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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夏青衣徘徊在姨妈房门口,手几度放到门把手上又放了下来。

 她想见姨妈,想告诉她她的心事,想让她知道自己矛盾的心情,她又怕见姨妈,怕见到她像梦中一样冰冷的眼。

 一咬牙,她推开了门。

 长垂到地的复古式窗帘,华丽的苏,房间又恢复到姨妈生前的样子。看不到曾被火烧过的痕迹。

 姨妈的照片依然挂在墙上,明媚的笑脸不似梦中的冰冷。

 “姨妈,”她‮摩抚‬著姨妈温暖的眼睛,声音哽在喉中,曾想过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接著一个小葯瓶扔到她的脚边。

 “这是甚么?”身后传来欧志刚冰冷的声音。

 夏青衣低头看着葯瓶沉默不语。

 “我问你这是甚么?”欧志刚伸手捞起葯瓶放到她眼皮底下。

 “避孕葯。”她被动的回答。

 “我知道是避孕葯,”他的眼中闪著愤怒的火焰。“我问你为甚么要吃它!”他狠狠地瞪著她,蓦然手一扬,将葯瓶向窗外扔去。葯瓶‘当’的一声撞上关著的窗户,弹回地毯上,滚了圈又重回夏青衣脚边。

 “回答我,为甚么要吃它?”

 夏青衣直视他火的眼睛,悲伤掩藏在无波的眼中。

 “我只答应将身子给你,没答应买一送一。”她知道不该怒他,上次忤逆他的下场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刺伤他,想要剥掉他温柔的外衣,这样她就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的心就不会大痛。

 “买一送一?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买一送一”冷得像一样的声音是他发怒的前兆。

 夏青衣明白如果自己够聪明,就该到此为止,可惜现在的她不够聪明!也不想聪明。

 她一咬下,用豁出去的语气说:“那你就去找她们去,我不稀罕!”他的眼中冒著血光,膛剧烈起伏,他大口大口呼吸,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你说甚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夏青衣不稀罕你的种!”她一字一顿地说,心好痛,彷佛被千刀万剐一样,眼睛也酸热的难受。

 怒火像洪水一样发,他一把把她推到上。“你不稀罕?我偏要你生!”双手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你又想像上次一样强暴我?”夏青衣冷冷地开口。

 欧志刚看着她冷淡的眼,嘴角勾出一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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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好好谈谈。”他坐在她的旁边。

 他沉片刻。“就从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谈起吧!说说看,你为甚么一直在试图怒我?”

 “你想太多了,我没试图怒你,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他抱著胳臂,舒服地靠著沙发背,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那我们换个方式,说说最近是甚么事让你困扰?别跟我说没事,我不信。”她低头,沉默不语。

 “不说话?那好,让我来猜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精明的眼没有忽略她突然握紧的手。“我们的关系有甚么让你困扰的?男未娶,女未嫁。”

 又是一阵沉默。她终于开口。“你是我的姨丈。”“早就不是了!你姨妈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将有些关系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消失。”她坚持。

 “我明白了,你最近折磨我,折磨你自己都是因为这已经不存在的关系。”“你错了!这个关系始终存在!这个房子中到处都是姨妈的身影,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外甥女。”

 “没甚么不一样的!我们都是红尘男女,彼此产生了感情,想要生活在一起,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没必要跟别人解释。”他抬起她的脸专注地凝视著她的眼睛。“青衣,我喜欢你!”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他小心的问。“所以你觉得对不起你的姨妈,才这样折磨自己,是吗?”

 他把她的头按在口,让她听自己平稳的心跳。“傻呀!青衣,你这么折磨自己,你姨妈也不会开心的。”

 “我答应过姨妈,要离开你!”

 “你姨妈要你离开我,是她以为我只是想玩你的身体,不是真心对你。”他吻吻她的发,耐心地对她说。“如果她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真的吗?”她抬头看他,眼中有泪。

 他抱她到窗边,指著满天星星。“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姨妈也是,说不定她正在天上看着咱们笑昵!”

 她狐疑地看着他。又转头去看天上的点点繁星,亮晶晶的星星顽皮地眨著眼睛,彷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一般,这一刻她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他吻吻她的脸。“想不想在星空下秋千,我一直记得那一次,因为秋千,你主动吻了我。”

 “不是假装,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你受伤。”

 他突然笑了。“我想,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骗人!喜欢我,不想让我受伤,你还那样对待我。”她忘不了上次在办公室中发生的事。

 “那次是我不对!你一说要离开,我的冷静就全没了。”

 他叹气。“你有把神仙疯的本事。”

 “不害臊!自诩为神仙。”她羞他。

 “别再说离开的话了,好不好?”

 她看着亮晶晶的星星,犹豫不决。“让我再想想。”“走吧!”

 “去哪儿?”

 “秋千!”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他点头,抱著她出了房门。

 “等等!我得先回房换件衣服。”她身上穿著他宽大的衬衫,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沟。

 “不用,你这样很人。”

 “会有人看到的。”她害羞地抗议。

 “不会,我让他们都闭上眼睛。”他霸道地说。

 欧志刚抱著夏青衣坐在秋千上轻轻摇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温柔地看着她。“别吃避孕葯了,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那避孕措施也该由我来做,我看到你的抽屉里还有一盒保险套,不过,亲爱的,”他促狭地挤挤眼睛。“你不觉得尺寸好像小了点儿?”她的脸顿时红得像透的苹果。

 他大笑,在星空下吻上她的

 星星在天上闪烁,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咖啡厅里,夏青衣冲刚进门的林潇招手。

 “早到了?”林潇边坐下边问。

 “刚到。”夏青衣含笑看着一身套装的林潇。“真好!有职业女的样子。”“我宁可穿牛仔,球鞋,也不穿这绑死人的套装。”她又抬起脚。“这劳什子的高跟鞋一定是哪个被老婆狂的男人发明的,打不过老婆,就想出这种破烂主意,待全天下女人的脚!”

 夏青衣‘扑哧’一声笑出来,林潇的想象力向来让人叹服。

 “喝甚么?”她问林潇。

 “巧克力昔。”

 “请给我绿茶。”夏青衣对侍者说。

 侍者离开后,她看着东张西望的林潇问。“你在看甚么?”“你们家霸王呢?”

 夏青衣一怔,然后笑着说。“他有应酬。”

 林潇看着她甜蜜的笑容,揶揄地问。“想开了?”夏青衣笑箸说:“可以说想开了也可以说没想开。”“在庙里住那么几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和尚说话了!”“不是和尚是尼姑。”

 “还不都一样。”林潇翻翻白眼。

 “不一样,和尚是男的,尼姑是女的。”她慢地说。

 “夏青衣!苞我抬杠是不?”林潇坐直身子,瞪她。没一会儿,自己倒先笑了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夏青衣!”

 “我前段时间很别扭吧!”夏青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别扭?秀,你用词太温和了!那叫自好不好!钻进牛角尖里就出不来,恨得我真想把你的头发一拔光!也真亏你家霸王能容忍!”她歪头想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甚么?”夏青衣喝口绿茶。

 “你怎么称呼他?叫姨丈肯定不对,叫欧志刚太生硬,志刚?刚?”一口水呛到喉咙里,夏青衣忍不住咳嗽起来。刚?太麻了!“不会你也不知道吧!”林潇吃惊地睁大眼睛。

 “天哪!要是有一天,方便后突然发现卫生纸没有了,你怎么叫他帮你拿?这样吗?”她学她的声音。“哎!那个谁呀!麻烦你把卫生纸拿给我!”说完哈哈大笑。

 夏青衣本想生气,可一想象她形容的场景,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潇,都上班了,怎么还没大人的样子。”笑后,她轻轻责备她。

 “上班?不提还好,一提就一肚子气。”林潇狠狠地一口昔。“你知不知道我是鸿辉建设知名度最高的人?”

 “怎么讲?”夏青衣不解。

 “我刚进入公司就创了两项记录。第一,没任何工作经验就担任总经理秘书;第二,上任二个月,居然没见过自己的顶头上司,连他叫甚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离谱?”

 “就这么离谱。听说他去年从哈佛商学院毕业,目前正在美国工作。”“你每天上班都干些甚么?”

 “整理资料,发给他,我严重怀疑他是个哑巴!”“哑巴!”夏青衣惊叫。

 “二个月了,我们都是通过邮件联系,一次也没通过电话。”夏青衣刚想说话,手机响了,她抱歉地看看林潇,接起手机。

 “在林潇公司下面的咖啡厅。”

 “鸿辉建设?”

 “对!你怎么知道林潇在哪儿上班?”她诧异地问,记得自己没跟他提过。

 “你那好朋友一定不知道鸿辉是秦大川的!鲍司的总经理是秦明扬,用林潇当秘书是他接下鸿辉的条件!”

 话筒里欧志刚的息声加重,夏青衣皱起眉。“你怎么直?你在干嘛?”热的伴着急促的息落在夏青衣的脸上。“我在亲你。”她吃惊地回头,欧志刚的顺势滑到她嘴上,愉快地偷了个香。

 夏青衣放下手机,红著脸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有应酬吗?”他坐在她旁边,手搭在她椅子靠背上。

 “我推掉了,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不行,我要和林潇一起吃晚饭。”

 “要不改天吧,”林潇站起身。“我今天正好也有事。”

 “不行!我先约你的!”夏青衣瞅了欧志刚一眼。

 “改天我请你吃饭。”欧志刚对林潇说,顺便将夏青衣扯到怀里。

 “好!再见!”林潇向他俩挥挥手,抬脚离开。

 “鸭霸!”夏青衣不悦地捶他的

 他轻笑,又吻吻她嘟起的嘴。“走!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

 夏青衣抬头看着眼前华美的大厦,问欧志刚:“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他笑着拉著她走进去,经过酒店式大堂,他们进了电梯,他按下6。

 夏青衣还想问甚么,可是电梯里陆续进了几个人,她只好闭上嘴。

 出了电梯,他拖著她的手走到左边的门前,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打开它。”她狐疑地看了看他,搞甚么?这么神秘?不过她依然听话的接过它。

 钥匙在孔中轻转”啪’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片柔和粉的颜色映入眼帘。

 浅绿的墙壁,淡黄的窗纱,绿色的沙发上随意搁著几个黄的靠垫,绿意盎然的植物随处可见。

 “喜欢吗?”他从背后拥住她。“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她重复。

 “是!我们的家!在这里我们不想过去,只想现在和未来。”

 “不想过去?”她低低地说仿若自语。“我?行吗?”“行!”他坚定地说。“因为你有我!”

 他的坚定打消了她的顾虑。

 “不想过去,只想现在和未来!”她柔柔地笑了。“好!我会努力的!”

 他搂紧她,长舒一口气,心中盈满喜悦。抱起她,他暖昧地问:“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卧室?”

 夏青衣躺在上平复强烈的心跳,脸上还有情过后的红。

 轻拍下趴在自己身上汗的后背,她娇嗔道:“有你这样看房子的吗?居然看到上。”

 欧志刚低低地笑,伸长手不知在摸索甚么。

 柔柔的光从天花板倾而下,月白的颜色驱走满室的黑暗。

 夏青衣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赞叹道:“好美!”他抱她进来时,她看到像天空一样蓝的天花板上有许多星星形状的装饰。可是没待她细看,就被他挑起的情所淹没。没想到,这些星星是一盏盏灯,点亮后,像夏夜的星空一样美丽。

 “以后!我们就可以躺在上看星星了。”欧志刚从她身上翻下来,将她搂在怀里。

 “真美!你怎么想到的?”

 “这算甚么?”他不屑一顾的说。“秦哥要在湖边盖别墅,我留了一幢,我打算让他们给你建一间玻璃顶的房子,到时,就算阴天下雨你都可以看星星了。”“瞎说,阴天下雨哪儿有星星呀!”夏青衣斜睨他一眼。

 “没有星星,我们可以听雨声。”他抓起被单覆上两人赤的身体。

 ‘扑哧’,她在他怀中突然笑出声。

 “甚么事这么好笑?”尽管不知道她为甚么笑,可是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

 “我突然想起林潇说的话了。”

 “她说甚么?”他吻吻她的发。

 她又笑了一会儿才说:“她问我怎么称呼你?”听到她的话,他怔愣了一下。“是呀,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叫过我的名字,生气的时候不算。”

 她爬起身子,含著笑意的眼睛看着他。“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欧志刚?志刚?还是…刚?”

 罢字一出口,她的脸就红了,听林潇叫只是觉得麻,自己叫却是全身酥麻。

 欧志刚何尝不是!听她柔柔地唤他,彷佛连骨头都酥了,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也不过如此吧!

 “青衣,”他轻唤,眼中一片采情。

 “我爱你!”他坚定地说,仿如誓言,她的身子轻颤,眼中一片怔愕,她相信他的真心,可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三个字。

 他心中轻叹,她的心结还是没有全部打开,拉下她的头,他吻上了她!辗转绵…

 “青衣,醒醒。”一只温柔的手轻拍她的脸。

 她咕哝几句,闭著眼问:“几点了?”

 “六点。”

 “早上还是晚上?”

 “早上。”

 “哦!”翻个身她接著睡。

 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放在头柜上的碗。

 “把粥喝了再睡。”

 “不要,睡醒了再喝。”她的身子又往下偎。

 他好笑的把她捞上来。“你昨晚没吃晚饭,乖,把粥喝了!否则又要胃痛了。”她不快地张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是,是,都是我不好,来,张嘴。”舀起一勺粥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好吃吗?”

 “嗯。这么一大早你去哪儿弄的粥?”她伸手想要接过碗。

 知道她胃不好,不能饿肚子。本来昨晚想要带她去吃饭的,可是被她软腻的嗓音一唤,他马上火中烧,又狠狠的和她绵了一回。怕她胃痛,所以他一早就去买的粥。

 拿过纸巾擦擦她的嘴角,又喂她喝了口水。“还早,再睡会儿吧。”“不了,刚吃,睡不著,你去吃饭吧,我想到处看看。”夏青衣大大地伸了个懒,不经意间的媚态引得他下腹一紧,他赶紧拿著碗走向厨房,天哪,他愈来愈像十七八岁的头小子了。

 “那是?”她指著楼下某个地方。“T大?!”“是!”刚从厨房回来的他,从身后搂住夏青衣。“我帮你办好手续了,九月份你就可以重回校园。”

 “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去念书?”她转头看他。

 “我看到你在看大学时的书,高兴吗?”

 “嗯。”她使劲点头。

 没念完大学一直是她的遗憾,本想过几天,自己回学校办手续的,没想到他都帮她办好了。

 “谢谢你。”踮起脚尖她主动吻上他的。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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