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唉,福无双至,从昨天到今天,⽇子过得还満精采的,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吃屎。噢,要是被队上的人看到我被这群下三滥抓住,铁定颜面无存。”坐在地上,倚靠在墙面,武豪豪看着手上的绳索,脫口埋怨。“唉,那些扫黑专案,怎么没把小弟一起扫掉呢?!现在大哥们一个个出狱,当年出头的小弟,怎么可能会把宝座拱手让人啊!想当然耳,为了争权夺利,都会想找上⼲
堂,好弄个一举成名天下知,在黑道中呼风唤雨嘛!现在黑社会大
,新一辈的都不顾黑道的伦理,等我回到刑事局,一定要把这群俗仔一网打尽。”
在废工寮里,她的⾝边还坐着个平静得远超过同龄孩子的秋池若⽔,一样被绑得不能动弹。
“你是察警?”秋池若⽔原本不想理会从被抓住后就喋喋不休的女人,但听到武豪豪自称是察警,不噤脫口问道。
让秋池若⽔再也无法当她是空气,武豪豪奷计得逞。
“是啊,我是条子,奉命来⼲
堂的…”
“阿双姐姐派你来的!”
说明被人打断,武豪豪倒是很意外,没想到单双的名号在⼲
堂里是如此的响亮。
“是啊,单双是我的队长。怎么?若⽔,你也认识她?”
小人儿小脸皱成一团,表情古怪。
“谁会不认识那个撒旦啊?!”
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不过,这孩子说的话是千真万确,她没道理也没必要帮上司澄清。
“嘿嘿嘿,撒旦这个称号不错,省得大伙词穷,只能魔头、魔女的叫。”武豪豪娇笑。
“…对不起。”轻轻的一声道歉突然从小人儿漂亮的
瓣逸出。
没料到对方会老实致歉,武豪豪有些惊讶,不过对秋池若⽔的反应,⾼兴的同时却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说对不起啦,万一只有你一个人被抓,事情反而更⿇烦。”武豪豪温声安慰,內心盘算着等下要怎么软化那群不⼊流的家伙。
连绳子都绑不好的乌合之众,抓了她和秋池若⽔就是为了威胁⼲歌,混黑道的人就该拿出黑道的道义,对两个女人下手,真是烂到骨子里去了。
秋池若⽔点了点头。“真可惜,我生病了,成了个大累赘,要不然你也不用顾虑我,可以放手一搏。”
武豪豪明⽩秋池若⽔不单知道现在的境况,也知道利害关系。
但是念头一动,她便有些看不下去。
偎靠在秋池若⽔的脸庞边,她可以感觉到小人儿紧张得寒⽑直竖。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你怎么这么老成啊?是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任
一点,这是你这个年纪应有的特权啊!生病可以治,打荚粕以学,你现在不会,不代表一辈子不会,如果你想帮⼲歌的忙,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可以努力啊!”武豪豪相信努力的功效,趁着被关起来的空档,和秋池若⽔进行沟通。
秋池若⽔的眸子暗沉。
若不是有人告诉他⼲歌结婚,他也不会急得冲回来…现在事实证明,这个小女人似乎也不像第一眼那么的讨人厌…
“大家都叫我不要努力,怕我太过拚命,反而会加重病情…特别是在阿汐哥哥死了之后,⼲歌更是保护我,怕我受到半点伤害,好像我是玻璃做的,还为了让我彻底远离危险,把我秘密送到南部去,不让我的行踪暴露,以免被人盯上。”
武豪豪微笑。秋池若⽔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哎哟,他们是爱你,才会害怕你出事…不过你既然不打算做他们口里的玻璃娃娃,等咱们安然出去,你就要变得更強,強到他们不会再担心,这样不就好了?!”
秋池若⽔怔住。
从没有人对他这么说,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人相信他能变好,而不是一辈子被气
⾝,当个病夫。
“能吗?”他有些胆怯的问。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抢了哥哥又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他有种当她是同伴的心情。
感觉到和秋池若⽔的⾰命情感,武豪豪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背。
“能,当然能,你只要一直相信就可以了。”
秋池若⽔正要回话,却突然睁大眸子。
她的手…
“你…你的绳子是怎么开解的?”
武豪豪自信的一笑。“就说那些家伙不⼊流嘛,连绳子都绑不好,用点力气就挣脫了。”
说着,她帮秋池若⽔也松开了绳子,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
“若⽔,你假装还是被绑着,等会儿他们松懈时,我们给他们好看!”
秋池若⽔內心受到震撼,用力点了点头,小脑袋里却转着完全无关的思绪。
武豪豪则是暗中算着时间,猜测接到消息的⼲歌,差不多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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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要求一人赴约,⼲歌站在十多个人之中,依然气势惊人。
“若⽔和豪豪呢?”
“喂,把人拖出来!”
带头的混混喊了声,武豪豪和秋池若⽔被人拽了出来。
虽然脏成一团,但两人没有大碍,⼲歌稍微放心了。
但下一秒,带头的混混大手一抬往武豪豪的脸蛋挥去,精巧的洋娃娃在紧接着扬脸怒视时,嘴角鲜⾎蜿蜒,头发也被用力的拉扯。
“⼲歌,这是你最珍视的宝物,如果不想秋池汐留下来的秋池若⽔受到更大的伤害,劝你别做无谓的抵抗!”
吧歌內心一动,猜到了什么,眼眸微瞇,双手摊开,显示没有携带武器。
“放了他们,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带头的混混哂然一笑,抓住了小女人的臂膀,
上了武豪豪的脸。
“没想到人称⽩面修罗鬼的秋池汐会有个这么标致的娇嫰妹妹,你这个阎罗虎爷就等着看咱们疼爱小若⽔,边吃边玩…”
众人发出无聇的笑声。
突然,带头的混混手上一空,后脑一阵
风吹来,剧烈疼痛爆开。
低下⾝,武豪豪俐落的转了一圈,才站稳⾝子,便以手肘击撞带头混混的正面,对方瞬间倒地不起。
“不好意思,我満呛的,应该不太好⼊喉。”
说话的同时,她脚又一踹,踢飞抓着秋池若⽔的男人,而秋池若⽔则是抛下绳子,拔腿就跑。
“快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吼完,武豪豪抬袖擦脸,等她放下手,所有人已亮出刀子和
枝,而⼲歌已开打了。
他的招式冷静刚猛,左右开弓,两个拿刀的人马上倒地。
后方有人打算偷袭,却被自己的同伴撞飞,因为发了狂的男人正“挥舞”着失去意识的敌人。
这股鲜⾎还未落地,另一股⾎又噴了出来,⾎雾在空气中漫开,好似视觉染上一片红。
吧歌全程徒手,反而给人一种凶残的感觉,好似逃出栅栏的老虎,恐怖指数破表。
乌合之众怎会是练家子的对手,在武豪豪还没有回过神之前,⼲歌在最短时间內把大多数人打趴在地上。
“喂,我还没有开始玩耶,留几个给我打呀!”武豪豪不甘心的大叫。
抱怨才出口,她的脚边飞来一具失去意识的⾝体。
“我要的才不是这种咧!我要活的、能动的!”
吧歌不理会武豪豪的惊呼,一一收拾对方,不过才五分钟,只有一个拿了改造
枝的男人还能勉強站着,脸上⾝上全都挂彩。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开
了!”面对眨眼之间便能取人
命的阎罗虎爷,那人抖着腿尖叫。
吧歌
本没将那人看在眼里,迅速击断他举
的手,虎口叉喉,将他举至半空。
“说,是谁怈漏若⽔的行迹给你们知道?给我老实招!”⼲歌命令道。
若非有人怈漏,怎么会巧合的堵到若⽔,还连带武豪豪也被掳!方才看到武豪豪受伤,已让他理智只剩一丁点。
那人
不过气来,恐惧袭心。
“有人在网路上散布这个讯息…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他话还没说完,⼲歌用力一击,那人背部重重撞上树⼲,口吐⽩沫,⽩眼一翻,晕了过去。
吧歌甩了甩手,目光一抬,双脚下意识的移动着,温柔的触碰洋娃娃肿红的小脸。
看着他近⾝,武豪豪双手扠
,表情很是烦恼。
男人和她打架相比,说不上来,不过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喂,你都自己解决,那我不就没得玩了吗?”武豪豪大声抱怨,
角猛地针扎似的疼痛“哇,好疼,别碰我的伤口!”
吧歌迅速停止手上动作,头一低,说是吻,还不如说是他
上了武豪豪的伤口。
执拗的、探索的、慰抚的⾆在她口中来来回回。
男人的气味扑面而来,还夹着⾎腥味,武豪豪惊吓的睁大了眼,紧接着转为柔和,她伸长了手抱住男人的颈子,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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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的豪华礼车在路上奔驰。
吧歌的心此刻还在狂跳,差点失去两个重要的人,让他像是遭遇大炸爆,全⾝发疼。
再也不要,他再也不要让任何人为他流⾎。
心头涸岂
,他抱紧了武豪豪,目光也无法从秋池若⽔⾝上移开。
“若⽔…”
吧歌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而秋池若⽔则是表情怪异,在大男人和小女人脸上来来回回看着。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他脑子不噤发
。
吧歌发疯似的吻着武豪豪。打从哥哥死后,他的情感再也不曾那么強烈的外露。
“⼲歌,她究竟是谁?你知不知道她是个条子?”秋池若⽔缓缓开口。
吧歌点了点头。“昨天我原本宣布要解散⼲
堂,结果她不请自来,爷爷为了牵制我,让她留下…总而言之,事情有些复杂。”
“是吗?若只是这样,那你为何对她如此担忧?我不这么认为…⼲歌,你忘记阿汐哥哥了吗?”秋池若⽔重复之前的问句,但态度已不复当时的愤怨。
吧歌表情黯淡,太多黑暗的记忆,一幕幕的冲击他,里面全都有个爱笑的阿汐。
即便死前,那个俊美的男子都笑得开怀,一点都没有发觉⼲歌看了有多心痛。
“我没有忘记阿汐,从来没有。”
“那你会忘记他吗?”秋池若⽔执着的问,內心却有另一番情绪。
兄弟情深,⼲歌心如刀割。
“绝对不会,若⽔,我绝不会忘记他的。”
得到保证,秋池若⽔转头看向窗外风景,想起阿汐哥哥曾告诉过他的一桩秘密。
“如果不是阿汐哥哥要求过,我一定要拆穿这个秘密…”他用低不可闻的音量咕哝。
一个⾜以让他为了⼲歌而死的秘密,一个让秋池若⽔无法忍受⼲歌有可能忘了阿汐哥哥的秘密。
阿汐哥哥是为了那个秘密而保护⼲歌,他打从儿时便清楚此事。
他好嫉妒阿汐哥哥和⼲歌间的羁绊,也让他不再唤⼲歌一声⼲大哥,他喊不出口…
強大理由衍生出了守护
望,他从未动过保护他人的念头,但他今天被武豪豪全力护着…
偎在⼲歌怀里的小女人,的的确确是个特别的人儿,即便年轻如秋池若⽔也不噤內心动摇。
阿汐哥哥保护人的理由他很明⽩,但她的理由呢?为了什么要保护才见面,关系恶劣的自己?
为了⼲歌吧…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阿汐哥哥眼中只有⼲歌,连武豪豪也只在乎⼲歌,使得也将⼲歌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他好似很廉价。
而且,除了在意⼲歌,武豪豪也让人很烦躁,有一种很糟的感觉出现…
天杀的,烦死人了!秋池若⽔不由得气闷。
吧歌则被另一种情念掳获。
他不会忘了阿汐,那么,他会不会忘记豪豪呢?在她离开时,他是否能够顺利忘了她?
他已让阿汐流过⾎,他不愿任何人再为他流⾎,但是事情好像要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演变了。
他感觉自己无法忍受武豪豪受到一丝伤害,固然她那么的強,但他还是害怕到一种难堪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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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豪豪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呼昅困难。
她不好意思的瞅着坐在正对面的秋池若⽔,他正望着窗外,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秀气的眉头紧皱,几乎能夹死蚊子。
武豪豪內心很苦涩,但她没资格怪秋池若⽔摆架子。
这么一想,她回波眸,她的⾝旁坐着相同板着脸的⼲歌,她也看不仅他在想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情。
唉,一切不是她所预想的。
半个小时前,当秋池若⽔带着⼲
堂埋伏在外围的弟兄们返回案发现场时,她正和秋池若⽔心爱的⼲歌吻得难分难舍…只差一点点,就要开始儿童不宜的“运动”了。
噢,天啊!武豪豪暗暗惨叫。当众上演活舂宮,让她直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満地昏死过去的男人,顶着毒辣的大太
,荒郊野外,加上一个爱慕⼲歌的少女在附近,无论如何都不该上演这种香
的戏码啊!
而且,虽然她很忠于自己的
望,但她并没有展示
望的趣兴呀!
可是她一闻到他混合着⾎味的男人气息,就整个人昏得不知天南海北,吻得內心直叫不要停!
他⼲嘛吻她?害她在不恰当的时候催动了情
…
方才取得秋池若⽔的信赖,下一秒又粉碎了她少女的芳心,武豪豪少见的罪恶感在作怪。
她拿清秀的秋池若⽔没办法,比她大几岁,又比纤弱多病的秋池若⽔強上一百倍,她应该要礼让她,对她更好一点的。
和t个小女孩抢男人,传出去,她武豪豪的威名就扫地了。
“若⽔…”
“哼!”“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么样?”秋池若⽔佯装不在意,实则尖锐的问着。
罢才历险的事情无人提起,反倒是之后出轨的十分钟,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尴尬。
武豪豪搔了搔头。
反正她迟早都会把⼲歌还给若⽔的…
“刚才⼲歌也说了我们的事情,若⽔,我不会嫁给⼲歌太久,等我完成在职进修,打够了架,确保⼲
堂不解散后,我就要回刑事局了…到时候,⼲歌随便你处置…”武豪豪愈说愈气闷,內心有一种违和感
得她无以为继。
当然,还有感到⼲歌猛然
来的灼热眸光,和秋池若⽔吃惊的眼神,也都是让她停下来的原因。
秋池若⽔眸光一闪,意有所指的看着⼲歌。
“⼲歌,你刚才不是说她不请自来?”
吧歌感应到了什么,但话才刚说出口,不可以马上赖帐,硬生生的点头,表情比刚才杀敌时还令人生惧。
但秋池若⽔不在乎。“那么,豪豪,你能马上结束这桩婚事吗?”
闻言,刚才在秋池若⽔的质问下,说出实话的同时也说错话的⼲歌,只能狠瞪着武豪豪。
“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我目的达到就行。”武豪豪硬着头⽪回答,內心无来由的慌
。
看着武豪豪的毫无心机,以及⼲歌的热炽双眸,秋池若⽔內心一动,冷声问道:“噢,是吗?”
武豪豪內心一悸,同时感到
际的大手收紧,被⼲歌勒得生疼。
敝哉,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啊?!
武豪豪有种错觉,觉得他们两人在较劲,而且,还和她有关…
“好了啦,若⽔,你不要
怪气的,这样我会不知所措耶!”武豪豪急忙说道。
她怕再不说,⼲歌再勒下去,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噢,她快吐了!
在气氛凝滞沉重之际,⼲
堂已近在咫尺,车子一停下,便有人来开车门,秋池若⽔在下车前,小脸凑向了武豪豪,快如闪电的,他的
瓣覆上了武豪豪的樱桃小嘴,虽像蜻蜓点⽔,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吻。
武豪豪整个人呆了。
秋池若⽔的双眼闪烁着熠熠光芒。“那你马上结束和⼲歌的婚姻,改做我的女人,豪豪,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他动作迅速的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家。
武豪豪捣着
,回头,呆呆的问:“若⽔,她…”
脸⾊铁青的⼲歌隐忍強烈不快,双
紧抿。
备受威胁,却又没有立场反对,有口难言,強忍不快,连笑都笑不出来。
才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他对怀里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小女人已经有了独占
望。
偏偏他是被
着和她结婚,她也信誓旦旦的说这桩婚姻随时可以消失,再加上他欠他全世界的若⽔…
“他是男的。”
若⽔那副美呆了的长相,下面怎么会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噢,杀了她吧!
“若⽔…带把?!是男孩?!”
不能怪武豪豪如此震惊,说实话,阿汐也是一直到了青年期才开始展现男人的风采,他小时候比若⽔更美。
“嗯,没错,他是男生,是阿汐的弟弟…道上弟兄最不屑欺负女人,所以我⼲脆对外模糊若⽔的
别,以保他的平安。”
武豪豪几乎负荷不了这等吓人的讯息,失去思考的能力,石化在座位上。
而她⾝旁的男人仰起了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下该如何是好?若⽔喜
豪豪…
罢萌芽的情愫还有些理不清、看不明,但⼲歌已经陷⼊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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