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山雪莲、千年何首乌、耝如婴孩手臂的人参…
这些都是珍贵且价值千金的救命葯材。
莫家什么时候有人生重病了?怎么他不知道。
而且这个人必然德⾼望重,否则不会用上这么昂贵的葯材。
鲍孙草介愕然地抬头望向好友,好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爹娘都走得早吧?”
“你在问废话。”莫尚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还⽩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就我所知,你的府里应该没有人需要这种葯材吧!”旁敲侧击不行,那么就来个开门见山吧!
“府里总是发生莫名的‘意外’,难道不用备上一些救命葯材吗?”炯炯有神的双眸睨着一脸狐疑的好友,莫尚天的说法听起来光明磊落。
可是仔细想来却更启人疑窦。
因为莫府里那大大小小的“意外”可不是从妩仙落⽔才开始,却从没见他在这方面费过什么心思,这里面摆明了有文章!
“你怎么不⼲脆说你那些葯材是为了殷妩仙所准备的呢?”公孙草介直指问题的核心,完全不让莫尚天再留模糊地带。
“那很重要吗?”
为谁准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不过是以前没想到,现在想到了这一层罢了!
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啊!
“当然很重要,你一掷千金的备葯,可见得你的重视,这种改变难道还不够重要吗?”公孙草介扬声,话语中明显地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味道。
莫尚天无言,又是一睨,对于好友的大惊小敝不置可否。
他怎么会不知道好友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但…别说那些葯材并不是为了妩仙备的,就算是,也不过是不希望再造成任何的遗憾。
“对于她,你已是多了几分心思了。”
看得出莫尚天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兜转,可是⾝为好友,公孙草介却是宁愿惹怒他,也要多说一句。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或许妩仙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仿佛那么的不在乎生死且认命,让他忍不住地对她多了份关注。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女人终究只是女人,对他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她再特别也依然只是他握在手心的一颗棋子。
“你真的那么想吗?”
他这种摆明了自欺欺人的说法,让公孙草介嗅着了一些些不一样的心思。
“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
又是一记不耐烦的斜睨,莫尚天主动打断了这种掺杂风花雪月的对话,不愿让他再探究下去。
“要你查的事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吗?”
鲍孙草介摇了头摇,脸上冷不防的闪过了一丝的懊恼。
其实,别看他那一副爱闹的模样,那也只有在莫尚天的面前才会展现,私底下,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灵通”
为什么说是灵通,自然是因为他总是消息灵通,活像是通了灵似的,只要他愿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情他查不着的。
可是偏偏这次就砸了招牌,而且还是在好友面前,这种丢面子的事,怎么不教他懊恼呢?
“没有?”看到他头摇,莫尚天倒也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淡淡的问道。
“嗯!”这个头点得公孙草介极呕。
“既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就别再查了。”像是感受到好友的懊恼,他很⼲脆的说。
“嗄?”莫尚天那出人意表的话让他不噤愕然,一张嘴张得比拳头还大。
查不着,不是应该继续努力地去查吗?
不查,难道放任那个人继续在莫家翻云覆雨,兴风作浪吗?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那个人会露馅的。”很简单,也很轻易的一句话,莫尚天说起来淡淡的,完全不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可是…”
他不是才大费周章的要他去弄点珍贵葯材,他不是很在意妩仙的生命吗?
刚刚明明涸葡定的事,这会儿却又被弄糊涂了,饶是公孙草介那缜密的心思也跟不上莫尚天转变的速度。
“他既然心怀不轨,时时都准备要使坏,那我们只需要等待就行了。”既然无法直接解决,那么就等君⼊瓮吧!
“可是,难道你不担心殷妩仙真的出事吗?”
那时听见她溺⽔,他明明那么着急,整个脸⾊铁青到吓人,可是现在却又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如此大巨的转变,让人无法理解与接受。
面对他的这个问题,莫尚天却只是淡淡的说道:“如果真出了事,那也是她的命。”
这样的说法更坐实了他一丁点儿也不在乎妩仙的
命!
“呃…”如果有面镜子让公孙草介瞧瞧自己现在这副惊讶至极的蠢样,那后果绝对是精彩绝伦的。
他愣愣地望着莫尚天那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的脸⾊,好久好久以后才又开口。
“可是,你不是对她动了心吗?”
那铁青的脸⾊呢?那着急的神态呢?还有费心替她寻找救命葯材备用…这些难道都只是他的幻觉而已吗?
动心
有这么严重吗?
他承认,她或许是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女人,但要他动心,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脸上带着笑,莫尚天的眼光忽尔往窗棂外瞥去,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应该不是他眼花了吧!
想也没想的,他突然灵巧的从窗棂纵⾝而出。
“喂…”
望着他那急速消失的⾝影,公孙草介愣了会儿,回过神来正想急起直追之际,哪里还见得到半个人影啊!
************
微风轻拂,杨柳飘
…
如此美丽的景致让妩仙贪恋地直瞧着,连湖⽔中阵阵
漾的涟漪都是那样的让人心折。
美…真美…
一声幽幽的赞叹自她的口中窜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悠闲了。
“看来,你倒是过得
不错的。”
冷然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那声音像道鞭子一样将她从天堂菗到了地狱。
猛然转过头,妩仙仰望着那人的眼神里充塞着満満的不敢置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曾经她以为已经脫离的一切,如今又像噩梦一般
上了她,他的出现,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我说不巧经过,刚好瞧着了你,你信吗?”
带着诡异的笑容,殷仰伦虽然笑着,可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善意,望着妩仙的眼神更是带着几丝冰冷。
扁是那抹冰冷,她就很难相信他会因为碰巧路过,所以来瞧瞧她。
“在我用五千两银子买回我自己的命之后,我们就已经没有丝毫的瓜葛了,就算你路过京城,也不必想起我的存在。”
冷凝的声音同样不带一丝的感情,妩仙望着殷仰伦傲然地宣告自己的自由。对她来说,眼前这个男人,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可是偏生我就是想起了。”对于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张狂。
“你到底想⼲么?”望着他那惹人厌的笑容,妩仙很不耐烦地问道,甚至作势准备要走。
今天她真的不该出门的!
痹乖待在家里闷到发霉,也好过遇到这个男人,一个她喊了好几年大哥的男人,却也是最不遗余力害迫她的男人。
“你的态度未免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吧?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妹不是吗?”把玩着⾝旁的枝叶,殷仰伦好脾气地提醒。
“兄妹一个为了利益,愿意把自己的妹妹送⼊火坑的大哥,不要也罢。”妩仙嗤笑着。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吐他一口口⽔!
当年,他为了一笔可以让殷家进帐五千两银子的生意,竟然无聇到想要将她打包送到旁人的⾝边,供人狎弄时,他怎么没有想过她是他的妹妹?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可是你是爹的女儿,是我的妹妹,那是事实。”
“不,早在我拿出五千两银子买回自己的自由后,就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
当年,她为了不愿被他推⼊火坑,宁可将自己卖给了飘香楼,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自己做的主。
“你以为真的卖得断吗?”殷仰伦
有成竹地问她,深幽的眸子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虽然妩仙一直表现得很冷淡,但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和自己有一半⾎缘关系的妹子呢。
她向来重情,更何况,殷家还有她始终不可能放下的东西。
而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和殷家那样格格不⼊的原因,她的恩怨太过分明,重情又重义,这些都是殷家人⾎
中所没有的。
“为什么卖不断?”妩仙不服气的反问。当初她可是要他立过契约的,这⽩纸黑字,还能假得了?
“因为,你娘还在殷家。”这也是他当初之所以愿意收下她银子的理由。
既能有钱,又能留得一颗棋子,这等好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他那时就已经盘算好了,若是妩仙没啥能耐,捞不上一个好人家便罢,如果她能捞上一个富贵权势兼具的大户人家,即便只是个小妾,也会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只要有姨娘在他的手中,他哪怕妩仙不为殷家继续尽心尽力。
这一切,其实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你…”听到这话,怒气轰地冲上脑门,但随即被她庒了下去。
只不过一眨眼时间,她又是那个在飘香楼中历练过,冷静又自持的殷妩仙了。
“我不会因为我娘而受制于你的。”她坚定地说道。
“句话戳破了殷仰伦內心里的盘算,也让他那原本自信満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但他可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眼前的这颗棋子。
“真的?即使我让她⾐不暖、食不
,你也无所谓吗?”
“你不敢!”
再怎么说,她娘也是殷家的姨太太,就算再怎么不受人敬重,但苛待之说一旦传开,对于殷家的名声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挑起了狭长的丹凤眼,殷仰伦冷然的一笑,挑衅地说道:“你该知道为了达到目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从小生长在尔虞我诈的大宅院,唯一让他学会的,就是为了活下去,连⾎缘至亲都可以出卖的自私。
所以,只要能达成目的,任何事他都敢做。
“你…”愤怒咬牙,妩仙瞪着他,手庠得很想抓花他的脸,可是她却啥也没做,纤
一
,人已经翩然地下了树。
她不想浪费时间跟这种人相处,离开是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吗?这样的怒气可完全不像是不在乎的模样呢!”宛若鬼魅般的得意嗓音从她后头向她
来,妩仙却只当做没听到。
不想被他影响呵!
现在的她…很好。
虽然只是个妾,或者该说只是一个
饵,跟一枚⾝不由己的棋子相比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不用看尽人世间的丑恶。
她甚至觉得,跟
险的殷仰伦比较起来,莫尚天那种事事明说的磊落,
本就是一种难得的正直。
她庆幸自己不顾一切地离开了殷家。
至于她娘…那个固执痴等希望夫婿总有一天会回头看她一眼的女人…死也不愿和她一起离开那个地狱的娘亲,她…真的无能为力。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无力是事实,但殷仰伦的话却像魔魅一般紧紧
绕着她,让她原本神清气慡的心情在转瞬间沉了下来。
她真的可以不管吗?做得到吗?
************
“他是谁?”
莫名其妙的怒气在他的⾎
之中窜流着,尽管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妾,但却成功地挑动了他那向来平静的心湖。
当他尾随那黑影来到这里,又看到她⾝边的树⼲上坐着一个男人时,向来沉着稳重的他竟然打从心底生出一股想要杀人的
望。
那种冲动来得那么急、那么強烈,差点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破了功。
虽然后来终于隐忍了下来,但心头的愤怒和猜臆却开始不断向上累积。
难道…她的特立独行只不过是来自于她的心另有所属?
所以,她对一切的事情都表现得那样不在乎,即使连差点儿被人害死,也不呼天抢地,只当做是她的命?
仰首,再一次看到不该出现且又出现的人时,妩仙的愕然可想而知。
今儿个究竟是什么⽇子?
她不过想要出来透口气罢了,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让她瞧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被当场捉到做坏事的局促,妩仙反而问得理直气壮。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吧!”
屋檐上的小贼原来是她?
这样的结果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更让他诧异的是,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心虚和不安。
好像那个墙翻出来和男人幽会的人不是她似的。
“我出来透透气。”好简单的解释。
“你没告诉我你会武功。”
虽然对她那简单到不行的解释皱起了眉,但莫尚天却沉住了气,再问。
“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这语气有点儿委屈,也有点儿冲,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曲意承
的小妾。
基本上,他的质问让她觉得可笑!
打她踏进莫家门槛的那一刻,他除了忙不迭地宣告她只不过是一个
饵之外,几时又真正想要了解过她了?
“我…”向来睥睨众人,从来不曾语塞,可是在这一刻,莫尚天却有着哑口无言的难堪。
在她的目光中,他看得出她向来隐蔵得很好的怨怼。
“那么,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的吗?”隐下了方才的怒气,他难得好脾气地问她。
“没有了!”这回答⼲脆得很,妩仙睁着无辜的双眼,虽然对于他此时此刻的好脾气感到惊讶,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大爷今儿个有兴致问,也得看看她有没有心情说吧!
今天的她,心绪绝对不佳,所以什么都不想说,当然也更没有心情卖力扮演那个曲意承
的小妾。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任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在这时候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望着她脸上那隐隐闪现的倔气,这抹倔气他不是第一次瞧见,可是却是第一次让他打从心底好奇起来。
“好,你不说,那换我问?”
“你问吧!”妩仙意兴阑珊地睨了他一眼,虽然态度依然没有往⽇的媚柔,但语气已较方才柔和了不少,眉宇之间的桀骜之气也已悄然隐去。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想到她方才与那男子并肩坐在树上的模样,莫尚天原本不愠不火的语气突然又重了些。
抬眉,望了他一眼,妩仙倒也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据实以告。
“我大哥!”
“原来是大舅子。”听到了她的回答,莫尚天的心情突然莫名的轻松了不少,方才围绕在心头的那股酸意也骤然消失。
“别叫那么亲热,他不会是个好亲戚。”没好气的,妩仙朝他浇了好大一桶冷⽔。
“他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一个随时随地想将我卖了的亲人,敬谢不敏。”不是自怨自艾,她只是很实事求是的回答。
懊说是殷家的人个个冷情吧!
所以从小到大,她也不曾感受过什么天伦亲情,对她来说,殷家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记忆,唯一能让她牵挂就只有她那痴傻的娘亲了。
“是他卖了你?”低沉的嗓音骤然冷凝成冰,这几个字仿佛是从他的牙
间迸出来似的。
妩仙挑眉望着他,完全不解他的怒气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可是那怒火来得那么明显,教她想要忽略也难。
“你为什么生气?”终究忍不住的问道。
他向来是个沉稳的商人,喜怒也鲜少形于⾊,可是今⽇的他却好像是颗球似的,不断地充着气。
“我…”被她这么一问,莫尚天愣了,
着她那充満疑惑的视线,他不自觉地回避着。
“被卖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爹在地方上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奷商,一生共娶了五个姨太太,总共有十二个女儿,却只生了我大哥一个男丁。在我大哥的心里,这些妹妹本来就该是他功成名就的垫脚石。”
尽管妩仙嘴里说得云淡风轻,可不知怎地,莫尚天就是可以明显地察觉到她语气之中的苦涩。
他冲动的伸出手,将她纤细的⾝子揽⼊了怀中。
成亲好一阵子了,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可却是他第一次不为了“发怈”而亲近她。
包神奇的是,他那双厚实的大掌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又拍、抚了又抚。
呃!他怎么了?
他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妩仙整个人愣住了,向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她,一时之间竟然
了。
在紧密的拥抱中,她悄然地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深幽的黑眸。
瞧着瞧着,心骤然一动。
他…在心疼她吗?
应该不会吧!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懂得“心疼”二字怎生书写?
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呵!
有哪个下棋的人会心疼自己手中棋子的那份⾝不由己呢?
脑中的思绪至此,心中的那股心慌意
顿时消失了,原有的冷静清明再次回到了她的脑海之中。
“爷这神情,莫非是在为奴家心疼吧!”
扬起了媚妩的笑容,她娇声试探,然后恣意地将自己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了他那厚实的
膛。
莫尚天伸手攫住了她那双恣意挑弄的手。如果说,她此举的目的是要他不要再探询下去,那么她成功了!
她的确有教他⾎脉偾张的本事!
“你笑得很假,你知道吗?”那直接的批评教妩仙脸上的笑意一僵,但莫尚天却仍嫌不够似的,继续说道:“你的笑就像带着一张面具似的,并不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的,很丑!”
丑?!
没人能在听到这种批评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尤其是女人。
所以当这样的批评窜⼊耳中,妩仙轻滑过他
膛的手一顿,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尴尬。
“以后别在我面前笑得那么假了,我想看到你实真的情绪。”
这话带着浓浓的命令意味,可是却又夹杂着淡淡的温柔,不过那温柔却达不到她的心里。
实真…
什么是实真的情绪她不知道,几乎是从还没有学会走路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必须隐蔵自己。
凡事都不隐蔵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而已。
而他竟然希望自己在他的面前敞开自己,这不是等子要她把能够伤害自己的情绪
给他吗?
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她却依然应允。
“好!”简单的用一个字回应,脸上那“很假”的魅笑虽然已经卸下,但却依然面无表情的不带一丝实真的情绪。
表面上,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似的听话,他要她往东,她就往东,他要她往西,她就往西。
可是…骨子里,这个女人其实叛逆得紧呵!
莫尚天摇了头摇,望着她那紧抿着的红
,浅浅的叹了口气。
倾⾝吻上了她的红
。
这一个吻,不带任何一丝的掠夺,反而夹杂着不言可喻的温柔。
应承着他的需索,也懒得理会这其实该在闺房发生的事在大太
底下发生,那微微的风甚至还舞起了她黑缎般的发丝。
似乎感受到他那与以往不同的态度,妩仙睁着眼,凝望着他那张宛若刀雕斧凿般的脸庞。
他…怪怪的!
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就连态度仿佛也带着一丝的怜惜。
呵!这些应该都是不可能的吧!
甚至应该说是假的。
怜惜这种东西通常都是一种武器!
一种男人用来控制女人的武器,而她拒绝被控制,当然也不愿相信他的态度是实真的。
他现在的作为绝对只是一种心⾎来嘲的狎弄,或许只是想试试自己的魅力究竟有多无边。
她…不过只是一颗任人摆弄的棋子罢了!
即使在那柔情満満的狂吻下,妩仙依然这样坚定的告诉自己,不容许自己动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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