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吵死了!
一大清早,谁在外头叽叽喳喳,吵得我不能睡?
我抓了棉被把耳朵摀住,那像一堆三姑六婆在聊八卦的高亢嗓音,还是钻进我耳膜内,似乎非
我抓狂不可!
我瞭,我真的瞭,光听声音就知道又是那群七早八早就起
的麻雀,聚集在窗口边那株软枝黄蝉上,进行不定期举办的早餐会。
麻雀的鸣噪真教人烦躁,吵得我一大早肚里就燃起一把霹雳火…
×的!院子里的树一大堆,干嘛一定要选在靠近我房间窗外进行集会?是很好玩喔!就不要再叫一声给我听到,否则…
一、二、三…
“哇…”
我跳下
,冲到窗边大吼一声,刚才叽叽喳喳的那堆麻雀,早被我的吼声,吓得
滚
,落荒飞走。
“再来呀!有胆就再来!”我把纱窗打开,对着飞到苦楝树上的几只麻雀吼着。
早晨的空气带点凉意,闻起来特别舒
,我的火气消了一半,睡意也同时跟着消失。
趴在窗边往外看,我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盆栽怎么好像愈来愈多?曲小凝那女人真的闲得没事做,一天到晚就在种花种香草…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全都知道我是谁?有这么好猜吗?
对啦!我就是念倍燕,也是烈结子。
为什么我有两个名字?怎样?是不行喔?
好啦!告诉你们,烈结子是我的本名,念倍燕是收养我的牧师干爹帮我取的名字。
我的身世比一般人奇特,我的母亲是“细姨”…不!严格说来还称不上,因为我老爸没有娶她。
我老爸的元配比他大六岁,他在台北开了一间小葯厂,认识一个日本的年轻女葯剂师,两人在台北同居六年,还生下两个孩子。
对的,年轻女葯剂师就是我老妈,我还有一个弟弟烈太郎,他有自闭症。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和太郎被老爸带回位于小镇的烈家,我老妈自己回日本,半年后病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我这个可爱的女儿,还是担心我那个笨弟弟,总之,她就是死了。
问我恨不恨?×的,当然超恨的!
在我读国中的时候,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放了一把火烧了烈家后院堆放杂物的仓库,然后,离开烈家。
之后,我到台北鬼混,什么坏事都干尽,心魂
失,直到遇到牧师干爹,他试着把我拉出那个我一直找不到出口的黑色漩涡,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掉进那黑色地带,但他从没放弃,一次次地把我拉回。
因为他的鼓励,我才有勇气再回到这个小镇,回来寻找我的希望。
也就是因为要回来小镇寻找我的希望,我在火车上遇到两个女人,一个是要来教我弟弟英文的家教老师桂尹熏,一个是要躲避继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曲小凝,这件事说来很玄,玄到让我还一度心里发
了好几天…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这偏僻小镇没有民宿、没有旅馆,所以我就带她们把这间荒废的屋子整理一下,谁知道这一住下来,竟牵引出一段前世的情恨纠葛!
前世的故事是这样的…
这间屋子几百年前是桂尹熏的家,曲小凝是她的女佣,然后,桂尹熏爱上了一个将军,那将军就是我大娘的儿子,也就是我大哥,她笨得以身相许,结果情郎要离开,想娶的新娘子不是她…
咳…结果新娘子人选是我啦!
可是桂尹熏那女人就不甘愿啊!她割腕,把血滴在院子四周、洒在树下,立下毒誓,诅咒
后住进这屋子来的女人会苦恋。
欸…这女人也真是的!难道她没听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吗?爱不到就算了嘛!吧嘛搞个诅咒,想把人吓死啊?
好在,那时她应该只诅咒“十生十世”
前有个长老尼路过,语重心长地说:“十生十世,劫难已尽。”
可不!这一世,桂尹熏终于如愿和我大哥成为一对,连曲小凝也有阿牛哥爱她,而我呢?我在等我的希望。
你们以为我回来小镇做什么?
找我那刚去世不久的大娘?和我大哥叙旧?还是与我那个笨弟弟相认?也许都是吧!但,我真正想见的人,至今还未出现…
我,在等一个人…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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