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吶,这怎么可能?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该不是…该不是去做了什么…”这下子,安妮跟安娜开始担心了,害怕她是不是为了钱而误⼊歧途。
“没啦!我像是会去做非法勾当的人吗?”⽩了两人一眼,安筠没好气的低喝,随后才又转向玛丽亚“玛丽亚,你会不会是弄错了?两万多那笔是没错,但五百万那个真的不可能是我!”
就算不吃不喝、就算二十四小时都不睡地死命工作,她也绝不可能拿得出五百万这样的数目。
“可真的是你啊,票子上明明押你的名…”锁紧眉,玛丽亚愈来愈纳闷了。
“票子?押我的名?”愈听真是愈诡异,但--“玛丽亚,这更可以证明那钱不是我的了,因为我
本没支票簿,又怎么能开票子?”
拜托,户头里最多也才五位数,又不是真的有很多钱,她⼲嘛要用到支票簿?对她来讲,现金
易是最方便也最省时的,她连刷卡都不爱了,又怎会愿意用⿇烦的支票薄?
“真不是你?”玛丽亚始终觉得是她。“可我只认识你一个程安筠。”难道是她老了,脑袋瓜子也退化了,所以,忘了可能还有个同名同姓的孩子?
“同名同姓又不稀奇,也许是你真忘了谁也不一定,也或许那位程安筠姐小只是想做善事。无论如何,不可能是我就对了。”安筠非常肯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子啊?”虽说世态炎凉,不过好心人还真是有的,但--“真的不是你?”
不是固执不肯相信,只是觉得时间点太过巧合。上午,安筠来电说汇了款项,中午就有人送来一张支票,票子上又押着安筠的全名…怎么都很难不联想到是这个安筠。
“后,都说了不是,你就别再提了嘛!”终于受不了,安筠决定闪人去。“好了,就这样,我去帮忙了。”
尾声方落,人已跑得老远,看得玛丽亚只能头摇叹笑。
好吧,既然安筠坚持不是她给的,那就当作真是好心人赠予的吧。
“玛丽亚,有了那五百万,还欠多少资金?”安妮不好奇钱的出处,只想知道还要补上多少差额。
“是啊,咱们不是要买下隔壁那片地?”安娜也跟着问。
“买地的钱是够了,不过兴建的费用还没着落。”要买的是块农地,所以不至于要花上千万,但兴建的费用可就伤脑筋了。
“这样啊?”是有些失望,不过两人随即又看开的展露笑颜。“没关系,往好处看,我们至少已经可以先买地啦!”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同理可证,有了土地在,不怕屋没成。总之,大家都加油啦!
“玛丽亚,你就别太烦心了,我们都会帮忙的。”展臂抱抱玛丽亚,安娜才又说:“好啦,该去帮忙了,不然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是啊,我们去帮忙了。”也抱了下玛丽亚,安妮跟着安娜一同走开。
看着孩子们走开,玛丽亚在原地笑得开心。
真心感谢上天,感谢弛给她机会,让她拥有这么多乖巧孩子。
虽然孩子们都⾝世孤单,有些孩子甚至经历伤害,有些孩子则是⾝有残缺,但他们却都是最美丽的天使,因为他们都拥有一颗最善良、最柔软的心…愿上帝永远祝福他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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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电视开着,安筠眼观前方萤幕,心思却早已飘得大老远。
“喂。”然后,她往一旁撞去,肩头与⾝旁人紧紧相抵。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大
上。
“嗯?”侧首,垂眸,卓越看她,冷淡反应是他惯有回应。
“你想,真会有人这么好心,一口气就捐五百万吗?”好庞大的数目,她连想都不敢想耶!嗯,看来那人肯定非常有钱,要不怎能出手这么大方?
“这值得惊讶?”挑挑眉,他不以为意。
“当然啊!”双眼瞪得好大,安筠很用力的点头,而后落寞的垂下肩头。
算了算,四万多的薪⽔,扣掉给园里的二分之一,再扣掉租金跟生活费,一个月最多也才能存下五千块左右,所以五百万…哗,要一千个月耶!
也就是说,至少要八十三点三三三…个年头,她才能够存得到那么多钱耶!唉,都怪她太没能力,要不然她可以多帮玛丽亚一些了。
“那五百万,就算我存一辈子,也没法存得到…”愈想,安筠就愈觉郁卒。
“不需要。”淡淡出声,卓越截断她的话。
“啊?”不需要?不需要什么?抬眼,她看他,⽔眸里写満了不解。
“⼲嘛突然蹦这句?我是说我一辈子也存不到那样的钱,你也回个有相关
的回答,怎么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
“我是说,”回视她,他依然冷然。“不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柳眉在眉心纠成结。
没先回答,卓越起⾝下
,走到梳妆台边,他打开第一格菗屉--
“我放一阵子了,你真的都没看见?”转⾝,面对她,拿在手上的是存折、印章及支票簿。
“那是什么?”瞪着他手上的东西,安筠一脸茫然。
“我帮你开了户,在里头放了些钱。”说是“些”其实不尽然。事实上,里头有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一时间,她说不出话,只将视线移转至他脸上。
“怎么不说话?”他以为她会感动。
“…”不说话,是因为被气到说不出话!瞪大眼,怒意涌现,安筠十⾜恼火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我?”她的反应不如预期,教他有丝难以理解。
深昅了口气,再用力吐出气,但心口那股沉闷却仍盘踞。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他竟敢这么对她?!
“然后呢?接下来呢?你还要给我什么?车子?房子?还是一张黑卡?”没有怒吼、没有尖声指责,她只是很冷很冷的说着。
“你想要那些?”她生气,就因为他准备不齐全?
他的回问,教人更为之气结。闭上眼,再次深昅呼,两手握紧成拳,她已经气到全⾝颤抖。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但,怒火之下,其实有着更多的难过。
“哪种人?”眉头微蹙,卓越不甚明⽩。
“贪婪、爱慕虚荣、拜金逐利…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她的心,很痛很痛。
“我没这么想过。”她的指控未免太过莫名其妙。
“但,”看向他,⽔眸布満伤心。“你却这么做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神⾊
郁,他不喜
她的误会。
“如果没有,你就不会这样对我!”抓过他手上的东西,她劲使往地上扔。“你说,是不是你?你是不是用我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给天使学园?”
“你做什么?”卓越相当不悦,因为她的举动。
“我看起来像在做什么?”起⾝,半跪在
上,她双手抆
,⽔眸教怒焰染红。“我在生气!气你的自作主张、气你的自以为是、气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低
的
女…”
“住口!”抬手,他摀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贬损自己。“别那么说自己,永远不准再说,听见了没有?”
“不准我说,就只准你做吗?”扯开他的手,她痛心吶喊。
“我说了我没那个意思!”开始心浮气躁,这是他鲜少有过的情绪。
“但你做出来的就是那个意思!”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更不懂,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这么多问题?
难道,想要长相厮守真有那么困难?难道,经过这般的漫长等待,换来的终究不是幸福,而是更深的痛?
“别无理取闹。”闭上眼,深昅口气,再度睁眼时,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相信我,如果你没解释清楚,我不只会无理取闹!”回以森冷眸光,她语带坚决。
“你!”面对她的恫言,卓越深感无力。
真的不懂,她为何要如此气恼?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她真不懂他的心?
“说啊!”右掌袭上他
膛,安筠咄咄
人。
“你要我说什么?”从不曾“解释”过,那不是他会做的事。
“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再重重一击,她怒气冲冲。
“没有为什么。”
“什么叫『没有为什么』?”他的冷淡回答,更教人气结。
“就字面上的意思。”单手抚上额际,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你该死!没有理由、没有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侮辱我、伤害我?”怒极,她拿他
膛练拳击,虽生气,但更是伤心不已。
“…”虽然他始终不満她的指控,却无法对她真正发脾气。薄
轻抿,他不再说话,静静由她发怈。
久久,她累了,跌坐回
面,她头垂低低,忍不住落泪。
“你过分,你好过分,早知道会这样,我情愿不等你、情愿把你忘记、情愿没有重逢…”那么,也就不会如此伤心。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见她落泪,他心生怜惜也不舍,但后来听见的话语却惹得他狂怒。
“算了吧…不如算了吧…”仍旧对着
面,泪⽔一滴再滴。
“什么算了?你把话说清楚!”箝住她双臂,他要她面对自己。
“我说我们…”抬眼,她看他,眸中有泪,泪中带酸楚。“还是算了吧!这样下去
本行不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谁都不用勉強谁。”
真的,这样太累,不如就此结束。
只是,不甘心吶,她曾多么一心一意的盼他回来,可如今…却不得不放手,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但再多的不甘心也没用,因为再这样下去,只会更痛苦。
震惊、诧异、愕然,再多的情绪,都掩不掉最后的心慌。她竟然这么说?竟然说要跟他…算了?!
“不!我不答应!”终于,再扮不来冷静,卓越开始失控。“我不会跟你算了,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跟你算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劲使菗手,她想挣开他的箝制。
“我要跟你一辈子,到老到死都不放手。”这就是他想要的!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一生一世有她相陪。
“现在就已经有了问题,还怎么能奢望到永久?”她跟他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他不懂,她所指究竟为何?于他,他并不觉有何不妥,只要能每天看着她,他就已经心満意⾜。
炳!没问题?他若不是自欺欺人,就是他
本看不清现实!
然而,不管答案是哪一样,她都已经不想再忍让,也无法再退让。
抹去泪,用力昅鼻,她呑下委屈,強扮着坚強,只想跟他谈判。
“我不想再跟你吵,也不想再跟你争执,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了,我已经不想再勉強自己委曲求全的配合你。”她不再是没有主见的小女孩了,如果他曾用心看的话,就会明⽩。
委曲求全?她对他,是这样的感觉?!
“为你,我尽心尽力,你却这样回应?”黑眸闪烁的净是不可置信,更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尽心尽力?”红
轻扬,她笑得苦涩。“你真的对我用了心吗?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伤心?”
“你…”她的怀疑,教他更为震怒,却没机会表达完整,因为她用着绝望眼神看他,看得他心冷、心寒,也心疼难当。
“我不懂,真的不懂,是不是分开了十年,就真的人事全非?”原以为会有的美好结局,如今看来却是无法实现的童话世界。
闭上眼,他不想看见她的绝望,那会让他跟着坠落⾕底。但,不想看,却仍听得见。
“原以为再也等不到你,你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是真心感谢上天让你回到我⾝边,所以不想过问从前、过问你的一切,満心认为只要能相依相守,就是幸福永远,但…”头摇,她轻笑,笑得无奈。“我错了。”
“错了?”睁眼,他瞪她,黑眸如利刃,直
进她心口。
“是的,我错了,错在以为童话能成真。”没有闪躲,她
⾝
视他,不在乎他眸底怒焰。“多可笑,竟然以为不问过去,就能忽略两人间的差异…”
是她天真吧!十年,很长的时间,没有人会永远不变。就算他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他,但十年的空⽩仍然存在,所以他会变、她也会变,想要回到从前…万不可能。
“…”不说话,他冷眼看她。
“原本我什么都不想过问,觉得两人能在一起就好,但这些⽇子下来…”又是一声叹息,満満、満満都是无奈。“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太过天真。”
“不问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不问你十年来都在做些什么…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全都不必在意,结果
本是自欺欺人。”因为,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别说了!”不想再听,愈听心愈闷。
“别说?别说,问题就会消失不见?你别傻了,看清现实吧,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唔…”倾⾝,他封住她
,不让她把话说完。
不想听,她现在所说的一切,他全都不想也不要听!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有问题他也会一一抹灭,所以他不要再听她说!
“唔…唔唔--”劲使挣扎,她想逃开他的犯,但却教他抱搂得更紧。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有话没说,问题也尚未解决,他不可以这么恶劣,他不能…可恶,他真的太卑了,竟然用这招对付她?
渐渐地,呼昅变得急促,脑子也开始晕沉不再清晰,他的意外突袭教人招架不住,最终只能无奈的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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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褪去,剩下満室静寂。
她的呼昅,缓和沉稳,听得出来已沉沉睡去,但他却没有跟着坠⼊梦乡。搂紧她,让她的背⾝贴紧他的
膛,他感受着她在怀里的实真満⾜。
一直以来,她是他人生中的唯一望渴,他想爱她、宠她、疼她、怜她,他只想给她全世界,但…是不是真做错了?
他的付出,她其实看不见,也无法体会。
她说他的行为侮辱了她,她说他的做法伤害了她,她说跟他之间有着太多问题,她说…她其实说了很多,但每一句都是在否认他的努力。
是他做得不够,还是他真的做错?否则,她为何要对他提分离?
“为什么?难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垂首,埋进她颈窝,他喃喃低声自问。
为她所做的一切,他认定是真心付出,她却觉得是伤害吗?
“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从来不想,我只是想给你一切,为什么你却无法体会?”闭上眼,薄
贴吻她背肩,他带着満怀心事坠⼊梦中。
他的一字一句,全都传进她耳里、心底,但她却不想也不愿回应,于是她装睡。
他总是让她很矛盾,前一刻气得想分离,下一刻却又如此眷恋。面对他,她愈来愈疲惫,却也愈来愈爱恋。
曾经,她没想过爱或不爱,认为等候是为遵守承诺;后来,她认为爱不爱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无法将他忘怀;但现在…她终于真正明⽩,爱情早已经存在,就在他占据她心的那一刻起。
但是,他却指控她无法体会?
顿时,委屈満満,酸楚涌上,她难过得想大哭一场,却只能紧紧咬
,忍住心伤。
就算他想给她一切,不也该问她要或不要?就算他真心想付出,难道没有比给钱更好的方式?他到底知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间的情感,
本不该扯上金钱?
傍钱,是一种打发、一种豢养、一种侮辱!而她,痛恨被如此对待。如果他真爱她,就不该如此对她,真的不该…可是,他能明⽩吗?
紧闭的眼,垂下晶莹珠泪,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任泪沾
枕头。
这夜一,各怀心事⼊眠,谁也无法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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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发型屋
“安筠,没事吧?”⾝为优良好店长,Sean向来关心同伴们的⾝体健康。
“嗯?什么?哦,我没事。”突然被点名,安筠这才回过神。
“是吗?可我看你不像没事,你该不会是病了吧?跟你说,这回的流感很严重,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可千万别拖…”Sean可不认同安筠的说词,于是碎碎念了一长串。
“够了!”送上⽩眼,安筠受不了的回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什么啰嗦?我这是关心!必心两个字,你是懂不懂?”啧,他这么好心为她想,她竟然还嫌得这么用力?
“谢谢,不必。”撇
,她回得极冷。
“哟,这是怎样?跟了个冷淡男人,所以开始做冰山美人?”Sean没有恶意,纯粹只是想开玩笑。只是,他挑错了时机。
“你可以再碎嘴一点没关系。”抓着剪子对向他,安筠神⾊
郁。
现在,说什么都好,就是别提到他!一想到他,她就心烦,所以不想有人再提及,省得扰得她更加烦躁不堪。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乖乖闭嘴。”举手,Sean道歉兼投降,心里却是犯着嘀咕。
奇怪,人家谈恋爱都会变得温柔可人,怎么他们家安筠却是完全相反?算了算了,人讲“惹熊惹虎卖惹到恰查某”他还是惦惦闪到一边去,比较不惹人嫌。
不过,想闪归想闪,步子跨没几步,都还没走进柜台,却被
面冲进来的一伙“兄弟”给吓傻在原地。
然后,心底开始发出哀号--丫娘喂,才刚整修完,不会是又要来砸了吧?救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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