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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等待育幼院新家装修的⽇子,夏明眸提前销假上班。她不懂基金会的运作,帮不上忙,只想多赚点钱贴补开支。

 为此,沈博文还跟她起了小争执。前阵子她太过劳累,一副摇摇坠的柔弱模样,教他如何安心放她去上班。

 下午,亮晃晃的光引得人昏昏睡,夏明眸努力抵抗眉心的疼痛,维持一定的工作效率。

 即使育幼院的问题已经解决,但是,责任心重的她对于自己请假而加重同事工作量的事一直感到內疚,当然希望尽快恢复正常工作。

 从⽪包摸出头痛葯,和著⽩开⽔一口呑下,又伸手进去拿起一张支票。

 因为原有房子没有买成,仅是租了个临时住处,所以沈博文他⽗亲给的这张支票并没有动用到。

 她打算还给他,却无法不记起那锐利的眼神,当时带给她的难堪。

 相信沈博文的爱,也看清自己对这份感情灼难以割舍,但两个世界依然平行错开。

 她无意踏⼊那个世界,况且那个世界本不会乐意接受她。

 支票上填的数字,背后的真正意义是一段遥远的距离。摺起支票,夏明眸凄凄地想,她不会让他在他⽗亲和自己之间做选择。

 爱情与亲情永远都不应该放在天平的两端。

 “咦?来上班?啧啧,⿇雀都要变凤凰了,不会连这点薪⽔也要捞吧?”悉的男声在头顶上响起,夏明眸头拾也不抬,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应付这个无聊的男人。

 他的出现只会让她对“那个世界”的人更嗤之以鼻,拥有一切却容不下别人仅剩的一点尊严。

 “张皓,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雀变凤凰?”小君紧张地问。“难道…你真的要娶她?”

 “呋!”张皓从鼻子发出个音。“我这条小鱼她还看下上眼呢!我们夏明眸‮姐小‬果然慧眼独具,连我部不知道沈博文的⾝分,她却从一开始就稳稳盯住目标。”

 “哎呀!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听得一头雾⽔,沈博文怎么了?”同事渐渐围过来了,开始七嘴八⾆臆测张皓吐出的这段话的背后故事。

 夏明眸狠狠瞪了张皓一眼,希望他能识相地离开,别再掀起风波。

 张皓原是个潇洒随兴的风流男子,却无法平息受到的屈辱,一向在情海得意的他,如何能承受这个低的女人当着他⺟亲的面,说他纠她。

 张皓对她的警告视若无睹,转⾝对她的同事们开讲:“沈博文是我们董事长的小儿子,也是未来的继承人,明眸是他的女朋友。论⾝价我当然比不上他。也难怪明眸不愿选择我,我可以体谅,也只能祝福他们。”说完,还黯然地扯扯嘴角。

 这一个动作简直要将所有女人的⺟了出来,向夏明眸的目光里写満了鄙夷与愤怒。

 “沈博文的大哥之前差点被一个女人骗光财产,若不是发现得早,还可能将我们公司拖下⽔,所以沈伯伯对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特别厌恶。明眸,毕竟你曾是我欣赏的女人,所以奉劝你,⿇雀飞不上枝头,反而可能沦为猎人口下的亡魂,自己小心点。”

 他的话带著感情,表情更是诚恳,任谁也要为他的光明磊落叫好。

 夏明眸表面上平静无波,却无法不受他的话影响,也更加坚定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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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后…

 育幼院新址已大致完工,剩下甄选幼保教师以及其他行政人员。院童不必再担心没有房子住,温妈妈也可以卸下重担,用轻松的心情继续担任她的义工妈妈。

 而她该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婉拒沈博文安排她和他⺟亲见面的餐会,夏明眸走进电梯,按下最⾼楼层的数字,手中紧紧捏著那张支票,接待会儿要面对的揶揄嘲讽。

 沈方远的特助已在电梯旁等候,没有经过特别指示,一般人是进不到董事长办公室的。

 “夏‮姐小‬,董事长特别挪出二十分钟,晚上他还要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先告知你,以便掌控谈话时间。”

 “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她的脸⾊苍⽩,一部分是因为即将面对沈博文⽗亲的庒力,而大部分原因来自这些⽇子,庒下必须离开他的痛楚,強颜笑,却食不下咽,夜里无法成眠。她希望留给彼此的是最美好的回忆,她不该哭泣,而是该用更珍惜的心情牢记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

 沈方远坐在紫黑⾊檀木办公桌后,低头振笔,夏明眸轻移步伐,将支票推到他眼下。

 他看了一眼,抬头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孩。

 沈博文要他耐心等待,他说,他会证实夏明眸是一个值得一辈子守护的女人,就像⽗亲守护著⺟亲的心情。

 “支票还给你,不过,你不必担心,对你的承诺我一样会做到。”

 “哦?”从他儿子最近神采奕奕的表现看来,他们的感情应该十分稳定。“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但在夏明眸的眼中看来却有如君临天下的庒迫感,从懂事以来便一直存在的偏见,使她无法冷静地判断,只觉得他的语气带著挑衅。

 “意思是,你不必担心有只⿇雀会不识时务地飞进你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梦想嫁人豪门。”

 沈方远被她刺猬般的神情戳了一下,似乎已经很多年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忍不住想探探她还有什么惊人之语。

 “我不知道你把支票还给我的意思是什么?想表示你和博文的感情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还是希望我不要阻止你们?”

 “我不认为你可以阻止一段感情。感情不是物质,它存在我和博文的心里,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它还是存在。即使是神,也只能夺去人的生命,而不能夺走感情。更何况你只是博文的⽗亲,除去这层关系,对我而言,你什么都下是。”她气呼呼地喊道,对这种用金钱衡量一切的人,简直对牛弹琴。

 沈方远感到有趣,他发现这个女孩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汗⽑都竖了起来,训人的力道可不逊于他当年做业务经理的霸气。

 “那你又何必特地拿这张支票来还我?想证明什么?”他眯著眼,嘴角忍下住微微上扬。

 “我没有要证明什么!”夏明眸动地几乎要跳到桌面上。“我承认当初需要这笔钱,不过,我输掉的是我的信念、是我的骨气,而不是我的感情。”她的眼眶红了,因为她不得不认输。

 想起那阵子为了筹钱向多少人弯,忍受多少异样的眼光,承受心灵与⾝体的双重‮磨折‬,钱,是唯一能够解决她遭遇的困境。她知道,那些信念一旦输了,就再也赎不回来。

 “我会离开博文。”她瞠大眼眶,‮住含‬泪⽔。“未来,当博文再开始另一段感情时,请你不要质疑他的选择,他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他的特质会昅引更多美好的人来接近他,而他也值得最好的女人伴他一生。虽然,我不喜你,但我仍要谢谢你的教育使博文拥有美丽、善良的心灵。”

 她深深地鞠躬,一滴泪滴落,渗进了灰⾊地毯。

 接著转⾝,她笔直地走向门口,忽地,含著笑意的话语在她背后响起,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

 “我不会阻止你们的。只要你是真心对待博文,我会张开双手,你加⼊我们家。”

 夏明眸没有听完他所说的话,因为,一阵突来的晕眩,将她拖⼊黑暗的漩涡里,双脚一软,便整个人昏倒在地。

 沈方远心一紧,连忙起⾝向外大声喊:“铭隆,铭隆…快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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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的谈,纷的脚步,一道光束突然刺进瞳孔,然后又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里,夏明眸感觉自己的手被纳⼊温暖而柔软的掌心中,慢慢地牵引她往前走。

 是妈妈?!

 妈妈轻轻地牵著她的小手,挨家挨户询问打零工的机会,不管被拒绝多少次,当妈妈回头看她时,脸上总是挂著笑容。“等我们有五个铜板,妈妈买个大大的波萝面包给你吃。”

 她很乖巧,总是柔顺地点头,弯出甜甜的嘴角,妈妈说,她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天使。

 妈妈来接她了吗?妈妈知道她累了、想休息了吗?

 “明眸…”轻柔的声音唤著她。

 她笑了,在黑暗中笑了。

 握紧⺟亲的手,她再也不想放开。她想念⺟亲暖和的怀抱,不要波萝面包,她只要妈妈。

 “妈…”

 “明眸。”

 一阵摇晃,感觉⺟亲的手就要松开了,她着急地握得更紧,口中不断哭喊著:“妈…不要走…妈…”

 “明眸、明眸,你醒醒!”

 夏明眸在泪光中微睁开眼,蒙胧中看见⺟亲站在⾝边,紧张地拥住她。“妈…不要丢下我,明明会乖乖的,你不要走…”

 “乖,妈不会丢下你,我在这,不要怕,明明乖…”

 ⺟亲的手轻轻地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觉睡‬,夏明眸安心地吁了一口气,又陷人沈睡。

 邱淑琴按按润的眼角,将夏明眸扶回枕头。“这孩子,究竟蔵了多少心事?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一觉?”

 回头,瞪向安静立在一旁的沈方远。

 “你到底还对她说了什么话?为什么医生说她⾝体太虚弱,可能又受了刺才会突然晕倒。”

 看到躺在病上的夏明眸,苍⽩无力的面容跟前一刻剑拔弩张的模样截然不同,沈方远也心疼得说下出话来。

 而沈博文面带愁容,呆坐在病的另一侧。

 “没事你揷手管孩子们的感情做什么?吃撑著的话就跟我一起到医院来做义工,省得一天到晚被钱薰得満⾝铜臭。”

 “老婆…”这话也说得太重了一点,他是商人没错,但商人也不一定満⾝铜臭啊!

 “夫人…”一旁的特助忍下住⾝而出“您别怪董事长,他本意也不是要阻止他们俩的感情,我觉得夏‮姐小‬似乎是误会了。”

 “铭隆说得没错,我只是想试探她的个为人,值下值得博文为她付出,哪知道一见面也没说几句话,就…”他的话在老婆大人凌厉的眼神中,愈说愈小声。

 “当你冒出想要试探的念头时,伤害就已经造成,一个女孩子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保住育幼院,她的个为人还需要试探吗?”邱淑琴顺道看了陆铭隆一眼。

 “为了弥补你们所造成的伤害,罚你们两个月的薪⽔全部捐给『温心基金会』。”

 “是…”被罚的两个人低头相互挤了挤眼,这样的处罚算是很轻微的了。

 “你…”邱淑琴指了指沈方远。“还要连续半年,假⽇都跟我到医院做义工。善心不是单纯付出金钱,还要有心跟⾝体力行。”

 “老婆…我也很想跟著你一起从事社会公益,可是你看看,老大自己创业,‮二老‬整天到处跑工地,想找人也找下到,好下容易博文回来了,也得等他悉公司业务之后,我才能放手…”他的声音又变小了,最后只剩点头。

 邱淑琴转头看着一直沈默不语的沈博文。“放心吧!她没事的,医生给她打了营养针,等她醒过来就可以进食了,要不要回去帮你未来的老婆熬一锅汤?我会在这里陪著她。”

 沈博文默默地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的确需要做一些事来分散快要崩溃的精神。

 想到⽗亲说她打算离开他,他的心就好痛。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地割舍这段感情?难道对她而言,他只是微不⾜道的存在?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对他有些信心,而不是总想着独自去解决问题,擅自决定他们的感情。

 他抓抓凌的头发,打算先回家准备食物,等她醒来再说吧!

 “妈…”夏明眸略微清醒后,手不自觉地在边摸索。

 邱淑琴连忙握住她。“我在这,别怕。”

 她睁开眼,无法适应房间里的⽩⾊灯光,皱了皱眉,偏过头去。

 “你是…”眼前是一位看起来年近半百却依然清丽的妇人,美丽的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记起昏时手中那温暖柔软的‮感触‬,以及轻柔的拍哄,是她吗?一直在⾝边陪伴著自己。

 “我是博文的妈妈,他待会儿就会过来,觉得怎么样?饿了吧?”

 “我晕倒了?”在博文⽗亲的办公室。

 “嗯…医生说⾎糖太低,你没好好善待自己的⾝体。”邱淑琴的语气带点责怪,却又包含更多的怜惜。她伸出手拨开夏明眸额前的头发。

 夏明眸感受到她指尖传达过来的关爱,心顿时复杂了起来。

 她爱博文却无法接受他⽗亲的势利,明明应该马上离开,却又眷恋这一刻温暖的感觉。

 “我没事了,谢谢您的照顾。我可以回家了吗?”

 “别急,你还需要休息。”邱淑琴不让病人起来。

 夏明眸贪心地悄俏看她一眼,对上她含笑的眼眸又急忙移开视线。

 “傻孩子。”邱淑琴笑着轻拍她的脸颊。“把我当自己的妈妈,有什么心事,就告诉妈妈,不要闷在心里。”反正早晚,这女孩也得喊她一声“妈”

 夏明眸害羞地抿抿嘴,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肯定在梦里,把她当成妈妈了。

 “我代替博文的⽗亲向你道歉,当然,他也得亲自向你道歉。”

 她‮头摇‬。“⽗⺟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他没有错。”

 邱淑琴欣慰她如此体贴的心思。“人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怕失去,当拥有得愈多,就会想要保护拥有的一切,博文从小不在他⾝边,所以他难免会多担一点心。加上博文大哥的婚事不顺,使得他变得疑神疑鬼的。事实上,只要博文坚持,他老爸在家是得不到支持票的,老婆说了才算。”

 夏明眸被她的表情逗笑,难以想像这么具有威严的男人,到子口中却变成温驯的小绵丰。

 “他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心。只是,他用错了方法,伤害了你,所以,我向你道歉。”

 “伯⺟,你别这样。”在她温和的口吻下,夏明眸发现自己也有错,太先⼊为主,也太动了。

 “我知道你成长的过程吃了不少苦,不过,我们应该怀抱著希望,未来,会愈来愈好。而你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一定有更好、更美的人生等著你,不要去抗拒,顺从自己心底的声音,好吗?”

 “伯⺟…”她明⽩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她需要时间去思考。

 “博文的⽗亲不是嫌贫爱富,你看他都已经快六十岁的人,还经常有年轻的辣妹企图接近他,自愿做他‮妇情‬的也不少,想想,也难怪他对现在年轻人的感情产生很多疑问。”

 “啊?真的?”这种事,连她都无法想像。

 “这些都是他特助偷偷告诉我的。”邱淑琴笑了笑。“有没有小小心动我是不知道,不过,他不仅是一个好⽗亲,也是一个好丈夫。我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希望你给彼此机会,将过去的印象归零,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这时,沈博文推门进来,连忙奔到边,手中提著两个保温盒和一个焖烧锅。“明眸醒了吗?”

 “好喽!”邱淑琴站起来。“博文来了,你们谈谈,明眸,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夏明眸虚弱地向她挥手道别。

 转头看向沈博文,复杂的思绪一下子无法理清。毕竟,现在面临的状况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这些⽇子的混也让她疲累不堪。平凡的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涉⼊太多是非,也不需要过多⾊彩妆点人生,她是一个懂得知⾜的女人,而遇上他之后,她的生命似乎转了一个大弯…

 而邱淑琴离开后,病房马上陷⼊一片寂静,沈博文打开餐盒和锅子,盛了一碗汤。

 “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我自己来。”接过汤,小口地啜著香气袭人的热汤。“好喝,有人参的味道,而且甜甜的。”

 “嗯…”他搬来病专用的小桌子,将饭菜一层一层卸下来,丰富的菜⾊,引得夏明眸食指大动。

 “这些全是你做的?”她惊讶地看向他。

 “嗯,先吃饭。”沈博文淡淡地回她,说完坐到椅子上,拿起带来的晚报翻阅。

 不明⽩他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夏明眸无辜地嚼著口中的食物,似乎也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味觉。

 “我吃了…”她不自觉地声调有些心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他是在生气。

 他沈默地将餐盒收好,摆到一旁,然后合起报纸,望着她。

 “你怎么了?⼲么这样看着我…”虽然能被一位英俊美的男人盯著是件骄傲的事,不过,那目光…也太冷了。她无端抖了一下,好像真的有冷风吹过。

 “我在看我深爱的女人,想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他眼底有好深好深的哀愁。

 “到底什么事嘛,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被他盯得别扭,她皱起眉问他。

 “这句话应该换我问你,你有什么事还没告诉我的吗?”

 没见过他这么冷冽的眼神,夏明眸觉得心慌,好像陌生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是我今天去找你⽗亲的事吗?”她猜。

 “嗯。”“我把支票还给他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说…”她大概知道了。

 “说什么?”他眉一挑,像没事一样等著她的下文。

 “不告诉你,你会打我庇股。”现在的情况,她只能耍赖,因为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对病人“施暴”

 “呵!”沈博文笑出来,完全被她打败。“你也知道应该被打庇股?”

 “我讨厌你们家的富有,也不希望你为了我过清苦的生活,更不要你夹在你⽗亲和我中间,左右为难。”她委屈地鼓起脸颊,一双大眼闪呀闪的,企图博取同情。

 “谁告诉你我感到为难了?这么冰雪聪明的话,怎么不想想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会不会发了疯地去找你,工作丢了不说,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教我该怎么办?”他板起面孔,认真地问她。

 “我…我会在另一个地方…陪你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她昅昅鼻子,不是因为他大声吼她,而是她不能想像他‮蹋糟‬自己的样子,只要画面出现,她就心酸地想哭。

 他冲动地抱紧她。“你这个傻瓜、⽩痴加笨蛋!为什么不想着我们一起过幸福快乐的⽇子,而要两地相思,将彼此‮磨折‬得活下下去?”

 她红著眼紧紧回抱他。“对不起…对下起…”

 她只想着要告诉他⽗亲,⿇雀不想变凤凰;只顾著自己的尊严,却伤害了一直用心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他。

 她何尝不是个用金钱衡量一切的人?以为用严词排拒那种富裕的生活才能拥有乾净的心灵,认为所有“有钱人”都是‮忍残‬的、⾼⾼在上而将其他人踩在脚下的混蛋。

 她错了。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才应该是她所有思考里摆在第一顺位的人。

 “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我受不了…”他著她的发丝,痛苦地说。“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放手,除非你不爱我了、厌倦我了,叫我滚得远远的。”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她急忙澄清。“博文,对下起,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沈博文放开她,无奈地撇撇嘴角。“你这个磨人精!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她张大眼,认真地点头。

 “那么,愿不愿意试著了解我的家庭、了解我的家人,我不強求你一定要喜他们,但是,至少不要有先人为主的观念,好吗?”

 她照例点头。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明⽩一件事…他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手。

 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占上风,事实上却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不过沈默了十分钟,就把她过去二十几年的坚持全打破了。

 “在想什么?”他眯著眼看她,骨碌骨禄的眼珠子,不知道又冒出什么异于常人的念头。

 “没…没什么。”呵呵地假笑,技不如人,只好乖乖臣服。

 原本绕在心头纠结,却意外地因此而舒‮开解‬来。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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