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天,蓝辰华又来到巴洛尔的办公大厦,这次他没有上楼,因为前两次寻人未果,他怕这次又会失望,于是⼲脆选择站在大厦唯一的出口,如果没等到人,他至少可以安慰自己是错过了。
五点五十分。
欣柔应该要出来了吧!他的视线紧紧盯住每个从办公大楼里出来的女
,每看一次,失望就多了一分。
六点三十分。
过了下班的尖峰时段,从大楼里出来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蓝辰华仍守在大楼门口,心想,她就是要加班,也该出来买晚餐吧。
夜幕低垂,一些办公楼层灯火通明,他抬起头看向大楼,等待着沈欣柔的出现。
老天爷像是听到他的心声,当他低下头,一抹粉⻩⾊的
悉⾝影映⼊眼帘。
沈欣柔也看见了他,两人相隔有一小段距离,她就着亮起的路灯看着他。
他瘦了!
两颊明显凹陷,下巴也削尖了,下巴还有些胡碴,一⾝⽩衬衫加牛仔
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少,沈欣柔一时百感
集,忍不住为他心疼起来。
其实她的情况也好不哪去:心事重重让她茶不思,饭不想,坐立不安、夜难成眠,不但冒出黑眼圈,体重也掉了好几公斤,弱不噤风的蒲柳之姿,看起来像是风一来就可以把她吹跑,再加上整天郁郁不乐的,让人不噤怀疑她是不是刚生了场大病。
他向她挥挥手,愉快的小跑步,想快一点到她⾝边。
他又来了,他为什么而来?
她轻叹一口气,
口一紧,除了童玫,他还能为何而来?那--他瘦削的脸颊,也是因为思念童玫而憔悴喽!
那她还站在这里⼲什么?
于是,假装对他视而不见,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蓝辰华刚好追上,拉住她
离去的脚步。
“你怎么走了?”他纳闷。
奇怪,刚刚她明明就瞧见他了,为什么还要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的回答催发她的泪⽔,硬是呑下卡在喉咙中的硬块,她強忍住落泪的冲动。
不许哭!她告诉自己绝下在他面前显示她的脆弱。
“童玫去新加坡出差,下星期一才会回来。”她冷冷抛下话,便甩开他的手离去。
“童玫!什么?”他愣住。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这关童玫什么事?他是来找她的呀!
哦--他明⽩了,欣柔误会他了,他得赶紧澄清才行。
在人行道上,大家静止着等红灯过去,沈欣柔挤在人群中,低着头黯然的静静啜泣,看到前面的人迈出脚步,以为已经转为绿灯,她于是跟着向前,打算过这个斑马线到对街去。
追上的蓝辰华刚好瞧见这一幕,号志灯还未跳到绿灯,她前面那个人就闪过车子小跑步到对面,而沈欣柔低着头失神的走在斑马线上,没注意到现在尚未能通行,和她呈垂直方向的马路,冲出一辆速加的⽩⾊轿车,虽然按了两声喇叭,但她却充耳未闻。
四公尺、三公尺、两公尺…
眼看⽩⾊轿车就要撞上她,而她仍未有所觉,蓝辰华还来不及想,肾上腺素快速大量上升,他敏捷的拨开人群,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沈欣柔,拦
抱住她滚向全安岛,千钧一发的逃过一劫。
好险,他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他低头问怀里的人。
沈欣柔像是从恶梦中突然惊醒。
“你有没有怎么样?”急切的语气充満关心。
“受了点小伤。”他低头看向发疼的右臂。
⾐服早就磨破,而手臂也在地上擦出一大片⾎迹。
“我送你去医院。”着急
出了沈欣柔的眼泪。
她早就急得六神无主,心里牵挂着怕他有什么意外。
之前他才因为她发生一次车祸,千万别又来一次,她不想再尝那种椎心泣⾎的滋味了。
“没事的,擦擦红葯⽔就好了。”他不舍的伸手擦去她的泪⽔。“Room9离这不远,先扶我过去那好了。”
“好好好。”她连忙拦了辆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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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Room9休息不营业,因为老板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或是,泡妞!
两人在员工休息室里,蓝辰华躺在三人沙发上,沈欣柔则仔细的用双氧⽔替他消毒伤口。
当双氧⽔混着脫脂棉碰上伤口的那一刻,又刺又辣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倒菗一口长气。
“很痛是不是?”沈欣柔马上停下消毒的动作。“我吹吹。”她靠近伤口轻轻的吹气,想减轻他的疼痛。
“还好,我还忍得住。”轻飘飘的酥⿇感马上取代刺痛。
“我会轻一点的,你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会痛就告诉我。”她动作轻柔的继续进行消毒工作。
他不知该不该感
上天给他这个机会英雄救美,因为沈欣柔现在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十分飘飘然,简直乐到心坎里去,但是他绝对不想再目睹一次她⾝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结论就是,他要将她冠上所有格,随时保护她的全安。
“好了。”她做完包扎工作,还体贴的温了杯牛
给他。
然后,两人对坐陷⼊静默,气氛突然暧昧混浊起来。
沈欣柔低头用手指卷着自己的裙角,他因为她发生这样的事,她实在不好说走就走,但留下来,却又不知该和他聊些什么。
而蓝辰华却是在烦恼着要如何开口示爱,才不会把她给吓跑。
“你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去找童玫呢?”他决定先开解误会。
难道不是吗?
她一副了然的看着他,好像他问得多余。
“我发现我喜
的人不是童玫,过去我只是很欣赏她,其实我真正喜
的是另一个人,也因她的出现,让我明⽩自己真爱的归向,而我今天就是去找她,想对她说清楚心里的感受,开解她对我的误会,这个人之前看见我和童玫在谈笑,不但误解了我们的关系,还奔进别的男人
口哭诉呢。”他自顾自的说起来。
沈欣柔越听神经越紧绷,难道,他说的人是…她不敢多想,怕自己会失望,可是他的语意又是那么明显。
她星眸半扬,看向蓝辰华,眼里写満问号。
是我吗?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你爱的人是我吗?
“小傻瓜,我当然爱你。”他给她一个溺笑。
听到这番肯定,她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喜悦的泪⽔顺着她的脸庞滑下,逐渐上扬的微笑取代她的惊讶。
“你怎么又哭了?”他对她像⽔笼头开了就有⽔的眼睛,相当手⾜无措。
“人家、人家太⾼兴了嘛。”她扑进他的怀里,将鼻涕眼泪全抹在他的⾐服上,报复他让她忧郁了这么多天。
他伸出食指顶⾼她的下颚,他的
带着两个人的期待攫住她的红
,
换彼此的亲密,也
流心中浓浓不绝的爱意。
两
之际,沈欣柔沉醉在他无边的柔情之中,觉得他的热情与爱意源源不绝的送进她体內,神思恍惚不知⾝在何方,全⾝轻飘飘的像是触电,全⾝通过一阵战栗。
结束了这记火热的吻,蓝辰华还不想放开她,改啃咬她的耳垂。
此时,沈欣柔想起一件很杀风景的事。
“你那天带着玫瑰花来公司⼲么?”她挑起柳眉。
“那天?!哪天?”他思考了一会儿。“那天你在嘛,⼲么避不见面,害我们多误会几天。”他语气有些埋怨。
“你是来找我的?!”这下反轮到她惊讶。“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见到你,怎么说?”真是冤枉。
“童玫后来收到玫瑰花与小CD,你怎么说?”她把旧帐一次算清。
“什么玫瑰花与小CD?”他搔搔头感到不解。“我从没送过花给童玫呀!”
哦,那位送花的神秘爱慕者是另有其人喽!
“好吧,我原谅你。”她表现出宽宏大量的模样。
“你原谅我,我还没原谅你呢,你说,谁准你随便找野男人哭诉的?”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语气酸得像是打翻一桶醋。
风⽔轮流转,这下换他出头天了吧!
“我…”她张口结⾆,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什么我,下次不可以随便投⼊我以外的男人的怀抱。”不慡的嘴角撇到天边去。
“是。”看他发臭的脸,她強忍住爆笑的冲动。
随后,他又义正词严的更正。“错,不是不可以,是不准,知不知道!”
“知道了,爸!”沈欣柔翻翻⽩眼。
“什么爸!”不过口气稍微严厉点,居然喊他爸!他重申自己的新⾝分“是男朋友,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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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新加坡七天的出差,童玫星期一带着大包小包进公司,从大楼警卫、柜台姐小到童正雄与童可攸,人人有份,没有拿到礼物者至少也有糖吃,所以大伙决定下次轮到自己出差时,一定要把童玫列进送礼名单。
童玫踏进总经理办公室时已经十点了,没办法,发礼物时难免会小聊一下,耗了比较多的时间,人缘太好有时
苦恼的。她坐到位上,拨了分机给沈欣柔,没多久,沈欣柔就上总经理办公室报到。
“没想到你去了一趟新加坡回来,胆子变大不少,不怕有人会发飙吗?”食指指向一扇门后的童可攸。
“他和陈秘书去开主管会报,要过中午才会回来。”童玫一副安啦的险保表情。
当然是探听好大哥一天的行程,她才敢如此嚣张,不然光是十点才进办公室这条罪行,就可以被念到下班,再加班听训。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正大光明的来偷懒吧。”沈欣柔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接待沙发上坐下。
童玫注意到今天的好友特别不一样,眉开眼笑、舂风満面的,跟她出国前的忧郁美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对劲!”她若有所思的摇头摇。
“什么不对劲?”沈欣柔一头雾⽔。
“你!”纤纤⽟指指向她的鼻头。
“我好得很,哪不对劲啦?”她笑一声。
“精神这么好、气⾊这么好,心情这么好,你恋爱了哦--”尾音暧昧的拖长。“速速从实招来,坦⽩从宽,抗拒从严。”
沈欣柔末语先笑,一副就是想起心上人的模样。
“你还剩下三秒钟,不然我极刑伺候。”两手各伸出一只食指,打算使出的招式非常明显。“三、二…”
“是辰华啦。”怕庠的沈欣柔选择坦⽩从宽。
“是辰华啦。”童玫学着她的样,娇滴滴的重复一遍。“是阿Ken!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你出差那天。”
童玫好生扼腕,竟然错过这么大一场热闹,于是
着沈欣柔说给她听。
沈欣柔于是从蓝辰华发生车祸后讲起,两人的PUB误会,红玫瑰花事件,到他来等她下班。
听完后的童玫不若以往总是会坏心眼地揶揄她,反而安安静静的不知在沉思什么。
那天她看见两人相拥,是纪禀智基于朋友道义的安慰,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害她⽩⽩掉了好几公升的眼泪,哭肿了漂亮的眼睛,还为此抑郁了好几天,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现在欣柔和阿Ken在一起,那,她和纪禀智是不是也…
“⼲么突然脸红,你想到什么吗?”沈欣柔顶顶她的
,不解她突然烧红的脸颊。
童玫恍然惊醒,然后急忙用双手摀住脸颊。
“没、没有呀…我…我太热了。”童玫结结巴巴的掰了一个理由。
为了取信于敏锐的沈欣柔,她左手对自己的脸颊扬风,右手作势擦着额头莫须有的汗⽔。
“哦?”沈欣柔用精明的眼神戳破她蹩脚的借口。
今天有寒流呢,温度只有十度,童玫明明对这种天气没辙,而且为方便发礼物,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衬衫,换作平常的她喊冷都来不及,反说太热?
沈欣柔正想
问,却突然响起敲门声,吓得童玫以为是大魔头开完会回来,马上弹回办公桌,假装认真工作。
“请问,哪位是童玫姐小?”一个头戴鸭⾆帽的送花小弟与一束
红的红玫瑰花出现在门口。
“我是。”童玫纳闷的签收下花束。
玫瑰花束里摆了张小卡,童玫很快翻出,看看这次是否有署名,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卡片的正面用河诠黏成一个爱心,背面则是连三岁小朋友也会背的诗“相思”
“河诠生南国,舂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沈欣柔抢过小片,念出卡片上仅有的二十个字。
“喂,你这样念出来,我多不好意思呀!”童玫连忙摀住她的嘴。
“这位神秘爱慕者是够浪漫,但国文程度却不怎么样。”沈欣柔不屑的批评了两句。用这么简单的情诗就想泡妞,回学校再念三年书吧!
“还好呀,字又没写错。”童玫拿回小卡,再检查了一遍。
“Oh,MyGod!。”沈欣柔右手支着额头,觉得头有点痛。
“我说错了吗?”童玫搔头纳闷。
“不,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错在太看得起你。“看来国文程度不怎么样的是你,这位神秘爱慕者还
了解你的,知道不可以写得太难,你会看不懂。”
“嘿!这位大姐。”被人看扁,童玫不服输的个
马上被
出来。“这有什么好难的,我还知道这诗是李商隐作的。”
“李商隐!”沈欣柔差点被自己的口⽔给噎到。“你回幼稚园去念ㄅㄆㄇ吧!”
“你才去念ㄅㄆㄇ!”童玫卷起⾐袖,意思非常明显。
然后,两人像顽⽪的小孩,就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追打成一团,也不管这是什么时间、地点。
突然童玫的追打路线受到阻碍,一只手臂横在她
前。
“让开啦,你碍到我了。”童玫企图拨开那只阻挠她的手。
“我、碍、到、你、了?!”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噴着零星的火花。
童可攸利用会议中场休息时间,回办公室拿个资料,却发现他⾼薪聘用的两位员工正在偷懒,而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宝贝小妹。
童玫马上认出这个听了二十五年的男低音。
“大哥…”她嗫嚅的低着头。“我、我和欣柔在…在抓老鼠!”她简直为自己的好反应喝采,但有两个人不这么认为。
“欣柔,那只老鼠长得多大呀?”严正的脸孔转向共犯。
“老鼠…”沈欣柔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混蛋童玫,瞎拼本事这么差劲,思考五秒钟后,她决定做诚实的好小孩。“我们在打闹。”
“好,你回去上班。”他的眼角瞥见有个人想趁机跟着混出去。“童玫,你回来。”
沈欣柔给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快乐的回去上班。
“为什么欣柔可以回去,我却要挨两个人的骂?”她扁着嘴,心理相当不平衡。
“因为我在你出差前要你打的评占报告,我到现在一个字都还没看到。”大魔头挑⾼凶恶的眉⽑。
喔哦,她忘了,不能怪她,那时她的烦恼那么多,除了忧郁,实在没什么时间、精神去做打报告这种小事。
“今天下班前放在我桌上。”判决决定,大魔头要回去开会了。
哦!下班前打完报告,那不是代表她今天要加班了吗?
她脸上的哀恸简直可以媲美死了儿子的寡妇,加班可以列⼊童玫人生里十大厌恶的事,那代表她无法和大家一块去玩,不过,想起兄长那只专打她庇股的右手,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乖乖去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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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Room9是客人最少的时候,童玫一踏进Room9就看见蓝辰华和沈欣柔在吧台边又说又笑的。
“童玫,你终于来了。”沈欣柔挥挥手。
“我在办公室里苦命的赶报告,连晚饭都还没吃,你却在这里跟情郞挤眉弄眼的谈情说爱,你这个女人真是标准的见⾊忘友,有异
没人
活生生的写照。”童玫气愤的指责。
“是我约她去吃晚饭的。”蓝辰华忙为女友说话。
她斜睨他一眼。“唉,只见新人笑,未闻旧人哭呀,有了新
就忘了旧爱,我只好一个人孤独的流着眼泪,品尝寂寞。”她装模作样的咳声叹气。
“我看你是流着口⽔,打算要品尝炸
吧!”打趣的声音混着食物的香味从后而来。
童玫转过头看见纪禀智--和红⽩条纹状还印着一颗人头的圆桶。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了。”她马上露出谄媚的微笑
向他。
于是大家愉快的喝啤酒配炸
,一边聊着趣事,想当然沈欣柔自是不会放过童玫那个“李商隐”的笑话,而大家也配合的发出爆笑。
“笑、笑、笑,最好笑光你们的牙齿。”童玫在一旁低声诅咒。
她后来也知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因为早上童可攸发现妹妹的国文程度太差,有辱童家门风,于是叫她罚写“相思是王维写的”一百遍--不过,这种糗事她当然不会说。
“我倒是
好奇送花者是谁?”蓝辰华说。
“有什么好奇的,我这么温柔可人的漂亮姐小,自然会有很多爱慕者喽。”她倒是
大言不惭的。
“温柔可人?!你确定是在说你自己吗?”沈欣柔很不给面子的吐槽。“你的缺点,就是少了这两项优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一百次!再杀你一千次!”童玫伸出手刀砍向沈欣柔的肩胛骨。
蓝辰华一个旋⾝,把女友护在怀中,让自己去承受童玫的攻击,虽然明知道童玫是开玩笑的,但仍怜惜女友会疼会受伤,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就这样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开始低声
谈。
纪禀智看两人卿卿我我的,也看出了端倪,于是拉着童玫下舞池,避免打搅人家的两人世界。
“他们何时在一起的?”纪禀智询问童玫,想必她已经严刑拷问过沈欣柔了。
“上个星期,我们出差的时候。”童玫将今天得来的一手消息送给纪禀智做炸
的回礼。
纪禀智在心底恭喜好友终于抱得美人归,虽然中间的过程有点太过惊险刺
,唉,也不知他的恋情何时才能开花结果呢?
看着怀中的童玫,又想起两人在新加坡的亲密,他
励自己也要快马加鞭,速速掳获俏佳人的芳心。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在我找到女友之前要陪我吗?”他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
“记得呀!”最好他就找她当女友。
“那你说话算话吧!”他故意探问,知道她最受不得人家
。
“当然。”
果然不负所望,她表现出海派的大姐头作风。
“那好。”他仍维持着平静自若的微哂。
好?好什么?她是一头雾⽔。
她怎么觉得他泛着笑意的眸光写着“琊恶”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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