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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不容易,言振安终于吹干易采荷的长发。

 “我去发动车子,你去穿件外套,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看医生。”

 “我干嘛去看医生?他比你帅吗?”她跟他打哈哈。

 “别闹了,快去拿外套。”她似乎特别喜欢穿无袖的衣服,所以刚才酌车祸才会造成她左侧手脚颇为严重的擦伤。虽然是开车送她去医院,但是车内的冷气太强了,如果不多加件衣服,恐怕得为她“双挂号”了。

 “人家不想去嘛!反正伤也不是很严重,何必浪费钱呢?”易采荷谄媚地哀求著,希望能免去这一趟。

 “不严重?”他挑眉。

 “不严重,真的一点都不痛,你看。”她作势拍打臂上的伤口,抑下想尖叫的冲动,强装出”副笑容。

 “好吧!”言振安坐回沙发,放下手中的车钥匙,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如此,想必你明天也是能自行洗澡,可别再像方才那样又拿个吹风机来烦我了。”他一副放下心头大石的模样。

 易采荷内心开始挣扎,她既不想挨针,可是又不能放过这个引他的机会。孟子真没说错,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到底她该尽义务去受针刑,亦或享受权利去惑他呢?唉!反正,追夫大计都进行那么久了,可不能被那五公分不到的针头所打败,而导致功败垂成,好吧!她豁出去了。“走吧!”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略带不愿地走出去。

 ****

 “哇--”

 一声凄惨的尖叫骇著门外的言振安。

 但眼见易采荷著她娇股出来时,他差点大笑出声。

 “你满意了吧!”她瞪著他,如果他胆敢不知死活的取笑她,她已经摩拳擦掌,随时准备送他起伏不定的膛一拳。

 她早说她不来的嘛!瞧吧,她出了多大的糗。为她打针的护士差点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叫吓死。

 好在她刚刚好是最后一位患者,外头除了言振安,再也没有其他病人,要不然她还真是无地自容。谁会相信以她十八岁的“高龄”居然仍像个孩子似的,视打针为大敌。

 哦!早知道她会是最后一位挂号的,她应该在家蘑菇久一点,就会来不及挂号了,真恨呐!白挨这针了。

 “哈哈哈!”在人烟稀少的走道上,言振安终于开怀地笑了起来,惹来路过护士的眼光,也招来易采荷的粉拳绣腿。

 “不许笑!”易采荷以她尚完好的右手捶打他。

 “哈!原来这就是你怕看医生的原因呀!”他依然大笑不已。

 “不行啊,就不信你没害怕的事情。”

 “本来我是很怕你我,不过现在不会了,所以,应该没让我害怕的事了。”他笑着说,很高兴发觉她的弱点,见到她令人颇为不敢置信的一面。“我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咧!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你既怕猪、又怕打针。”

 “拜托,我是人,又不是神,你别看我貌若天仙,就把我给神化了。”她开始反击。

 言振安聪明地停止这话题,却仍旧大笑着,笑得让易采荷好想打掉他明亮洁白的牙。

 ****

 “喏。”吃完晚餐后,言振安将葯袋递给易采荷,示意她吃下医生开的葯。

 易采荷顺手拿了过来,也顺手弃置桌上,罔若无事地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漫画。

 “喂,你能不能合作点吃下它,”从她受伤开始,她就变得怪里怪气的,一点都不干脆。适才她拖拉半天是因为怕打针,这会儿她的过分专注于漫画,会不会是因为她不敢吃葯呢?毕竟,只要有他在,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总是远较于书本上的多,没理由会突然转。他不狐疑地问:“你该不会也怕吃葯吧!”

 易采荷的身体颤了下,仍埋首书中,躲避回答。

 炳!一下子发现了她这么多弱点,他恨不得能将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一一回报给她。哈!

 他贼贼地笑了“好心”地倒了杯水给她。“快吃葯吧!”

 易采荷将头颅自书中抬起,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挑战著言振安的同情心,希望能逃过一劫。

 “不行,你一定要吃,要不然你发炎的手指头就要拖很久才会好。”更可怜的是他得为她“服务”

 “好吧!”路不转人转,要她吃下那苦不堪言的葯,也得为自己找个好处来弥补吧!她一向没自倾向的。“可是,如果我吃完了,你要吻我哦。”

 言振安想了一下“好。”都肯帮她洗澡了,还怕这小小的一吻吗?

 “啊!不行不行!”她想到什么似的更改条件“要让我吻你。”要他亲她,肯定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吻,那她根本没赚到嘛!如果反过来,那主导权可是在她手中。虽然她没什么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可是,小说中常写女主角笨拙青涩的吻更能挑起男主角的情,不是吗?她很乐意“身体力行”来证实书中所言,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呵!

 “随便啦!快吃葯。”

 只见易采荷喝了一小口水,再丢了一颗葯丸入口中,状似痛苦地咽下。如此反覆相同的动作,终于将葯包中的四颗葯丸解决了。而一改之前的痛苦表情,她现在犹似一只将享受面前美食的狐狸般,眯著眼,将手探向她的猎物。

 “你干嘛一副神经兮兮的?”故弄玄虚,害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喔--你真是不解风情耶!”她一副惋惜气氛被破坏的语气,怨怼地看着他。“电影里要被欺负的女人是不会多话的,只会一直后退,然后脸上带著惶恐。”她为他讲解他刚才多处的“失误”

 “要就亲,不要拉倒。”哪来那么多意见啊!

 “好,那你准备哦!对了,如果你抗拒的话要多亲一次,直到我满意为止。”其实她也满紧张的。“你要闭上眼睛啦!要不然我会害羞。”

 要真会害羞,又何必要求吻他呢?真是的,不过他仍依言闭上了眼。

 易采荷先在脑中想了想平看的小说情节。呃,应该是先他的

 她照著脑海里想的,先捧住他的头,舌再轻轻地吻著他紧抿的

 言振安霍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喂,只是接吻,你在干嘛!”她存心要“惹火”他吗?

 “是接吻没错啊!只是我想要热烈点的,不行吗?你刚刚打断了,现在继续,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吻。”她不睬他地翻了个白眼,坚持要继续。

 她的舌再次著他的,努力想撬开他坚守的双,顽皮的舌尖试探地轻触他的,试图挑逗起他的反应。

 懊死的女人!竟不知死活的想挑逗他,好,他就让她知道真正的吻是怎样的。

 他抬起她的下颚,依样画葫芦地以舌尖弄著她的,接著再挑开她的,索求无度地著她的甜美,直到她的脸泛起红、眼神涣散蒙,而彼此口中的氧气已被掏空似的,才停止他的侵略。

 “以后你最好别再对男人有这种举动,要不然惹得别人一发不可收拾,看你怎么办。”真是不知死活,好在他只是对她略施薄惩而已,要换成一般的头小子,还不乘机侵占她!不过她的齿倒真甜美人,令人爱不释口。

 易采荷的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好…好美妙的吻哦!真!”显然她还陶醉在方才的浪漫之中。“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言振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免得她的语出惊人害他无辜的镜片跌破。

 “我第一次知道吻真的能令人忘我的陶醉沉耶!老师,如果你乘机对我下手,我一点也不会感到突兀,可是你为什么一点逾越的举动都没有?”她失望的口吻好像很渴望被强占般。

 言振安显得非常无助,对于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拐他,让他造成事实而负责地“收容”她,他不晓自己该如何才能令她自虚幻不实的情境中清醒过来。一旦他真要了她,他可不会让她有反悔的机会了。她到底明不明白呀!他要的是两人的相属,而不单是的结合,如果无法肯定她真的是喜欢他、爱他,而非一时的惘困惑,他是不会轻易回报她的感情。

 而今,遑论她对他是否真心真情,至少他尚未厘清自己的心绪,不知对一向躲避惯的她是否真有情意,亦是出于保护者的关心,此刻的自己又怎能有逾矩的行为呢?方才那一吻已够他心烦意地挞伐自己了!

 看他不发一语地坐著,易采荷知道不能太强求,免得功败垂成。让他好好想一想吧!早晚他会明白两人的内心是彼此渴望的。“我要去睡了。”她毫无预警地偷了他上一吻。“这是你刚才欠我的,现在扯平了。”她俏皮的眨了一眼,喜悦地带著之前吻中隐约感受到的情意上楼,等著美梦入眠。

 而他,又是一夜无眠。

 ****

 哗啦啦的水声在易采荷房内的浴室响起。

 如果有人这时进来,必然看到哭丧著脸的言振安,极不甘愿地擦拭他面前只著内衣的易采荷。

 他讨价还价的结果,于是造成今时今的局面--她穿著贴身衣物,由他洗发、洗四肢,而秘密的部位由她姑娘自己处理,毕竟她还有一手一足尚存,他突然感谢老天爷的仁慈,要不,他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老师,你的脸怎么臭臭的?”

 废话,就不信哪个七尺男儿在做这档事时能高兴得起来。当他白痴吗?

 “是不是后悔,嫌我身上的布块碍眼呀!”

 言振安默不作声,反正她心里明白。

 终于,他的酷刑结束,离开浴室,留下易采荷自己擦拭其余的地方。

 坐在客厅的言振安开著电视,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上头,他专心想着自易采荷来后的点点滴滴。

 如果他不老是以防备的态度和异样的眼光看她,说实话,她除了爱逞口舌之快外,倒没其他令人无法忍受的缺点,虽然她常说要引他,但是除了偷吻外,却无更加逾越的举动了,至少他担心她会爬上他的事从未发生。

 她真的很人,五官虽非上上之选,然而她热情的光芒足以掩盖她的缺陷,扁塌的鼻梁看起来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缺点;秀气的五官搭配她散发出的气质,更加衬得她亮丽、出色。相信很难有人能在初次见面时,不为她的独特所吸引。至少,他就曾为她眩,虽然为时甚短。

 或许,她真的是适合他的,他想。反正时至今,他未曾对女孩子动心过,勉强扯动他心弦的也只有她。如果他前打算的虚应、敷衍改为真心诚意,也许能有意外的结局吧!

 是谁说过,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他是该对自己宽厚一点的。

 好吧!那么自己也该试著去接纳她、对她付出些真感情,就当是回报她以往的真诚相待吧!

 ****

 一阵开门的声响吵醒才入眠的言振安。

 如果他的神智还算清醒,应该没听错,那声音是来自他房门口。

 再次传入耳的声音是在离他只有数公分之隔的畔。

 当他身旁的位陷下一角时,他更觉得怪异了,有贼来借住一宿吗?

 开了头灯,他发现有双明亮的眸光自棉被内出,显然那双眼的主人也没料到会有人开灯。

 “你在干嘛?”当他看到易采荷的小脸后,不免怪异地问她出现在此的理由。“别告诉我你有梦游的习惯。”能这么清醒梦游的人,他真没遇过咧!睁著那么有神的眼,最好别掰这么不入的谎。

 “没有呀!还不就是你看到的,睡觉啊!”她是不会笨得做出“睁眼”说瞎话的蠢事。

 “请容我提醒,你的是在隔壁。”她不会想霸王硬上弓,来个炊米成饭吧!枉他下午遗觉得她不错。

 “可是,我会怕。”她虚假的颤抖了一下。

 住了数十天,到今天才想到怕,她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或者她把他想得太笨了?!笨得会相信她的谎。

 “求求你啦!可怜我孑然一身,在高雄无亲无故的,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呀!”她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好吧!既然你觉得睡这间房会比较有安全感。”看她使劲地点头后他又说:“那这间房让你,我睡别间。”易振安干脆起身,往另一间房走去。

 只见易采荷也连忙起身,尾随著他。

 “喂,我房间都让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他明天还有课,可不像她是“闲闲美代子”可以睡到上三竿耶!

 “人家就是想和你一起睡嘛!你别再反抗了,要不然你上课没精神,又要把帐记到我头上了。”她是女孩子,都不怕吃亏了,他一个大男人到底在躲什么?

 终于,言振安接受了她的招降,默许她的行为。

 躺在上好半天,他发现自己一直无法入眠。刚才明明困得要死,怎么现在却睡不著?

 听到身旁的易采荷发出如猪只的鼾声,他不羡慕起她的不羁和天真。因为不羁,使她有随遇而安的豁达:因为天真,令她为达目标而不计后果的勇往直前。

 她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对一切事物都不强求,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达,却偏偏执著于他;她思想奇特、行为怪异,往往惹人侧目,但她却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只担心他会不高兴她的作为。她嘴里常常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毒得让人有口难言,可是心中却是多愁善感、悲天悯人。

 她这些日子以来是常做出令他又气愤又无奈的事,可是她表现出来的真心却也使他渐渐著,也为她毫无理由的执著而深深感动。

 从小到大,会接近他的异,不是因为他俊秀的面貌,就是为了他优异的成绩。只有易采荷是真的为他中的墨水而亲近他。要不然,她初初见到他时,不会怀有敌意;而在听完他一堂课后却完全改变,不是吗?

 她爱上的,是他的内在,他的满腹诗书。不知为什么,他甚至相信,就算他没了外在的一切优越条件,她仍旧是会喜欢他,爱上他的。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易鹏常常抱怨她的鬼灵怪,却依然视她为珍宝了。除了她年纪轻轻时便丧父丧母,令人不由得怜惜外,相信她不染尘世污浊的心,也是得到大家宠爱的原因。

 如果她是他的子侄辈,或是他的子女,他相信自己也会疼惜她、珍宠她,宁愿她一辈子都那么不懂世故,活得天真自我,也不想丝毫的尘污玷染她分毫。可是,她现在想的是当他的女朋友,甚至是老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保有她的天真,不让她像自己一样对人绝望,因为失去灿烂笑容的她会令人心疼、不舍。可是,自己真能永保她的纯洁无吗?他怀疑。

 于是易采荷的酣睡和言振安的难眠成了强烈对比,夜也在他反覆的思维中结束它的漫长。

 ****

 顶著熊猫眼圈的言振安恨恨地瞪视在他面前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易采荷。气愤肇事者的好精神,而身为被害人的自己却是这般疲惫。没道理她没遭报应呀!睡眠不足的人应该是她,而非无辜的自己才是。照这情形下去,他真担心雨天时,雷公会错劈好人如他。

 “老师,为什么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

 他拒答这个简单的问题。没办法限制她,他总能管住自己的嘴,随自己高兴回答或沉默以对吧!

 易采荷其实也猜到了原因,可是她爱莫能助,甚至残酷的落井下石。“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那我劝你得习惯。”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她说:“因为我以后每晚都要和你一起睡,如果你常常睡眼惺忪地去学校,别说学生,我想,就连老师们都会怀疑你每晚做了什么烈的事,才会累得每天都睡眠不足哟!”她暧昧一笑。

 如果有人误会,也都拜她所赐,她还敢笑得那么开心。他气极地咬了口吐司,想像自己是咬下她一脸的得意。

 “老师,你以后一定要睡。”她忽而一改之前的开心,换了张严肃的脸,正经说道。“要不然,我天天吃外面这种油不拉叽、恶心巴啦的早餐,早晚会胃穿孔。”她吐出事实的同时,还不忘以笑来掩饰她的咬牙切齿。毕竟,老板娘就在不远处望着。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也不想想是谁害得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倒先抱怨起来了,还有天理吗?

 接收到言振安投以责怪的眼神后,易采荷终于良心发现。“好吧!为了补偿你的委屈,午餐我做给你吃。”

 天呐!这是奖励?他怀疑易采荷是端著奖赏之名,却行惩罚之实。再几次“鼓励”下来,他可能比她早胃出血了。

 易采荷见他一脸愁苦,便知他的想法。可是,他也太瞧扁她了,数十天来,她看了许多烹饪节目和调理书籍,还实地演练了好几回,他就等著被她的聪明吓一跳吧!

 ****

 下课钟响后,言振安回到了办公室,也很讶异会看到易采荷。倒不是不相信她真的会来,只是很难相信她居然能通过守卫室那难的老伯,大刺刺地走进教职员办公室来;他反倒宁愿接受她是攀墙而入的可能。

 “你怎么进来的?”他直接问她,丝毫不为其他惊讶的眼光所干扰。

 “走进来的。”看到言振安翻了个白眼,她只好正经回答:“骑车到门口,和一位老伯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问人教职员室的方向,再一步一步走来的。”够详细了吧!嘿,要不满意,她还可以更仔细。

 拜托!“我是问你,门口的守卫怎会放你进来?”她的举一反三还真反得彻底。

 “我说我要找你,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的未婚,结果他和我哈拉几句,就让我进来啦!”她特别把中间几个“关键字”说得清晰无比,字字清楚地打入方圆几十尺的女老师心中。果不期然地,又看到数对哀怨的眼神,她甚至还听到心碎一地的声音。不行哦!这样会造成环境污染。她偷偷在心里调侃道。

 言振安懒得为自己多作辩驳,反正他早受不了那些女人似有若无的情意,一点都不如易采荷般干脆。他反而欣赏易采荷不论结果的表白,虽然可能会…不,应该是已经很严重地危害他自在的生活了,可是,他觉得比起那些偷偷摸摸暗恋他的女人,易采荷的直接更令他感动。毕竟,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而言,要鼓起勇气,不畏失败地向心仪的人表白,是很不容易的,尤其她的愈挫愈勇,反倒令他心动…可是,不对呀!“门口的老伯真的相信你的话?”这才令他怀疑。

 易采荷笑着,很高兴他没当大家的面拆她的台,这算不算默认呢?“他原本看我这副年纪是不大相信啦!”

 呼!那还好嘛,他放心地吁了口气,不必担心自己会被误以为是嗜吃草的老牛,而被捉进警局。

 “可是,我的纯真表情使他不得不相信。”她自豪地说。

 哦,他就知道她有本事“扭转乾坤”

 “对了,老师,你真的好有名耶!我才说要找学校最帅的男老师,他就知道是你了。”本来她还怕说出名字,会跟那伯伯来个同鸭讲咧!没想到言振安已经出众得连守卫室的伯伯都认识了。“不过,我也不差。我才告诉他我辛苦追你的过程,他就感动得要帮我看牢你耶!”

 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她居然可以聊到她的恋爱史!而且,拜托,她追他的过程,辛苦的人一向是他,她哪门子辛苦来著?

 这下可好了,他不必担心被人以为有恋童癖,却得担心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就连上厕所都得提心吊胆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趁他尚未进办公室前的短短十几分钟,集合所有男老师和已婚的女老师,用她的“罗曼史”和笑容收服大家,让他们帮她监视他;或是夸张得到厕所装设针孔摄影机?毕竟她的行为是不能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待的。

 她热心地摆好筷子,打开便当盒。就如预期中一样,这次果真教言振安大吃一惊了,嘿!

 “这…这真的是你做的?”他不可置信地指著饭盒。

 “对呀,惊讶吧!”她可得意了。

 “那你还真行。”言振安的口气很快便恢复平静。“隔了几十天,你炒出来的炒饭仍是原先的模样,就连焦味都相同。”这也算是特异功能吧!他以为她一个多月的练习后,再笨也会有点进步咧!

 “有进步了。”她抗议他完全否定她的努力成果。

 “哦?”他倒看不出哪里不同。

 “至少你认得出它是炒饭啊!”她欣喜地公布谜底,等著接受言振安的道歉和迟来的赞美。

 听了易采荷的话,他不觉莞尔。想不到她可以乐天到这程度,可是,他很不得已地必须敲醒她。“我之所以认得出这团焦黑物体的名称,是因为你上次炒给我吃时你介绍过。”

 “可…可是,就算你记忆再好,如果不是我炒得像,你也想不起来呀!”总之,她坚持自己真的有进步。

 “小姐,照你炒出这种东西的本事,要忘记还真难的,更何况我还身受其害过。”他如不将它的形、、味记起来,下次又“误食”的话怎么办。“要吃你自己吃。”他作势要起身。

 “人家只是失败一次而已,这次一定成功的啦!要不,我先吃一口证明。”

 “你证明归证明,我还是不会吃。”他都被她骗那么多次了,尤其她总是垂涎滴的吃相,就算吃的是泥,也能骗得一群白痴吃下去,她这本事他可领教过了。

 就在易采荷哑口无言,想硬挤出几滴泪来骗人时,有个看不惯言振安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正义使者A出现了。

 “言老师,你女朋友这么体贴地准备饭盒来给你,你怎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他面对易采荷,数落著言振安“如果我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就算她煮得再难吃,我也会吃得光。”言下之意是要易采荷换个男朋友,而不二人选显然是指他。

 易采荷抑下作呕的感觉,佯装一脸笑意,不多作答。这个秃头又肥又丑不是他的错,可是一脸相、地盯著她瞧,让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台湾的犯罪年龄会一年比一年低。这种不入的老师想要教出搬得出台面的学生,恐怕是痴人说梦。

 “对呀,言振安,有这么可爱的未婚,你可要好好珍惜呀!”不久前发现自己暗恋许久的女老师频频向言振安示好而心碎、心痛的B老师也加入训斥的行列。

 “就是说嘛,所以你应该吃下那盒饭,好歹也是你未婚亲手做的呀!”往日告白时遭言振安义正辞严拒绝的女老师,抱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理,想要他吃下那乌漆抹黑的一坨,多少也可以报点仇。

 言振安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好心地一偿秃头老师的心愿。“喏,既然你想吃,请你吧!”他恶的笑容被饭盒挡住,只有他身边的易采荷见到。

 易采荷像是明白了般,也摆出她一千零一个无辜清纯的表情,眼角还夸张地带著二滴泪,委屈地向A老师说:“老师,你看振安都不买我的帐,你一定要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再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煮得多好吃。”

 “好,好,好。”A老师无畏地拿起一双竹筷。东西再难吃,也有一定的程度,他身材横向发展不是没有原因,这天下间恐怕不容易找出让他食不下咽的东西了…嗯,他发现哽在食道的固体,似乎正是那微乎其微的机率之一。

 “老师,你不舒服吗?就知道我没用,连简单的炒饭都能让人想吐。”易采荷忽然投入言振安的怀里,肩膀一阵阵的抖动,加上她微微哽咽,以及强忍的哭泣,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哪有这回事,只是喉咙太干了,绝不是饭不好吃。”A老师连忙将饭和水下,有点懊恼她不是往他身上投怀送抱。明明吃亏的人是他,为什么得到好处的却是言振安?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可是,看到那娇弱的身影,想到她清纯的表情,他即刻否决自己龌龊的想法。但来不及和美人多说几句,已感受到胃壁发出的警讯,他连忙告辞,往厕所直奔而去。

 而原本围上的一群人,见便当已被清毕,而平的冰山仍未有开口叙家常的打算,只好各自摸摸鼻子作鸟兽散。

 “好了,你可以不必演戏了。”言振安对怀中人儿低语。而映入他人眼帘的,却是小俩口的亲密耳语,羡煞在场的单身男女。

 易采荷仍低著头,示意他带她离开。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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