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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章 盛姐的担心
 曾勤生怒了,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军装下来,出了里面的军绿背心。

 一身结实的键子,不是那种膀大圆的人,但却有一股猛狠劲儿,去外衣后,像一只出笼的豹子。

 庄菲的眼里直冒小星星,对一边的庄妍道:“看,我没说错吧,他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

 庄妍忍不住就打了一下她的头,道:“你有心有肺没,‘土帅’同学可是替你出头的。”

 庄菲道:“什么嘛,还不是他害的我,他这叫将功折罪,你懂不!”

 康顺风却没有外衣,反而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的衬衣扣子一个一个地扣好,将袖口的扣子也扣上。

 俩个人就走到场子中间。

 这时,不光是学生们,就连那些充任教官的士官们,都围了上来。

 就有人问:“曾营这是怎么了,和个学生动手?”

 有财院的同学就道:“我们这个同学可厉害着呢,上次把我们跆队的黑带,一下子就放翻了。”

 那些士官就一脸鄙夷地道:“跆拳道黑段算什么,我们曾营可是S市武警全军比武的冠军,已经好几届了。”

 庄菲听了,没心没肺地对庄妍道:“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谁厉害我就拜谁做师父。”

 庄妍毕竟和康顺风是同学,不有点担心地道:“不会有人受伤吧?”

 庄菲道:“管他呢,伤了的我就当我从不认识他好了…”

 庄妍忍不住掐她,她就嘻嘻地笑道:“心疼了吧,就知道你小丫头动心了,哎,你说你怎么不喜欢个有型的,那么土气你也要。”

 这分明是又揭上次的疤呢。

 庄妍气得嘟起嘴巴不理她。

 这时场中的两个都站定了。

 康顺风就想起了胡斜子一次在电视上看散打时的评价:“不要小看这种掐仗一样的打法,这在过去叫游场,里面东西也深着呢!距离、速度、知拍一样都少不了。不过就是少了些入膛的打法,但移动快,一退破千招,入膛也不容易。”

 当时师兄向山就说:“破起来也不难。”

 胡斜子就笑着问他咋破,向山当时道:“外圈打他,用卸手加黄蜂蜇翅,内圈打他,钉膀加肘靠,特别是靠,这些人防裆的意识少。”

 胡斜子当时就笑,你个猴!显然是认可了他的打法。

 现在康顺风入了场子,看了一下曾勤生双手抱拳护头的肩架,又看他左右移动灵活的步法,心里就想起了向山当时的话。

 现在大部分练传统的,由于实战机会少,都把这卸手的打法忘了。

 其实过去游场打斗中,打家互相之间,主要是打卸手和黄蜂蜇翅的打法。

 现在一般老师讲卸手的用法时,都是伸出一只手让你抓住,然后用后手一卸,将你的手推开,让他的手重获自由。

 老师说的没错,这是卸手的一种用法。

 但卸手的主要用法,是游场打斗中用。传统武术虽然讲,打人如亲嘴,但并不是一上去就亲嘴,而是讲的节节进,在游场中找时机。

 要逮到敌背我顺的时机才进身入膛。

 而不是一上去就硬入膛,这种一上去硬入膛的打法,对付没练过的人还有效,对付稍微练过的,十有八九吃亏。

 红拳打法谱有:好汉经不住三手卸,说的就是卸手在游场中的作用。

 康顺风先展开六合手的门子,跑了几圈,不管他怎么变化,曾勤生总能应住他。

 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实战经验相当丰富,而且反应速度都是一的人物。

 曾勤生被他绕了几圈,绕烦了,突然身体一晃,左手一个假动作,身体住前一扑,右手一拳就向他脸上打过来。

 康顺风在他左拳假动作时,右手一应他。

 这不应不行,不应很可能对方就化虚为实了,不过不能追过去应,而是用拦法,远远地照住。

 等他右拳一来,进得深了,康顺风右手往内一个拍的动作,也不管碰没碰住他,左手从右手肘下一划,就卸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康顺风的拳棱子就击在曾勤生的右臂内侧的尺骨上。

 曾勤生暗里一皱眉,康顺风的手是练高家门铁砂掌出来的,打的是梢子劲儿,这一个像个小榔头似地敲住他,他虽然手臂肌强壮,但被打到骨头上,也一阵发疼。

 康顺风也不急不燥,每当曾勤生一进拳,不管是那个方向来,总是一接一卸手,片刻之后,曾勤生感觉到自己双小臂上火辣地疼,趁着间隙,他悄悄地看了一下,几处已经青肿起来了。

 手上不行,他就以手做,然后起腿。

 然而康顺风对于他的低腿,就以腿破腿,拦门砍一个接一个。

 对于他高处来的直腿,仍然是打卸手,而对于鞭腿,则上用上了黄蜂蛰翅的手法,狠狠地用拳棱子打他的脚背、脚或胫骨。一会儿后,曾勤生的腿上、脚上也是火辣辣的。心中难免急燥起来。

 就跳出圈外,道:“你这是传统武术吗?”

 康顺风就道:“当然!如假包换!”

 曾勤生就奇怪地道:“我原先也跟好多人练过,也找好多人过手,他们怎么都没你这种打法?”

 康顺风就道:“他们只知贴法,不知游法,丢了一门技艺吧。”

 曾勤生就道:“难道你就靠你这样子,能把我打败吗?顶多是个不赢不败的局面!”

 康顺风嘿了一声,道:“再打下去,我就打败你了!”

 曾勤生听了,就道:“那就快打败我,让我见识一下。”

 康顺风就笑了,道:“我打败了你,你可不许借着教官的职务给我穿小鞋子。”

 曾勤生就骂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你打败我,我不仅不给你穿小鞋,还拜你为师!”

 康顺风本来想拒绝他,但一想,自己混了黑道,有个武警朋友也错,应该是比较有用的。而且,看这个人,也是个有担当有基础的汉子,有这么一个徒弟,对自己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武行的人收弟子,多喜欢在军捕衙,一是这些东西对他们有用,二是师借徒势容易成气候。因此,康顺风就点头道:“一言为定!”

 曾勤生就又拉开架式,一拳过来。

 康顺风一个卸手还回去。

 他下面一起腿,康顺风又打一个黄蜂蛰翅,这一下,康顺风出手较重,打得曾勤生当时脚落地时,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康顺风直接后腿一蹬地,左手往上一划,扑头盖脸抓过去,曾勤生心道,你终于动了,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

 两人面对面,他左手往上一加,就准备后手重拳捅康顺风。

 然而康顺风看着左手抓来,右手却从后面从左手上往前一穿,双手猛地一,单手的黄龙探爪就变成双抹手了。

 曾勤生单手当然架不住他的双手,眼看着左臂就被下来,康顺风的手就往他脸上抓来。他后手的重拳不得不放弃,本能地双手上抬,要架往他。

 然而传统武术的打法,就是个套子,就等你往套子里钻,他双手上抬,康顺风也不和他抗劲儿,而是顺他的劲,双手往上走,右手一翻手,一个反掌就向他的脸上。正是六合手中的反手摔掌。

 曾勤生头一偏,那手就带着风声从他眼前扇过。

 突然间,康顺风就在他眼前整个消失了,他还没回过神来,一股大力就贴地刮在他的左脚后跟,却是康顺风趁他偏头时,一蹲身,右手大环,顺他体侧环下去,打了他一个判官靴。

 康顺风一拉他左腿,他身子本来就不稳了,忙找重心,想稳住时,康顺风仆步下滑,就钻了进去,一肩就靠在他的股上。

 曾勤生再也稳不住身体,就一下子跌了出去。

 跌出去的曾勤生顺势翻身就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康顺风,满眼的不信。

 这——就是一直被他看不起的传统打法吗?

 下面的学生们一片掌声,这可和上次康顺风打倒李继先不同,那次和大家没什么关系,而且两个人又都是财大的。

 这些天,这些少男少女们被这些兵蛋蛋们练得不轻,而康顺风打倒的,还是这些人的头儿。

 那几个士官呆了,曾营的功夫他们那个没领教过,竟然被一个大一学生放翻了。

 曾勤生嘴有点哆嗦。

 这时旁边大胆些的学生就叫起来:“认师父!快认师父!”

 曾勤生才醒悟过来,却没像大部分学生们以为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笑了起来,道:“今天真的长见识了!看来是我没入门,康同学,你就收我做徒弟吧!”

 这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康顺风也是小人,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也不能让教官在这丢这个人不是?

 打前欺心,话可以随便说,事可以随便闹,但打后这些事情,都得认真对待。

 康顺风忙道:“曾教官,开玩笑的话,怎么能当真!你是我的教官,我们这只是一次国术和散打的切磋。以武证道的学术交流而已!”

 曾勤生也就笑了,却是对边上的同学们道:“大家都散了吧,我们康同学交流些心得。”顺着康顺风的坡就下来了。

 庄菲这唯恐天下不的丫头这次破例的没发什么惊人之语,乖乖地让庄妍拉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曾勤生就对康顺风道:“对不起,我这几天有点其他事,搞得心里不痛快,今天和你手,真痛快!走,能喝酒不,陪我喝两杯去。”

 康顺风就道:“固所愿尔!”

 曾勤生就笑了,却是不好意思地道:“大学生,别在我面前拽文,我家农村的,我才是个初中毕业生。”

 康顺风呵呵地笑起来,道:“我也是农村来的,你看我打扮就知道。”

 曾勤生只笑着夸他不简单,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来到曾勤生的房间。

 曾勤生就叫自己的勤务兵出去整俩凉菜,自己从头柜拿出半瓶酒来道:“这是正宗的包谷烧,不比茅台差!”

 康顺风就笑道:“我又没喝过茅台…”

 曾勤生就笑开了,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我也没喝过!我打小就爱喝这个…”说着拿出来个缸子,给康顺风倒了少半杯,剩下的,自己就着瓶子对嘴喝。

 康顺风几乎就立刻喜欢上这个真的汉子了。

 人生就是这样,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人和人与其说是情,不如说是缘份,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是很有一定道理的。

 这时,勤务兵搞来了凉菜,就是一个凉拌黄瓜和一盘耳丝。

 一看就是不S市当地的菜。

 曾勤生肯定是好这一口,见了菜就品起了包谷烧。

 两人说说聊聊,最后也许是酒多了,也许是情到了,曾勤生竟然把自己的烦心事给康顺风一一说了,从他如何从农村当兵,如何提干,这次关键时候,又怎么会揽上个这差事。

 康顺风听了,一面安慰他,一面寻思,上次和杨老头闲谈时,杨老头好像说,他父亲有个弟子,在武警上,回去要不问一下,看能给曾帮上忙不。

 他也是农村来的,知道农村人的不易。

 而且,他也想趁机能出去一下,见见盛姐,毕竟他现在是彪盛堂的人了。来军训后,他的手机一次都没响过,虽然盛姐那边不和他联系,但他知道,他们肯定处在难中。

 于是他就给曾勤生说了杨老头的关系,意思能明天请了假,回去帮他问问。

 曾勤生一听大喜,道:“你如果能帮我这个忙,以后必定报答。”

 康顺风却是笑了道:“我感觉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要不嫌我高攀,就认我做个弟弟吧!”

 曾勤生道:“就是没这事,我也把你当兄弟!”

 两人就将怀子中剩下的酒一下子干了。

 康顺风这里和曾勤生喝了个美,在营房里,却有几个人睡不着觉,这几个人就是他的铁杆哥们,同宿舍的刘鹏、刘源、王荣、王凡他们。就连李江江都为他有点担心,在这里打了教官,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除了这几个,却还有一个人在为他担心,就是我们最没心没肺的庄菲小美女。

 庄小美女在康顺风把男人中的男人放翻的那一瞬间,才开始为他担心的。因庄小美女看来,如果让男人中的男人把康顺风放倒,即为她出了气,又打破康猪头在她心中的不败神话,她也不用每天他,得庄小美女自己都烦了。

 那个康猪头会不会,会不会让总教官叫一帮教官去,一起打他一顿吧。

 接着她就想像着康猪头被打成猪头的样子,咦——真是惨不忍睹。她忍不住就问边上的庄妍:“妍妍,你说,那个教官不会叫上一队人把康猪头打一顿吧?”

 黑暗中,庄妍也没睡,轻道:“应该不会吧!咦,你问这做什么,你该不会为他提心吧?”

 “鬼才为他担心,就让教官叫人把他…打…打成猪头好了!”说着,却在黑暗中咬了,极不情愿想像康顺风变猪头会是什么样子。

 俗话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既然有这么多人发愁,自然就有人感觉到快乐。

 汤文生现在就感觉非常快乐,他今天下偏傍晚前,和房三通了个电话,知道彪盛堂现在正节节败退,河南帮正步步进,据说,彪盛堂已经有三分之一多的地盘落在河南帮手里,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将盛姐那臭女人光了,好好欣赏她那一身的青花。

 想到盛姐那一身青花,他就感觉自己有点激动起来。

 旁边没有什么声息,他暗暗地将手探到自己下,让五姑娘帮自己降火。

 声息渐时,他突然想念起亚姐那一手口活来,不住想,明天是不是找个由头回趟家。

 而此时,彪盛堂里,盛姐正在办公室里坐着,边上三子、阿平、才哥、成哥还两个康顺风没见过的人,这俩人一个叫马健,一个叫戴亭松,也是彪盛堂里跟阿彪一起的老人了。

 几个人都神情严肃,因为现在彪盛堂已经吐出去三分之一的场子让河南帮占了,但河南帮的小联盟还是没有,这不由得使他们有点慌起来。

 现在堂口各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了,甚至有人已经转投河南帮了。

 集中到帝都的四十个人倒是练的不错,刀法已经像模像样了,三子好事,叫来以前的几个人来,试了一下,这四十个人不敢说都能以一挡十,但一个人赢二三个,却是轻松的事。

 五天时间,这些小伙子就只练这一式刀法。

 才哥最急,道:“盛姐,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方还没,我们就先了!小康的方法好是好,但对方不咱也没办法。”

 盛姐心中也没有底,这主意本来就不是她想出来的,她不由地想到了那张稚气的脸和宽宽的肩,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又想打了会不会打扰他。

 “盛姐!”才哥的一声大叫,才让盛姐惊醒一般地回过神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才哥焦急地道。

 “你让我再想想,你们先下去,让我再想想!”几个人就站起来,说实话,大家都没准主意。这么几条汉子,一个女人为他们拿主意,也都不好意思的,所以也没人敢盛姐,就都出去。

 三子在出去前,回过头来:“盛姐,是不是给小康打个电话?”

 盛姐就犹豫道:“那会不会打扰他军训,我们答应让他好好上学的!”

 靠!三子无语地看着盛姐。他最近就发现盛姐不对劲儿,现在看更是不对劲儿。

 “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盛姐一脸的莫名其妙。

 三子看她的样子,惹有所思,一会儿就摇摇头,道:“没什么,你还是问问小康吧!”就带上门出去了。临出门时,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的盛姐。

 (这一章中提到的黄蜂蛰翅,不是一个招式,而是一种打法,过去游场时,多用这种打法,红拳里叫黄蜂蛰翅,南拳里好像叫打桥。看到这里,喜欢的朋友,请推荐加收藏,《国术凶猛》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小子有礼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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