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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沈浅其实是个自信的女生,一直笃信她的意中人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踩着七的云彩来娶她。可是她没猜中前头,也没猜到结局。

 她死死地盯着坐在头怡然自得地给她端盐水的“意中人”她的意中人不是位盖世英雄,是一只盖世禽兽,有一天这只禽兽牵着一只被**的狗来找她算账。于是,她的孽缘就这样来临了。

 “别一直盯着我看,赶紧把盐水喝了,润润胃,等下下来吃早餐。”

 尤然的脚下已经坐着大肚子的浅浅,它正用一双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赖不起的沈浅。

 其实,沈浅不是赖,她很想起来的,但是她的盖世禽兽把她折腾得起不了

 沈浅不无奈笑了笑,她随手拿起手机,本想看看几点了。她见手机有信号,迟疑了一会儿,给妈妈打个电话。那头嘟嘟了几下,便有人接听“喂。”

 “妈。”沈浅的声音低了会儿,在等电话那头的声音,只是那头保持着沉默,并没说话。沈浅咬了咬牙,忍住心头的失落,她说:“妈,我…”

 “订婚了?恭喜你。”妈妈抢先回了一句。

 “…”沈浅略有惊讶,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了?

 “报纸上登了,你那晚很漂亮。”妈妈轻笑,又一阵的沉默。沈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与这位妈妈感情很淡薄,加上失忆,在一起也不过是五年感情,妈妈对她的冷淡,有时她无所适从却心里习惯了。

 “浅浅。”妈妈那头忽而唤起久违的小名。沈浅轻轻“嗯”了一声,妈妈说:“尤然的眼睛…是不是完全复明了?”

 “应该是。”沈浅不把目光看过去,尤然正仰着头,思索着下个采摘的椰子。

 “那就好。你对他好点,那孩子为你吃了不少苦。当初是我一时糊涂。”

 沈浅顿了顿“妈,我跟他的过去,我还是空白。”

 “是吗?那你回来的时候,回家一趟吧,给你看点东西。你当初很喜欢他,很疯狂的喜欢。”妈妈语气很沉,沈浅有些愣愣的。

 尤然这才把目光转向沈浅,见沈浅跟人打电话,心里多半有数。

 沈浅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尤然在对面看着她,还对她微笑。沈浅咬了咬“妈,要跟尤然说话吗?”

 “嗯,可以。”

 沈浅走上去,把电话递给尤然,尤然愣了愣,接过电话,他叫了声妈。

 沈浅眉毛又是一抖。

 尤然凝听电话那端,不到一会儿,吐了个字“好。”然后把电话挂断。

 沈浅连忙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你喝了以后,告诉你。”他脸上挂着认真的表情,让沈浅更是疑惑,她秀气地喝了几口,接着追问。

 尤然抱着椰子也喝了起来“妈妈说…”沈浅一双大又水灵的眼睛,紧迫地盯着他看,眼里表达着强烈的望。

 尤然半眯着眼“浅浅。”

 “什么?”

 “妈妈说,让我们快点结婚。”

 “啊…”沈浅嘴角了起来,不会是这个吧?她斜睨着看尤然,不大相信地问:“你没唬我?”

 “你可以打电话问,妈妈说,你睡觉总喜欢踢被子,忌口辣食,事故以后,身上烙下很多病谤,半年得去医院看一次。你脑子有点笨,夫之事让我多指引点,想要孩子直接下种,不用跟你商量。”

 “…”“浅浅,妈妈怕我不要你。”

 “…”“浅浅,我知道你认为她对太冷淡,不过,你要相信,她是爱你的。”

 沈浅不说话,默默低头。想到她刚醒来以后,扑倒她身上,放声大哭的女人;想到康复期,每天推着轮椅,带她去医院,无论刮风下雨,遇到天气不好,她的头顶总会有把红雨伞把她遮挡得完完整整,身后的那个女人,被雨打得睁不开眼;她睡觉总会踢被,那个女人不在家的时候,早上,被子都会在下,那个女人在家的时候,早上,被子总会掖得好好的;每年她总会忘记去复查,也是那个女人掐算好日子,给她打电话,叮嘱她去趟医院…

 沈浅死死咬着牙,她抬起头看向尤然,只见尤然说:“天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沈浅的嘴微微完成一道弧线“是啊。”

 “所以,等我们回去结婚吧。”

 “…”豪华游轮之旅终于停在港湾,上下有很多人出入,工作人员也在进货出货,看起来忙碌的。两人刚进了船,就见李美丽在甲板的另一侧招手。

 沈浅走过去,见是她独自一人,不愣了愣,问道:“高长丰呢?”

 “下船给我买特产去了。”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贪吃。”沈浅嗔了一下。

 上船来的高长丰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跑过来。

 沈浅立即僵硬起来。李美丽忽而得意洋洋地扭动着身子往高长丰身上粘,娇滴滴地撒娇“老公,有什么好吃的?”

 “你看看。”高长丰敞开塑胶袋,一脸笑眯眯递给李美丽。

 沈浅阴沉地看着这对夫,尤其是高长丰。

 这高长丰会不会表现的太宠爱,而李美丽也似乎很沉溺在这份宠爱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浅侧了下头“你们搞什么啊?”

 尤然细细观察到高长丰手里提着的袋子,是些钙片和维生素,还有点小零食,话梅山楂,偏酸类。

 而李美丽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宽松的连衣裙。在尤然的记忆里,李美丽平时喜爱穿短配紧身背心,显得比较中。这些现象只能说明一件事…

 尤然不微笑起来,把炸的沈浅搂在怀里,对他们夫妇说:“我们先回去了。”说罢,硬拉着沈浅进舱口。

 沈浅嘴里嘟囔着“你帮外不帮亲。”

 尤然不说话,把她扯进他的101,然后对她置之不理,自个去倒茶喝去了。

 尤然端了杯水过来,坐在沈浅旁边,不说话,好像在思考东西。沈浅很闷,也不说话,心里却有些着急,这男人到底怎么了?

 尤然微微动了下眼皮,专注地看着手上拿着的马克杯,眯了眯眼,最后把脸转向沈浅,说:“浅浅,我心里难受。”

 “啊?”沈浅一愣,刚才到现在,尤然一句话也不说,看起来确实是有些阴沉,但是对于他突然说起自己很难受,她确实有点消化不良。

 她眨巴眨巴眼,愣愣地看着尤然,等他的下文,他怎么难受了?

 他却没下文了,而是把马克杯放下,身子朝她倾了过去,清澈的眼眸里闪着一丝狡黠的金光,他问:“还记得我最向往的姿势吗?”

 沈浅嘴角“牵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下蛋。”

 “一个蛋都没有。”尤然忽而叹息一下,右手指轻轻滑过沈浅的脸颊、嘴、下巴,然后盯着那只翡翠玉兔看了几秒,手指一路下滑至大腿,他忽而抬起眼眸,漂亮的眉毛挑了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沈浅自然是懂他的意思。她觉得很久的男人,一旦碰了荤,就上瘾了。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还记得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干坏事的时候,某个男人‮情调‬地说:“浅浅,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该好好补偿我。”她那时是意,胡乱地点了头。

 眼前这位吃上瘾的男人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她自然是懂,其实这事吧,她也喜欢的,主要是尤然对她的身体太了解。

 尤然刚才那惋惜的“一个蛋都没有”的意思很明确,而她又做不到,只好弱弱地回应他“不能播种。没结婚之前,我不能怀孕,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跟我一样,没有爸爸。”

 这是沈浅的原则,没有爸爸的疼爱,亲情的疏远,让她的感情举步维艰。她总是很恍惚地以为缺一点没什么,可每次见到别人提起他们爸爸对他们的好,心里总是羡慕。

 人生中三段人情,亲情爱情友情…其实缺一不可。在没遇到李美丽只有妈妈的时候,沈浅体会到了生活的相依为命,过日子的寂寞;有了友情以后,她充实了一阵,只是那心口处总觉得缺了一块,那便是空虚。直到遇到尤然,她又充实了,心口淌的血,再能灌满整个心房。

 可是她心中还有一处堵,那便是她的相依为命的母亲。她当初来这座城市,只不过想看看那个能让妈妈甘心背其一生的负累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

 她见到的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除了长相刚毅外,没有一点特别之处。不过是仗着妈妈爱他罢了。只是为何不去想想值不值得?

 沈浅不抿着,咬得嘴泛白。尤然见沈浅这模样,以为是他的迫让她为难,有些心疼地她的发“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告诉我,我等你。”

 沈浅愣愣地看着尤然,他的脸上泛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这个男人还愿意等她?她有什么资格让这个男人一等再等?

 忽而,有人在按门铃。尤然坐正身姿,上前去开门。沈浅也摆好姿势,心里五味俱全。

 “然然,你这里止头痛的药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天

 “有,于伯伯先进里屋坐。”

 于天看了看里面沙发上,正坐着的沈浅,想了想“不了,拿了药就走。”

 沈浅多看了他几眼,脸上并没表出过多的表情。只是…

 沈浅不站了起来,对于天说:“你鼻血了。”

 于天连忙用手巾擦了一通,尴尬一笑“最近上火太严重了,常常头痛鼻血。”他的笑容与他的外表很不对称,却让沈浅的心下沉了一寸。

 这个男人…是她爸爸。

 尤然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止痛药递给他“我建议于伯伯还是去看看医生得好。”

 “哎,这是老毛病了,肝火重,没事。”于天又鬼鬼祟祟地对他们说:“对了,这事不要告诉你的于伯母,最怕她念叨了,要不也不找你这药罐子借药。”

 尤然失声笑了起来,送走于天,沈浅立马问:“药罐子?”

 “没什么,事故后遗症而已。”沈浅一下子下脸来…

 沈浅一直不知道,尤然有事故后遗症,他每天都会对人笑,那么温和淡然,可任谁又知道他常常在吃止痛药?就连常常与他呆在一起的沈浅都不知道,他有吃药。

 他是在什么时候去吃药?

 她如平常一般,若无其事。她终于知道自已与尤然的空挡死角。她虽然也发生过车祸,可她并没有留下后遗症,这值得庆幸,唯一的变化就是她身体没有以前壮实,嗜睡。也就是这嗜睡,让她错过了尤然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晚,她一直没睡,佯装躺在他旁边。半夜三点多,身边有了动静,她早就做好准备把头对着他那一面。只见他微微蹙着眉,捏了捏额角,然后幽幽睁开眼睛,看了眼沈浅。见沈浅睡着,便站起来走出卧室。

 沈浅蓦然睁开眼,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看得出神。她噌地坐起来,轻手轻脚碎步跟了上去。沈浅把头伸向外厅,只见尤然那颀长的背影略显单薄地站在吧台旁倒水,从吧台右侧的第三个抽屉里拿出药罐子,倒了几粒药放在手上,一口放进嘴里,渗着水喝了下去。

 沈浅立即转身窜进被窝里,背对着他,继续佯装睡觉。

 尤然进了卧室,上了,身子靠了过来,从背后抱着她睡下。沈浅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

 她观察了很多天,几乎每天定点丑时左右他会因疼痛起身吃药,然后回到房间抱着她睡觉。沈浅一直忍着,终于有一天晚上,在他回来卧室的时候,沈浅是正对着他侧躺,眼睛睁着。

 尤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轻笑:“怎么醒了?”

 怎么感觉是明知故问?沈浅慢悠悠坐了起来,苦着脸很不满地说:“你老实代,你这后遗症严重不严重?为什么你每天吃药?而且还背着我吃药?”

 “那不是药,是止痛药。”尤然摸了摸她的小脸,亲昵地轻轻掐了一下“这也是最近的事,不会有事的。”

 “看医生了吗?”沈浅固执地看着他。

 尤然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看了,没事。”

 “医生怎么说的?”沈浅把他立正起来,继续盘问,脸上看起来是不依不饶。

 尤然很喜欢沈浅这个时候的固执,嬉笑:“我告诉你了,你怎么奖励我?”

 “岂有此理,这个时候还跟我讲条件?”沈浅这个时候又炸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尤然。

 尤然反而笑得更,他一直以为沈浅失忆以后子变了很多,如今看来,不过是藏了起来,现在开始了出来而已。他依旧保持谦谦君子的模样,点头。

 沈浅吧唧着嘴,很不满地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快说。”

 “哎。”尤然悔恨地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因为这事能让我对你为所为,我早告诉你就好了。”尤然做出一副颇为可惜的样子。

 沈浅不地眉毛抖了下,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果不其然,尤然坏笑地靠近她,用那满的指腹点在她的嘴上,藉着外面的光,她能清楚地看到尤然那高深莫测地笑容,尤然说:“我就是偏头痛而已。”

 沈浅忽而感觉自己的天塌下来了。

 尤然别有深意地抚摸沈浅的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眼里含着能掐出水来的柔情,他幽幽地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嗯?”

 沈浅不敢示弱地咬住他的手指。尤然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沈浅心满意足地松开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你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我也可以想怎么抗拒就怎么抗拒。”

 “哦?”尤然微微眯起眼,那双漂亮细长的丹凤眼从头到脚的打量起沈浅,看得沈浅骨悚然,她感觉自己这只炸把眼前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炸了。难道他要霸王硬上弓?

 尤然忽而打个哈哈,淡定自若地一脸困倦“困了,睡觉吧。”

 这突然的“冷淡”倒是把沈浅弄唬了,她呆头呆脑地“哦”了一声,就见尤然倒在上背对着她睡去。沈浅盯着发傻,看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不想干什么事了。

 为什么她反而发虚呢?沈浅缩头缩脑地也跟着躺下来,可头却对着尤然的背,而且是一直盯着看。

 忽然,尤然一个翻身,把脸朝向她这边,他睁着眼睛看她“怎么还不睡?”

 “我…我现在就睡。”沈浅声音有些不稳,她急忙闭上眼睛。只是她眼睛闭了好一会儿,还是毫无睡意,只好偷偷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没差点把沈浅吓死,尤然还在看她,那眼里藏着颇有深意的韵味。他歪嘴一笑:“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浅干咳起来“话说…你今天很反常。”这就是悲哀,她已经惯性地让尤然扑倒了,这次没扑倒,她反而觉得反常,这是何等的悲剧。

 “你想我正常?”尤然眉毛一挑,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沈浅不答,闷闷的。其实她也很矛盾,到底要他正常还是反常?现在她也没睡意,这样硬着自己睡觉,起码要很久。

 要是让他正常的话,可能会累到自己。如此反复,沈浅很纠结,她似乎在挣扎,而尤然却很惬意地等她挣扎完,一点也不主动。

 就好比,他把衣服了,然后上了,很惬意地说:“我了,你随意。”

 万恶的男人…

 沈浅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她突然强势地靠向尤然,捧着他的脸说“来吧。”

 尤然稍有一愣,就被沈浅轻薄去了。

 尤然是什么人,怎会仍由一女子站主位,他不费吹灰之力,一个反扑,把她倒在,低声轻笑:“你个小妖。”

 “唔…”某女很享受地发出呻声。

 …

 两人准备去餐厅吃饭,走了一段路程,尤然忽然驻足,沈浅有点奇怪,也跟着停下来,抬头看他。尤然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沈浅静下心,慢慢地去凝听。果然,在她左耳那道长廊边上,有人在说话,声音不算小,似乎在吵架。而且这声音怎么耳

 尤然搂住沈浅,继续走“这事我们当没听见。”

 沈浅明明听见一个女人囔囔“什么老毛病,你以为我没看到那张报告吗?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个男人很不耐烦的声音。

 沈浅怎会听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呢?那个没有名义确实属实的爸爸?而那个女人是他的子,胡女士。两人显然是吵架,但至于吵什么,沈浅模凌两可能猜出来是什么。

 聪明如尤然,他更是知道了。不过,他说得对,这不是他们该管该足的。

 直到…

 “天啊,天,天,你醒醒。”胡女士在尖叫呐喊。

 这下可不能心无旁骛地继续走了。尤然还是跑了过去,然后一边安慰胡女士一边掐昏倒在地的于天。沈浅就傻傻地站在一边看着紧闭双眼,嘴泛白的男人。

 她心里很平静,就像看个陌生男人一样看着。她对这个所谓的爸爸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胡女士立即站了起来,打算去找医护人员,见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沈浅,愣了一愣,眼里带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沈浅看不出那复杂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感情。

 胡女士也就顿了一会儿,拔腿去找医护人员了。过了会儿,医护人员招来,把于天架走了,胡女士的表情似乎要哭了一般,看起来很柔弱,跟刚才那泼妇骂街判若两人。

 沈浅忽然想起了她妈妈,要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昏倒了,会不会跟这个女人一样,着急得想哭?把原本冰冷的外表撕下来,出柔弱的一面?

 想必是不会,因为她妈妈哪有资格这么大大方方地去哭

 尤然顺着沈浅那幽深地目光看向渐行渐远的于天,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索,他在探索沈浅到底为何用那种认真的表情看于天

 沈浅说:“我想回家一趟,不旅游了。”

 这便是她沉思许久的话。尤然先是一愣,也就停顿几秒,给出答复“嗯,船的下一站靠岸,我们就走。”

 沈浅出一丝恍惚地笑“你可以继续。”

 “不了,我也想去看看妈妈,还有藏了我浅浅那么多年的地方。”尤然对她微微一笑,那张漂亮的脸加上温和的笑容,总是能把沈浅的心捂得热热的。

 “好吧。”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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