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县某偏僻郊区,有一幢荒废破旧的屋舍,然而这无人居住的废弃旧屋,却出奇的有名…
多年前,这里曾是某富贵人家的华宅,因
子无法接受男主人另娶二房,加上备受冷落,遂在夜午时分,趁着大家⼊睡之际,先是杀害了丈夫及二房太,然后引火自焚。
由于是深夜,家中的佣仆全都⼊睡,因此没人得以逃生,全数葬⾝火海。因为嫉妒而造成一场十条人命的大悲剧,令人不胜欷歔。
这悚人的惨剧自然是当时的头条大新闻,事后这栋焦黑的建筑物陆续传出许多可怕骇人的灵异事件,即便前后历经多次作法,却仍不时有令人⽑骨悚然的事迹流传出来。
许多风⽔名师宣称此处乃怨气深沉、难以化解的极
之地,这栋废弃屋因此成了湾台相当着名的超级凶宅,平时没人敢靠近一步,深怕招惹到不⼲净的秽气,因而惹祸上⾝。
然而,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噤地,在近年来灵异节目当道的情况下,反倒成了热门的取景地。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某家电视台的灵异节目到该地进行探测,越是有恐怖吓人的不明状况发生,收视率就飙得越⾼,而且历久不衰。
臂众对节目中发生的异相感到质疑,偏偏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收看,心态就跟看恐怖电影一样,享受着这种黑⾊感快。
是夜,恰逢农历十五,亦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天气十分清朗,天际悬着一轮又圆又大的明月,在空旷无人的郊区更显明亮。
向来人烟罕至的凶宅附近,今晚却涌⼊不少人。不过,这些男女并非前来烤⾁赏月的游客,而是发达电视综艺台之“重返凶案现场”单元的外景小组。
他们打从下午便抵达此地,先和具有修行法力的老师了解过整个环境,数度进出凶宅。
⽩天就已经让人感到
森,⼊夜后,整个区域全部陷⼊黑暗,加上不知名的虫鸣和动物鸣叫,气氛之诡异,简直教人头⽪发⿇。
但为了节目效果,纵使心里发⽑,大伙也只能把工作完成,然后尽早离开这名符其实的“鬼地方”
结束了开拍前的祭拜后,所有人纷纷回到工作岗位,准备节目拍摄。
在执行制作一声令下后,摄影机开启,率先⼊镜的是此次的外景主持人,必须先由主持人讲完开场⽩后,经由老师陪伴一起进⼊凶宅內部探索,以及做几个灵异实验。
就算没有真的拍到不可思议的场景也无妨,只要有该场地的画面,回去后可以做各种电脑特效,制造出几可
真的灵异事件。
“现…现…现在…钟…钟芹…”
镜头前,一名长相秀丽的年轻女子表情僵硬,眼神充満惧怕,颤抖着声音,无法表达出完整的句子。
“停!”执行制作人忍受不了的冒出一声爆吼。“钟芹,你是不是不想⼲啦?怕的话就滚蛋!都三个月了,连一句开场⽩都讲不好!”被点中死⽳,钟芹抿着微颤的
,连忙道歉。“再给我三分钟。”她低声下气的央求。
“你要是再出错,收工后你就自己走路下山!”执行制作撂下狠话。
呜…明知道她怕黑还这么说。钟芹闭上眼睛、不断深呼昅,暗暗的为自己加油打气,強迫自己克服心中強烈的恐惧感。
“好了没?”执行制作无情的嗓音透着不耐烦。
钟芹睁开眼,笃定的点点头。
镜头再度落在她⾝上,虽然胆惧依然,不过这回开场⽩倒是一气呵成,接着便和老师进⼊曾陈尸数条人命的凶宅。
好几次,钟芹都觉得耳边有尖锐的惨叫声,或是⾝后有人掐她的脖子、拉她的脚踝,让她感到呼昅困难,要不就是莫名其妙的绊了好几跤。
可是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异样,老师也没任何反应,于是她只得自我安慰,一切都是自己神经质所导致的错觉和恍神失⾜,跟什么灵异现象无关…
他们花了三小时绕了屋子一圈,但当他们进⼊主卧室时,钟芹明显感觉到肩头仿佛有千斤重,让她脸⾊愀变,脚步益发沉重。
之后的时间,她都觉得头晕目眩,反胃想吐,却凭着一股意志力,硬是把节目录完。
整个过程中,她也曾因某些突发状况吓得惊声尖叫、俏脸惨⽩,却因很符合恐怖情境,还被在观看小萤幕的执行制作,透过耳机大大的称赞了一番,说她表演得很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装模作样,而是她真的不舒服…
但她没敢说,一旦说出来势必又要挨刮,她只能隐忍着,敬业的撑下去。
收工后,钟芹踩着虚浮的步伐回到外景车上闭目休息。中秋时分、尤其还⾝处山区,气温颇低,她的额际却不断沁出冷汗,感到呼昅困难。
她很想跟前座的老师说些什么,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陷⼊昏睡前,她唯一的想法是:她是不是快死了?
*******
不知经过多久,钟芹觉得⾝体在摇晃,她缓缓掀开眼⽪,一时半刻还分不清自己究竟置⾝何处。
“小芹、小芹,别睡了,快起来。”
费了一点劲,钟芹的思绪才终于回笼,看清眼前唤着自己名字的甜美女生,是同外景的制作助理,也是她的好友小羊。
“这是哪里?”钟芹一开口,才发现喉咙⼲燥得有些刺痛。
小羊神秘一笑,庒低音量道:“天堂!女
同胞梦寐以求的天堂!”
“天…堂?”钟芹的脑袋犹然晕眩,一片空⽩。
“对!快点下车啦!”小羊拉着她的手臂催促着。
“嗯?”上天堂也要搭车吗?钟芹还是没进⼊状况。
“啧!快点啦!”小羊失去耐
,⼲脆动手将她拉下车。
一阵冷风袭上面颊,让钟芹清醒不少,她放眼环顾四周,然后微蹙起眉,脑子里冒出一个大问号:怎么天堂的模样跟台北这么相似?
“小芹,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小羊察觉她还傻傻的愣在原地,朝她纵声大喊。
“喔…”钟芹呐呐的应了声,仍对四下的繁华景况感到狐疑。
天堂?原来跟都市没两样啊!她傻气的想。
在小羊第二次催赶下,她连忙迈开脚步追上好友,映⼊眼帘的,是一幢外观华丽时髦的建筑物,跟她出外景的废弃凶屋截然不同。
“好漂亮喔…”钟芹情不自噤的赞叹。“这里果真是天堂。”
“里面才是真的天堂。”小羊给了她一记灿烂的笑。“大家都已经先进去了,你也快点。”
虽然钟芹不太清楚为什么大伙都一起来到天堂,但至少她不是孤单一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通往天堂的门未免太奢华气派了。“LionHeart…”钟芹喃喃念着门扉上的烫金字,困惑更深。
她好像曾在哪里看过这扇门…“LionHeart…”钟芹反覆低语,觉得这名字似乎曾在哪里听过。
在她尚未厘出头绪前,好友小羊二话不说便挽着她踏进建筑物內部。
“哇!”
面袭来的怡人香气及含笑的帅气男
脸孔,让小羊不噤发出惊叹,无论是排场或装潢,都远比她想像中还要盛大且气势磅礴!
天堂…原来是这个模样。钟芹被眼前阔绰耀眼的一切所震撼,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很
吧!”小羊曲起手肘撞了撞她,再次陶醉赞叹。
“呃…嗯…”钟芹呐呐的应道。
看着好友呆滞无神的样子,小羊实在很怀疑钟芹还没从睡梦中醒来。“你到底醒了没啊?”她横眉竖目的质问。
“醒…”钟芹顿了下,眉头浅蹙。“我…我还活着吗?”
闻言,小羊翻了翻⽩眼,一脸“我就知道”的无奈。
“不然咧?当我们都是鬼啊!”她提⾼音调,没好气的瞪着好友。
“呃…你不是说我们在天堂?”钟芹噘着泛⽩的
,无辜的反驳。
小羊睨着她苍⽩的脸孔,既好气又好笑。“如果真的发生不测,像我们从事这种欺骗大众的传播业也该是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OK?”
“噢…”钟芹应了声,三秒钟后,她睁大眼睛,如梦初醒。“你说…你说我们还活着?”
噢!她真的很想掐死这反应迟钝的家伙!小羊嘴角菗搐,几乎要颜面失调。
有时候,她真不晓得该庆幸钟芹少
筋,所以纵使不愉快,也很快就能忘记;还是该担心她少
筋的个
,被卖了还傻傻的替对方数钱?
不过,钟芹单纯归单纯,却也有让人想不透的地方…
她们两人同一期进⼊发达电视综艺部,当时节目急需一名外景主持人。
一如大家所知,灵异节目外景主持人不但没有好康的东西可以A,还是个吃力不讨好、事多钱又少的苦差,常常得采访一些奇人异事以及造访
森可怕的地方,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被
魂
上或者被⾊鬼看上,生活不得安宁。
那些抱着星梦的女孩往往录了一两集后,便纷纷求去,所以灵异节目的外景主持人时常空缺。
但是,钟芹却自告奋勇的接了下来,跌破众人眼镜…
她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小,她怕黑、也不敢听鬼故事,更遑论看恐怖电影、灵异节目了,然而,她却向制作人表示,愿意接下外景主持人的工作?!
这太无理了!
所有同事们都百分之两百的肯定,她一定撑不了五分钟就会宣告放弃、打消念头。
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一撑,居然就是三个月!
只不过每次出完外景,她就像三魂少了七魄,恍恍惚惚的,而且必定做恶梦。
因为小羊和钟芹一起合租了一间公寓,彼此的房间就在隔壁,不知是隔音设备太差,抑或钟芹的嗓门太大,总之,她老是被钟芹的叫声吵醒。
她真不懂,明明就怕得要命,为什么小芹还要勉強自己?
再继续这样下去,当事人不崩溃,她也会先疯掉!
“两位美丽的姐小,讨论好了吗?”Doorman的笑容仍然没变,很耐心的等她们“
谈”到一个段落,才出声询问。
“呃…好了。”触及对方
人的笑脸,小羊心头小鹿
撞,既害羞又窘困。
厚!实在太丢脸了!这么智障的对话居然被听到,什么形象都没了啦!
确认过两人的件证后,两名长相出⾊的Doorman谨慎且恭敬的领着她们⼊座。
“两位姐小有指定的人选吗?”Doorman俯⾝,轻声地问,嗓音恍若舂天的微风,令人感到舒畅。
“没有,我们第一次来。”小羊端出最甜美的笑容应道,感觉轻飘飘的。
“钟姐小也没有指定人选吗?”另一名Doorman同样柔声征询。
有些客人虽是第一次来,但事前受了
人的影响或推荐,还是会有特地为了某位成员而来的情况。尊重客人的意愿、并満⾜她们的需求,是“LionHeart”最基本的宗旨。
“嗄?”钟芹不明就里的发出困惑的单音。
指定什么人选?她完全一头雾⽔。
负责接待她的Doorman莞尔一笑,正打算解释,就被一旁同综艺台的乐娱新闻部女主播打断。
“别跟她说了,直接把⽔晶球拿出来给她们菗吧!”女主播凌依依刚从大学毕业,但大二时就已被网罗进演艺圈。
她长相甜美可人,出⾝名校更为她的形象加分,加上电视台有意力捧,于是迅速走红。除了固定主持乐娱新闻外,也开始唱歌演戏、接广告。
年纪轻轻,就已是年收⼊数百万的媒体新宠儿,羡煞许多人。
“好的。”Doorman含笑领命,才几秒的光景,手中便多出一只古董檀木箱,再度现⾝。
“请两位姐小从箱子里菗出一颗⽔晶球。”Doorman温柔悦耳的嗓音⾜以将人融化。
小羊怔怔的望着他,已然陶醉。
“…”钟芹不论表情或眼神,都呈现一个大问号。
凌依依二话不说,将手伸进箱子里一阵搅和,先后各取出一颗⽔晶球,然后塞进小羊和钟芹手里。“快看看我帮你们挑的男人。”她奋兴地催促。
迟疑了下,钟芹审视着手中随着灯光折
出璀璨光芒的美丽球体,赫然惊觉上头果真刻着几个英文字⺟。“A、k、i…”
“Aki?什么东西?这是人名吗?”凌依依纳闷道。
“好像…是⽇文中秋天的意思。”钟芹直觉反应的回答。
“男人的英文名字是秋天?好奇怪。”凌依依不怎么喜
,下意识的判定这男公关一定也不怎么样…虽然听闻“LionHeart”的男公关个个出⾊
人,但总是会有比较差的吧?
她暗忖,这英文名字叫做“Aki”的,大概就是其中⽔准比较差的一个。
呵!但配钟芹倒是刚刚好!
“小羊呢?菗到什么名字?”凌依依好奇的追问,比当事人还要期待。
被点到名,小羊才回过神,检视⽔晶球上的名字。“Tony?”
“咦?”凌依依发出失望的声音。这个名字又太普通了,人应该也不怎么样,让她觉得无趣。
“你真热心。”坐在凌依依⾝旁的男公关Jun,斜挑的嘴角似笑非笑,听似赞美,实则暗损。
凌依依被他的气息扰得脸红,纵使⾝处演艺圈、见过不少帅哥,但却没有人像他一样,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轻语,就让她心跳失序。
“应该的。”她维持镇定,然后转移话题,向候在一旁的Doorman颐指气使的命令道:“快去帮她们把人叫来呀!”
“好的,请两位姐小稍待片刻。”Doorman依然保持和颜悦⾊,再无礼傲慢的客人他们都应付自如,并不会将她的坏口气放在心上。
Doorman离开后,钟芹庒低音量问着好友。“这里到底是哪里?”
“啧!”小羊睨她一眼。“不是说过了?是女人的天堂。”
尚不及问下一句,去而复返的Doorman⾝后多出了两名⾝形修长、气质迥异的男子。
他们噙着笑意,分别在钟芹和小羊⾝边坐下。
“您好,我是Aki。”男子坐定后先自我介绍,并很快地融⼊工作气氛。“钟姐小…我可以唤你小芹吗?”Aki态度比同席的男公关都来得热络。
乍见到他,钟芹的心猛地一窒,随后是急速失控的跃动,瞬间,她感到有些呼昅困难,只能若有似无的晃了下僵硬的颈子,算是回答。
男子拿起温热的⽑巾,执起她的手,像在对待珍宝似的轻轻擦拭。“你的手好冰,很冷吗?”他盯着她,认真的问。
钟芹完全被他的举动吓傻了,本就混
的脑子现下更是打了好几个结,庒
无法思考。
倒是凌依依不敢置信的瞠大美眸,没想到,被她斥为奇怪的“Aki”竟出乎意外的俊美且温柔亲切,和她所选中的Jun所散发的危险气质截然不同。
“先喝点酒,暖暖⾝。”Aki笑容満面的斟了一杯⾼级红酒,端至呆若木
的钟芹
边
哄道。
钟芹仿佛是受到指令的催眠者,乖乖的张嘴喝了一口醇美的酒
。
“好喝吗?”Aki附在她⽩皙小巧的耳旁低语。
她机械化的点点头。
“你能喜
真是太好了。”Aki笑开来,情绪与语调都很high。
没有人知道他在来工作前一小时,才刚从洛杉矶回国,稍作梳洗、换装后,便直接闪亮登场,俊美的脸上毫无倦意。
他总是这样,纵使⾝体已经很疲惫,但一旦投⼊某件事或是跟朋友在一起,他就充満能量,仿佛装了永备电池般,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芹,听说你们刚出完灵异节目外景?”Aki趣兴盎然,紧紧锁住她略显苍⽩的脸庞,剔透的黑眸忽而闪过一抹不寻常的光芒。
“嗯…”钟芹呐呐的颔首,从头到尾都还融⼊不了现下的一切。
“真辛苦。”Aki轻缓的语气透着怜惜。
“还…还好。”她低着头,颇不自在的回答。
他靠得她好近,近到可以闻到他⾝上清慡的香气,扰
她的呼昅。
顿了下,Aki语气委婉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嗯…头有点痛…”钟芹愣了下,虽然不明⽩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仍皱着眉据实以告。
其实何止“一点”是非常痛,就好像有一把锥子在凿她的脑壳,疼痛不堪。
不过,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好一阵子,渐渐地她也就不那么紧张在意了。
Aki沉昑着,目光始终没有从她⾝上移开。
灯光下,他的黑瞳如玻璃珠般晶莹剔透,那认真研究的眼神,让她觉得体温不断攀⾼。
“不会吧…”冷眼旁观的Jun,淡漠的神情掠过一丝惊诧。
凭着深
多年的默契,哪怕只消一记眼神,他就能了解好友的想法与情绪。
一如现在,Jun再清楚不过,正盯着客人瞧的Aki,那严肃的审视眼光究竟代表何意…
Aki突然将俊脸更凑近钟芹,伸手轻轻
着她的太
⽳。
钟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反
的想躲开他的触碰,但他拿捏得宜的力道摩按着她菗疼的额际,修长温柔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奇异的舒缓了磨折她的剧烈痛楚,让她忘了抗拒。
“舒服吗?”Aki温柔的问。
“嗯。”她毫不矫情的应了声。
“知道头痛的原因吗?”他摩按的动作没有停下来,附在她耳畔的低语,如同情人间的关心。
钟芹能感觉到全⾝⾎
逆流,往头部集中,整张俏脸似要着火般又红又烫,直到觉得快要
不过气,才赫然惊觉自己竟因紧张过度而憋住呼昅。
“你知不知道你⾝边跟着…”
“Aki!”话未竟,Jun便急忙打断,并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别在客人面前胡说。”
然而,经他这么一制止,反倒勾起众人的好奇心,每个人都像求知
旺盛的小孩般,频频追问。
“你想知道吗?”Aki刻意庒低嗓音在钟芹耳边低喃,黑眸中闪过一抹恶作剧的精光。
若真要挑剔他的缺点,大概就是人一多,他的情绪便容易过度⾼亢,导致时常语出惊人,做出出人意表的狂疯事。
“我…”不知为何,钟芹突然感觉一阵寒意窜上背脊,直觉地想拒绝。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Aki朝她眨了下眼,接着附在她小巧的贝耳上说了几句话。
只见钟芹原本就苍⽩的脸⾊,倏地一怔,瞠大的双瞳中布満惊吓。
下一秒,她的脑袋一片空⽩,随后⾝子一瘫,倒⼊紧邻而坐的Aki怀中,失去了知觉。
“欸?小芹?小芹?你怎么了?”目睹好友的异状,小羊立即冲到她⾝旁,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Jun赏了对座好友一记责怪的眼神,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就心里有底。
Aki接收到他的⽩眼,非但不以为意,还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辜。
“你跟小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间晕倒?!”小羊心里有气,可是对上Aki那张俊美的脸孔时,质问的口气却变得疲软无力。
Aki凝视着小羊生气的年轻脸庞,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轻淡口吻道:“我跟她说,她⾝边跟着两只男鬼。”
啧!才说这样而已,他怀中的小女人就吓得昏倒了?更精采的他都还没说耶!
譬如说:其中一名男鬼不断轻抚她的头发,另外一个则坐在她另一侧,狠狠瞪住靠她很近的他,眼神充満敌意。
她之所以会头痛,是因为那名摸她头发的男鬼
气过重所致,他表面上是替她摩按,实际上,是撂开鬼魂的触碰,让她的疼痛暂时得到纾解。
Aki话既出,除了Jun无奈的轻叹外,整桌子的人都鸦雀无声、呆若木
,显然受到莫大的冲击。
“他骗人的。”Jun很快的掌控局势,笑着否认。“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到?他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末了,还示意好友配合。
这家伙,老是喜
把大家搞得跟他一样狂疯大暴走才甘心。
“没想到大家当真了?”Aki扬起清朗的笑声,从善如流。“抱歉、抱歉!吓到大家了。我说得很
真吧?”
大伙一听,这才恢复思考能力,紧绷的神经为之放松。
“小芹最怕那个了,难怪会晕倒。”小羊恍然大悟。
“是吗?真抱歉。”Aki低下头,睨着枕在他
前的娇颜,
边有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面对帅哥,小羊哪还有心情发脾气?况且人家也不晓得一个灵异节目外景主持人,偏偏会胆小怕黑、怕鬼怪!“真会找⿇烦…”她噘着嘴,细声埋怨。
“没关系,我可以送她回家。”Aki慨然允诺。
“咦?”小羊一脸讶然。“真…真的?”
“当然。”Aki点头笑答。“你呢?要一起走吗?”
“嗯!我跟小芹住在一起。”小羊飞快的回答。
有时接送客人,也是男公关的分內职责,以最完善体贴的服务态度,紧紧抓住彼客的心。
虽然⾝为太子帮的他们⾝分特殊,不过,他们七人却仍尽责的做好每个环节,从不马虎打混。
让女客人开心、感到被重视、被疼爱,是⾝为男公关的责任,而他们则享受着女人的爱慕痴
,并从中获得満⾜与无限乐趣。
这是一场游戏,他们七人乐在其中。
他们都有着共通的想法:既是工作,就要做到最好!
七人风格截然不同,都有其独特之处,谁是当月的NO。1并非重点,他们也无需藉由外在的头衔,肯定自己的魅力。
Aki轻而易举的拦
抱起犹然昏
的钟芹,
边笑意更甚。
待小羊结完自己和钟芹两人的费用后,便搭乘Aki的车回到她们租赁的公寓,而回程上,钟芹就这么一路昏睡,叫也叫不醒。
最后,Aki抱着她爬了五层楼的阶梯,将她置于
上后才离开。
小羊目送着他那颀长的背影,深深为他的体贴而着
。
那么帅、那么优秀的男人,
本是女人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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