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
已经没有心思多想,管不了许多地冲了出去,救人要紧。
“你就把解葯给他吧!”风
一边大喊一边冲向唐井遥,得挡住唐井遥好让刺客有机会逃出牢门外。“六王爷可是个活菩萨呀,菩萨不会害人的,您该救他性命且要放他走才对啊!”风
突然的现身大吼让唐井遥与刺客同时一愣!
但转瞬间,刺客见风
扑向唐井遥,逮住时机从地上弹起,往牢房外奔了出去!
逃!
唐井遥见状一动,风
使尽力气飞扑过去!
“不能追他!”她吼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唐井遥抓住刺客。
眼见她飞扑过来,唐井遥一退,原本要抱住唐井遥
干的风
整个人滑趴了下去。
“啊…”没抱到
干,倒是抱到了他的大腿。
抱大腿就抱大腿吧,不管了、不管了,只要能够牵制住他的步伐就行了!“不准动!”她吼道。
唐井遥果真不动不移。
嘻,成功了!风
窃喜着,现下的唐井遥右腿被她紧紧抱住,追不了刺客了。
“幸好啊…”她喃着,仰起脸蛋,冲着他笑。“幸好我抓住了你,阻止你杀人,幸好我保住了你活菩萨的圣名,真是太好了…”
唐井遥定定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她,凝视良久才开口反问道:“我有要杀人吗?”
她一愣,回道:“当然有啊!您的脸上写满着杀人的字眼哩,甚至那抹妖
的嘴脸仍停留在您的脸庞上。”
“我嘴脸妖
?”
“是啊、是啊!”风
马上从袖子里取出她老爹精心打造的照妖镜,高高举起,让他亲眼瞧见他此时此刻的“魔样”就知道自己有多
恶了。“您就瞧瞧您此刻的样子吧!”镜面朝向他。
厉眼一瞇。
镜中的唐井遥
角是上扬的,明明是在微笑,却显得非常狰狞,两簇犀利的目光又
又沈,宛若阎王一般的森寒。
“喏,镜中的您是不是像极了妖魔鬼怪?我没胡说吧?”风
臆弥漫着开心与安慰的情绪,她总算见到他
出马脚来了。
没错,此刻的他就如同风
所言,恶到极至!
“呵…”风
开心极了,因为她戳破了唐井遥的伪行,也证明了段逆回的访查全部错误,唐井遥果然是坏人。
“很好笑是吗?”唐井遥好低好沈地问道。
“嗄?!”脸皮瞬间僵住。糟了,她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作戏而显
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
怎么办?怎么办?
唐井遥倏地弯
走她手中的镜子,还往角落一丢。
“爹爹的照妖镜…啊!”惊觉到又说错话,她连忙住了口。
“照妖镜?”唐井遥回给她一抹好奇特的微笑。
惨了、完蛋了、
馅了!
“没、没有…您听错了…没有照妖镜,这世上哪来的照妖镜呢?是您听错了…没有啦…”
“原来我耳背呀!”他抓住她的皓腕。
“啊!”她又惊叫一声,娇躯瞬间被他拉起,目光与他平视着。“王、王爷误会了…您真的听错了我的话…我没有…”死都要否认到底!
“你真当我耳背?”
“嗄?”
“在你眼中,我是愚昧的蠢人,可以由得你一次又一次的愚弄?”
“什、什么呀…”她心儿怦怦狂跳。
“你还要作戏?”唐井遥挑起眉。
“作、作什么戏?我有作戏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吐
真相了,还想继续伪装下去?够了,把你接近我的目的坦白招出吧!”
“没有目的…没有…”风
摇首再摇首,她不是蠢蛋,怎么敢说出真相来?可想而知,一旦说出了,性命肯定难保的。“我哪来的阴谋,又怎敢对王爷有阴谋呢?我也向王爷招认过,我是为了寻找七乐而来的,您忘了吗?”
唐井遥的笑容愈来愈诡异。“看来我只好走一趟泯洲,将你一家子人全请过来,这样你就不敢再跟我玩花样了。”
她一震,他的口气充满着浓浓的杀气,而且有意将她的家人给拖进来当人质。
他的心地真是坏呀,果然是名恶鬼。
“王爷…您要杀就杀我好了,牵连无辜可是很卑鄙…”风
忍不住发怒。
他截话道:“我卑不卑鄙并不是你一个平凡女子可以弄口的。”
她更恼怒。“对,我只是寻常百姓,没有资格评断你的作为,可你卑鄙的行径真让人唾弃!”她气急败坏,豁了出去,口不择言地痛斥他。
“你愈来愈放肆了…”他的磁嗓好冷好冷。
她一震!急怒攻心下竟忘记高高在上的王爷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惹他发怒,随时可将她这个平民百姓当做蝼蚁踩死。
可话出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况且他若摆明使坏,她要如何与他抗衡?
“那你要杀死我吗?你决定要杀死我了?是啊,高高在上的王爷是可以把我捏死的!”事到如今,她似乎也不必再多加掩饰了。
“捏死?”箝制她皓腕的手劲突然加重力道,她痛呼一声。
“你真要捏死我?”她一惊,方才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要对付她。
她的皓腕是那样的柔软,只要一使劲,便可以轻易折断。“捏死你又如何?”他语气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她瞪大杏眸道:“一旦你杀死我,马上就会证明你确实是个大魔首。我死不足惜啦,但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将你的真面目公诸于世,让世人知道你并非菩萨,六王爷唐井遥其实是魔头,根本不配坐上唐氏皇朝的帝王宝座!”
“你竟敢把话说得这么坦白。”他手劲加重力道。
“呀!痛痛痛…”小脸通红,她仍然咬牙回道:“为了让你现形,我啥都不怕了…呀,痛…公理正义才是我所追求的,哪怕因此死、死去,我也无怨言…”
“你真的很勇敢…”他再道,
角的残忍味愈来愈明显。
“你杀吧、你杀死我吧!我早知道你是嗜血的,我早明白的…”
“早知道?”
“是,我老早老早就知道你是个坏人!”
唐井遥
视她清澄的眸子,心口忽然重重
痛了一下,瞬间,
臆又涌上一种不想让她如愿的思绪。
手劲放轻了点儿。“既知我是坏人,你却自投罗网?”
“那是因为…”她顿了顿,情势演变至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我会死掉,也没啥好怕的了。告诉你,我上京城的目的是为了把你这个伪君子的假面目给拆穿!”
她吐
实情了。
原来她接近他是为了要揭穿他。
懊死的丫头。
真的很该死。
他凝睇着她惊惶却又强作镇定的脸蛋,眼眸一瞬也不瞬,忽地,他扬起
角,笑了。
“我怎么能够让你如愿呢?”语毕,他忽然掬起她的下颚,俯下首,直接擒住她的粉
樱
。
吓!
她惊呆了!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唔…嗯…”喉咙想逸出抗议的言词,却被他的舌尖给灼烫到无法出声,他的舌尖强行侵入她的防线,急切的炽吻让她的呼吸整个急促了起来。
“…唔…唔…”她挣扎着,可他
热的
舌却如同他的强悍性格一样,霸道地让她毫无招架能力,只能由着他滚烫的舌尖不断伤灼她的樱
。
她无法抵抗王爷呀…
他
吻着。
倏地,唐井遥放过她的樱
,退了一步。
“呼…呼…”她
吁吁地瞪着他。
两人四目对峙,双方都没吭声,四周一片滞凝,除了呼息声外,还是只有呼息声。
许久许久后,风
忍不住开口,她想知道他究竟意
何为?“你不是要杀死我吗?怎么忽然变成…变成亲我…”
他回道:“我决定手下留情了。瞧,明知你来意不善,我却没有杀你,可见得我其实是个宽大慈悲的大善人。”
“你…”她气结。“这样也能说,你真是太会作戏了!”
他回道:“作戏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样?我想杀你就杀你,想放你就放你,一切全随我高兴,因为你不过是个寻常百姓,而且还是我的奴婢、我的
脔,你一点置喙的余地都没有。”
好霸道!
可他说的没错,他是王爷,当然可以为所
为。
“所以你饶我性命一定有所目的对不对?”他深眸里闪烁的光芒让她觉得事情不会就此善了。
“是,我得利用你。”
“你要利用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坦承心计,她啐道:“小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卑鄙之徒了?”他回道。
呃,也没错啦,倒是唐井遥完全不再对她掩饰狞恶面目。
“但有一事我觉得奇怪,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利用,甚至让你手下留情不杀我?”她问着他,谨慎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深怕他又扑过来,像方才一样对她上下其手。
她回想起方才他突如其来的亲吻,以及她被撼动住的感觉…
啊,脸红了。
再想想,他所谓的利用该不会就是想把她当作是…
的玩物吧?
啊,脸蛋更红。
惨了,被魔首欺凌应该觉得痛苦万分才对,可她却觉得…回味无穷?!
怎么回事?她怎会生出如此异常的思绪?该不会被魔首
身,而让原本洁白的心灵也染上了黑墨吧?
哇,不要啊,不能让唐井遥得逞啊!
“你要怎么利用我?划下道儿来吧!”事到如今,她与他不必再保留,干干脆脆地揭穿彼此的心意吧!
他
角的笑容愈来愈诡异,而后道:“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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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井遥轻车简从,带着风
、管家、几名侍卫,往泯洲的方向而行。
启程后,唐井遥直接告知风
他的目的地是风家。
“不会吧…”风
吓白了脸,他往她家去做什么?真要对付她全家?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路前行,经过凤
城时,他们一行人找了间客栈,订下三间厢房暂时落脚休息。
唐管家吩咐掌柜将膳食直接送进厢房。
支开其他人后“天阁房”里就仅有风
与唐井遥共处一室。
热腾腾的饭菜送上了桌,香味四溢,唐井遥举箸说道:“用膳吧,饿死是不值得的。”他对着不动筷子的风
说道。
“我吃不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泯洲?你真要去找我家人的麻烦?”这就是她食不下咽的原因,她一直心惊胆战的。
他悠然回道:“是不是麻烦得看你风家的表现,倘若你们一家子都乖乖听从我的命令,那就没事了。”
“你要我们风家做什么?”
他直截了当回道:“当
饵。”
“啥?”
“当
饵,替我引
司徒迭世与佟七乐现身来找你。”他一边说,一边挟起豆豉炒牛
配白饭,尝着平民们常吃的菜肴,与民同食。
看见他亲民的行径,照理说应该要对唐井遥愿与百姓同苦同乐的作为感到万分钦佩才对,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是在作戏给百姓们看的,她就恼火,而且他还想要利用她风家!
“为什么要我风家当
饵来让司徒郡王现身?他不是你的挚友、心腹爱将吗?怎么你现在不仅不知道他的去处,还要利用风家当
饵引他现身?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他与司徒迭世究竟是什么关系呀?她怎么愈看愈迷糊了。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心腹。”唐井遥直截了当地回道。
风
震惊地张大小嘴。“你…你与司徒迭世
恶了吗?怎么会…不是朋友…你与他不是情谊深厚的至
契友?”
“那些全是旧事了。”
“旧事?”
“全是些前尘往事了,不堪回忆,也不需要去追忆。”
她一顿,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随即瞪大双眸道:“我明白了!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所以要跟司徒迭世切断关联对不对?你要撇清与他之间的
情,不让司徒迭世的恶名连累到你身上,你好保有神圣之名,对吧?”咦?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但,如果你真的与他
恶了,又为何要找他呢?”
唐井遥勾起
角,道:“这对夫
偷了我的东西,我要找他俩索回。”
“啥?偷东西?你说七乐跟她的郡王丈夫偷了你的东西?”她震惊地瞪大杏眸,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们会偷你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司徒迭世偷走我的宝藏,偕同佟七乐远走高飞,所以我在寻找他们。”唐井遥回道。
宝藏?啊,懂了,原来是见钱眼开之后的窝里反,司徒迭世虽然帮他扳倒了唐慈太子,但又偷走了唐井遥的宝藏。
呵呵呵…真好,看到唐井遥吃大亏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而且这根本就是报应!唐井遥之前与司徒迭世共谋欺凌唐慈太子,害他被罢黜,而今宝藏被司徒迭世
没,真是活该!
嘻…“看来你很高兴我被倒打一靶?”他望着她的可爱笑脸,异常平静地问着。
“有吗?”她仍笑开怀,反正都已经
漏底细,她也豁出去了。
“有,你对我怀有着很深很深的恨意,至于这恨意因何而来,我很想知道。”他替两人各斟一杯茶。
她瞳眸一转,回道:“我只是看不惯心术不正的伪君子坐上皇帝宝座。另外,就是你远远不及唐慈太子,却想抢唐慈的太子位。”
“我比不上唐慈太子?”她的口气充满对唐慈的崇拜以及心疼。
“没错,我无法忍受他被你这个小人给打败了!”
锐眼倏地瞇起。
她惊惶地一震。
叩叩、叩!
忽地,厢房外头有人敲着门。
“我去瞧瞧是谁?”风
想要起身前去开门。她得透口气呀,方才被唐井遥盯住时觉得快要死去了。
“不用。”唐井遥却比她快一步打开门,并且走了出去。
慢了一步的风
只能好奇地探头偷觑敲门者是谁。
可踏出厢房外的唐井遥却把门板关上,摆明了要隐密行事。
等呀等,半天都过去了,也没见他回厢房,不知上哪儿去了?
“现在是怎样?神秘莫测的,在玩什么把戏?”
风
呆坐在桌前,而唐井遥一直没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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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都深了,风
依然没见到唐井遥的人影。
百般无聊的她唤来客栈的跑堂,要了把剪子以及一张绵纸,然后故意剪出人形图样,摆在桌上,手握成拳,旋即用力敲打人形绵纸。
“唐井遥,你这恶徒,你不见了我正好可以诅咒你!哼,我现在就打你这个小人头,我再搥你这个小人手,砸你这个小人脚!我打你,打你、打你、打死你!诅咒你拿不回宝藏,登不了帝位…”咚咚咚,粉拳叮叮咚咚地直打人形绵纸出气。打不着真人,就把绵纸当成是唐井遥敲他、搥他,以
心头怨气。
夜
愈来愈深了,仍不见唐井遥返回。奇了,他究竟去哪儿了?
“哼,唐井遥是出门害谁去了?”搥红的粉拳青筋暴
。
奥吱…
门板被打开来。
唐井遥回来了?
风
迅速回头…
“呃?!”是唐管家。
唐管家走进厢房,见她坐在桌前,没有情绪的面孔竟然浮现了一丝丝的不满。“你怎么还坐在椅子上?”
“咦?我不坐椅子要坐哪儿?”好奇怪的质问哟,难不成要她坐地上?
“夜已深,秋风萧瑟天气凉,你身为奴婢不该先替王爷暖
吗?”管家责备她。
“啥?”
“天寒了,你不会温好被褥等王爷回来好就寝吗?”唐管家似乎无法忍受她的愚蠢。
唐管家要她去温热卧铺?
见她呆傻,他续道:“快点上
去将被窝给温热了,让王爷一回厢房就可以就寝!这是你该做的工作,还愣坐着做什么?”
她仍一脸傻呼。“快上
!”唐管家斥道。
“嗄?!”第一次看他生气,她骇然。
“上
去!”唐管家非常用力地指向
铺,咬牙切齿的口吻吓得她脑袋空茫,马上跳上
铺,躺卧下去,乖乖地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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