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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干杯!”曾路举着酒杯,向台下所有的人敬酒,然后很开怀的说着:“今天呢,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首先,要感谢戚世犹,因为他和我一起携手度过不少难关。”曾路在说此话时还稍作停息,看着台下的谢莹莹和李馥,才又继续说:“跟着呢,我就得感谢所有参与‘泪洒’的演员,包括我们的编剧兼女主角李馥,新人沈翔一、段夏德,以及女配角郭明明等等,让我们用掌声来谢谢他们两年来的辛苦。”

 台下掌声不断,几个主要演员也都由衷的感谢众人的抬爱,尤其是李馥,虽然在戏拍完后,她仍没法确定她所想找的人,但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了这群好友就是最大的收获。

 “慢着慢着,留一点掌声给我们亲爱的记者朋友们,他们不眠不休的为‘泪洒’做宣传,功不可没,还有还有,顺便为我亲爱的老婆拍手鼓掌,因为这两年她实在帮我不少忙。”

 台下哄笑一笑,群凤也受不了曾路的邀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最后呢____”

 “还有啊?!”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故意“亏”着曾路,但曾路却不以为怒,反倒觉得开心极了:“各位不要不耐烦,我话还没说完呢!片子嘛,是拍完了,所有的工作都搞得差不多了,而根据传闻呢,当然,我们是不需要传闻,事实证明,所有看过‘泪洒’的人都不免被感动的伤心落泪,所以我们要进军国际的各个大奖,从现在开始,‘泪洒’要开始得奖了。”

 现场一片吹呼、一团和乐,仿佛是应和着曾路的话。

 群凤走到李馥的身旁,突如其来的按住她的肩膀,轻声的问:“戏拍完了,人找到了吗?”

 李馥原有的愉被她一问竟散落,然后苦笑的摇摇头。

 “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呀?反正日子还是得过的,大不了不去想那些事就好了。”

 “真的能这么做,也就不用搞得大费周章,怎么样,俊言最近还找你吗?”

 “嗯,你看,他不是来了。”李馥指着前方不远的俊言。

 “你原谅他了?”群凤往石俊言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不少记者正围在他身边。

 “也不算是原谅,他老是在我身边打转,我有什么办法。”李馥十分无奈的耸着肩,但事实上,她已经打从心底爱上了俊言。

 他的一颦一笑总是牵动着自己,尤其是他看着她的样子,李馥每每都觉得那个熟悉的眼神,仿佛前世就注定好的恋情。而她的心里也一直认定他就是钟玉郎,虽然他偶尔出轨背叛,但最后总是又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像钟玉郎一样。

 “冯梅怎么突然消失了?俊言没告诉你他是怎么摆她的吗?”

 “没有,他从来没提过冯梅。”

 “难道你不怀疑吗?”

 “他不提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馥呀!你到底怎么了,这还是你的作风呀!”

 李馥笑着耸耸肩,这时夏德从另一处走上前来,今天的他似乎比较干净些,除了穿上西装打上领结,头发也弄得服帖的系成一把,望着群凤,他有些抱歉的说:“可不可以和她单独谈谈。”

 群凤点点头,拍拍李馥的手臂,识趣的回头找曾路。

 李馥看着夏德,说不上来感觉,只是想笑;而夏德也提起嘴角,虽然不明白她笑些什么。

 “现在的你可是炙手可热,听说纽约那边的人来找你拍戏,前途无可限量呢。”

 夏德微扬的嘴也在她的话之后绽放咧开,李馥倒是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开怀。

 “你呢?往后有什么打算呢?我是指戏剧方面,你颇有天分的,我喜欢你演戏的样子。”

 “是吗?豆腐都被你吃光了,你会不喜欢吗?”

 “哈哈!说得也是,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对你如此。”

 李馥怎会明白呢?他总不会冒出一句话说他就是邢彦竹吧!

 “本来我是一直想保持这个谜底的,不过在台期间的打搅你不少,所以决定说出来。”

 “哦?是很大的秘密吗?”

 夏德闪烁着一双眼,俊秀的脸透不出任何的疑迹。

 “记不记得家里那套白色沙发是谁送的?”

 “记得呀!是一个不认识的书迷,你怎么知…”

 李馥这才恍然大悟,纽约,没错,那沙发是从纽约送来的,难道他是…

 “你的‘大门和小窗’和‘泪洒’以及所有的小说,包括前不久寄给我的新小说,我都收到了。”

 “原来…”

 李馥喜极而泣的拥住他:“你就是那个神仆?真的吗?我一直想找你向你说声‘谢谢’,我真的爱极了那套沙发,可是,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将近一年…”

 望着李馥的真情,夏德想说的话几乎也快被她感染的阻:“别哭啊,真的是,那里很多记者,万一被拍照了,怕人误会呀!”

 “误会就误会,反正我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呢!”

 “你真是可恶。”

 夏德掏出手帕替她拭去泪水:“脸都哭花了,等会儿怎么拍照?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接了不少戏,一时之间没能再见到你,而又不想留个坏印象,所以趁着今天告诉你,免得以后没机会。”

 “是呀!是呀!骗我这么久,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会对我好些?”

 “当然,至少不会对你凶巴巴!”

 李馥泣后生笑的故意捶着他,然后又忍不住的抱紧他,因为那座沙发是第一次有人在暗处默默的支持阗她,她当然是感激万分,却没想到竟是夏德。

 “我不想你对我好,我宁愿你像一家人似的对我发怒、对我凶,有事也不忸怩的直说分明,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像对石俊言那样对我。”

 “像俊言那般?你开什么玩笑?”

 夏德收起了笑,板起正经而严肃的面孔,用着从未有的款款深情看着李馥:“我是认真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就对你有好感,虽然我在等待,可是你的时间似乎是没法控制的忙,我没法表白,直到石俊言和你重修言和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法代替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因为就算不能做个好情侣,做个好朋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夏德…”李馥没法相信耳朵所听见的,但夏德的眼神所传来讯息是那么真诚。

 “放心吧!我不会勉强你爱我的,但如果哪一天石俊言欺负你,而你又不再想要他时,尽管来找我,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

 “夏德,不要对我太好,我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我…“

 “和你同住那么久,我会不了解你好或不好吗?别傻了。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回美国了,这里是我的住址和电话。”夏德掏出了一张白纸递给她:“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我,结婚也别忘了通知我,我会送给你一件意想不到的结婚礼物。”

 “我…”李馥答不上一个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她这么好,而且一再的袒护着她。

 “傻丫头,真正的感情不是需要说为什么的,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我做比较的话,翔一会比俊言理想多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快乐就好。好好保存这个电话,没事也可以找我。给我个热情的吻别吧!”

 李馥没考虑就吻了他的脸颊,反正他都要走了,再见的机会也不多,一个吻并不算什么。

 “好好保护你自己,记得我说的话。”

 “嗯!”夏德紧抱住她之后,转向回到戚世犹的身边。

 “恭喜!”伸出友谊的双手,翔一真心的祝贺她名利双收。

 “好意外呀!知不知道夏德是谁?我家里那套白色沙发正是他送的,多年来我一直珍惜着那份情谊,没想到他竟然在我身边一年而我却不知道,而当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时,他却又要离我而去,实在有些感伤。”红着眼眶,李馥忍不住的又想啜泣。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到今天才告诉你,大概是想让你惊喜吧!拍戏这两年实在发生了不少事情,想想也过了,不过我还是要特别来谢谢你,要是当初没有你的赏识,今天的沈翔一也许还窝在某个小剧团里。”

 “别这么说,有能力的人总是会在必要的时候发光,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我怎么慧眼识英雄还是没用的,你说是不是?很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东西了,真想哪一天再好好尝尝,不过现在应该有很多戏等着你,很忙吧!”

 “还好。”翔一谦虚着,但她说的没错:“你呢?会再继续走演艺圈的路吗?”“怎么你跟夏德都问着同样的问题。”李馥笑着说:“我想暂时应该不会吧!毕竟写小说才是我拿手的本行,再这么个荒废下去,我的书都快被抢光了。”

 对于她对写作的沉毅不屈,翔一不敢妄浮轻视,但有了石俊言之后,她是否还能坚持自己,他已没法确切肯定。

 “他什么时候向你求婚呢?”

 “去,我愈来愈你和夏德是不是互相串通好的,怎么口气都一模一样?”

 “是吗?可能是最近的报纸绘声绘影写的颇为真实,所以人人都视你们为一对,而且我看他对你来真的,以我们的情,我想你该不会有所隐瞒吧!”

 翔一认真的说,而李馥也没敢回答他任何承诺,因为将来的事还不是定数,虽然她和俊言的感情尚称稳定,但结婚之事她还不想言之过早。

 “别谈这档事,听说冯梅无故失踪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了?”

 谈起冯梅,翔一的眉尖没脑控制的紧蹙着,李馥见他面带难,想必他也是不清楚此事,正想告诉他宽心莫要烦恼之际,石俊言已摆了记者朋友走来,一把亲热的将她揽近膛:“说完了没?记者朋友想拍照。”

 李馥看了翔一的反应,然后才缓和的道:“不拍了,不怕你的形象毁之一旦吗?”

 “不怕,跟你就不怕。”

 “少麻。”李馥嘴里撒泼,其实心里得意的很:“人家在这里,还说话。”

 “我是说真的,翔一是人了,不怕羞的,不如也跟我们一起拍吧!”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不如你们去吧!玩得高兴点。”

 向李馥做个暗示,翔一识趣的离开,等他走远些,后面的闪光灯即没命的闪个不停。翔一心里暗自想着,明天的报纸将有一场风暴,他突然想起了徐林那醉酒后的话,他似是而非的没能完全懂得,只隐约记得石俊言的秘密,要他转告李馥,正想趁此机会问问她时,却不见她踪迹,仿佛注定这个謎要酝酿久一点才牟揭真相。

 在热闹的气氛下“泪洒”获得多项的提名,包括导演、制作、最佳影片及男女主角等等多达十余项,并且在海外及国内的票房一致看好,曾路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花。

 颁奖的前夕,李馥在群凤的陪同下前去礼服店试装,而身为制作人的太太,群凤没能避免挑了一件黑色的旗袍。

 李馥站在镜前,的确不敢相信那件衣服会将自己塑造得如此美丽,但有哪个女人不爱美,总也希望自己的男伴看的高兴,何况是难得一次有盛会。“名单出来了,女主角会是俊言颁发的,我希望如果是我上台时,他能看到我最美的一面。”

 李馥喜孜的幻想着,虽然这次的入围并不一定会得奖,但总是一线希望。

 “你真的动情了。”

 “嗯,也许。”

 “我看不是‘也许’这么容易,你真的对他下感情了,希望你的眼光不会错。”

 李馥望了群凤一下,然后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看好他?”

 “没什么,也许是彼此都太有名气了。”

 “告诉我真话,我要的还是敷衍的两三句,群凤,既然身为我的好友就不要骗我,我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群凤实在不忍心泼冷水,可是自从李馥坠入情网后就完全的失去理智,教她怎么放心:“我不会说,只是感觉罢了,我不认为他是你最佳伴侣,但他确实常伴你左右,你教我要怎么说?他又没得罪我,又没说过任何对我不顺耳的话,我实在没法去解剖这个在你心中完美的男人,何况他又是…”

 李馥愉的心霎时跌落谷底。

 要是别人怎么不喜欢石俊言,她都可以不管,但连群凤都…她实在提不起劲去整理自己想给俊言的惊奇。

 “别这样,也许你的眼光是对的,我们看人不一定准的,可能他以前太过自傲,一时间还没能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我也一样不是吗?就像你以前看他最不顺眼,现在还不是和他在一起?别再这么沮丧了,快点把衣服换了,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

 “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我是不会骗你的,快点,我们赶时间,别绷着脸,笑一个给我看。”

 群凤百般的逗她才使她恢复了笑,但心中的那一份欺骗始终是善意的,明天就是大好的日子了,总不能还害她苦着一张脸吧!

 选焙了一整个下午,李馥把群凤送回去后例也回家准备明天所需之事。

 舒服的洗完澡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内的空旷寂静打击着

 自己,那股期待俊言又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的心浮动不定,她突然莫名的想哭,但,情绪上的激动很快就让一阵脚步声给抚平了。

 那正是徐林。

 他看来憔悴,但眼神依然神采奕奕;李馥没有心思去理他,反正他们每次见面总是这么意外,李馥早习惯了,这次也懒得去骂他。

 “怎么?每次都让你破口大骂,这回怎么把这习惯给改了?”

 李馥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悠哉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个水梨啃着,根本懒得理他。

 “俊言…没来吗?”徐林迳自坐在她身边,也拿了个梨咬着“不想跟我说话?沈翔一告诉你了吗?”

 李馥没命的转台,音量也故意放大。

 徐林码干脆走到电视机前把电视关了,然后站在她的前方,以为她可以好好的听听自己前来的目的岂料李馥背对着他斜躺在沙发上。

 “你真是怪人,我会一直出现在你面前,是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管你是怎么对我,我一定要告诉你,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馥仍没出声。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有关石俊言的。”

 一提起俊言,李馥不免竖起耳朵,但身体仍没反应的背对着徐林。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反正是有年夏天,我陪着俊言到香港拍戏,在现场很闷,可是职责所在,本来想先走,后来作罢,就在快‮夜午‬吧!俊言收工准备要走的时候,片场有一位刘大仙突然叫住我们,那位刘大仙是片场一位女明星请来的,而俊言刚到香港拍戏也不好意思得罪其他明星,所以他叫住了我们,我们只好留下;可是他一开口就说了俊言未来的太太将是他前世的最爱,而且告诉俊言,很多事情不要强求,尤其是姻缘的事。”

 徐林见李馥没反应,便迳自翻动她的身体望向自己:“我是真的要告诉你很重要的事,不要这么无动于终,这事关系到你的前世。”

 徐林一提起前世,李馥几乎是在那同时把眼望向徐林。

 “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以前对你做的事都是我替老板做的,一切的一切,不是我自愿的,是受命令的,你听懂了没?”

 看着徐林一双就要发火的眼神,李馥仍无畏惧:“我想,你三番两次来找我,不是只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睡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等着我,我不想因而耽睡眼时间,晚安。”

 李馥正要回时,一手突被徐林扯住:“听着,我说完了就不会再来找你,总之,你还能和石俊言在一起,你就是乔敏对不对?”

 李馥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林,久久还能恢复。

 “没错,应该没错,你给我的反应表示你真的是乔敏,而开拍了‘泪洒’的在找寻钟玉郎,是吧!”

 李馥抗拒的手本能的反捉住徐林的手,然后目不转睛的要求他解释。

 “我不知道那刘大仙还对俊言说了什么,总之,在俊言的命令下,我几乎是用押送的将他逐回,并受命将他解决掉,可是就在回程的路上,刘大仙告诉了我…”

 徐林话未尽,门外突然响起了电铃声,李馥一个回头,徐林竟又消失无踪,而电铃又响的紧急,李馥只得上前开门,一个望眼,她看到了门口竟站了三名警察。

 曾路和群凤赶到警察局的同时,翔一竟然也在场,而李馥正彷徨无助的倚在他身边。

 “翔一,怎么回事?”

 “警方找到了冯梅的尸体,而在尸体上找到我的相片,并在现场地上发现《李馥》两个血字,所以就找上门了。”

 “不会的,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群凤有些失控的叫喊着,引起警局里的人都不住的望向她。

 “没事的,叫曾路来就是证明那天大家在一起拍戏,没事的。”

 “只是录口供,她怎么会…”

 “她看过冯梅的尸首了。”翔一小声的解释着:“我叫她别看的,她却…”

 敝不得李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放了一个多月的尸体,不要说看,光闻那个气味就让人受不了,群凤看她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

 “你也看了?”

 “嗯,也吐了一地,样子十分恐怖,连眼睛都没闭上,我…我帮她盖上的。”

 谈起刚才的境遇,翔一仍像作梦似的。

 “怎么会…俊言呢?你通知他了吗?”

 “有,他现在还在拍戏,还能立即赶来,等一下也许…不晓得。”

 群凤另一边的曾路似乎录完笔录正朝这方向走来,想知道情况的心也就更迫不及待。

 “怎么样?”

 曾路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扶起李馥,然后向门外走。

 “曾路,到底怎么了?”

 “回答再说吧!”外面的记者不好对付,翔一,你先走在前面,引开那些记者的注意力,我和群凤带着李馥从侧门走。“

 曾路沉重的话让群凤担心,他一向都是神经兮兮的,板着这么严肃的脸孔,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车子驶离警局的同时,曾路接到一通电话,群凤没能分心去注意是谁,李馥恍惚的状况实在严重到她没法再去顾及别的。

 “是俊言,他拜托我们照顾李馥一夜,今晚他是赶不来了。”

 曾路自顾自的说着,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群凤根本没用心听他说些什么。

 车子在曾宅停下来之后,李馥开车门几乎是冲的飞奔而出,一进曾路家的浴室,她没命的吐了起来,然后曾路和群凤便见她已嚎啕大哭的倒在克均的怀里,他已经长大,大到肩膀可以承受她的脆弱。

 群凤本想上前却被曾路制止:“让她哭吧!你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负起保护女人的责任了。”

 曾路话才说完,翔一便进门来:“她怎么了?”

 “吐得七八糟。”

 群凤无奈的说着,这一切事情来的太唐突了,她没法来得及反应,倚在曾路的前,第一次真正的感动无助。

 “也好,刚才没吐到,吐完了会比较好。”

 两个男人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半嫌诩没开口。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沉重?”

 千头万绪的话,翔一不知要从哪一句开始讲起:“这…我在拍戏,警察找到了我,后来在警局遇见了李馥,才一直去认尸,我吐了,她昏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说些什么?别说是群凤,连翔一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些什么,太意外了,一个突然消失的人找到了,但却是具死尸,更惨的是,她最后的一口气居然还写着李馥的名字。

 “共找到了尸首四具,三个男的,查出身份是竹联帮的混混,三个人是同一时间断气的,唯独冯梅断气的晚,而上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车子被拖离第一现场,而出事的地方应该是第二现场,第一现场也找到了,根据法医的检验,那三个男人是在撞车后便气绝身亡,而冯梅是在掉下崖后挣扎一阵子才死的,她手上握着悬崖的小石子是最好的证明。”曾路冷静的分析着,随即很快的讲出他所担心的事:“现在警方怀疑李馥是谋杀者。”

 “为什么?他们凭什么说是李馥做的,那天她和翔一在拍戏,谁知道冯梅是不是自杀?”群凤激动的失声,一把泪水又忍不住的掉落。

 “没有为什么,冯梅的尸体旁边,用血写着‘李馥,你好狠’,法医解释是,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人不会在将死之前还写出那般的字句,所以…她现在是保,要随传随到,而且暂时不能离开台湾本岛。”

 曾路的话一说完,三人都没再出声的默坐着。

 伏在克均的肩上,李馥突然发现他长大了,许久没见到他,肌也发达多了。

 “长大了,连阿姨都快不认得你了。”

 克均微微的笑着,然后端了杯水给她“喝了它,感觉会好些。”

 李馥听了他的声音,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你在变声音了,我们的小克均长大了。”

 随即她喝了一小口就不想再喝了,克均也没敢勉强她,把杯子放在桌旁。

 “国三了吧?”

 “高一了。”

 “现在读哪?阿姨都忘了关心你!”

 “没关系,我现在读建中,再两年就要考大学了。”

 “真的?”

 李馥不舒服的静躺着,而克均在一旁不断的替她换着巾,看到他体贴的模样,李馥倒有点恢复精神的开她玩笑:“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好,阿姨相信你,会不会开车?”

 “嗯!”克均腼腆的点头,仿佛做错事般的不太敢承认。

 “那好…”李馥双手撑着想起身,克均见她力道不足,于是双手帮忙扶持着:“开车送我回去。”

 “这…”“怎么?你不想?”

 “不是的,我,我怕我爸不肯,车子是偷偷学的。”

 李馥喜欢他承认时的模样,但现在她得尽快找到徐林。

 “没关系,阿姨不会告诉别人的,就说你陪我回去好了。”

 就这么朦骗着,克均载着心仪的李馥到处闲逛,他不懂李馥在找些什么,只知虚弱的她需要人及保护,在这个重要的时候,石俊言没办法来保护她,那表示他也不是什么尽责的男人,克均在今夜暗暗发誓,绝对不再让她像现在如此彷徨无助。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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