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世下的云州县一派繁荣昌盛,热闹的大街、林立的店铺和喜气洋洋的人群构成了一幅太平热闹的景象。
“姐姐,姐姐…”
上官灵罗停下了步伐,低头看向扯住自己衣裙的小手。
那是一双瘦弱而黝黑的手,手上的泥巴有些许粘上了她的布裙。手的主人,是一个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的小小女孩。那双大眼睛,此刻写满了忧愁。
上官灵罗蹲下身子,凝视这个瘦弱的、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脆弱的眼神,用温和的语调问:“什么事?”看样子是个小乞儿,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显示了饥饿的事实。国运昌盛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吧。
上官灵罗的话语,似乎安抚了小女孩的紧张情绪,她放开了扯住上官灵罗布裙的手,讷讷地道:“姐姐,你…你能不能…”游移的眼神不敢直视那平静的眼波。
“嗯?”
如受惊吓的小鹿般的眼神出现在小女孩的眼睛里,
握在一起的小手显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姐姐,”小女孩霍然抬起头,望着面前温和的上官灵罗“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一两银子?”说完,马上垂下了头。
一两银子?
上官灵罗愣住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会,然而…
“我没有银子”
猛地,失望的情绪直直地从小女孩的眼里倾泻而出“哦…”带着失望的情绪,小女孩慢慢地转过身,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上官灵罗望着转过身的小小背影,无能为力地叹息。如果可以,她希望帮助这个看来急需帮助的小女孩,可惜,她的盘
已经用尽,身上仅剩的碎银只够吃上一碗最最普通的
面。
看着那头发
蓬蓬的小脑袋再次被一名过路人拒绝,上官灵罗除了叹息之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帮助她。
她有她的路要走,而那小女孩,也有艰难的日子要过…
“呀!”上官灵罗猛地摇晃了一下,还没看清楚她突然起身而与之相撞的是人是物,一道“闷雷”就朝她打下来。
“大白天的挡在路中间做什么?突然站起来想吓死人哪?也不好好看看后头是不是有人过来?你脑袋长在那里是干什么用的?”噼里啪啦的责问,一时之间让上官灵罗无法回应什么,她只能皱着眉,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名男子。
看来是主仆关系的两个人,神形皆是不同的面貌。
右边的男子一身华服松松地穿在削瘦的身上,颀长的身材却有一种随风能飘的虚弱感。微闭的双眸让人无法看透他此刻的情绪,苍白的脸色和几乎无血
的薄
,显示了一副病态的样貌。
他身旁的男子,却是与之相反的健康之
,一身青衣,
满光滑的额角,肥头大耳,身强体壮,若不是他此刻脸上那一脸的凶样,难保看起来不像个笑弥勒。
“喂!喂…你是哪家的姑娘,撞了人也不晓得道歉,真不懂规矩!”
“好了…”|华服男子深
了口气,缓缓张开双眼,抬手阻止了身旁之人的喋喋不休“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语很轻,却自带了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是,少爷…”他狠狠地瞪了瞪上官灵罗,双手搀扶住华服男子的手臂。
“姑娘,抱歉,我的家人说话不懂收敛,若冒犯了姑娘,还望恕罪。”
“嗯?”上官灵罗回过神“什么?”
华服男子微微一笑“家人言语若有冒犯,还请姑娘勿要见怪。”
“哦,无妨。”上官灵罗拉好包袱,越过两人身侧,继续自己的行程。
她,竟一时失了神。
华服男子虽一副病态之相,但那一对眼眸却闪着睿智的光芒,深邃而幽远,给他平添了几分朗朗之气。只不过,那一身的病容,却破坏了他原本该有的俊朗之貌。
上官灵罗摇头而笑,萍水相逢,可不必留太多心神在陌生人身上。
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去瞧那一对主仆的身影,却不臆与华服男子的眼神对上,对方微微低了低身,给了她一个和煦的微笑。
心中不免羞赧,面上一派平和地回了笑,她转首迈开步子而行,身后传来若若有似无的对话。
“少爷,咱们走吧,晚了,欧
老夫人可要着急了…”
“少爷,那种没礼貌的乡下姑娘,何必…”
“阿涪,你何时这么没分寸?”
“少爷…”
“算了算了…”
算了,就算了吧。云州城很大,不相识的两个人,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面。上官灵罗加紧了脚步,打算走出短暂的
障。然而…
“啊…”一道凄惨的痛呼,打住了上官灵罗的行程。她急速转身,搜寻那道小小的身影。
痛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童音,片刻之前她才听过,不会有错。
“真晦气,大好的日子全给你这个小畜生给破坏了!”
“对…对不起…”微微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强忍住凝聚在眼里的泪水,小女孩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
用!竟敢在青天白
之下要饭,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县太爷的公子在此,你们这些臭要饭的全给我滚一边去…”凶神恶煞的语气将看来未满七岁的小女孩吓得不轻。
县太爷的公子鼻子朝天,一脸嫌恶地伸手拂着身上镶了金丝边韵华服,身后的手下还在继续对着小女孩骂道:“哭什么哭,还不过来给少爷磕头认错!”
小女孩怯弱地爬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县太爷的公子面前,仍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饥饿,也许两者都有。
“对…对不…”小女孩在围观众人怜悯却无能为力的眼神下给县太爷公子磕头,泪珠终于突破眼眶落下,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几乎能打倒仅存的志气。
“找死!”
一声怒喝,一只脚踹上小女孩瘦弱的身子,将她踢倒在地,她忍不住痛叫了起来:“啊…”“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弄脏本少爷的新衣服!”县太爷的公子收回脚,对着空气恶声恶气地骂着“李用,教训她…”
“是…”碗口
的拳头朝小女孩直打过去…
“哎哟…”打人者的手被人一把擒住。
“住手!”平静的声调,来自上官灵罗她的身后,慢慢走来刚才那对主仆。
“哦?”县太爷的公子听到手下的哀号,将朝天的眼光收回到眼前,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继续对着空气说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起本少爷的事?!”
“我可不会管你的事。”上官灵罗将擒住打手的手一推,伸手扶起小女孩,替她拍去了身上的灰尘,而那个打手却一个踉跄跌了一跤。
“少…少爷?”惶恐的声音从来未曾出现过,所以县太爷的公子的注意力被吸引回来。
左右看了一下,眼色示意另一名打手动手,眨眼之间,也看不清上官灵罗是怎生的动作,就又把人推倒在地。县太爷的公子这下可瞪大了眼。
“想不到你这丑丫头倒还有两下子…李用、李不用,你们给我一起上!”他急急退后两步让出地方。
两名打手对视一眼,齐齐朝上官灵罗奔过去,拳风呼呼作响,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心头都替上官灵罗担忧。
上官灵罗抱起小女孩,跃起、旋身、站定,轻松痹篇双拳。可是,她身后的人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眨眼间,李用、李不用的双拳就要击上华服男子的鼻梁…
上官灵罗迅疾放下小女孩,飞身而去,伸出双手推开那毫不知情的主仆二人,再硬生生地接下双拳,将两人格回去,却又见华服男子受不住她过大的力道而踉跄了几步,就要仰面倒下。她心下一急,足尖一点,跃过去,只来得及抓住他握扇的手一拉,华服男子往前一冲,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道,结果,仰面倒下的人变成了她。
“喔!”上官灵罗的背猛地撞到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痛袭遍全身,待那股闷痛稍稍散去,她望进一双深邃的眸中。
脸色霎时布满红晕,华服男子苍白的脸上也同她一般染了红晕。
“请…请你…”上官灵罗尴尬地要推开华服男子虽然单薄却有些沉的身子。
“抱…抱歉…”男子也挣扎着要起身,无奈神志仍有些混沌的他心余力绌,浑身发软,只好唤来仆人:“阿涪,快点儿帮帮我…”
上官灵罗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华服男子的眼,只好游移开视线,等他的仆人来帮忙拉开他的身子…
但是,危险已悄悄临近。
初时被两人倒地的样子弄得愣住了的县太爷公子一伙人,此刻又恢复了凶恶的样子,朝几乎无法动弹的上官灵罗他们直奔而来。
“姐姐小心…”小女孩的提醒让上官灵罗保持了警觉,但行动不便无法展开身手的境况,让她无计可施。
小女孩的叫唤声传进了华服男子的耳中,他闭上眼朝旁边一滚。这使得上官灵罗灵活地一跃而起。
“动手吧。”
“碰!”
“啊!”“呀!”
“喔!”
“哎哟…”
一阵精彩却强弱明显的对阵之后,李用和李不用已经成了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狗熊。
县太爷的公子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你…
你等着,我定要你好看!”逞完口舌之气后,他两脚踢醒了手下,拨开看热闹的想笑又不敢放肆笑的围观者,狼狈而去。
上官灵罗未曾瞧过他们一眼,她的注意力放在小女孩身上“没事吧?”
大眼睛里闪烁着崇拜与敬佩之
的小女孩,面上漾着兴奋和开心的笑,一个劲地点着头。
“没事就好了。”
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包袱拍去灰尘,上官灵罗取出一个干硬的馒头,递到小女孩面前“喏,给你,我没有银子,只有这个。”
小女孩无言地接下来,眼里泪花闪动。
“姑娘?”
上官灵罗转过来。
华服男子一脸微笑,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那个叫阿涪的仆人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
“姑娘。”华服男子唤道。
上官灵罗沉默地看着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面上再红起来。
“姑娘?”
她还是看着他,平静地看着。
小女孩抬着犹有泪痕的小脸,来回看着面对面站着,却仿佛没有话讲的两个人,好奇的眼睛眨啊眨的。
两人无言对视了半晌,华服男子率先笑了起来,却引来一阵咳嗽。
“姑娘,”华服男子平服了呼吸,才道“方才多谢姑娘搭救之恩,不知…”
话还未说完,阿涪急忙截去了话“少爷,时候不早了,少爷该去找欧
少爷了,你们约好了的…”
末了,又加了句“二庄主若等不到你,他…”
华服男子用眼神示意阿涪别多嘴,上官灵罗朝他点了点头,回头又对小女孩道:“你自己当心。”便不再去看主仆俩,径自行路。
“姑娘…”华服男子愕然地望着她自在地离去,心头怅然。
“少爷…”
阿涪又要念叨,华服男子抬起手“我知道,二叔会担心,我知道…”
阿涪呵呵地笑了起来。
华服男子摇摇头,目光忍不住又朝她离去的方向望去。
与他一同的,还有那小女孩。
县太爷公子临走的话虽然言语威吓的成分较多,但不排除他真有那想法,况且县官老爷的风评…
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孙延寿的心头不
为上官灵罗感到有些担心。然,依她方才的身手,也许他的担心对她而言是多余的吧。
他蹲下身子,温柔地笑着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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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仅剩的银两不足以支付住宿客栈的费用,上官灵罗只得选择赶夜路。
从云州县通往云林镇的路宽阔而漫长,大道两旁是排排森森的树木。
夜风阵阵,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五月的夜晚仍然有几分寒意。
夜,渐深,已有些困意的上官灵罗放弃了继续赶路的念头,找到了一处尚能栖身之处,预备天亮再继续自己的行程。
谤据打听到的消息,云林镇离云州县城并不远,用马车只需两个时辰。已经走了一个多月的她,再有几个时辰便可以到达最终的目的地,所以无需如此焦急。
她取出包袱里破旧的披风,选了一株
壮且枝干盘横的大树,跃上树干,以此作为今夜暂栖之所。
身上的披风是娘生前极重视的东西,原来的主人是她的父亲,而今传到她的手上,只盼着能早
完成娘临终前的遗愿。
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上官灵罗抬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这一个月来跋山涉水的路程。
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这样的境况下度过,独自一人走着,
宿荒郊早成习惯,不习惯的,只是心中越来越浓烈的思念。
思念她的亲娘。
她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至今,已历十七个年头。
十七年来,从未一人离开过家、离开娘的身边,如今她却是孤独一人踏上寻人的旅程。而娘亲,已然魂归九天。
寻人,是娘的遗愿,所以她在草草地安葬了娘亲之后,寻到了云州县。
云州县,据说是她爹爹在的地方。
那个她自出生便不曾见过面的爹爹,却是娘
夜想念的对象。
朦胧的睡意袭来,眼睑渐渐合上…
直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将她自梦中惊醒。
“哒哒…”伴着鞭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所以,骤然而停的车行声也清楚地传进了上官灵罗的意识里。
她全身戒备地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借着枝干间的
隙探看马车的踪影。
在离她栖身之所约六丈左右处,停着一辆双头马车,车帘紧闭,那车夫在车旁检查着什么。
不一会儿,车帘被掀开,一道高壮的身影走下车向车夫询问着什么。
那人…
是早前在云州县城大街上碰到的那一个凶狠狠的阿涪,那么车里的该是病恹恹的华服男子了。
远远地,车夫与阿涪的对话声传来:“怎么了?”
“哦,车轮陷进去了。”
“陷进去了?还能走吗?”
“我来推推看,能不脑粕就凭运气了…”
“可是我们家少爷…累…你试试…要不…”两人突然放低了声音,因为车帘再次被掀开了,华服男子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映入上官灵罗的眼里。
“阿涪,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没事没事,你先在车里呆着,我会弄好的…”但是,他的少爷却依然下了车。
上官灵罗皱起了眉,这人当真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吗?好像一阵风便可将他吹倒似的那么弱不
风。
显然阿涪拗不过自个的主子,只好回到马车内,取了件
裘出来披在主子身上。
“少爷你在旁边坐着,车子的事交给我和车夫就行,很快…”
快吗?
上官灵罗看着两人拼了命似的用力,却徒劳无功的样子,知道是他们的车子很难单凭两人之力就可继续前行的。
但,她方才一路走来,这条道十分平坦,偶而有些小坑小洼的,他们的马车怎么会陷入一个大坑里?
显然,有人也想到了“阿涪,记得我们上回走过,路上并没出现什么问题。”
“这倒是,少爷,莫不是有人故意弄个坑来…”
阿涪突然变了脸色,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着,走近男子身旁“少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
华服男子朗声笑起来,他的神态这才稍稍有了些人气“阿涪,你可真会…”他还没有机会将话说完,几名黑衣蒙面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上官灵罗这才一惊!
有人埋伏在四周她居然没发觉?!什么时候她的警觉
低到此等地步?若不是她长久培养起来的敏锐直觉,她能一路安全来到这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一边,黑衣蒙面人已经将华服男子他们三人团团围起来。车夫吓得紧挨着阿涪的身边,而那病男子却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你…咳,你们想干什么…”
上官灵罗轻轻地笑了笑。还好,他只在初时有些害怕,看着那蒙面人的神情倒是万分镇定。
“干什么?”一名黑衣人冷笑起来,仿佛华服男子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人的声音有点儿耳
,上官灵罗警觉到也许他们三人真的碰到了麻烦。现在的问题是,她是否要去帮忙。因为,那边的形势已经变成几把在夜
里发出森冷寒光的刀架在了华服男子的脖子上,将他的面色映照得更加苍白。
六个人用刀挟持着三人,剩下的看来显然是头目的人等在一边,查看过马车的一名矮个的黑衣人向他摇摇头后,这人喝道:“说,你的同伙呢?”
同伙?
华服男子和上官灵罗一样,眼睛里写满问号。
“什么…什么同伙?”阿涪哆嗦着问。
“你最好乖乖地说老实话,不然…哼!”一把刀往前送了送,吓得阿涪马上闭上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华服男子镇定地说。
眼神望上官灵罗隐身的方向瞟了眼,随即盯看住为首的黑衣人。
“不知道?!”
狠的声音没有划开华服男子颈项来得更让人害怕,阿涪已经惊吓地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们家少爷…”黑衣人一拳上来阻止了他的喊叫。
上官灵罗随即明白他们口中的同伙是谁…正是她。
打昏阿涪的手法她白天才见过,是那位县太爷公子手下的李不用所用的招式。而听那熟悉的声音,此刻为首的黑衣人便是那李不用了。
他们的目标是她吗?华服男子为明哲保身,自该澄清才是。虽然她不认为那伙人会放过他。
第二道血痕好似仍然未能使华服男子明白所谓的同伙是何人。
上官灵罗屏息注意着那边的情形,却没注意到…
“老大,你看!”一名黑衣人的手直指上官灵罗的藏身之处的大树。
她低头一看,披风无辜地躺在树下。
糟了!
随手折下一段树枝,上官灵罗迫不得已跃下树来。而树下,已有三名黑衣人在等着她了。
无须多说一个字,开打是自然而然的事。
为首的李不用(如她判断无误的话)注意着
斗存一起的四人,忽然一扬手“住手!”
黑衣人都停了下来“姑娘,你若不想他出事的话,最好乖乖地跟我们走!”他用手上的刀抵住华服男子的咽喉。
上官灵罗瞄了眼华服男子,见他正用他那深邃的眸子望着自己,那眼光中,竟然有一份对她的信任,这让她愣住了。
李不用显然以为上官灵罗受了他的威胁而得意地一笑,示意围住上官灵罗的三名手下将她给绑起来。
然而,两名黑衣人一近上官灵罗的身,她便出手如电,一下子点了两名黑衣人的
道,另外一名见状马上攻击她。
上官灵罗的这个举动让李不用措手不及,他一使力,他的刀刺人华服男子的身体,引来他的痛呼和阿涪的惊叫,致使刚要制服黑衣人的上官灵罗被阿涪的大叫分了神,手上吃了一刀,血马上染红了衣袖。
与此同时,她手上的树枝也抵住了黑衣人的心脏。
李不用愕然注视着不远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上官灵罗,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担忧、紧张和愤怒,因为华服男子受伤而产生的情绪,这似乎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原本的计划是要
她就范的。
两方人马静默,最终李不用放开了华服男子,上官灵罗解开了黑衣人的
道,几名黑衣人忽然间一齐闷声退走。
阿涪马上将华服男子扶坐下来,上官灵罗则是替自己包扎好不深的伤口。
“少爷,少爷…”阿涪的叫声里满是惊慌。
上官灵罗走向他们“他怎样?”探视着他的伤,李不用恐吓的成分居多,所以他的伤口也未伤及要害,只是华服男子本来就一副病弱体,此时有无危险尚不知晓。
“你给他包扎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上官灵罗递上止血散。
阿涪感激地看着上官灵罗,接过葯瓶“姑娘,你能不能帮忙,我一个人…”上官灵罗无言地拿过葯瓶,在华服男子的伤口上撒上葯粉,刺痛让华服男子颤抖了一下,些许葯粉撒在了他的衣服上。上官灵罗撕下自己的裙角替他包扎好,呼出一口气。
“没事了,他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将葯瓶收回怀中,视线对上一直默默瞧着她的华服男子。
“你知道我一直藏在那里?”
他虚弱地一笑,并未接话。
上官灵罗咬着下
。
他是个病重的人,身虚体弱,不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就察觉到她的身形所在。到底是什么让他发现了她呢?在她不小心落下披风为止,在场的那些人都不晓得她也在现场。
想要从他眼中探究出什么,却只能看到他看似柔和却又锐利的眸光。也许那一身体态掩盖了他的光芒,否则或许他非池中之物。随即暗笑起自己,她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少爷,少爷…姑…姑娘,少爷他…”
他昏了过去。
“大概是失血的关系,歇着对他比较好。”上官灵罗站起身,在阿涪的道谢声中,去拿包袱和披风。
她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
“等等。”她唤道,替华服男子把脉,眼光不离他微闭的眼眸。他面对李不用的神色极为平静,是一种早已看透的坦然,想必对世事的看法也比较超然吧,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造成他毫无生气的身体,却有仿佛孕育着
生机的眸光。摇摇头,她想把这些想法和突然而来的眩晕感驱除,专心把脉,但是…
“糟糕。”
“啊?”听不出她那声糟糕代表了什么意味,阿涪搜寻着她的神情,却只来得及看到她忽然倒在华服男子身上的身影,耳边却同时传来令他
骨悚然的笑声。
“想逃出本少爷的手掌心,可没那么容易!哈哈哈哈…”冷汗滑下阿涪的脸颊。
是县太爷的公子和方才那一群黑衣人。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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