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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萝
 三〇六六年秋,GDI在幻界遭到了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败。两次失败就丢失了经营二十年的基业,也算是一种奇迹了。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也许我们本就不该把手伸向那里。现在并没有人仔细探索这件事的成因和败因。事实上,要公正的看待此事,可能需要在半个世纪后才可以做到。

 人间世界自然闹得沸沸扬扬,有许多中小型地方‮府政‬企图因时而起,跳起来打出了全民公决,解散GDI的旗号。这些手中无的小型政治势力对GDI并不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威胁,却烦人得很。GDI也成一团:一方面忙着清算;另一方面筹划着拉拢大型政治势力、派别增強影响、减少指责。GDI的內部成员就更别说了,凡是主星上留着的,九成五都与幻界基业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就连扫大楼的清洁工都多有投资本过去企图分一杯羹者。大多数人因此倾家产、⾎本无归,许多人还得挖空了脑袋想办法如何与幻界的事情脫掉关系,别让清算行动组找到自己的⿇烦。

 当然,在GDI里,还有一部分冷笑着看笑话和坐享其成的人,那就是我们:三星的镇守者、被他们遗忘了多年的星之弃族。

 多年来死⽔一潭的三星开始迅速出现了可喜的变化,这自然都是拜地面政治派别的斗争所赐。因幻界战争的失败,美洲和欧洲的GDI已经完全失去了在GDI大会小会上的发言权。此时,一年前因第一次失败名誉受损退出幻界争霸的‮京北‬GDI倒趁机重起,把持了GDI全球联合会的首席。南京GDI出人意料地没有从中作梗,而是一直保持着令人遐想的沉默。‮京北‬那边关心的是持天下、清扫造成幻界全灭失败的异议残余分子,在业务工作上并没有提出什么明确的主张。五大势力,现在有两个已经无权开口,南京方又莫名其妙的沉默,⽇本GDI便抓紧机会提出了新的远期规划。他们的计划是全面动员各种媒体,加深报道费里亚⼊侵活动的危机,同时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三星上,以危机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他们的提议很快得以通过,因为在当时看来,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重振GDI的威名了。

 因此,往⽇无人喝彩的三星便突然热门了起来。GDI各级军事院校都急急忙忙地增设星际专业课程,大批学子转系。看这个趋势,我的⺟校南京‮际国‬关系学院改名为南京星际关系学院是指⽇可待。但这些都还遥远,能够及时充实到三星来的有资格、有经验军官数量实在不多。何况我们还在人为设置壁垒:奥中将拉拢我们开的第一个会,就要求大家统一口径,严拒上面指派坐直升‮机飞‬的⼲部过来,要过来的营级以上⼲部必须经四名三星系统前沿一把手联合认可同意。至于营级以下的基层官兵,那倒是得很,你们尽管来就是了。来得越多,我们手下越多,何乐而不为?

 ⽇本GDI好不容易找到一次可以在GDI全球联合会上充分发言的机会,办起事来格外卖力,效率⾼得令我们几乎不能接受。我才与奥中将等人开完会,正在酝酿挥泪惜别的情绪时,我们各自的级别任命已经下来了。四个一把手直接提升一级军衔。陈琪也因此混了个中校当当,而我看着自己的上校军衔,猛地想起本⽇我才刚満二十四岁。当然,最慡的莫过于奥维马斯上将了。这样的级别却给了我们一个更加的难题:级别与手握职权的级别相差更大。也许我们该用力催一催他们快点考虑考虑给三星军队扩编制?

 所谓一⽇三变,都无法形容那几⽇的变化。我还没炫耀够自己的小级别,三星军队编制调整办法已经下来了。奥维马斯舰队一口气提升为星系镇庒舰队,也就是战区级。主星上将全力予以支援,力求在一年內将其装备更新到行星攻击舰队(‮区军‬级)的⽔准,并期望在五年內配置到星系镇庒舰队。这个消息可真让人惊叹不已,那意味着主星今后五年內向奥维马斯舰队的投⼊就将超过三星系统五十年来的投⼊总和。当然,地面上既然没仗可打,把钱全部堆到三星上烧也是个好的选择。反正即使天界对人间有所野心,一个行星攻击舰队也⾜够将其打回去。奥维马斯舰队的级别上去了,投⼊保证了,一切开销和人员经费都列⼊了GDI专项财政预算。他们算是吃上大口大口的皇粮了,偶们真是羡慕不已啊。

 三星相对奥维马斯舰队,就成了后娘养的。毕竟奥维马斯和他的舰队与⽇本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受到特别关照是理所当然的。但⽇本人对我们就抠门得太多了,只要涉及到花钱的方面都缓一缓再说,只叫我们据需要自主扩大矿产开采规模,自力更生。不花钱的级别、称号什么的,倒是慷慨大方地给了无数。困扰三星特别是雷隆多已久的“小班”问题终于解决。雷隆多和阿尔法均从副师级上升到正军,然而比之四条腿领跑的奥维马斯舰队仍是追之不及。这么一升之后,那些四千人的超‮态变‬“营”终于得到了“团”的编制,大家一个个的营长升团长、连长升营长…至不济的“小班长”也名正言顺地当了班长,可谓皆大喜。在寒寒的周密安排下,没有出现一起因升迁不到位跑我这里‮访上‬闹事的事件。整个雷隆多包括阿尔法大概只有一个人为这次集体升迁感到恼火,那就是阿冰冰儿。

 事情还要从斗地主之后的那次会议说起。当时奥维马斯就向我们透露,说⽇本人准备重组三星机构,原则上以他的舰队为中心,三星辅助。在三星之中,自然雷隆多又成了重中之重,我⻩某人的工作任务很重。当然,陈美人和永尾闲人的任务也一样重,不分彼此的重…可我就不知道永尾除了每天巡视一回亚当斯要塞炮还有什么鸟事可做,他最重的任务就是打发时间罢?

 上将突然说起了这些有的没的,我们不由一齐提⾼警戒、心怀鬼胎,以为他要把自己舰队的心腹丢到我们⾝边做监军。不料奥维马斯说:“这样吧,⼲脆提都斯上尉到⻩而那里⼲怎么样?上面肯定会派⾼级军法官过来的,你的资历实在无法与他们相争,倒不如在雷隆多好好⼲,说不定能混个好位置当当呢!”

 这时他的上将任命还没下来,可以已经提前享受了超级‮导领‬的作风了。我无话可说,便收下了这个与我堪称八字不合的军法官。把他委任为雷隆多军法处的处长,‮导领‬杜荣一伙人。他虽然看来也不太喜在我手下⼲事,但跑得还算勤快。没过几天,疯狗特凸现,向我告状说寒寒在负责安排此次⼲部普调中接受同乡贿赂,破格提升某人为上尉。

 他说的事我知道,那是关于洋子的提升,其实这个提升是我专门安排的,因为她的‮报情‬来源实在太过重要。至于那个贿赂,大概是指洋子为感谢我们给她升衔每个月可以多拿些工资,去买的五斤牛⾁和十几瓶清酒。我们原‮报情‬局一伙人当⽇聚在她们那里海吃了一顿火锅,吃得是比较慡!因为正值全面升职的敏感时期,我们打了很周密的掩护,我更是穿着ghost服隐形过去的,谁知他还是把这事查出来了!厉害,真是厉害!

 我假意赞扬了他几句能⼲,说:“嗯,我会考虑严肃处理內藤的。你不用管这件事了,还有别的事给你忙。去调查一下第二步兵营这次应战的经过,并提出对营长巴斯克冰的处理意见。”

 提都斯领命跑去调查,至于他怎么个查法我不管。可过了两天他就送来了非常详细的调查报告,列举了胖子的一系列劣迹,末了建议把胖子降级处理。我打了个哈哈,说:“我早就想这么⼲了,就照你说的做吧。”

 这种时候,我才了解到手下有条会咬人的狗的好处…咬人都不用自己动嘴,慡啊!可是我会去咬自己的典型死巴斯克冰,这种行为令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被提都斯蒙骗了,可依我与提都斯的对立关系,这种可能又太小。憋了三天后,寒寒终于试探地问我:“你跟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胖子怎么了?”我饶有‮趣兴‬地问。

 “我才去看了他,他知道你的处理决定后,气愤得体也‮挂不‬了,嚷嚷着要找你评理。”

 “呸,我怕他!”我嗤之以鼻道:“都伤得路也走不动了,还放什么狠话啊!”“大⻩!”寒寒跺了跺脚:“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经常出人意料,我也不做多想了。想起来,应该不会是要害他吧。可是他现在伤得那么重,你还是应该去看看他,说明一下情况。”

 “知道啦,知道啦!”我没奈何地从文件堆里伸出了脑袋:“那这些文件就你来审批吧,总督大印在菗屉里,我全权委任你了。”

 寒寒这才了解到上了我的当,可是她的喝骂声还未出口,我已经翻窗子跑了。

 巴斯克冰的伤势不轻。以往他虽然也屡屡受伤,但以他的超強HP和自我恢复能力,每次都是两三天便可行走无碍。这次已经一周了,他还被包得象个粽子一样,右腿打着石膏直地躺在病上挂⽔,实在少有。我跑来三四分钟了,他也不理我,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我观察了他好一会,确定他确实是在闹情绪,便决心进一步刺他,说:“胖子,这么躺着可慡?”

 他不理我。我只得放弃了没话找话说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进⼊主题:“知道我为什么派提都斯来查你吗?”

 胖子还是不理我,但是已经转过了头来听。我忍辱负重地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一定会找出些⽑病来的,我正需要这些⽑病来修理修理你。”

 听了这样的话,巴斯克冰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头包得如木乃伊,无法露出仇恨的眼神,也不能用很大的声音讲话,因此声音非常虚弱和柔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语重心长地教育他道:“胖子,这回你是拣了一条命回来,是你命大。但是,‘将军百战死’,你老是这样猛打猛冲,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真的替你出殡。所以,你必须反省到你的错误,不能以为凡事冲在最前面就是光荣和勇气的表现。许多时候,躲在后面放投取得最后胜利才是必要的。这不仅仅是指‮场战‬上的事,还有我们的工作生活中。”

 “可是,我再怎么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家都升了,你让我一个人平级不升,不等于降级吗?这口气我怎么能服…”上的木乃伊发出了微弱的‮议抗‬声。

 “‮场战‬上只认功劳,没什么苦劳!打上一仗两仗就叫喊苦劳?等你军龄満了三十年再说这些属于老头子的话吧。”我冷笑了一下,说:“而且,不妨明告诉你,这还有杀给猴看的意思。让大家都知道,我⻩某赏罚分明。只要是犯了错误,哪怕是我的生死兄弟也照罚不误!”

 “我不服,我不服…”巴斯克冰用微弱的声音纠起来:“你不给我个好的代,我绝对不服!”

 “猪头,瞧你都伤成啥模样了,还搞这些!”我大大叹了两口气,说:“这样吧,罚是肯定要罚的。而且我看你这么冲动,短时间也不是上‮场战‬火拼的料。咱们的装备在龙骨兵面前没什么大的用处,我才不想见到你死在我前头!我是这么安排的:你不升,前两次你已经升得够猛了,现在都已经是上尉了,才几岁?可以稳一稳了。第二步兵营给你的副营长带,你就过来给我当直属警卫营营长。”

 “可是他那不是一口气从副营升到了团级?我伤成这样了还是营级,⻩二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真是太没同情心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胖子,我太鄙视你的智力了!”

 巴斯克冰给我镇得直了不敢动弹,好半天才问:“嗯,怎么?”

 “你就没理解到我的意思?负责我与雷隆多军府的保卫工作,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我怎么会轻易给不信任的人?给你,你居然还嫌小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你非得给我⼲这个工作不可。⼲得好了,每年放你到外面去带几个月兵。又有位置,又有票子。经常在‮导领‬甚至上将大人面前晃,提升的可能比那些野战军官大得多,又基本没有受伤阵亡的危险,你还要什么?”

 “可是…”

 “胖子,我难道还在骗你不成?你我是怎样的关系,我难道就光处罚你,不为你着想了?简而言之,你保证我周围‮全安‬,我会带着你步步⾼升。只要时候到了,把你那个营弄成军又有何难?你过来了,我⻩二天天与你大块吃⾁,等秤分金。这样的好事,你还不要?”

 巴斯克冰等了半天,见我说完了,终于憋出一句:“⻩二,你搞过‮销传‬。听说这种人特会骗人,我怎么听着都觉得这事儿太美了,我好像不但没给降级,反而发达了。有这样的好事吗?”

 “跟着我,好事、奇迹还少了?”我反问道。

 “那行啊。”巴斯克冰衰弱的语气中透出了喜之意:“我就听你的,你就把你的‮全安‬给我吧。不过你这样命大的家伙应该用不着我保护,你的主要用意是想找个可靠的直属手下,好帮你随心所地作恶吧?”

 我笑了笑说:“这些事心知肚明就是了,用不着说出来。好好养伤吧,我等待你康复后到职。”

 雷隆多的职位、军衔及级别调整历时十天。这十天被总督特别助理寒寒形容为最黑暗的⽇子,因为找她送礼说情的人实在杀之不尽,到了后几天她也不得不学我一样穿上ghost服才敢出门了。好容易熬到了一切都定了下来,举行全体授衔仪式时,她才偷抹了把汗,小声向我埋怨:“做你的副官,好处没得到多少,却简直快给疯了。”

 我呵呵笑道:“你只要网开一面,好处是取之不尽,怎么能怪我?”

 寒寒皱眉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所以你是个苦命人哪。”我得意洋洋地说:“正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会任你当副官。可又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当这个副官就比较苦,你认了吧。”

 寒寒恨得咬牙,却无法反驳我什么。我这些天过够了隔岸观火的瘾,见了她的窘况,反而更加开心。不料雷隆多的家伙们当真过不得好⽇子,他们才拿到升职文书,就开始乐极生闲,迅速演变到闲得发慌,想找点乐子,于是才给狠心情人抛弃的年轻总督就成了众人‮教调‬的对象。我从授衔仪式结束开始,连续十个小时没清净过。来找我谈工作的直接去找寒寒就行,这时也没什么必须要我亲自拍板的事情…因此来找我的全是给我拉⽪条的。这些人当真无聇,我把冷硬横推躲怒衰等神情都表现完了,他们来得还是源源不绝,而且丝毫无视我手上婚戒的存在。我给他们关心得冒火,把第五十波媒婆打发走后,终于决定早退,穿上ghost服跳出窗口闪人了。

 隐形不能坚持多久,可我总想在外面多晃一会。在鬼饮食街闲逛了几分钟,抬头看见那个门面极其狭窄的算命馆,突然好奇心一发不可遏制,一头便钻了进去。那个神婆头都不抬地说:“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晒笑一声,伸手关掉隐形,取下头套,正坐在她面前,说:“怎么,见了新任总督大人还是这样的态度吗?”

 “呵呵。”神婆发出了阵阵轻笑:“总督大人正是鸿运当头,事事大顺,怎么会因这些小事跟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为难。”

 我摇‮头摇‬叹道:“咳,别提了。比起这个,我倒还希望桃花运好些。”

 神婆伸手‮摩抚‬了一会⽔晶球,说:“你和她还会有很多事发生,不必这样灰心失望。”

 她的预言确实一向都非常准确,可是我来找她并非为了询问自己和陈琪还会有什么是是非非。这些极端‮人私‬的事,我可不想在没作出选择之前就知道结果。眼见我沉默不语,神婆又说:“人有旦夕祸福。现在总督大人虽然意气风扬,权势益增,但后有強权威,前有大敌庒境,形势确实不容乐观哪。这个时候,大人或许应该广朋友,昅收一切友善的力量来增強实力。我刚好就认识一些实力人士,武器、弹药甚至舰船,都可以大量提供。”

 我微闭了一下眼睛,问:“你代表什么人跟我说话?”

 “这个也许并不重要。”神婆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立即提供帮助,而且无需你承诺任何事情。”

 我目露讥嘲地看着她说:“天上不会有馅饼落下来,只有值得被砸的人头上才会落下苹果。”

 “总督你是个明⽩人,但也知道这世界上有风险投资这一说的。”对面的清脆声音继续说着:“你要那么理解,也是正常的。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了,而且眼前的潜力无限‮大巨‬。”

 “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我就无法理解了。照你的处境来看,现在的情况是,哪怕仅仅是主星民众捐助过来的几百支步、十几吨大米,你也会去抢着要的。”

 “又是预知吗?”我轻叹道:“你说得不错。主星没有给我们拨款,人倒是源源不断地过来了。武器装备、吃穿用度都开始紧张。简而言之,没钱。矿产的开发不可能一蹴而就,敌人又不知道何时会再来…但他们肯定会来的。我确实需要很多东西,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清醒头脑的,不可能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都分不清。”

 “你是说那些会无私帮助你的人的援助是不该要的,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猛地抬起头来,双目死盯住她说:“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渚乃群。”

 对面的人突然犹豫了一下,方才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见了她的反应,我已经有成竹,说:“你是灵界的特使?”

 狭窄的算命屋里突然陷⼊了死一般的寂静。我保持着最⾼戒备状态,防止对方随时出手。但这种顾虑好像是多余的,她只是没有反应而已,却丝毫没有敌意的气息。过了好一会,我不由好奇心起,暗暗地慢慢集中精神想去探测她內心的想法。不料意识刚刚与她接触,便被一股怒涛狂嘲般的力量打了回来。如果不是见机得快及时收手,搞不好便立即魂飞九天了。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心想要是因见到美人而魂飞魄散还好,模样都没见到便享受这种待遇实在太亏了,使不得。不料她却知道了我的想法,轻笑一声,取下了头套和蒙面的丝巾,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名叫风萝,代表万灵之地与你接触。”

 风萝是一种很秀气的外貌,但年纪已经不小,大概与洋子相仿,不然以她的⾝形外貌定然又如可怜的松田静一般给我无情地定为**。事到如今,有关渚先生的所有疑问都已经刃而解。只是,这是否是一种轮回呢?发生在他⾝上的事又要在我⾝上重演。难怪当时渚先生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也许预知能力超強的灵界人在很早之前已经知道我会走到目前这一步,早就在注视着我的脚步了吧?

 “我需要考虑。”我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吃晚饭了。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吧,我会与副官好好接待你。”

 “她可靠吗?”

 “这个不用你心,我绝对信任她。”我边说边穿戴好了ghost服,准备隐形走人,突然想起一事,说:“上次潜⼊我梦里传授我那一招精神复制的也是你吧?真厉害,我老⻩佩服佩服。”

 “呵呵,区区小事,不⾜挂齿。”风萝微笑着站起⾝来,说:“大人决心要走,我也不強留了。本来还准备了便饭准备招待大人呢,可是大人这样忙,大概要预定才行,以后吧。可是大人,恕我无理。我已知道了你的选择,那又何必耽误时间考虑呢?”

 我笑了笑,回头对她说:“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吗,直接窥视我的精神不就行了?”

 “大人,你说笑了。到了你我这样的⽔平,相互窥视精神都是很危险的。我们又不是敌人,何必这样呢?”

 “那…好吧,你真想知道吗?”我见风萝点头,便露出沉思的神⾊说:“记得哪位著名人物说过,越重要的事,一口答应越是不好,一定要以拖延更长时间来表示最大的诚意。反正是这种意思吧,跟咱四川话常说的‘假打’意思差不多。”

 解释完毕,便隐了形丢下哭笑不得的风萝出门回家了。

 天界尚未出马,仅仅是幻界的叛国便搞得GDI倾家产、家破人亡,而我却马上要跟灵界的人谈判援助事宜。怎么着想,都是讽刺得很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在寒寒帮我泡咖啡时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此事:

 “寒寒哪,我傍到大款了。”

 “好啊好啊,骗到了多少钱?”寒寒虽然口中说得好,却因不抱希望而没有抬头:“哪怕是几万十几万也全给我,巴瑞特欠了一庇股烂帐,我已经要焦头烂额了。实在不行,大概只有这周之內我回娘家一趟,看能不能骗点嫁妆过来使。”

 “哦,虽然还没说下具体数额,但应该对方是有款的吧。量彼方之物力,结我等之心,大概比你家还拿得出钱在我们这里烧吧。”

 寒寒听我说得得意,这才相信确有其事,很郑重地坐到我对面说:“大⻩,就算把我家搬空,恐怕也撑不住雷隆多未来两三年远期目标的花费。他们到底能出多少?如果只能应付一时,还得想别的办法。你不是搞过‮销传‬吗?去主星搞搞老鼠会什么的吧,能捞来钱就行。”

 寒寒这般正经人都建议我去搞卖人活动,可见雷隆多需要钱已经到了何等地步。我这才神秘兮兮地告诉她事情的始末。还好,寒寒在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惊讶后,迅速恢复了理智,非常赞同我与虎谋⽪的决定。我们的意思都是一致的:管他X猫Y猫,能抓耗子才是好猫。咱管不得这些背叛罪名了,不担这些风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费里亚灭了,还发展什么?

 三〇六六年十一月一⽇,我、寒寒和风萝在雷隆多总督府我的办公室內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秘密会谈后,拉到了第一笔来自灵界的风险基金。雷隆多在起跑线上已领先另外两星一大步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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