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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节 各逞机心
 局者,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当局者只怕要永远的

 裴矩说出真相,齐丘等人心中怒火高涨,窦建德身后的几十个兄弟,亦是难扼怒意。可愤怒的同时,他们多少又有些悲哀。

 这种简单的离间计,若是以往河北军铁板一块,兄弟齐心的时候,绝不会上当。但是现在呢?他们非但疑心,而且猜忌的永无宁

 他们疑神疑鬼,甚至在王伏宝下落不明后,还怀疑是王伏宝献了黎城,不敢再和兄弟见面。他们愤怒、亦是悲哀,更多的却是自责!

 河北军一步步走到今天,窦建德有错,但难道只是他一个人的过错?

 裴矩轻声道:“我本来想毁去那张纸,可我想了良久,还是决定留下那张纸。我本来以为…”

 他言又止,罗艺却接了下去“我们本来以为重情重义的窦建德,真的如他撕毁那张纸后所言,既往不咎,没想到那个‘王’字始终还是如同一刺。不但让仁德的长乐王死了王小胡、怀疑起王伏宝、害死了王贾青、今又想死了王天亮。仁德…可笑,实在可笑!”

 罗艺说到这里,挤出几声干笑,满是讥诮。

 窦建德那一刻,说不出的沧桑疲惫“你们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些假仁假义。可我如何变,束手待毙的事情,我还不会做。”

 “又是假仁假义的借口。你不想束手待毙,只因为你总是让兄弟为自己去死,而从不想为兄弟去死。”罗艺嘲讽道,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处心积虑了这久,才得到这个胜果,就像猫吃老鼠之时,总要戏耍个痛快。

 齐丘等人怒而上前,喝道:“罗艺,我等就算为窦大哥死,也是心甘情愿。”

 罗艺鼓掌而笑。“好。好…”“你们今。不用为我去死。”窦建德直起了板。一字字道:“齐兄弟。若有可能。就走吧。我就要看看。今有谁能取我地性命!”

 他手握长。凛然而站。气势非凡。众人见了。一时间不能言。

 薛氏兄弟丝毫不惧。怒目圆睁。厉道:“今我兄弟就要取你性命!”二人不等罗艺吩咐。已持槊上前。一左一右地夹击窦建德。

 二兄弟均用长槊。施展开来。飞沙走石。气势人。众人虽未在局中。也觉得气息紧迫。难以呼吸。

 窦建德却是长翻飞。在狂涛中有如一叶扁舟。虽急、风虽猛。他却总能化险为夷、如履平地。

 谁都看出来,他并没有用全力,他还在寻找薛氏兄弟的破绽。窦建德没有准备逃,一来是山上都是敌手,已将他们团团包围,二来是,他或许不想逃!

 罗艺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窦建德的武功高,更知道他的犀利之处在于一把刀,窦建德出刀必见血,他不出刀,这说明他还有实力。目光一转,罗艺一摸下颌的胡茬,微笑道:“杨将军,有劳你了。”

 原来杨善会归降,一直让罗艺心存猜忌,这次就想借此机会,试探杨善会的诚意。他本多疑,少能信人,现在仍不肯以身犯险,亲自出手。他没有和窦建德过手,但对窦建德的威猛,却是早有所闻。知道今难免一场恶战,是以养蓄锐,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杨善会缓步站出,手持铁,沉声道:“好!”他话音未落,已然出,一刺向窦建德的肋下。

 情形几乎瞬间改变,窦建德也变了脸色。薛氏兄弟武功高、气力大,长槊使起来,虎虎生威,可这在真正的高手眼中看来,还算不了什么。杀人要求快、准、狠,而这两兄弟的长槊虽是猛,只适合阵前敌,却不适合步下斗。疆场上,长槊重沉,再加上借助马儿之力,是为冲锋陷阵的绝佳兵刃,可近身斗,长槊却显得笨拙有余,近战不足。裴行俨也是擅用长,但是比起这两兄弟而言,却要高上一筹。

 窦建德本来还有信心在十数招内,先杀一人立威,可杨善会长一攻,攻其必备,他已不能不全力以赴。

 杨善会看似木讷,可出就和出战仿佛,每次出,均攻窦建德长弱处,奇诡刁钻。他一出手,窦建德身形已有凝滞,海上的轻舟看起来也要下沉。杨善会不但出兵毒辣,就算出招亦是如此。他这种法若是独战窦建德,或许还差了许多,但和薛氏兄弟并肩而战,却完全弥补了两兄弟的弱项。

 可窦建德还是没有败!他还是没有倒!他还支撑,谁都不知道他支撑是为了什么,但都已知道,窦建德这次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

 齐丘、高石开已忍耐不住,就要上前援助窦建德。窦建德是他们的大哥,就算做错了一些事情,他们也应该原谅。要死一起死!所以见到围堵上前的罗艺手下,众人并没有惧意。可罗艺一句话就止住了他们的脚步“你们若上前,我也会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齐丘等人目眦裂,却已无能为力。

 现在的窦建德还有希望,但是这些人若加入进去,不但分担不了窦建德的压力,只能让窦建德更苦,他们做兄弟的,又如何能承受?

 窦建德额头已见汗,裴矩又退后了几步,眼中出了古怪之。裴矩还没有出手,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他解决问题,更喜欢用脑,而不喜欢动手。他一直奉行劳心者治人的策略。但就算是裴矩,对窦建德也有了几分兴趣。

 谁都知道窦建德武功不差,窦建德能让这么多兄弟死心塌地,除了仁德,更重要的一点是,窦建德很勇,他能身先士卒带着兄弟们冲锋陷阵。可谁都不知道窦建德的武功是和谁学的!裴矩也想知道,所以他一直很认真的旁观,但他也看不出窦建德的武功出处!

 不过看不出不要紧,人死了,武功出自哪里无关紧要。裴矩想到这里,嘴角出了笑意,目光却转向了罗艺。

 罗艺全神贯注的望着窦建德,显然认为这才是山坡大敌。裴矩心中忍不住的叹,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很难说的明白。

 场面局势又变,窦建德呼吸已沉重,汗水已淌,他已尽了全力。裴矩目光很高,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否留手,所以他断定,窦建德十招之内,必出杀招,他若不出杀手,以后再没有机会。

 杨善会亦是额头见汗,薛氏兄弟气如牛,

 人,都已尽了全力。杨善会还能支撑下去,因为他TT,薛氏兄弟还能坚持,因为心中的仇恨。

 窦建德却不想再坚持。

 他断喝一声,长微颤,抖出三点光芒,竟然分袭三人。这一,有如紫云穿电,晴空霹雳。

 三人皆惊,三人后退。

 这一招实在快捷的难以形容,三人不能不闪。可本来联手对敌的三人,一退之间,已有了隙。窦建德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电闪跃起,拔刀,一刀砍向了薛万钧。

 他一定要先杀一人,再谋其他,薛万钧沉稳老练,身为四虎之首,杀了他,薛万彻必就是死,所以他单刀第二个目标就是薛万彻。窦建德这会儿苦战,思路看起来半分不停,而且一出手,就选择了认为最正确的决定。杨善会老巨猾,绝不会为了薛氏兄弟拼命!

 决战中,有如两军对垒,抓住机会,就能挽回败局。一丝错误,就可能导致送命。窦建德这一刀,是在分析三人的性格后出手,他不会落空。

 可他没有想到过,他还是看错了杨善会。杨善会退的快,进的更快,他退后数步,可却沉喝一声,有如惊雷般,再次出击,一仍是选择了窦建德的后背。

 他这一,比起方才快了何止数倍!

 罗艺心中微颤,知道杨善会竟然还保存了实力,这人的武功,他得要重新评估。本来方才见杨善会出手,他也觉得杨善会不过如此,可看到了这一,罗艺认为,杨善会比自己,也不过略差半筹。

 这人心机如此之深,杀了窦建德后,然后就要杀了杨善会。罗艺如此想着,却已取出长弓,搭上了弯刀。

 这时候已到生死关头,他绝对不会错过。

 窦建德一刀已到薛万钧的脖颈!这时候两道寒风袭来,一是背后,一是肋下。杨善会全力以赴,薛万彻已红了眼睛。窦建德终于有了那么一刻分心,他杀了薛万钧,不见得能躲得过杨善会、薛万彻的杀手,而他的大敌,却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罗艺。窦建德出刀本来无坚不摧,可就是因为这么刻犹豫,有了瑕疵。

 薛万钧生死关头,横槊一架,身爆退。

 刀闪,槊折,臂断、鲜血四溅。

 窦建德一刀竟然削断了韧十足的槊杆,而且还能顺势削断薛万钧的小臂,划伤了他的肋下。这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裴矩脸色微变,见到薛万钧断臂,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手臂,他甚至觉得,窦建德这一刀,竟然和萧布衣有些相像。当然,这绝无可能。

 窦建德一刀伤了薛万钧,却没能杀了他,本身已处于极为不利的情况。长短,可长竟然先一步刺到,窦建德扭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长,反倒向长槊格去。他手抓住杆,长刀顺势斩下,就要劈了杨善会。

 这一抓,迅疾无俦,如猛虎探爪,犀利难言,百无一失。这一抓,实在是窦建德生平巅峰之作,可说是生死一发。

 可出手无误,一抓握住杆的时候,窦建德心中微凛,已知道不好。

 因为寒光一点,一刺来,还是杨善会在出

 窦建德的确抓住了杆,但轻飘飘并没有借力之处!这怎么可能?窦建德还清楚的见到长的另一端还在杨善会的手上!

 杨善会趁窦建德失误的机会,已一刺入了窦建德小腹!

 窦建德惊天的一声吼,再次挥刀,血起,杨善会爆退,可膛已衣襟尽开,铠甲剥落,现出血痕,只要这一刀,再近几分,就可能挖出杨善会的一颗心。

 杨善会脸色苍白,一颗心砰砰大跳,也想不到窦建德出刀如此之快,如此难测。

 窦建德手中的长轻飘飘的没有分量,已挡不住重槊的猛击。他恨极一刀挥出,却已难再顾及袭来的长槊,那槊击断了杆,击在窦建德的口之上,窦建德口的护心镜裂的粉碎,整个人抗不住大力,已飞了出去。半空中,口鲜血。

 罗艺终于出手,一松弦,竟然出了三把弯刀。

 弯刀一旋,半空中有如三轮明月,就在窦建德飞起的时候霍然飞出。

 谁都不知道罗艺如何能做到这点,可谁都清楚的看见,有两轮明月呼啸盘旋,已到了窦建德体内。

 秋日当头,风吹松动。落叶轻飘飘的空中飞舞,窦建德已如石头一样的落在地上。他手捂口,双目圆睁,口溢鲜血,手指中已难掩淌的鲜血。

 两把弯刀就被他这么握着,可弯刀半数已到窦建德的口。

 窦建德还艰难的呼吸,可谁都看的出来,窦建德完了。

 天底下,没有谁能中了杨善会的、薛万彻的槊、再加上罗艺的两把弯刀而还能活下去。裴矩想到这里的时候,舒了口气,他认为现在应该考虑下一个问题。

 杨善会收,薛万彻横槊,二人望着窦建德,终于没有再次上前。无论如何,他们对这个对手,还是有些敬畏。

 ‘当啷’声响,一截铁落在地上,说不出的凄凉。

 杨善会手中还有杆长

 罗士信是中带尖是暗器,杨善会却是中套,杀手就是套子里面的。二人都是太平道将门中人,所用的兵刃亦是大同小异,均是太平道工门巧匠所制。杨善会出,窦建德夺,杨善会顺势让窦建德夺去长,心中懈怠的片刻,刺了窦建德一

 这招说穿了并不值钱,但不说出来,就可能要人性命。这招杨善会从未用过,谁也不知晓,他一用,就给与河北霸主窦建德以重创。或者可以说,正是因为杨善会的这一,才击溃了窦建德!

 罗艺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带了丝冷笑,他发现杨善会有很多秘密,也有些反骨,自己不能不除去。杨善会中带的秘密揭穿,自己要杀他,已不是难事。

 如今自己掌控大局,只要对付窦建德手下的数十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平生大敌今朝身死,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快事。

 窦建德还没有死,所以他还要上前给他一刀。

 罗艺想到这里,已迈步上前,没想到窦建德那数十个手下,霍然一声吼,已拦在了窦建德身前。

 想起王天亮之死,罗艺心中暗凛,微笑道:“我虽不如窦建德假仁假义,但素来是言出必行。窦

 晚要死,你们何必守着这颗要倒的大树?投靠于我,T[亏待尔等。”

 齐丘不退,高石开亦是未退,冲过去的数十人,一个不退。

 沉默代表了态度,沉默中也有着讥诮,罗艺心中杀意已起,冷冷道:“你们莫非不相信我的承诺?”

 一个声音突然道:“相信你吃人不吐骨头的承诺?”

 那声音很轻,很淡,还有些飘逸不羁,可这时候,却如沉雷般的响在众人耳边。罗艺可说是一寸寸的扭过头去,望向发话之人。

 他不是没有听出说话之人是谁,可他不能相信这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他甚至认为这人多半是对旁人所言。

 森的目光望向裴矩,罗艺弹了下弓弦,笑道:“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裴矩认真道:“不错。”

 “你是个聪明人,却说出了不聪明的话。”罗艺叹息道:“我若称帝,本来打算封你做个尚书令,可惜…”

 裴矩笑道“是啊,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罗艺不知为何,一阵心悸,四下望过去,以狂笑掩饰住心中的不安“就凭你?”

 裴矩叹口气“我其实算不上什么。可凭着杨将军的一杆,杀了你为长乐王报仇,问题还不太大。”

 “窦建德还没有死。”罗艺冷冷道。

 裴矩看了窦建德一眼,见他好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笑笑道:“虽没死也快了。你杀了长乐王,我们为长乐王报仇,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原来你想蚌相争,渔翁得利。”罗艺恍然道:“你让我和窦建德相斗,却想取代我二人的位置,你想的未免天真了些。”

 “是啊,就是因为天真,所以你才根本不会怀疑。”裴矩叹口气“其实高雅贤不是发现了我和你联系的秘密,而是发现了我的秘密,他甚至已找兵士去揭发我,被我知道,就顺便毒死了他。我把这一切对你说及,你多半还以为我是忠心耿耿。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这个机会也真的难等。要知道,安排你和长乐王碰头,安排你杀了长乐王,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他口的两柄弯刀是你的吧?我只要把他的尸体,你的脑袋带到河北军面前一看,谁都明白了一切,已不必我多言。”

 “你以为山上这些人都是瞎的?”罗艺见裴矩如斯镇定,虽是不信他有能力杀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的心寒。

 “这山上来容易,要下去并非易事。”裴矩缓缓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想瞎,就只能死!”

 齐丘等人心中微寒,一时间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你以为我是死的?”罗艺冷笑道。他已盘算大局,暗想自己杀杨善会不难,薛氏兄弟只要擒住裴矩,就能再次控制局面,想到这里,心中稍定。

 薛氏兄弟已并肩上前,怒喝道:“裴矩,你被猪油蒙了脑袋了吧?”薛万钧虽是断臂,可却是铁血汉子,早用布住断肘,止住血,双眸怒视裴矩。

 裴矩叹道:“我只能说,你们兄弟才被猪油蒙了脑袋!”

 罗艺脸色微变,薛万彻怒喝道:“你说什么?”

 “你们真以为,害死令尊的是窦建德?”裴矩淡淡道。

 薛万彻还要呼喝,薛万钧却止住兄弟,冷冷问“你说是哪个?”

 “其实窦建德不过适逢际会。”裴矩道:“真正给令尊重创的却是一直嚷着要为你们报仇的人!”

 薛万钧脸色微变,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和罗艺的距离。薛万彻喝道:“裴矩,你这离间的把戏太过幼稚,你以为我们兄弟会信?”

 罗艺也是哈哈笑道:“裴矩,不用我驳你,我想是个人都会不信。”

 裴矩道:“我其实也不信,不过若是有脑袋,认真想想就应该知道。只要薛世雄还在幽州,你罗艺永无出头之,所以你甚至比窦建德更想他死!薛世雄若是死了,你罗艺才能独占幽州,你罗艺才有争夺天下的资本。所以你明里送薛世雄出幽州,暗中却乔装混入军营,用你的残月弯刀杀了薛世雄。”

 罗艺放声长笑“裴矩,你也太荒诞可笑,薛世雄不是死于弯刀,而是…”他突然变了脸色,因为他见到薛氏兄弟冷冷的望着他。

 裴矩微笑道:“薛氏四虎对父亲到底如何死的,始终秘而不宣,难道你知道?”

 罗艺沉着道:“我是听到传闻而已。”

 裴矩淡淡道:“你其实不是用的残月刀,而是用的不轻易示人的断肠刺。薛万钧,令尊肝肠断裂,是以重伤不治而死,对不对?”

 罗艺抢先道:“若非你是凶手,你怎能如此确定?”

 薛氏兄弟果然犹豫起来,觉得罗艺说的大有道理。裴矩却不慌乱,只是道:“本来你很难得手,不过窦建德这时候却赌博冲了过来,再加上薛家军思归,大一片,这才助你成功。这本来就是个双赢,薛世雄死了,你取幽州,窦建德取河北。可惜的是…窦建德还一直稀里糊涂,以为自己赌运很高,天命所归,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窦建德眸中出恍然之,转瞬又是极为痛苦。

 裴矩看也不看,继续道:“罗艺,你知道只要杀了薛世雄,再把薛氏兄弟纳在麾下,争夺天下也有本钱。可你却不知道,我早就知晓,断肠刺就藏在你间,你若是问心无愧,可让薛氏兄弟看看你的带。”

 “我为何要让他们…”罗艺话到半截,突然收声,只因为他见到薛氏兄弟一双火的眼眸。叹口气道:“万钧、万彻,你们真的信这匹夫的话吗?好吧,我问心无愧,让你们看看又有何妨。”他手按带,看似要出来的样子,薛氏兄弟举步上前,薛万钧突然叫道:“小心。”

 他合身一扑,已拦到兄弟面前,这时候一毒刺弹出,已深深的扎到了薛万钧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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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们这七天双倍支持,明天尽量多写点,把眼下的这个局完成。这个局填了很多先前的铺陈伏笔,还有个极为重要的转折,意外的结局,先说出来,自己完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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