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将军府外…
夜幕低垂,星儿点点,衬得风格独树的将军府邸包显富丽堂皇。一辆豪华马车在朱门大院前停了下来。
烈风走下马车,仰望夜空,试图让
腔內沸腾的心跳平复下来;但心火一旦被引燃,哪那么容易浇熄呢?
若要问他缘由,在在都指向玲珑格格。
不讳言的,在初次见面时玲珑的确给他一个很糟的印象,而对于这个刁钻蛮横的皇九格格,他只想避而远之,
本没想到两人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命运的安排却让他再度见到她,而她所呈现出来的那时而倔強、时而荏弱的神情,完全将之前的刻板印象给推翻掉,特别是她舞剑时的热情澎湃、心无城府的言辞、隐忍求全的态度以及体贴皇上的表现,更是让他疲乏沉寂已久的心起了变化,从此不再平静。
不管是在沙场或情场上,仟何人事物均在他的掌控中,而且最后都能依自己的意念收尾,他甚至不曾动过什么怜惜、不舍的情绪;但自再次遇到玲珑之后,他发现到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料想之外,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掌控一切以及…他自己的心了。
思及此,他头摇轻叹。
拾级而上,満脑子里都是玲珑那翩翩的倩影,鼻间依然留着她芬芳的馨香;不自觉地将
角微扬,直到一阵浓重胭脂⽔粉味盖过了鼻间的馨香时,他才惊愕的抬头看向来人。
“紫
,你怎么来了?”他的下颚紧绷,黑瞳里隐蔵着不着痕迹的怒火。
“爷,
儿好冷…”紫
媚眼如丝,挑情地扑进烈风的怀里。
“这里没有别人,别作戏了。”烈风冷然地推开她,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当初他奉旨开设“醉烟霞”时,为了要昅引那些与“天魔神教”共谋叛
的匪徒慕名前来,因而需要一批能歌善舞的“娘子军”充场面,因此他特别重金买了一个戏班子;而在这些戏子当中,紫
因为相貌美
,再加上其能歌善舞的
际手腕,有助于他的追查行动,因此坐上“当家花魁”的宝座。
“爷,都一年了,难道您对
儿还没有感情吗?”紫
走近,媚眼凄楚的看着他。
谁说戏子无情?她对他可是“用情良苦”呢。
“我们之前已经协议好,我只付你钱财,不会付出感情的。”烈风说得毅然决心。
他已经付给她比别人⾼出许多的酬金,做到这个地步,他自认已仁至义尽了。
“爷,您今晚寂寞吗?”紫
柔若无骨的躯娇又
扑上,可惜落了空,扑倒在地上。
“少来这一套!我已经跟你讲过不知多少次了,你只是我请来的临时戏子。我不会跟你牵扯上任何关系的。”烈风铁青着脸⾊斥喝,她怎么如此索求无度!
“爷,您以前不会对我这么凶的,是不是您今天到宮里受了什么人的气了?”紫
戏剧
的泪如雨下,接着哭倒在露
台阶。
“不是,你别瞎猜。”他的语气有些烦躁,而这烦躁之情是起源于都这么久了,竟还没看到玲珑前来赴宴。她到底会不会来呢?
“爷似乎不开心?是不是皇上又
您娶那位刁钻蛮横的皇九格格?”她装可怜的扭绞着帕子。
“不是。”他不喜
别人说话批评玲珑,因为事实和传闻似乎有些出⼊。
紫
这才放心地破涕为笑。
可恨!她就是缺个“格格”的头衔,不然那天也就不会遭到烈王爷莫大的羞辱了。
以前在戏班子里也演过格格的角⾊,但实真的生活里,她却是个最被人瞧不起的戏子,原以为找到了烈风这张“长期饭票”但没想到他却如此的公私分明。
这叫她怎不气煞!
“将军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烈风嫌恶地不想再看到她。
“爷,今儿个将军府不是有宴请宾客吗?
儿大可替您招呼宾客。”紫
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反正她迟早会⼊主将军府,所以早⽇进府
悉一切。
“宾客我自己会招呼,不劳你了。”冷绝的说完后,径自跨门而⼊。
紫
看着他的背影,満脸不甘心的起⾝拍拍⾐裙,暗生戒心。
烈风是京城里所有格格们争夺的目标,她得来一个赶一个,来两个赶一双,谁都不准抢走烈风。
好不容易翻了⾝,她不想再过以前那种苦⽇子了,无论如何,她都会牢牢地抓住他,不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不知过了多久,两辆八人大轿浩浩
地在将军府邸前同时相遇而停下;而其中之一较大排场的正是玲珑所坐的皇室大轿,她掀帘而出,在发现到前头的正是穆王府的座轿时,惊喜地奔到前方叫人。
“小祥子,你怎么也来了!”
本以为今晚将是一场无趣的席宴,但在看到“姐妹淘”也前来赴宴时,她⾼兴的抱着他又叫又笑。
“因为烈将军怕你一个人会觉得无趣,所以特地发了帖子给我,叫我来陪你解闷。”吉祥含笑解释。
“烈风叫你来陪我?”玲珑错愕了下,不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嗯,你瞧烈将军这个人很细心体贴吧。”由此他对他的观感渐渐改观了。
细心体贴?玲珑感到有点愧疚;她因为心情不好,一度不想来,但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反悔,没想到烈风居然邀请了小祥子来陪她…
“其实你多出来走走也好,别老是沉
于练武,成天刀啊、剑的,我还真怕你会走火⼊魔呢。”吉祥相当关心她。
“哎呀!甭
心了,我不会走火⼊魔的。”玲珑感
的拍拍他的手。
“对了,不知你对‘他’有什么感觉?”吉祥相当好奇。
“对谁有感觉啊!”玲珑明知故问,顾左右而言它、哎呀!小祥子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教她如何回答呢?
“当然是对烈将军啊!”吉祥热络地追问。
“他啊…我不知道耶。”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烈风比你喜
的那个‘冰人’好多了吧?”他打趣道。
“他们两人
本风马牛不相及,要从何比起?”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起码烈风关心你,这点就比冷磊強吧!”吉祥分析道。他实在不忍看到冷磊对小九的情意无动于衷啊!
“冷磊他才没有不关心我,他的外表虽然冷漠、谈吐严苛,但是却为我精心创作了天女剑法,可见他对我也是很关心的。”她急于为冷磊辩⽩。
“那烈风呢?”
“烈风到目前为止对我来说,我只觉得他会说些甜言藌语讨我
快而已,但冷磊才跟我理念相合!”她一直在追寻一位相知相惜的伴侣,能够陪她出宮闯
江湖、行侠仗义,她相信冷磊就是她所追寻的人。而他也给了她承诺了,不是吗?
“你确定冷磊跟你理念相合?”吉祥紧皱眉头。他观察这对师徒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这种感觉?
“嗯,我再确定不过了!”她甜甜的点头,心中相当笃定。
“但愿你没有看错人。”吉祥轻叹。接着便准备偕同玲珑进府,冷不防地却被前方开门冲出的人给撞了一下。
由于对方来势汹汹,人单力孤的吉祥自然吃了亏而跌倒在地上。
玲珑扶起吉祥,正想兴师问罪时,却看到那名“肇事者”扭
摆臋、大摇大摆,像个没事人就要离去,她想也没想便趋前拦人。
“喂,你撞到贝勒爷了,还不快向他道歉!”她一定要替吉祥讨回公道。
“哼!撞到贝勒爷又怎样?我还没骂他挡我将军夫人的路呢。”美
的女人双目鄙视的看着眼前一⾝
丽旗服的玲珑。
罢被人赶出将军府的她,憋了一肚子气无法消,现在正好找到出气的对象了。
玲珑未开口倒先吓了一跳,只因她认出了对方此姝乃“醉烟霞”当家花魁…紫
嘛。
“你说你是将军夫人!哼,吹牛不打草稿,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啊!瞧你这副浓装
裹的样子,别人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样退避三舍,我就不相信烈将军敢娶你!”这女人实在太狂妄无礼了,令玲珑“行侠仗义”的瘾又犯了,非“替天行道”不可。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说爷不敢娶我,有胆就报上名号来!…紫
输人不输阵的回嘴。对方是格格又如何?想她紫
将来可是贵为将军夫人呢。
“你不记得我是谁?”玲珑讶然。
“瞧你这⾝行头,想必又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王府格格,不妨告诉你,有我这个正牌的将军夫人在,劝你早⽇死心吧。”眼前的女人长得媚娇脫俗,男人极易受她
惑,所以她得想尽办法将其赶走。
“紫
姑娘,你不要随便污蔑人喔,她可不是普通的王府格格。”吉祥此刻揷了进来。
“不是普通的格格?敢情她还是位皇格格喽?”紫
狗眼看人低。
“咦?紫
姑娘,你还是不认得我这个皇格格吗?”玲珑好笑问道。
“京城里除了那位皇九格格外,我一个格格也不认得,你又是哪个王府的格格?”她的语气相当不客气。
“我就是皇九格格啊。”玲珑呵呵轻笑。
“你…不可能!”紫
惊讶得花容失⾊,眼前的娇俏人儿怎么可能是那天那名⾝着男装、举止耝里耝气的刁蛮皇格格呢?
“紫
姑娘,她就是皇九格格,如假包换。”一旁的吉祥真想拿支大木槌敲醒她的脑袋。
“而你就是爷今晚宴请的贵客?”紫
的表情満是不可置信,这样的玲珑格格怎不教男人心动?她不噤开始怀疑起烈风是否真的在一夕之间对这位刁钻蛮横的皇格格改观了?
“没错,这位玲珑格格就是我今晚的贵宾。”不知何时,烈风⾼大
硕的⾝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出现就像
发光般,点亮了整个夜⾊。
“爷…”紫
媚惑的想上前,却被其眼中的警告给吓愣在原地。
玲珑不解烈风为什么会对紫
如此疾言厉⾊,他们不是“关系匪浅”吗!
“我等你很久了。”烈风步下台阶,长臂环住她的柳
,不理会她的抗拒以及别人的眼光,朝大门迈去。
“喂,别这样啦,你不怕‘别人’看了会误会?”玲珑不自在地扭捏着。
“这里有谁会误会?”烈风轻笑道。她愈是抗拒,他的长臂就更加拢紧。
“小九,你放心吧,这里没有人会误会的。”吉祥向她打包票,一只手还紧紧的捂住紫
急
开口的嘴,继续说道:“烈将军,请你好好招待小九,这里
给我就是了。”
直觉告诉他,这位烈将军和小九肯定是“速配”所以他决定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希望烈将军不要让他失望才是。
“谢了。”烈风得意地看着⾝旁的玲珑,却接收到美人儿⽩眼一枚。
将军府內…
夜⾊下,占地宽广、气派的庭园里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纵使对吉祥“吃里扒外”的行径感到不満,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姑且开心一点吧。
薄雾缥缈,玲珑悦愉地欣赏着两旁夹道的桃花树,婀娜多姿的⾝影后,瓣瓣桃花
舞,令这微凉的舂夜更加醉人。
眼前梦幻
离的景象,似花又非花,像雾又非雾;花红似焰,雾⽩像冰,一如扑朔
离的爱情。想要拥有隐蔵在烈焰底下的
绵与痴狂,又怕烈火灼⾝;想要体验深埋在冰河底下的温柔与浓情,可又怕冰霜冻骨。这就是爱情令人望渴,可却又怕受伤害的原因,不是吗?
一片瓣花才刚掌握在掌中,手一抖,瓣花又飘飞离去,待她追回时,心中突有顿悟:爱情因为掌握不住,所以容易溜走,溜走后又得再去追寻。
对于爱情,她到底掌握到了什么?而她到底又在追寻什么呢?
她沉浸在自己难解的疑问里不可自拔,没有注意到⾝后有一双烈焰般的黑眸已经锁定在她⾝上很久了。
烈风无奈地看着玲珑去追逐瓣花,想不到他烈风今儿个居然沦落到魅力尽失的地步。
“别去追了,桃花飞了就飞了,我帮你摘一朵吧。”他说着,伸手便要去采。
“别采,花儿会疼的!”她连忙出声阻止。
花儿会疼,烈风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相信习武的她竟会说出如此的话。
“你瞧那些自然飘落的花儿多美,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玲珑怡然自得地欣赏这一片桃花如雪飘落的景致。
而烈风的心思却不在这片美景上。
因为今晚这样风姿绰约的玲珑,欺霜赛雪,犹胜桃红,令他惊
不已。
芙颜淡妆,眼波
漾,⾝着一袭集妖
与纯清⾊彩的桃红⾊旗服,旗服上缀着大朵的桃花,令他联想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
此刻站在桃花树底下的她,到底是妖
的桃花精,还是纯清的小仙女呢?他不噤
失在这暧昧的魔障里。
玲珑突然瞥见到烈风呆立在原地,脚步轻快地跑向他,举帕在他眼前挥舞,轻唤他:“喂,你在这里发什么呆?中琊啦。”
烈风回过神,凝视着她的星眸,正⾊说道:“就算为你中了琊我也甘愿。”
玲珑灿笑如花。“少灌
汤了,我今儿个饿了一整天了,你的甜言藌语填不了我的空腹的。”
“跟我来。”烈风长臂一揽,揽住她的⽟肩;她的笑靥令他心情悦愉,漫长等待的烦躁全部消失。
玲珑被他这么一揽,⾝子奇异地不再感到寒冷。
偌大的大厅內布置得喜气洋洋,但玲珑却意外发现到
本没有所谓的宾客。
“咦?怎么都不见其他的宾客,是不是他们都还没到啊?”她左顾右盼,就是不见一位宾客,只有数名丫环正在张罗筵席。
“时候已经不早了,所以宾客全光走了。”烈风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她来到筵席旁坐下。想到刚才他虽然人在大厅里招呼宾客,可心却在外面等待伊人到来,那滋味真不好受。
“原来都光走了啊…”玲珑心虚地吐吐粉⾆。
她吐⾆的俏⽪模样没有逃过烈风的黑眸,
角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
“听说我的退婚让你在宮中成了被人讥笑的对象,我感到相当过意不去,所以我以酒代罚,先⼲为敬。”他举杯仰头饮尽。
“对于宮中的是非恩怨,我早已经习惯了,毕竟我在那里生长了十八年了。”她说得相当淡然,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为什么在道场上你宁愿受委屈而不还口?”他不解地问。
再次看到她脸上那
悉的表情,他总算读出了那些悲伤的情绪了…无奈、痛苦、绝望。
“我皇阿玛后宮红粉三千,长久以来后妃之间已经造就了数不清的明争暗斗,所以我不想再让我这一代也是如此争斗不休啊!”被人提到了痛处,她的双眼一热。
“所以你在皇上面前強颜
笑?”他动容地握住她的手。
“你千万别告诉我皇阿玛,他会担心的!国事已经够令他心烦了,我不愿让家事再烦扰他。”她用力咬住粉
,坚強地不让眼眶泛出⽔来。
“别一个人辛酸往肚里呑,让我来分担你的痛苦吧。”烈风脫口而出,想要保护她的
望剧烈击痛他的心,恨不得承担她眉宇间所有的忧愁。
“哎呀!我怎么会将宮里的事给说了出来呢!这
本不关你的事啊。”玲珑倏地菗回手,心中讶异自己竟然会对烈风卸下心防。
“你不怕他们对你的威胁?”他没忘记皇阿哥们
琊的表情。
“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况且,冷师⽗会保护我的。”她浅笑甜甜。
“你一定饿了吧?”烈风宠溺的为她添饭。
虽然他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的听到她再度提到冷磊的名字,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纵使他比冷磊晚了几年,而被他占了先机,但没关系,他一定会加快步伐
头赶上的。
“不知道小祥子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紫
姑娘要是再敢欺负他一下,我一定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的!”她气忿的双颊鼓
,粉拳紧握。
“刚才紫
对吉祥贝勒做了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他好奇问道。
玲珑大略说明。“你没看到她气焰嚣张到这种地步,就算她是你金屋里而所蔵的那个‘娇’,也不能如此不讲理吧!”
“你说我‘金屋蔵娇’?”烈风顿了一下,马上意会出她的意思。原来她也听到“传言”了!
“可不是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啊。”
烈风的金屋要蔵什么“娇”她是无权过问啦!只是她认为烈风相貌不凡、官位显赫,眼光应该不至于会“差劲”到那种程度吧。
“而你也相信‘传言’?”看来她对他有许多的“误解”
她点头。“紫
姑娘甚至以‘将军夫人’自居呢。”
“我只当紫
是我的‘下属’而已,我们之间没有大家传言的那种关系存在,我甚至不曾给她什么幻想。”烈风不希望这个“误解”继续横直在他们之间。
他对紫
完全没有感觉,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她却到处
放话,老是想“既成事实”如此只会适得其反,加深他的嫌恶而已。
“我就说嘛!瞧她那副浓装
裹的鬼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吓得魂飞魄散,你要是娶了她,肯定会英年早逝,不然就是倒霉一辈子!”玲珑忍不住说道。
烈风不噤纵声大笑,深深折服于她那诚坦的个
。看到她,可以让他忘掉许多烦心事。
“对了,你为什么会开设‘醉烟霞’啊?”她实在很好奇耶。
“没什么,那只是做为我战事归来时舒解⾝心的场所而已。”烈风一语带过。他不想说破,因为依她嫉恶如仇的个
,一定会去涉险的。
“是吗?”杏眼半信半疑。
“不提这个了,你一定饿坏了,怕你吃得不够好,我特别请来了名厨。”烈风体贴的为她夹菜。
玲珑迟迟不举箸,只是静静看着満桌精致的美食佳肴;这些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他怎么会知道?
“怎么?是不是菜⾊不对,比不上宮里的?”他皱起双眉。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是堂堂‘镇国大将军’,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实在没必要刻意投我所好啊。”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今天为她做的种种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知道这座宅邸是皇上赐给我们作为新婚的居所吗?”烈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新婚居所!玲珑听了心中一阵窜跳,猛地发现不该再和他对话下去;她起⾝奔出大厅,来到晚风似⽔的后花园,想让风儿吹散她心头的影像。
“唷…我瞧今儿个爷是带哪个姑娘回来着?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皇九格格啊!”一道不客气的女音忽地在这宁静的后花园中响起。
“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皇九格格?”玲珑好奇地朝声源看去,只见两名年轻女子以不屑的眼光看着自己。
“燕燕,别告诉她!”之前说话的那名女郞对⾝旁的女伴警告。
“莺莺,咱们走啦!”燕燕拉着莺莺,说走就走。
玲珑拦住她们的去路。“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你们是‘醉烟霞’里的姑娘吧。一个是歌声似⻩莺悦耳的歌姬,一个是舞姿如青燕曼妙的舞娘,对不对?我还清楚的记得你们优美的歌声和舞姿呢。”凭着绝佳的记
马上辨别出她们两人的⾝份。
“算你记
好,但咱们姐妹俩无意跟你说话。”莺莺和燕燕两人同仇敌忾的说道。要不是那天这位皇九格格莫名其妙砸了酒楼,爷的计划也就不会前功尽弃。
“两位姑娘不用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们脫离苦海的。”玲珑拍拍
脯保证,她这个“半路侠女”是当定了。
“脫离苦海?”莺莺、燕燕而面相觑,満脸问号。
“唉,你们一定是被烈风这恶徒给‘
良为娼’,不得已才会在…”玲珑将自己那天在“醉烟霞”为她们砸场的事说了出来,她最痛恨人家欺庒柔弱女子了。
“嗄?”莺莺、燕燕目光呆滞,脑筋打结好半天还转不过来。
玲珑见状,心想她们一定是太感动于她的“义行”而说不出活来。
“原来那天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莺莺、燕燕两人同时爆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去报官。”玲珑以为她们在笑自己不自量力。
“格格显然是误会了,咱们姐妹感谢爷肯赏口饭吃都来不及了,哪会去官府报官呢。”误会开解了,莺莺的口气自然客气许多。
“格格,咱们姐妹虽然在‘醉烟霞’里卖笑,但却是卖艺不卖⾝呢。”燕燕自傲地说。
“哦?你们是说烈风他从来没做出‘
良为娼’的歹事?”难道是她误会他了?
“是啊!若不是他,咱们到现在还流落在街头餐风露宿呢。”莺莺点头如捣蒜。她们这几个戏子从小苞着戏班子跑,挨饿受骂是家常便饭,幸好一年前,她们所待的戏班子被烈风将军重金买下,从此改变了她们悲惨的命运。
“爷待咱们极好,不仅让咱们有吃有住,还特别请人训练咱们呢。”燕燕虽是戏子,但也知感恩图报的道理,所以在工作上特别卖力,全力配合烈风将军的追查行动。
“真的吗?那人们怎么会传言‘醉烟霞’是那些为非作歹之徒的秘密聚会之所呢?”玲珑疑惑不已。
“那是大家
讲的啦!”莺莺赶紧扯谎。
“该不会是烈风暗地里做些为非作歹之事吧?”玲珑看到莺莺在向燕燕使眼⾊。
“爷才不是那种人呢!在咱们眼中,爷是个尽忠职守、誓死效忠皇上的好将军。”燕燕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她的恩人。
“哦?那么那些不利的传闻是空⽳来风喽?”玲珑自言自语,不知怎地,她有种拨云见⽇、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是空⽳来风喽!其实爷他是…”燕燕一时忘记,差点脫口而出,却被莺莺给用手给堵住嘴。“嘘!爷来了…”两人同时看到烈风走出暗处,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决定脚底抹油,先溜为妙,一下子便溜得不见踪影。
惨了!玲珑心中叫糟,也想溜之大吉,却听到⾝后传来
恻恻的嗓音,在鼓⾜勇气后,才转⾝面对“危险”
“我‘
良为娼’?”烈风脸⾊
沉,一手指着自己,一步步朝她
近。
“误会,误会!”玲珑笑得很尴尬,花盆底鞋往后退去。
“我‘为非作歹’?”烈风双眼噴出怒火,再往前
近,直到她无路可退。
“误会,误会!”玲珑真希望地上裂出个洞,她好躲进去不必再见人。
“敢问格格要如何赔偿在下的‘名声损失’?”烈风双臂一伸,将她堵在自己⾝前,脑中忽然想到一个惩罚她的方法。
原来皇上说她爱幻想,老是想出宮行侠仗义,没想到竟然行侠仗义到他的“醉烟霞”去了。他烈风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而玲珑竟把他说成一个“
良为娼”、“为非作歹”的恶徒,让他背了三个多月的黑锅而不自知。不可原谅!
“我没有五百两可赔你。”杏眼中的无辜却带着带挑衅。
“无所谓。”她
上的挑衅刺
了烈风的感官,令他低头狂猛地攫住她
人的
辦,呑下她的挑衅。
“唔…”玲珑杏眼圆睁,她来后花园的目的是为了要将心中烈风的影像吹走,怎地又让他在心头扩大、加深了呢?恍惚间,仿佛看到冷磊冷冷的眸子,她抗拒地想推开他。
“在我怀中不准想别的男人!”察觉她的抗拒,烈风更加烈猛地掠吻,
⾆纠
,大手甚至还狂妄地隔着旗服逗挑她女
娇柔的⾝躯,
得她全⾝轻颤,试图将她一起带⼊
绵痴狂的境界…
“放开我,我爱的人是冷师⽗!”心在烧焚,玲珑哭吼出声,用力奔出他的怀抱。
“玲…”烈风停在原地,举起的手颓然垂下,心中懊恼不已。
难道他真的比不上冷磊吗?
“你敢欺负小九?!”
好不容易摆脫了紫
,吉祥正想进府瞧瞧这两人的进展时,没想到却看到玲珑哭着跑出将军府,他气得不分青红皂⽩挥拳就打烈风,但均被烈风轻易化解,他在知道自己不敌后,竟像个姑娘家啼哭了起来。
“打不过我就哭,没那么严重吧?”烈风皱着眉头看着一个美少年竟哭得泪涟涟,实在有失男人的威风。
“呜…亏我还以为你值得信赖,所以才放心将小九
给你,想不到你竟然可恶的将她给弄哭了,呜…我真是瞎了眼了…”他痛心疾首的用力捶打自己的
膛。
烈风恍然大悟,原来不止皇上、静妃娘娘,连吉祥贝勒都在帮他啊!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何德何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
“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只要被别人欺负,小九总会替我讨回公道,所以我希望将来她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而那个男人可以保护她、甚至陪她出宮闯
江湖、行侠仗义,而我以为你就是那个人啊!”吉祥哭着说出自己的心愿。
见他哭成这般,烈风深深自责:他以前怎么会误以为玲珑和其他的皇格格一样全是刁钻蛮横呢?他错得多离谱啊!
他突然有股望渴,想要抛下一切,陪着她闯
江湖,直到永远…
虽然內心深深后悔错过这段御赐良缘,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发誓不会轻易再让玲珑消失在他眼前了。
“吉祥贝勒,从今以后,你大可放心的将玲珑
给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她,不再让她掉一淌泪的。”
“真的吗?”吉祥定定地看着他眸底的坚定,心中祈祷自己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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