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每到五月份初夏的季节,伊绿的心情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低落,其中除了因为⺟亲节即将到来,她有种子
养而亲不在的感慨之外,还有便是因为毕业季的到来,天枢当年便是在毕业没多久后便离她而去的。
看着从校园墙內探出头来,伸展到人行道上遮蔽住半片天空,并且早已红了头的凤凰树,她不由自王的露出一抹轻愁的神情,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
她这种坏习惯还真是应该改一改了,毕竟他都已经回到她⾝边,而且两人也都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她实在不应该再继续无端的陷⼊过去的沉郁之中。
想起之前的这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无端的陷⼊沉郁中,吓坏了不明所以的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哩。
想到当他知道她沉郁的原因而松了一口大气的模样,她仍然觉得很好笑,而且感动。
她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倪天枢更紧张她、爱她、宠她、疼她了,她过去五年的辛苦等待完全是值得的。
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再用力的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呼出,她决定不管如何一定要改掉自己这个坏习惯。即使不为自己,为了他也一定要。
调适好的伊绿带着淡淡的微笑转⾝,没忘记自己走到这里来的目的。
她听说在这间国中附近的巷子里,有摊非常好吃的⽔煎包,虽然老板并不是天天出来摆摊,但是只要一来常常都大排长龙,恰巧她今天到这附近办事便走过来碰碰运气。
她希望那家⽔煎包的老板今天有出来摆摊,因为如果那⽔煎包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好吃的话,枢肯定会吃得非常⾼兴的。
也许是在国外待了整整五年的关系,回国之后的他对湾台小吃毫无抵抗之力。常常下班回家之后,即使都已经累到能沾枕就睡了,却还要她陪他到附近的夜市逛逛,即使只是去吃一碗⾖花或一份臭⾖腐、一份蚵仔煎、一碗葯炖排骨,还是一个香
排,只要有吃到就十分満⾜,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
这一面的他是她以前从未见过也从未预想过的,但是却也是只有她看得见不为人知的一面。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她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拿“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否则的话,他不跟她翻脸那才奇怪哩。
收起分心的态度,伊绿开始认真的在巷弄间,寻找那摊江湖传言很好吃的⽔煎包,找着找着,她突然发现⾝后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是她多虑了吗?大⽩天的,而且朝她
面而来的路人大有人在,没有那么笨的歹徒会选择在这种时间与环境下犯案吧?
甩甩头她继续往前走,但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却有增无减,她火大的蓦然转⾝回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来惹她。想做坏事也要挑对象,挑上她也只能算那家伙倒楣了!
转⾝之后伊绿蓦然一愣,因为出在她眼前的人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更甚的是让她觉得自己的警觉心是不是错
了,要不然她怎么会以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会跟踪她呢?
最显而易见能证明对方的无辜,以及她多虑的一点就是,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转⾝而停止步伐,仍然笔直的往前走。
咦,等一下,她难道没看到她站在这里吗?怎么一点让开的迹象都没有?
见她仍然笔直的朝自己走来,伊绿赶紧向左边跨出一步,让出路来给她走,怎知…
“啊!”那魁梧的外国女人依然撞上了她的右肩,而且痛得她在瞬间皱紧了眉头,觉得自己肯定得了內伤。
“Sorry。”对方说。
伊绿抬起头,正想用简单的英文向对方说没关系时,却意外的发现对方的嘴角竟然微微地扬起一抹冷笑。
是她眼花看错了吗?
伊绿的视线由对方的嘴角慢慢向上望进她眼中,只见她碧绿的眼中没有一丝歉意,有的只是冷陌与不怀好意。
伊绿愣住了,她完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外国女人究竟是怎么了,她们见过面、她得罪过她吗?要不然她怎会一副来者不善的神情?
“Excuseme…”她开口试着想询问对方她们俩是否见过面或者曾经有过任何过节,怎知她才一开口,对方竟就迈开步伐的大步往前走,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迹象。
这外国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呀?她对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不要伤这个脑筋了,也许对方只是心情不好,随便找个路人发怈情绪而已,她⼲么要跟着对方起舞呀?
不想了,还是快点找出那摊好吃的⽔煎包来吧,要不然回公司晚了,说不定她那紧张的老公又要四处找人了。
甩开这莫名其妙的揷曲,伊绿再度认真的穿梭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內寻找着那摊⽔煎包,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看到一条人龙,而人龙的最前端则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煎包摊。
太好了,终于让她找着了。她兴⾼彩烈的马上奔上前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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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到哪儿去了?”一见他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的人儿,倪天枢
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喏,给你。”不见他脸上担心的神⾊,伊绿笑盈盈的将手中的塑胶袋递到他面一刚。
“这是什么?”倪天枢怀疑的低下头问。
“⽔煎包,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你快点吃吃看。”她迫不及待的催促。
“你出去这么久就是去买这个?”
伊绿用力的点头。“你绝对想不到这摊的⽔煎包有多少人在排队,我第一次看到路边摊有这么多人的,简直是盛况空前。”
“你的机手呢?为什么我一直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他皱眉问道。
“咦,你有打电话给我吗?可是我没有听到电话响呀。”她怀疑的说,接着马上打开⽪包,找寻着她的机手。“咦,我的机手呢?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倪天枢倏然离开办公桌后的位置,来到她⾝边。“你确定是不见了吗?还是忘在哪里了?”
“不可能呀,我之后还接过小瑶打来的电话,后来讲完之后我就把它放在⽪包里,接着就去排队买⽔煎包了,中间
本就没去哪儿…啊!”她倏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在买⽔煎包付帐的时候,我的⽪包拉链是打开的。”
倪天枢猜出大概“你的意思是说,你忘了把⽪包拉链拉起来了,所以机手才会弄掉?”
“不是,”她迅速的头摇“我是突然想到我之前在把机手收起来的时候,明明有把⽪包的拉链拉起来,怎么到了那里之后,⽪包的拉链却被拉开了。”
“你是不是碰到扒手了?”他沉声问。
“可是我的⽪包还在呀,如果是扒手的话,⼲么只偷我的机手,却不偷我的⽪包?”
倪天枢的眉头瞬间又皱紧了些。“在机手不见的期间,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或者是发生任何异常的事吗?”
“这么说来有一件事的确很怪。”她若有所思的回想着。
“什么事?”
“就是我去买⽔煎包的路上,突然有种好像被人跟踪的感觉,结果转过⾝去看却是一个外国女人。最怪的是她被我发现了,却一点紧张或不安的感觉都没有,而在我以为自己弄错时,她却故意走过来撞我,真的很奇怪。”
“是怎样的一个人,撞了你之后她什么话都没说吗?”
“她说了一句Sorry,但是我却看到她的嘴角微扬的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则让人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我曾见过她,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像是个扒手。”
倪天枢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
“从今天开始,除非有人陪,否则的话你绝对不要一个人出门。”他认真的
代。
伊绿明显的一愣。“枢,你会不会太紧张了,事情应该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吧?”她说“我
本就不认识那个外国女人,而她,我想也许只是心情不好才会随便找个路人甲发怈一下情绪吧?我只是比较倒楣刚好是那个路人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的机手是怎么不见的?”他指出问题所在。
“这…”伊绿顿时回答不出来“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我的机手就是被她扒去的呀。”
“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倪天枢口中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着其他的想法。
如果说机手真是被那个外国女人扒去的话,照小绿所说的,那女人的⾝手肯定不是普通的好,甚至于还可以说是厉害的,竟然可以不着痕迹的将放在被拉上拉链⽪包內的机手偷走。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果机手真是那外国女人偷的,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她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扒手,他的第六感这么告诉他。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总觉得有点烦。“你快点吃我帮你买回来的⽔煎包,看看它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好吃。”她言归正传的说。
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倪天枢自然知道老婆的心
,主动转移话题就是表示她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若非攸关生死的大事,他通常都会顺着她的意。
“好不好吃你怎么不自己试试看呢?”他微笑的挑眉问。
“你明知道我对吃不讲究的。你快点吃吧,冷了味道就会变差的。”她皱皱鼻子,催促着他。
看着満脸期待的她,倪天枢拿起装満仍然烫手的⽔煎包的纸袋就吃,嗯…味道果然美味。
“怎么样?好不好吃?”伊绿双眼圆睁,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紧盯着他。
倪天枢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咽下口中的那口⽔煎包之后,就着纸袋又咬了一口⽔煎包,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突然低下头与她分享他口中的美味。
“好不好吃?”他抬起头,不怀好意的笑问。
伊绿忍不住嗔瞪了他一眼,在咀嚼与呑咽之间,笑意在她眼中柔柔地蔓延着,让人心醉。
忍不住的,倪天枢再度低下头吻住她,这回他不带任何玩笑,有的只是对她的深情、温柔、怜惜与爱意,从吻中传达到她心里,烙印在她心底。
接受着他的吻,伊绿忍不住幸福的叹息出声。
“铃…”
不知哪个混蛋家伙这么不会挑时间的打电话来打断人家的好事。
“电话响了。”伊绿在接吻间找着空隙,哑声的对他说。
“别理它。”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吻亲她,其他什么都不想。
“铃…”不绝于耳的电话铃声持续的响着。
“还是先去接电话吧。”伊绿伸手轻轻地将他推开。
懊死的!倪天枢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了一声,松手放开她,转⾝去拿起话筒。
“喂?”他语气不善。
“倪天枢?”对方以有些怪异的中文发音问。
“我就是。你哪位?”
“Sasa。”
“Sasa?”谁呀?倪天枢忍不住的看了手上的话筒一眼,皱起眉头。“我并不认识任何一位名叫Sasa的人,你是谁?找我有事?”他沉声道。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改以流利的英文轻声的说:“你真的不认识任何一位名叫Sasa的人吗?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Eric?”
倪天枢瞬间愣住,因为Eric是他的英文名字,而会叫他Eric的人里面,他从来就不记得有Sasa这号人物。
“你是谁?”他也改以英文追问。
“你很快就会见到我的,很快、很快。”她发出一阵狂疯的笑声,然后便挂断电话。
倪天枢眉头紧蹙的将话筒挂回话机上。
“怎么了?”伊绿关心的问。
倪天枢若有所思的,没有应声。
Sasa?她到底是谁,怎么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而她突然找上他又是为了什么事呢?她说他很快就会见到她,意思是说她很快就会来找他吗?
他有強烈的第六感,她来找他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来找他叙旧这么单纯,绝对不可能。
“枢,你在想什么?”伊绿伸手轻轻地碰触他。“跟刚刚电话里的Sasa有关吗?”
“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蹙起眉头,老实的对她说。
“那这个名叫Sasa的人突然打电话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吗?”
“只说她会来找我就把电话挂了。”他头摇说。
“真是一个怪人,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都说会来找你了,你就不必太过伤脑筋去想她到底是什么人,反正到时答案自然会揭晓不是吗?”她咧嘴微笑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快点吃⽔煎包吧,再不吃的话,它就真的要冷掉了。”
她说完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煎包来喂他,他从善如流的低头咬了一口,再伸手包裹住她的柔荑,将⽔煎包改送到她嘴边。
“一起吃。”他微笑的柔声道。
伊绿漾着笑,低头咬了一口⽔煎包。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解决了那袋⽔煎包。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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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下班离开事务所,伊绿和倪天枢两人并肩而行的走向他们在工作大楼附近停车场租用的停车位。
初夏的⻩昏染着醉人的⾊彩在天边作画,即使城市中満是⾼楼大厦,亦阻挡不了散播在空气中的
人光彩。
“好舒服。如果每天的气温都这么舒慡宜人,那该有多好。”伊绿舒服的说。
倪天枢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一直无法忘记今天下午的那一通电话,那个名叫Sasa的女人。
她说她很快就会来找他,所以他一直在等,结果他等了一下午,却什么也没等到。她是在晃点他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他真的想不透。
“哔哔…”他口袋里的机手突然响了起来。
“你的机手在响吗?”伊绿看着他问。
倪天枢伸手将机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头的显示让他在一瞬间眯起了双眼,神情变得锐利而冷峻。
“怎么了?”伊绿发觉到他的改变。
“从你的机手打来的。”
伊绿瞬间瞠大了双眼。
“喂?”倪天枢按下接听键。
“Eric。”
倪天枢的⾝体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他认得这个声音…Sasa,但是让他浑⾝紧绷的却是她竟然用小绿遗失的机手打电话给他,这就表示说她曾经接近过小绿,并且
知他们俩的关系。而她如果从一开始就想对小绿不利的话,那后果
本是难以想像。
“你要什么?”他握紧拳头,直截了当的冷声问。
“你想起我了吗?”
倪天枢紧抿了一下嘴巴,沉默没有回答。
“看样子是没有,你还真是无情,Eric。”
“你要什么?”他仍是这句话。
“我要我们在一起。”
倪天枢呆愣了一下,瞬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但他眼中没有笑意只有冷硬。
“不可能。”他倏然收起笑声,不留情的道。
“你连我是谁都还想不起来,又怎会知道不可能呢?”
因为他的心和人都早已给了一个名叫伊绿的女人。
“你要什么?”他再次冷声问。
“我要…你。”
“看样子我们是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倪天枢一说完就想结束通话,怎知从机手那头传来的话却让他顿时浑⾝僵住,连想切断通话的手指都动弹不了。
“你⾝边的女人就是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最大障碍是吗?”
“你敢动她一
寒⽑,我会将你碎尸万段。”他脸上的表情和冷冽的声音,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就是喜
你这种冷傲、目空一切的模样,真帅,真是令人怀念。”
倪天枢迅速的以目光梭巡着四周,她说话的语气感觉起来就好像是她正在看着他一样。在哪里?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洞冒出来的该死女人,到底在哪里?
“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他恶狠狠的命令。
“想不到你竟然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
倪天枢瞬间抿紧了嘴巴,而一旁的伊绿则是始终以不明所以与担忧的眼神望着他。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以英文发音。在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和他讲话速度又快的情况下,即使她英文还不错,终究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她大概可以猜到,这绝对不是一通令人心情愉快的电话。
“我在你对面人行道上的IScoffee前,正准备要坐进刚刚招来的计程车。”
倪天枢马上以迅雷般的速度找到她,那是一个金发、⾝材略嫌魁梧的女人。但是真的是她吗?因为那个女人手上还牵了个小男孩。
顺着他的目光,伊绿也看到了那个正准备坐上计程车的金发外国女人。
“那个女人!”她倏然大叫出声。
“怎么了?”倪天枢迅速的看向她问。
“对面马路上正要上计程车的金发外国人,就是今天撞到我的那个女人。”
答案揭晓,果然是那个女人!
倪天枢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那女人为什么会找上他,还说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么一个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即使在他亲眼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也一样。
“我并不认识你。”面不转睛的盯着那已坐上计程车,正打算将车门关起的女人,倪天枢对仍在线上的她说。
那金发女人关车门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很明显是动了气。
“我并不认识你。”倪天枢从善如流的重复。
“好,太好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对我说过这句话。”她冷冷的说,就见对面的她狠狠地用力关上车门。
倪天枢从电话中就可听见她关门的声音有多大,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想做什么?”他冷冽的问。
“想做什么?你只要等着看就知道了。”她冷笑着,话一说完迳自结束两人间的对话,将机手给切断。
看着对面马路上载着她的计程车绝尘而去,倪天枢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句脏话。“他妈的!”
“到底怎么了,她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偷我的机手?”伊绿担心的蹙眉。
“记住她的样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离她远一点,绝对不要和她碰面,知道吗?”他认真的
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愁眉不展的凝视着他。
“我也不知道。”倪天枢对她摇了头摇“但是很清楚的一点就是,她绝对是针对着我们俩而来的。所以答应我好吗?绝对要离她远一点,别让她再有机可趁好吗?”
伊绿对他点了点头。“可是她不是普通的扒手吗?”她仍然不解。
“很明显不是。”
“可是为什么?我并不认识她,你也不认识她不是吗?”他刚不只说了一次“我并不认识你”这句话,这么简单的英文她还听得懂。
“我会找到答案的。”他看了她一眼,发誓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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