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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了宽敞舒适的凯迪拉克,车子在洒满清暖阳光的午后上路了。

 如茵的草地,如盖的大树下都是悠然读书、喝茶的芬兰人,低下头看自己一身要去北极探险的打扮,真是有够给它贻笑大方的…

 为了让她方便往外看,阎东官让人开了天窗,情丝童心未泯的站在上面风招摇,发现不管是寂静的湖边还是桅樯林立的海湾,都能看到许多游艇,甚至在公路上也能不时的看到拖着游艇的私家车经过。

 像是知道情丝在想什么,阎东官的声音透过天窗传到她耳中。

 “这里有很好的林业及家具加工业的基础,又是一个被水涵养的国度,所以游艇业在这里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没错,沿路看到的许多酒店跟庄园也都选在水边。

 “这里的人砍一棵树会种三棵树回去,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

 被波罗的海的蔚蓝拱卫着,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这么美丽的地方果然要身历其境才会由衷的感觉到羡慕。

 因为忙着看风景不觉得路途有什么远的情丝,看见车子停在一幢典型的北欧木造建筑前面,才知道这就是她要落脚的地方,也就是阎东官的家。

 比塔撒丽市是芬兰奥斯托地区海滨城市,是欧洲的帆船之都,她一踏出车门便看见在海湾飞翔的鸥鸟还有一大片蓝色的晴空,环境古朴优雅,这让情丝对这地方生出极大的好感。

 “进来吧,你会在这住上好一阵子,以后可以慢慢逛。”阎东官扶着她的,在管家的鞠躬如仪中进了房子,至于徐蒂已经早他们一步住进安排妥当的房间里,有了年纪的身体毕竟比不上年轻人,和两位管家打过招呼后很入境随俗的休息去了。

 典型的耳曼、瑞典风格的建筑。

 “有壁炉,可是怎么没有鹿头?”情丝惊叹,又不免可惜。

 “你漫画电视看太多了。”摸着她柔顺的发,阎东官也不催促,随便她看到满意。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真浪费!”上下三层楼,光一个客厅就很惊人,甬道、八角外窗、弧形阳台,不是那种精致华丽的调,是温暖古雅的。

 “所以你来帮我住,住越久越好。”

 “好像电信局还是什么的广告,不会还有红利回馈之类的吧?”目的地到了,倦意这时候才涌上来。

 “我可以以身相许,晚上太冷你需要人暖也没问题。”

 一丝哈欠从情丝小嘴溜出来,她一路太过兴奋,别说没睡,就连阖上眼睛脑袋也不得安宁,这里太舒适,舒适得令她想好好睡上一觉。

 她当阎东官开玩笑,看中向的一张躺椅,到处磨蹭后决定要躺下去试它的软硬度,谁知道也不过翻身的时间而已,情丝已经闭眼睡着了。

 避家惊诧的看着,不知道要怎么表示才好。

 阎东官摇摇头,笑得很无奈“你把行李提上二楼靠海那间房,还有带一件毯子下来。”

 “不请小姐上楼休息吗?”有了白花头发的管家可没见过这么不拘小节、就把客厅当睡房的小姐。

 “睡躺椅的老毛病还在啊…”他点着鼻子,神情像是无限怀念的代管家“把暖气打开,别让她醒来感冒就好。”

 “是的先生。”

 一等管家离开,他在躺椅前蹲下。

 终于把人弄来了,可接下来呢,他能留住她多久?

 一则喜,一则忧啊。

 倾身在情丝的小嘴偷了个吻。

 “好好睡,我可爱的宝贝…”

 *********

 情丝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深,几乎错过晚饭。

 是阎东官喊她起来的,她惺忪着眼让魔啄了好几下,就算后来勉力撑起眼睛来瞪他也没用,这哑巴亏只好认了。

 不是很清醒的让仆人带着去梳洗、换衣服,甚至还上了淡妆,又被推下楼走过不算短的走廊才到餐厅。

 两盏美丽的烛光下是堆簇的鲜花,擦得啵亮的瓷器,一套三个盘子端正的迭在铺了苏的桌面上,等着伺候的仆人都已经就定位,男女次第站好,情丝甚至闻到炖的香气了。

 明明就三个人吃饭,何必摆这么大排场?

 “妈。”她高高兴兴的蹭着徐蒂。

 “去坐好,大家都在等你呢。”睡过一场好觉的徐蒂体力恢复不少,看起来精神许多。

 阎东官目光离不开她白肌肤上的淡淡樱,还有微微颤动的长睫,心仪的人当前,秀可餐,却不能怎么样。

 “先生可以用餐了吗?”男管家请示阎东官。

 他点头。

 于是女仆们开始有了动作,一时间只有汤匙舀动食物的声音,这些女仆连汤汁都不曾溅出一点来,看得出来训练有素。

 晚餐很丰盛,真的,来自北海还有波罗的海的鳕鱼、鲑鱼、螃蟹,还有珍贵的乌鱼子,浆果鲜菇活鱼都来自丰富的山林原野,另外,丸子、马铃薯泥、德国香肠…用来喂一支军队都绰绰有余了。

 “这些菜喜欢吗?”

 “真好吃。”情丝擦嘴,喝下果汁,再也吃不下去了。

 “那想去海港散散步吗?”看她吃得眉目都在笑,可见是心满意足,而他面对面看着情丝也吃了一顿秀的豆腐了。

 “去!怎么不去!”吃够喝足也睡了的美容觉,她还想说用过晚餐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打发呢?

 “妈,我们一起去。”

 “不了,我不想一直当电灯泡,这一路亮度很充足了。”徐蒂笑咪咪的婉拒了女儿的提议。

 “那我也不去。”

 “去去去,离我远一点,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摆你,自己看看走走,你啊,放过我这老太婆吧。”

 明知道母亲故意给她跟阎东官制造机会,情丝还是尴尬的红了脸。

 阎东官吩咐把自己的长大衣还有情丝附耳套的长大衣拿来,随手就替情丝穿好拉妥领子,然后才穿上自己的。

 男管家有些错愕,却接到主子俏皮的眨眼,他心神领会颔首退下。

 踏出门外,外面繁星点点,清澈得像一伸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虽说渔港跟住宅区离得很近,却一点都不吵杂,这时间的马路上非常安静,别说车辆稀少,就连人也不见几个。

 一幢幢美丽独特的房屋安静的伫立在夜空下,粉绿、天蓝、粉红、浅黄、鹅黄、深蓝、咖啡,不同花样的窗框,不一样调的块,平实与就地取材的房屋缤纷彩丽,创意搭配的色彩安逸恬适,让人真心喜爱。

 空气中带着微少的盐份,情丝贪暖,把手在阎东官看似比较温暖的口袋里,他也没吱声,就让她这样偎着,走过落地无声的石板街道。

 “这里不像台湾那么热闹繁华,我怕你会待不惯。”跟着话吐出来的是化为白雾的热气,虽然还不到冬天,这边的晚上也真够呛的了。

 “你那口气好像我一辈子要在这里住下来了,先生,我的假期没那么长好不好。”她笑话他。

 “我想要你永远住下来!”

 这是一种偏执,他知道,他这些年不谈情不说爱,即便短暂的交往也嫌麻烦,被人说是Gay也一笑置之,为的都是她。

 情丝一怔,明明上一分钟他们还在聊别的,下一秒就扯到感情上头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偏偏又笑得那么好看。

 “你…”情丝睨他,微启的吐气如兰,像在邀约…

 “如果你不肯,我这辈子就打光到底好了。”他很早就有这觉悟。

 “神经!”情丝啐了他一口,径自往前走,却让阎东官轻轻拉了回来,一个回旋正好落在他的怀里。

 阎东官将她搂向自己,他好爱看小丝脸红的样子,她美丽的鬈发,微颤的浓睫,粉的小巧鼻翼,丰润的,当它像现在这样仰着头看他,那种带着信赖又闪烁着亮光的眼让他最难招架了。

 他肆无忌惮的吻上她酥腻的肌肤。

 情丝是期盼爱情的,毕竟她不是又老又朽。

 不过这吻就这么发生了,她泛着薄汗的回应他,两人吻得难分难解,直到不过气才互相放开对方。

 她粉着脸“你为什么爱我?”

 他真会挑时间亲人,她的嘴里可都是鱼的味道…好糗好糗…

 她偎进阎东官的膛,一时片刻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知道,爱很久了,刻在心版上,很久很久。”这年头没有人为初恋这么执着了,他就是那个老旧不流行又顽固的那个。

 人心做的,说不感动不可能,她很谨慎的握住阎东官的双手,笑得里调油。

 “我不敢跟你保证我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毕竟我才来,不过我会发挥我变龙的本把这里当自己家,这么说阎先生满意吗?”

 阎东官喜出望外,有些小心翼翼,有些不敢置信“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那就先这样…”

 他对着情丝又抱又搂,又拍又摸,就算瞪他也无法阻止。

 看着他近乎稚气的行为,情丝的粉不自觉的上扬了。

 接下来,不管在海港还是回家路上,阎东官是带着满脸笑容的,他快乐得彷佛全世界都在他手上。

 情丝也被他感染。

 原来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爱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

 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

 和情丝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后,回到自己房间的阎东官却兴奋得坐立难安,即使用力的洗过澡,睡虫还是不赏脸。

 既然睡不着,也许他可以做点什么。

 夜深人静的夜晚,当家主子潜进了很少踏足的厨房。

 厨房很大,留着以前的大灶,也有现代化的德国厨具,不管刀具还是排油烟机,甚至烤箱、微波炉都是最顶级的。

 他双手齐下,把三门冰箱里的东西分成两次全部搬空,堆在理台跟备餐台上。

 对于从来没有主动追过女朋友,缺乏实战经验的他来说,要怎么讨好女生是一点概念也没有,也许亲手弄个早餐是不坏的主意。

 他的动作绝不平静,一度吵醒了瞠目结舌的女管家。

 一向没什么声息的宅子,很难得不大平静了一整夜。

 翌清晨,当情丝神清气的醒来,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下楼就看到等在楼梯口的阎东官。

 “我都不知道你有双美腿。”他有些痴傻的看着她清新得像朵沾着水的芙蓉花,那口气是垂涎的,还看直了眼。

 她那腿又长又匀称,要是可以摸上去不知多好,光看就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情丝羞涩的不知道该遮还是掩。

 “你那两只眼睛是怎样,不会跟着人家流行烟熏妆吧?”

 “这个,没事。”他把人抱住,享受清晨的豆腐。

 真是可口又美味,好想拿来当早餐慢慢享用…

 “你好香,害我肚子很饿。”

 “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啦,要是被看到了很丢脸。”

 阎东官把她放在餐椅上,顺道啾了很大一下。

 这个阎东官,才答应做他女朋友就手啊脚的全来了,想想,她自己也忍不住轻笑。

 然后她看见了一桌子的大餐,菜丰富,饮料齐全,比人家那种一九九吃到的还要夸张。

 香蕉、葡萄、葡萄柚、青苹果、优格、面包、饼干、橙汁、凤梨汁、牛、咖啡、水煮蛋、烟熏火腿、原味培、鹅肝酱、酪、纳豆、生菜沙拉,十几碟把桌面都占得满满的。

 “你要开早餐派对吗?”还是下定决心把她当猪仔养?看着他一脸等待被称赞的表情“这些都是你做的?”

 “吃吃看。”

 “真是赚到了,嗯…好吃!”她马上撕下一块烤到焦酥的面包沾上鹅肝酱,夹上培、火腿、莴苣,淋上优格,然后入口。

 她足的叹息,牙齿一刻也不停的发挥咀嚼的功能,这样的组合真是好吃到很想再来一份。

 看她鼓着腮帮子,阎东官笑得很

 当然啰,他辛苦做出来的东西有人这么捧场,再忙也值得!

 “为什么说赚到了?”他拉过椅子坐在情丝对面,下巴抵着倚背,看她专心的吃着他为她准备的食物。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又喝了口综合果汁清清喉咙才说:“你看,一杯果汁大概值四欧元,一香蕉起码要两欧元,那不就吃越多赚越多?”

 听说连白开水也贵得要命,有水喝都该觉得幸福呢。

 “这也要计较,不过这顿饭是芬兰人古老的斯堪地那维亚式早餐,你肯来,我想让你吃点不一样的。”

 “你忙了很久?”情丝觑他。

 他咧嘴笑,点头。

 “谢谢。”

 “道谢不值钱,我要亲亲。”他很坦白的索讨酬庸,一点都不尴尬。

 情丝垂下眼睫,然后优雅的起身,越过桌面在他眼睛、鼻尖还有上各自落下一个吻。

 他咂咂嘴,不满意,干脆拉下她白皙的颈子,绵深刻的吻她。

 他温暖软馥的樱,感觉比甜香的和果子还要好吃。

 扣住她不放,灼热的舌尖品尝着她的丁香小舌,情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把大餐桌当成了在上面翻滚。

 好不容易终止了热吻,阎东官却见情丝双眼蒙,樱红润,白的肌肤上染着春天的颜色,漂亮得让他心跳了一拍。

 “要亲人家也不先打招呼,人家的子诩是面包的味道啦。”情丝咬了下嘴,一次是鱼,一次是面包,唉。

 他咽了咽口水,把眼光调离开,阻止自己的兽萌发。

 “我还吃到鹅肝酱和核桃的味道。”

 情丝眼睛睁得老大,摀住嘴“真的?”她要再去刷一次牙。

 “我希望可以天天…天天次数太少了,最好是时时刻刻都能吃到你。”他几乎是要指回味了。

 “你讨厌啦…”老不容易褪到脖子的红晕又重新回到脸蛋,烫得她快要忘记呼吸是怎么回事了。

 “你这样子真好看,我喜欢这样的你。”好有女人味,被撒娇的感觉…太足了。

 情丝瞥他一眼,神情娇嗔。

 “小丝,”他突然一本正经的爬了下头发,眼神苦恼“你再继续这么逗人,我们今天肯定出不了门,或者,我们更改行程…改到上去你说好不好?”

 情丝用小番茄扔他。

 “休想!你答应要带我去看驯鹿的,别想黄牛!”

 “小丝说了算!你说我们要看驯鹿就去看驯鹿,说要上就上。”把那颗武器往嘴里丢。

 情丝眼波如丝的瞪着他,这人,越来越皮!害她也全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

 她心心念念的驯鹿农场就在眼前,正确的说是圣诞老人的“老家”

 穿着羽绒大外套还加上护耳,情丝觉得自己像颗圆滚滚的粽。

 相较之下阎东官可简约多了,他大老爷就一件大氅,一件皮,帅气得一路上引来不少爱慕眼光。

 不过看到到处都是比她更庞大的粽来来去去,她平衡不少。

 位在雷卫的圣诞老人村有大雪、木屋、冬青树,以及哈士奇、爱斯基摩犬拉的雪橇。

 游客不少,她拚命的拍照,滑雪是大外行的她坚持这辈子大概就那么一次机会到北极圈来,也跟着人家兴致的骑雪上摩托车,尤其看到教滑雪的教练是个金发高鼻子的大帅哥,坚持非滑上一趟不可,这可让阎东官绿了脸。

 “我来教你!”

 “你会滑雪?”情丝不是看轻他,只是他如果连滑雪都会,简直是十全十美到没天理了。

 “这有什么难的。”就算不会也要硬着头皮撒谎,他不能忍受那洋人看小丝的眼光,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喂狗!

 “我们去租滑板。”

 租了两人滑板,很有自知之明的到比较不陡的小坡去练习,当然,状况百出,滑板非常相爱,老是绊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尖叫、笑声不断,比那些真正的滑雪高手还要兴吩旗乐,最后两人累得躺在大树下,一时间谁都没想过要起来。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躺着,竟有些昏昏睡,情丝忽然被摇晃了下。

 “你看那是什么?”

 她身旁的阎东官有些激动,伸长手往天空比。

 “什么?”

 “看!”

 “那是…极光吗?”她抬头一看,头顶上的确有一片白色薄纱涵盖着天空,而那片白逐渐转成绿红蓝紫,时而是彩带,时而是一团火焰,如同魔幻。

 寂静的雪地由于它的出现变得富有生气、壮丽。

 “我们运气真好,居然在这里看到极光!”情丝兴奋的直起身子,快要语无伦次。

 看着阎东官慢慢替她拍掉身上的雪屑,心里一片温柔感动。

 这男人何必这么宠她,她想出来玩就带她出来,明明公司一堆事情等着他,明明就不会滑雪却要充硬汉陪她摔跤,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深陷,隔着厚嘟嘟的手套拉住他一指头。

 “我们去刚刚那家店喝点热的吧。”

 在室外待久了,都快变成冰子。

 “好。”他咧嘴,殊不知上嘴一圈白雪,一旦笑起来显得无比滑稽。

 情丝一点都不介意,凑上去,主动吻了他。

 “抱抱!”阎东官的惊喜全部表现在好看的脸上,不过一个吻只会勾起他更多渴望。

 “追到我再说!”贪心的狼!

 她娇俏的往前跑去。

 “就别让我追到…”

 这一晚他们住到北极圈最有名的冰雕旅馆,情丝差点就疯狂了。

 从小到大住在亚热带地区的她,几时看过一座全部都用冰雪打造的旅馆,而且每一间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艺术家作出不同主题的冰雕房间。

 她被阎东官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密不通风,走进大厅,只看得见透明和白两种颜色,装饰的吊灯,桌椅通通是冰块作的,连支撑的大冰柱都可以清楚的看个通透。

 “我们要住在这?”呵着气,她不敢相信。

 这不是梦,一个要很久以前就必须预约,房间还是供不应求的地方。

 不是梦,宽敞漂亮的套房除了一张覆盖驯鹿皮的大冰,还有冰沙发、冰桌子、各式冰雕跟墙饰,衬着各灯光,精致如梦。

 不过,两人想偎在一起睡觉可就有点困难。

 有点鼻涕的情丝乖乖遵守阎东官传授可以温暖一觉到天亮的撇步,到剩下长袖卫生衣,缩进特殊睡袋内,手握暖暖包,头戴毡帽,只出两个眼睛跟鼻孔…

 说真的,这样的确足够保暖,情丝回过头去看跟她没什么差别的阎东官,不笑。

 “我们好像两条虫。”

 “相爱的虫。”阎东官更正。

 她笑。

 “不过,半夜急的话怎么办?”库存,怎么清空啊?那些穿衣的动作是不是要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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