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想要和不同的你混合在一起成为分不开的一体
所以拚命地摇晃、搅拌、翻滚
于是失去形象,在你面前变得
七八糟、灰头土脸
然后对你说,我喜
你
“啊。”
当打开门看见社团教室里坐著的“那个人”时,夏临君第一个念头就是再把门给关回去。
下意识地发出声音,连夏临君自己都吓了一跳。教室的正央中放著一张长桌,那个人就坐躺在靠窗的木椅中,
叉著腿双跨在桌面上,两手搁
在脑后,脸部朝上,盖著本书,状似在觉睡。
就算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会用这么大剌刺的势姿在社团教室里休息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
因为她出声的小小错误,那个人将盖著脸的那本“平面几何⾼等解题技巧”拿下,一脸不⾼兴地往她的方向看来。
“学…学长好。”
由于对方已经清醒,就算想走出去也来不及了,她只得礼貌地问好。
“嗯。”被唤作学长的男生名叫曾浅⽇,制服上编著表示三年级的三条线。
学长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夏临君低头缓慢走进教室,找到离学长最远的右边角落位置,很是犹豫地拉开椅子坐下。
她的对面是三个大型书柜,摆満各式各样的书籍、毕业纪念册和社团活动报告,还有漫画以及几本小说,但最多的还是数学相关的深⼊问题集。
瘪子的上方展示著许多奖杯奖牌,那代表著历届学长姐辉煌优异的成绩。
学校规定生学必修社团,就算学分是零,但不修就是不行,总之一定得参加社团。她对于自己的体力完全没有信心,运动类的社团自然不在考虑之列;音乐的话,她也只有小学的程度;围棋她也不会;话剧、魔术那些她更不懂。
一直以来,她就是一个成绩还算不错,但却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嗜好或才能的那种人。
为什么她会加⼊数学研究社呢?就算她的其它科目可以经由用功读书而得到不错的分数,但就只有数学,只有数学她是怎么念都无法理解,仅脑瓶硬背公式取分,每每都因此而拉低她的试考平均。
人总有拿手和不拿手的事,就是这么回事而已。从小到大对数字理解就奇差无比的她,只是在生新⼊学时,负责社团招生的学长姐对她说数研社轻松又好混,天花
坠的言辞加上略带強硬的拉人态度,最后她被骗在⼊社申请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幻想着这个社团能不造成负担就好了。
成为数研社的一员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生新训练的时候,学长姐人都很好,虽然不大习惯,但团康游戏却十分活泼;不过,接下来正规的社团活动展开,面对著那些彷佛认识却又陌生的数字符号,她脑中一片晕眩;更在发现好像每个人都能够多少参与讨论,只有她半句话也揷不上时,她明⽩自己选错社团了。
庆幸的是⼲部和⾼二的学长姐人都还算不错,就算她的程度跟不上,他们也不曾多说什么。
原以为可以就这样安然度过直到下学期,但是,这样的小小愿望全被这个叫做曾浅⽇的三年级学长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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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当打开门看见社团教室里坐着的“那个人”时,夏临君第一个念头就是再把门给关回去。
下意识地发出声音,连夏临君自己都吓了跳。教室的正央中放着一张长桌,那个人就坐躺在靠窗的木椅中,
叉着腿双跨在桌面上,两手搁在脑后,脸部朝上,盖着本书,状似在觉睡。
就算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会用这么大剌剌的势姿在社团教室里休息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
因为她出声的小小错误,那个人将盖着脸的那本“平面几何⾼等解题技巧”拿下,一脸不⾼兴地往她的方向看来。
“学…学长好。”
由于对方已经清醒,就算想走出去也来不及了,她只得礼貌地问好。
“嗯。”被称作学长的男生名唤曾浅⽇,制服上绣着表示三年级的三条线。
学长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夏临君低头缓慢走进教室,找到离学长最远的右边角落位置,很是犹豫地拉开椅子坐下。
她的对面是三个大型书柜,摆満各式各样的书籍、毕业纪念册和社团活动报告,还有漫画以及几本小说,但最多的还是数学相关的深⼊问题集。
瘪子的上方展示着许多奖杯奖牌,那代表着历届学长姐辉煌优异的成绩。
学校规定生学必修社团,就算学分是零,但不修就是不行,总之一定得参加社团。她对于自己的体力完全没有自信,运动类的社团自然不在考虑之列;音乐的话,她也只有小学的程度;围棋她也不会,话剧、魔术那些她更不懂。
一直以来,她就是一个成绩还算不错,但却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嗜好或才能的那种人。
为什么她会加⼊数学研究社呢?就算她的其它科目可以经由用功读书而得到不错的分数,但就只有数学,只有数学她是怎么念都无法理解,仅脑瓶硬背公式取分,每每都因此而拉低她的试考平均。
人总有拿手和不拿手的事,就是这么回事而已。从小到大对数字理解就其差无比的她,只是在生新⼊学时,负责社团招生的学长姐对她说数研社轻松又好混,天花
坠的言辞加上略带強硬的拉人态度,最后她被骗在⼊社申请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幻想着这个社团能不造成负担就好了。
成为数研社的一员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生新训练的时候,学长姐人都很好,虽然不大习惯,但团康游戏却十分活泼;不过,接下来正规的社团活动展开,面对着那些仿佛认识却又陌生的数字符号,她脑中一片晕眩;更在发现好像每个人都能够多少参与讨论,只有她半句话也揷不上时,她明⽩自己选错社团了。
庆幸的是⼲部和⾼二的学长姐人都还算不错,就算她的程度跟不上,他们也不曾多说什么。
原以为可以就这样安然度过直到下学期,但是,这样的小小愿望全被这个叫做曾浅⽇的三年级学长给毁了。
曾浅⽇以前是数研社的社长,升上三年级之后淡出社团,给二年级接手,这是学校的规定。他导领社团的那个时代,数次在有名的科展和大赛中得到奖牌,所以现在虽然因为准考生的⾝分而离开社团,但仍旧会时常过来指导。
就好像他已经发现她来社团只是增加人数而已,在大家讨论题目的时候,他经常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当然不会,总是哑口无言地呆站在那里。
她想起以前国中时也会被老师叫到台上做题目,那种做不出来的糗窘尴尬和丢脸记忆直到毕业之后仍难忘记。
仿佛找⿇烦似地,只要曾浅⽇出现在社团里,那天她一定会被点名解题。
浅⽇学长的教导方式一点也不温柔,评论时总是会骂人或夹
带
地讽刺;和其他社员相比,程度几乎等于零的她,每个星期的社团活动变成最痛苦的地狱。她甚至开始讨厌这个学长,因为他每次都让她难堪。
悲惨的回忆让夏临君默默地望着自己带来的课本,她无法不去在意室內只有她和学长这个事实。
虽然觉得不喜
,夏临君却又无法站起⾝逃跑,只能想着其他人怎么还不赶紧来。明天有英文小考,可以的话,真不想来社团,早点回家念书还比较实际…
推动椅子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她用眼角余光瞥到学长离开座位,并且朝她走过来。
“喂。”
一本问题集和欠缺礼貌的叫唤由头顶上方砸下。学长有点⾼音的声调令她胆战心惊,夏临君只能瞅住那本丢在面前的数学习题。
“我说,你在社团活动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的。”曾浅⽇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其他人在讨论的时候,你也一副茫然的样子。”
因为我不会啊。夏临君没有回答,只是捏紧了自己的书角。
“你不要以为来这里随便混混就行了。”他对她道。
我没有,我只是选错社团而已。学长略带警告的讲法令她抿住嘴。
他伸手,打开她面前那本问题集,对她道:
“你做做看这两道题目。”
为什么她要?夏临君不想听他的话,但是却更不能拒绝。这个社团里,除了现任社长外,最大的人就是他。说起来,其实学长比社长更大也说不定。
她深昅口气,一语不发地拿起笔来。
没关系的,这些式子她都看过;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企图厘清思绪专注解题,但是,她认得算式,算式却不认得她。
在写到第四行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了。a是这样,b是这样,因式分解以后是…努力地写着答案,算式却开始变得混
,她拚命地想从里面找出弄错的部分,想着⼲脆重新写一遍,结果问题集却突然被菗走。
“啊!”她惊慌地抬起脸,望着检视她那
七八糟算式作答的学长。
“你到底来学校学些什么?”他在看过她的式子后皱眉道。“你真的有认真在上课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她嗫嚅着,只想赶紧把本子拿回来。
曾浅⽇挥挥那本问题集,用一种她的那些答案相当诡异的表情,说道:
“你写了十分钟,最后却导出
本不存在的式子,我看你
本就是在
写吧。”他将书本放回桌面,在她面前转正,指着那可笑愚蠢、也
本不可能的算式给她看。“而且这是国中时就应该会的基本题型,你连这都不会,到底是怎么考上⾼中的?”
比起一般的男生,这个学长的嗓音听来总是比较⾼,虽然明明是天生的特质,夏临君却从一开始就认为那是他刻薄的一种表现。
“呃、哈哈…”那细⾼的声音在耳边回
,已经不晓得是第几回听到学长对她这样的恶毒批评,原本想像平常那样⼲笑两声带过去,但,也许是已经忍耐太多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顺利地笑出来了。“哈…啊。”
为什么…自己真的已经很用心很认真地写了…为什么他要用那种口气贬损她?
无论是谁,都有一两件不会的事情啊。
眼眶突然一阵酸,她斗大的泪珠在长睫边缘徘徊。夏临君飞快地拿起自己的东西,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她抢下学长手中那本问题集,低头喊道:
“学长,我要早退!”
接着马上起⾝,头也不回地跑出社团教室。
她恨死这个学长了!
再也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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