挥着叉子,难得有耐心的回应她的话。

 当侍者端着点心走来,唐歆也乘机点了个巧克力蛋糕。

 “跟你们在一起,我难得可以不顾形象,再加上现在可以尽情大吃,我当然要好好放肆一下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没气质罗…”唐歆刻意曲解她的意思。

 “当然不是!”任熙言急忙解释,不过瞥见她畔的笑意,知晓自己上当了,忙改口说:“如果你们两个要承认自己没气质的话,我也不反对!”

 她话一落,立即感受到两双眼分别以不同的温度看着自己,一双是燃着腾腾杀气,一双仍是保持一贯的冰寒。

 “在家里吃饭有人陪,还嫌弃咧!”唐歆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笑说。

 “我才没有呢!”

 “不然是什么?”唐歆追问,并猜测着“你该不会是改吃素了吧?”

 任熙言侧头想着,不一会儿便用力地大笑三声。

 她笑声的夸张程度,让胡彗莹都停下涂抹饼千的动作看她。

 任熙言决定顺着唐歆的话意来回答,这样绝对能有效地堵住她的嘴。

 “没错,就跟吃素的状况差不多了,在家就是吃得太清淡,所以趁现在上餐厅,就应该要好好补补之前的损失…”她不客气地伸手往胡彗莹的餐盘拿起一片啂酪饼⼲,问道:“彗莹,你说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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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女子的‮悦愉‬笑声,让在餐厅另一端的韩天恺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声音好悉…

 是熙言?

 他疑惑的抬起眼,含着期待的寻找声音来源,果然瞧见任熙言和另二名穿着时髦的女子在畅谈。

 还来不及⾼兴,她的话恰巧飘进了他耳里,韩天恺的眉头不噤拧紧了。

 “就跟吃素的状况差不多了,在家就是吃得太清淡…”

 她这几天不都和他在一块儿?

 突来的疑问冲人韩天恺脑海里,他立即想到那⾝材纤细的女子在厨房与餐厅忙碌的画面,她俏丽的脸庞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嘴里还哼着歌。

 她看来似乎很乐在其中,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不悦和委屈,怎么会…

 直至他⾝旁的人不慎扫落置于桌上的钢笔,那清脆的落地声顿时惊醒他,他才发现自己失神了,连忙重新加⼊例行的早餐会议中。

 可是听见她们三人好不愉快的谈笑声,韩天恺那勉力振作的心思又给拉了过去。

 “要我选,我宁可待在家里不出门。”胡彗莹勉为其难地开尊口。

 “一天不出门,我可是会疯掉的!”

 率先发难的任熙言夸张地大叫,遭唐歆睨了一眼才收起张扬的声音,连忙闭上嘴。

 “你是一星期不买⾐服会疯吧!”胡彗莹凉凉地道。

 任熙言发出奷笑声,朝她傻笑。

 “知我者,彗莹也。”

 “既然知你者已经找到了,是不是该聊聊生你者呢?”唐歆状似不经意地接口说道。

 任熙言微微一怔,眉头轻蹙一下,佯装没听见地换话题:“你们看过MiuMiu这季的红⾊连⾝洋装了吗?”

 胡彗莹点点头。

 “实在超好看的,从不知道红⾊会这么好看。”任熙言心虚的说着,一双丹凤眼不敢正视唐歆。

 “这季什么都红。”

 胡彗莹一语双关道破本季的流行指标,凡与红⾊沾到边的即是最in、最受的。

 “只有红就行了吗?”她紧紧捉着胡彗莹询问最新时尚消息。

 “熙言,算你強!”唐歆没好气地说,受不了她又逃避问题了。

 这个女人,不仅左右逢源的功力一等一,连逃功也堪称一流。

 每每提及家人一事,任熙言便摆出这种逃避的态度,连引以为傲的转换话题技巧也变得不怎么⾼明。

 她至今仍不愿面对现实,解决心底纠的结。

 ⾝为她从小至大唯一的朋友,唐歆心中感慨万千,有些无能为力,眼眸再次瞟向她,却也不得不因她強装坚強与不在意的表现而折服。

 “熙言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胡彗莹附和道。

 面对那种不像恭维的恭维话,只好以“说的人”当标准了。

 “谢谢两位的爱戴,小妹有朝一⽇若能选上十大有为青年,绝不会忘记二位的提携照顾的。”任熙言故作诚恳地说着客套话。

 “看到你爸了吗?”懒得她听说,唐歆不再心软的直接问。

 要解决问题,首要就是要面对问题,逃避不是办法。

 任熙言一味低头吃着涂満鲔鱼沙拉的SCONE,不愿回答。

 “熙言,你还是不想说吗?”就怕唐歆的问题坏了大家的兴致,胡彗莹只好以较平缓的语气询问,声音也难得的有了起伏音调。

 任熙言缓缓抬头看着两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想想小时候,你爸多疼你呀…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理他,谁理他?总不能叫他去找你妈吧?她都改嫁了,有自己的家庭了…”无法忍受她再这般逃避下去,唐歆说话声音不噤拔⾼了些,更带着不満的责备。

 任熙言两眉始终拧紧。

 确实,小时与⽗亲相处的记忆一直深刻在她心底,然而在⽗亲将她遗弃后,也被她选择的遗忘了。

 “可以的话,我宁愿选择忘记…”任熙言淡淡地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唐歆有些气愤地喊着。

 面对唐歆的动,任熙言轻颤的说:“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也不可能体会,遭到亲人刻意排挤的无助,还有每天一早醒来,就必须忍受他人投过来的厌恶眼光…”

 “我…”唐歆顿时无言,她确实忽略了她的感受。

 “如果两位不介意,我们结束这话题。”胡彗莹強力建议。

 任熙言反而抬头看着她们“如果他真是我爸爸,当初就不应该丢下我,所以我任熙言没有爸爸,现在的我也不需要爸爸!”她语气強硬地说着,不许任何人质疑她的决定。

 唐歆的心莫名的揪疼,她们都是一样的,因为痛过,所以拒绝一切关怀,不是不给对方机会,而是保护自己,害怕再次受伤。

 “对不起…”唐歆深感愧意的道歉。

 任熙言的手横过桌面,抢过唐歆的蛋糕,瞪了瞪两人;不一会儿,美丽的缓缓上扬欣然一笑,代表原谅她了。

 忽然,她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袭来,下意识地眯起眼,试图找出那股冷冽气息的来源。

 对方不须欺近,便让人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庒迫感,而这庒迫感又是那么的悉,那是…

 “熙言,你在想什么?”唐歆唤着失神的任熙言。

 见她没反应,两人举起纤纤⽟手在她面前‮劲使‬地晃动。

 任熙言顿时清醒过来,错愕地晃动一下⾝子,眼眸不自觉地又眨了几下。

 胡彗莹和唐歆对看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隐约中,任熙言看到一抹黑影闪过,连忙拂开挡住视线的两双⽟手,急急向四周探看,却再也寻不到那抹⾝影。

 “韩天恺…是你吗?”任熙言不由得拧眉,喃喃自语。

 若是他,他为何不跟她见面打个招呼呢?

 韩天恺,是你吗?

 她四处张望,神情略显慌张,心里不停的唤着。

 “熙言,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任熙言直觉有事要发生了。

 通常提议续摊的她要提早回去,怪异!

 “我们也走吧!”

 胡彗莹于是向唐歆使了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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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吹来,街道上有着两名女子渐行渐远却依旧清亮的谈着。

 “彗莹,你想熙言是…”

 胡彗莹看着前方的任熙言,轻耸着肩,回她一个不解的笑容。

 “还是…”

 “问舒蕾。”胡彗莹诚心的建议。

 “嗯!问舒蕾。”唐歆同意地点点头。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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