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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旦选择离开,就不能再回头。

 “这回你若是跟着我,后就算哭着想回家,我也不会送你回去了!”

 临行前,黑凛曾这么警告她。

 “我要跟你走。”

 而这,是琉璃回应他坚定的答复。

 在善于替人伪造身份、暗中协助特殊客户引渡出境的魅影安排下,黑凛与琉璃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高调作风,搭上号称全欧洲最豪华的月渡轮,预计自蔚蓝海岸一路奢华享受地乘船返回伦敦。

 忙着在各地寻找藏匿男女的人马,怕是怎么都料不到,夜盗公爵竟敢选择如此张狂的方式带着琉璃离开法国。

 只不过…

 “凛,我们这样…真的不会太引人注目吗?”穿着出自名设计师之手的粉紫呢套装,配上米白色小丰皮软靴,琉璃一身典雅却不失年轻的贵气装扮,畔扬着紧张不安的僵硬微笑,悄悄问着身旁男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同样一身招摇的范伦铁诺今秋最新款驼休闲西装,搭配质料顶极的喀什米尔羊围巾,黑凛没好气地咕哝了声,俊颜上佯装出的绝魅笑意成功眩花了同行旅客,甚至是服务员的眼。

 这副模样看在旁人眼中,十足像对沉溺于新婚喜悦的富豪夫,正准备在这艘五星级游轮上享受一掷千金的奢华月假期。

 “威尔森先生、夫人,新婚愉快!您们搭乘‘爱之颂’月渡轮,这里就是我们为您们准备的顶级豪华月套房,祝您们愉快地享受这趟甜蜜的旅程。”穿着白色水手服的服务生领着两名贵宾来到一间奢华复古的月套房,这才噙着欣羡的笑容离去。

 甜蜜…的旅程吗?

 服务生临去时的祝福,让琉璃打从一上船就僵在畔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垮了下来。

 环顾这间大得有些过火,外厅以古董珠宝摆设缀饰、卧室布满雕花纱帐,极尽唯美浪漫的豪华月套房,她一双明眸带着几分赧意,悄悄觑向了一旁脸色泛青的黑凛…她的新婚丈夫!

 当然,这一切只是假冒的。

 “可恶!魅影那家伙搞什么鬼?居然伪造出这种三两下就会教人揭穿的身份,还给我订了这种客房!”

 气恼地将两本闯关成功的假护照抛到KingSize大上,黑凛不满抱怨,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在情急之下找上感情不睦的兄长支持,另外还附带一个唯恐天下不的伪神父来趟浑水。

 “可是,我们不是顺利搭上渡轮了吗?再说这房间…呃,华丽的。”琉璃有些迟疑地环视了下气氛瞹昧的套房,这才呐呐地安慰他。

 “订这种房间,根本是不安好心!”闻言,他没好气地悄声咕哝。

 那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想替他撒钱是小事,可瞧瞧这间豪华月套房内,那张极尽奢华之能事的KingSize心型大,再看看浴室里直可媲美小型泳池的双人按摩浴白和透明淋浴间…

 “哗,这浴室比我以前的房间还大耶!”

 琉璃天真兴奋的语气自身旁传来,黑凛开始感到额角隐隐痛。

 这房里一切设备都是专为新婚夫量身打造,气氛瞹昧催情又香人,真亏这小女人和他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还能这么毫无所觉又少筋。

 瞧她一脸开怀地在那里东摸摸西看看,难道不怕他兽大发将她一口下肚?这会儿居然还玩起‮趣情‬上的特效按钮了!

 “嗳,凛,这张好神奇,底下会干冰耶,而且还会转…哗,垫还会摇!睡在上头好像漂浮在水中,很舒服呢,你也来躺躺看嘛!”拍拍身旁的空位,她好大方地邀请他上陪睡。

 瞪着她无的笑容和小狈似水汪汪的带笑眼睛,再瞥了眼文件上注记的新婚夫关系,黑凛心头莫名生起一阵烦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考验,什么鬼新婚夫?这艘船上的游客不指控我拐未成年少女就该偷笑了!”他没好气地咕哝,对魅影的安排颇为不满。

 “你放心,我会努力扮演好新婚子的角色,不会出马脚的。”自上起身,琉璃握起白的拳头好认真地保证,却换来黑凛的沉默瞥视。

 “就凭你?”男人语气十成十地轻视。

 膛,居高临下地睨着身高不及自己肩头的琉璃,他皱眉一脸嫌弃,不怀好意地探手捏上她白抛抛、幼咪咪的双颊。

 “你自己说说,这张脸哪里像是成该有的模样了?”

 他坏心取笑,像麻糯一样蹂躏她稚气未的脸蛋,借着这举动狠狠甩开口不该燃起的悸动。

 “口素,偶依机阿俗睡了…”生气地拍打着在自己脸上肆的大掌,琉璃口齿不清地抗议。

 “嗄?你说啥我听不清楚?”

 眼看小白兔气得眼儿都红了,再闹下去把人弄哭可不好,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收回恶作剧的手。

 这小女人双颊滑、软绵绵的触感还真会教人上瘾呢!他在心底暗叹。

 “我说,我已经是个满二十岁的成年人了,跟这本护照上注明的年龄一样!”拿起魅影为她假造的身份,她仰高了被他捏红的脸儿气鼓鼓地说道。

 “哈哈哈,你说你二十岁了?骗谁啊,就凭你这副模样…”

 忍不住发噱地嘲笑了会儿,睐着她一脸受辱的神情,黑凛终于缓缓敛起放肆的笑思。

 “你是说真的?”拧眉,他犹豫地开口。

 “当然,我骗你干么?”

 被琉璃这么诘问,黑凛真是无言了。

 般什么?原本他还一心认定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幼齿少女,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成年了!

 “就跟你说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小,你老是听不进去: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怀疑我们新婚夫的关系了,你大可放一百二十颗心!”伸手拍拍他的肩,她信心十足地安慰道。

 “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那张粉的娃娃脸,就算说她已成年也没多少人会信啊!

 同时,黑凛也严重质疑是这些年来玉氏将她隔离得太周全,才会养出琉璃这款纯净似白纸,像个天真稚子般不懂人心险恶的心,害他误以为她年纪真的很小,没想到…

 额际隐隐生疼,黑凛支手抚额坐倒在铺着酒红色寝具的大上,开始怀疑除了年龄、身份,这小女人身上究竟还藏了多少惊人的秘密?

 他渐感无力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包多意外,这回他果真掳了个大麻烦出来…

 而且还是最高警戒的那种!

 *********

 叩叩、叩叩叩…

 正当黑凛在心中懊恼不已,厅外房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响。

 警戒地将琉璃护在身后,他轻步朝房门口移动,自猫眼向外窥视。

 “是谁?”他沉声问道。

 门外,一名身着水手服的男子拎高了手中的皮箱开口“来送行李的。”

 就着来人抬手的动作,黑凛利眸微眯,颅见对方自白色制服袖口出的半截刺青,只见他朝琉璃撇了撇头,示意她到卧房内待着。

 “把东西放着就行了。”

 开启房门,他假意伸手递小费,对方果真来者不善从怀中掏,下一秒双臂却像是被人给定格似的一阵酸麻,动弹不得。

 “怎么了,小费你不要了吗?”掀了掀,黑凛冷冷笑问。

 “你!”

 来人惊愕地抬首,却见他缓缓举起右手,修长好看的五指之间拈着几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在光线折下透出森冷光辉,而自己僵硬如石化般的双臂上,各着两诡异的银针。

 “说,谁派你来的?”

 朝对方想要逃跑的大腿再扎下一针,黑凛俊颜上端着冷绝的笑,一字一句如寒冰似地启

 他现在心情闷得紧,这不知死活的三杀手正好送上门让他消消气。

 “你若不老老实实招来,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一辈子举不起来?”俯身在对方耳畔,他很恶地威胁。

 “你、你想干什么?!”

 瞪着他指间亮晃晃的银针在自个儿下比划着,伪装成服务生的杀手大骇,冷汗涔涔、一脸灰白。

 “凛,发生什么事了?”

 房内的琉璃听见騒动,不安地探头出来瞧瞧,受俘的杀手一看见她,立时激动地喊了出来。

 “这姓玉的女人是我家老大的未婚,你要是胆敢掳走她,就是和啪们“石蝎帮’过不去,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把她出来…呜呜呜呜!”

 杀手毫无建设、嚣张的放话,很快就被不耐烦的黑凛在他喉上反手戳一针,轻轻松松消音。

 “你认识他吗?”指了指被戳得活像一枚针包,有口难言、动弹不得的逊咖杀手,他问向身旁的琉璃。

 “不认识。”她疑惑地摇首,表情不像在说谎。

 “他说的未婚夫又是哪葱?”他老大不地再问,为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角色感到莫名烦躁。

 啧,原本还打算拿这家伙消消气,没想到这下心情更恶劣了!

 今天真个是意外连连,才刚发现眼前的小女人早已离青涩年纪,俨然是颗人采撷的初桃,接着就火速冒出一个未婚夫…

 “还真是该死的惊喜啊!”黑凛暗恼的啐了声。

 原以为麻烦只有玉玄厉一个,没想到这会儿又追加一枚!

 他开始怀疑自己若不一次把事情问个明白,未来恐怕还有第三、第四个碍眼的男人冒出来。

 面对他的追问,琉璃抿起沉默了。

 瞧她这副心虚的模样,黑凛心中笃定,这小女人果真不若表面上那样的单纯无知!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跟我坦白吗?”眯起黑眸,他环问道。

 “未婚夫又不是他自己说说就算的,这亲事当初爷爷早该帮我回绝了,我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还纠着不放?”她抬起盈盈双眸,一脸无辜地望向他。

 “呜噫噫噫噫噫…”

 听了她的话,一旁失声的蹩脚杀手咿咿唔唔地挣扎着,活像不死心在抗议,接着便惨遭心情恶劣的黑凛发似地踹了几脚。

 “你亲人怎么会找上这种人结亲家?”

 黑凛难以苟同地皱眉,却见一旁的琉璃沉默不语,净秀的脸庞透出一抹说不出的漠然,仿佛他们在谈论的是别人的亲事,而非她自己的。

 直到好一会儿后,琉璃才淡淡开口。

 “这男人要怎么办呢?”望着无端冒出来的大型垃圾,她蹙眉。

 “没用的废物连回收价值都没有,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吧。”

 不急于一时追究琉璃的过去,黑凛顺着她的话推开套房采光良好的气窗,抬起手遮在眉上,望着外头一片碧海蓝天粼粼波光,恶地掀笑了笑,那森冷的笑意和窗外暖形成强烈对比。

 接着,只见他将那名杀手推上窗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去对方身上的束缚银针,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推…

 “呜哇啊!”那杀手像袋笨重的沙包,扑通一声坠人海里。

 “你、你真的把他丢去喂鱼了?!”奔上前,琉璃努力自窗台探出头张望,却被黑凛一把揽进他宽厚的膛。

 “小心点,别把自己给摔出去了。这里离岸边不远,他死不了的。”

 没好气地甩甩头,只要想起刚才那家伙的嚣张态度,说什么琉璃是他家老大的未婚这档事,黑凛心情就恶劣得紧,没当场解决掉他就算客气了,哼!

 “可是,你刚刚没问他会不会游泳耶。”像只乖巧的小兔儿般偎在男人怀中,半晌后,琉璃才有些担心地嗫嚅道。

 “呃…”对哦,一气之下他还当真忘了问!

 经她这么一提,猛地回神的黑凛也只能僵着俊颜与怀中人儿大眼瞪小眼,并在心底默默祝福那位倒霉的逊咖杀手,别真成了鱼儿的晚餐。

 *********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打从上了这艘五星级渡轮,住进这间豪华月套房开始,自己有多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失眠地瞪着自顶一路垂下的梦幻‮丝蕾‬纱帐,黑凛躺在KingSize的心型双人上火大地暗忖。待他抵达伦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替两人打包行李的那个败德神父算账!

 要不是他尽傍琉璃准备一些教人看了鼻血的火辣清凉睡衣,自己又怎么会夜夜瞪着顶,虚火上升难以成眠?

 一如此刻…

 “喂,凛,你睡了吗?”

 癘窸你的声响隔着长枕自的另一边传来,琉璃轻软呢哝的嗓音在深夜里听来隔外煽惑人心。

 闭上眼,他对她的悄声低问充耳不闻。

 他睡了他睡了他睡了他睡了…

 “凛,我睡不着好无聊,你起来陪我好不好?”倾身越过阻隔在两人间的长型抱枕,琉璃伸出雪白藕臂推推佯装睡死的男人。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

 “嗳,你不要装睡了啦。”

 罢才明明还见他像在瞪仇人似地死盯着天花板,怎么这会儿喊他却不理人?

 “我睡着了,你别来吵我。”翻个身背对她,他没好气地咕哝。

 这几天在豪华渡轮上吃得、睡得好,这小女人就像只野放贪玩的过动猫儿,精力旺盛得让他感到头疼,白天玩不够,就连夜里都害他不得安眠,仿佛是在尽力把握住重获自由的每分每秒,不愿虚掷光

 有时候,她认真享受生活中每一个小细节的热情与动力,或为小事欣喜欢笑的模样,让他对过往散漫、虚度的时间感到汗颜。

 “胡说,你明明就还醒着!”皱了皱鼻,琉璃毫不理会他的冷淡迳自开心道:“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玩扑克牌吧?今天上午莎曼珊夫人教了我好多新玩法,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种东西两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他毫无兴致地闷道。

 “没关系,我可以一人分饰三角,再加上你,就像有四个人在玩了。”她一副包在她身上的口气说道。

 “亏你想得出这种花招,那你怎么不干脆一个人当四个人用,自己玩就好了?包你每局都赢!”他慵懒轻嘲,却听见身后传来她涩然的嗓音。

 “以前在龙玉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因为孤单,所以假装有人陪我玩牌、假装有人陪我下棋…”

 听听,她这话说得多么委屈!

 他若真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继续蒙头大睡,还算是个人吗?

 放弃挣扎地起身,他拨了下微的发,黑暗中一双炯亮瞳眸瞥向大半夜还精神奕奕的琉璃。

 可这么一眼,黑凛就后悔了。

 彬坐在上的琉璃,穿着一身人煽情的鸢尾花紫睡袍,真丝绸缎平滑服帖上温软娇躯,勾勒出女玲珑有致的魅惑线条,V字型低‮丝蕾‬领口搭配细肩带无袖设计,让她出大片雪白肌肤犹不自觉,而睡衣裙摆下那双曲膝在、微微敞开的白腿儿,更是令他下腹猛地燃起一片炙焰。

 懊死,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眼前景可口的人采撷,害他的理智如同她雪肩头那条细细的丝带,随时都有可能啪的一声应声断裂。

 “那个败德神父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些煽情人的女睡衣?”僵硬地撇开眼,他强迫自己冷静…要冷静!

 “凛,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怪怪的…”

 半跪在上,琉璃忽地凑近的脸庞让黑凛心虚地微向后撤,可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移向那意融融的低领口,心跳怦然了节奏。

 “你…别再靠过来了!”

 抄起枕头一把进她怀中,成功阻隔彼此太过亲昵的距离,他口气凶恶的警告,一方面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竟然、竟然对她产生了反应?!

 “衣服穿这么少,你不冷吗?这个拿去披上!”

 将一条薄毯像卷寿司似地团团围在琉璃身上,并再三确定了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没有一处还漏,黑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奈地抹了下脸,他明白自己的理智打从知道她已成年的那一刻开始,就陷入一种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诡异挣扎。

 原本将她视作小猫小狈般照料的责任心已然悄悄变质,开始渴望独占、产生不该有的念,整个人仿佛站在悬崖旁摇摆不定,只消一阵风掠过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玩牌,我们也可以换个游戏。”

 觑着他像气象图般变化多端的脸色,琉璃咚咚咚地跳下,旋即又拎着一袋物品跑回来。

 “瞧,除了莎曼珊夫人送的扑克牌,莉莉夫人也送了我一盘西洋棋,还有珍妮丝小姐给的拼字块、妮可妹妹借的XBOX游戏机、艾玛姐送的…”

 看她将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献宝,全是这几天在船上认识的姐妹淘热情赞助,黑凛才在心中诧异她结朋友的功力,目光倏地被某样东西锁住。

 “这是?!”拿起那只烟盒大小、包装精美的纸盒,他俊眸微眯、沉着脸地问道:“这玩意儿是谁送你的?”

 “噢,这个啊!?对了,这是亚曼达夫人送的,她说这东西最适合新婚夫夜里玩乐解闷增进情感,可上头写的全是德文我看不懂,你知道这要怎么玩吗?”疑惑地歪着脑袋瓜儿,琉璃像个天真好学生般认真地发问。

 回想起亚曼达夫人送她这项礼物的时候,成妩媚的脸庞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却又不肯明说,害她好好奇呢。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瞪着手中的纸盒,黑凛当然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玩”

 那个该死的亚曼达夫人竟然教坏小孩,送了琉璃一整盒的‮趣情‬保险套…还萤光水果口味的!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她不服气地追问。

 “那个亚曼达不都说了,这是给新婚夫玩的东西,你用不着,没收!”

 “咦?怎么这样啦!”抢救不及,琉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随手一扔,将那盒包装精美的礼物给丢了。

 “你干么把人家送我的东西丢掉?”她忍不住抗议。

 “你又用不到,留着做什么?”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小女人连保险套是干么用的都不知道,这么舍不得是怎样?

 “现在用不到,但是等到以后结了婚就能派上用场啦!”琉璃双手合十、眼神晶亮亮地说着,看来颇为期待。

 可她这模样映入黑凛瞳眸中,却莫名引爆一肚子气。

 只要一想到未来将会有某个男人教导她“那玩意儿”的游戏方法,他心头的火就熊熊烧得劈哩啪啦响。

 “少在那里作白梦了,你想嫁人还早得很咧。今晚睡不着是吗?拿西洋棋来吧!”挽起衣袖,他决定借由棋盘上的厮杀冷静一下自己的心绪。

 “你要陪我下棋吗?这个我还满厉害的喔。”开心地搬来棋盘,琉璃不忘提醒他。

 “是吗?那还请你手下留情呐。”掀了掀角不甚认真地应道,黑凛没把她的警告放心上。

 像她这款温软好欺负的子,棋艺能强到哪儿?

 原本黑凛内心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很快就在对弈中领悟到…

 懊死,这小女人还真是个深藏不的狠角色!

 在棋盘上攻势凌厉、防守严密,精准掌控局势,俨然是个西洋棋高手,让多年来不曾尝到败绩的他连输五盘…目前已有败下第六局的心理准备。

 他不都先言明要她手下留情吗?

 居然还这样坑杀他,会不会太心狠手辣了点?!

 就这样,整个晚上陷在对弈苦战中,黑凛完全无暇顾及之前的杂念,臆间燃烧的望早因战局失利被人从头到脚狠狠浇了盆冷水,这下只想尽全力维持住所剩无几的男尊严,千万别丢人地让琉璃再下一城啊!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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