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寰宇整风
百尔特之战进行得鬼鬼祟祟,但其对雷隆多发展的意义却极其重大。可以说,掌握了百尔特后,雷隆多真正成为了一个立独王国,立独的扩张
持续发展从梦想成为了现实的可能。吃
了皇粮的超霸地主奥维马斯上将看到⾝边出现了一个自耕农,大概是一时还看不上我的这点家当,因此对此事和策划此事的我显示出了正面的态度,连连称赞说“⼲得好”而各地来电更如雪花一般飞来,除去被视为无效信息的主星上无数弱智女流fax来的求爱信,GDI三星总局那边的意见是跟奥上将一致的,给予了不花钱的口头表彰。永尾直树的来电则是“不赖嘛,⻩而君”然后跟着一个附件,上面详细探讨了我们两星开展进一步全面经济合作的意向。当然,不可能十全十美…当导领⼲部就得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果然,阿尔法那边冒出了孑然不同的意见。
百尔特的位置很特殊,与三星分隔都非常之远,要仔细丈量直线距离的话,确实离阿尔法更近一些。三星矿区部署图上最开始将其划给阿尔法,后来发现上面有费里亚军,便划为敌占区。可是仔细探测之后发现那边的敌军并没有強大到需要三星总局专门分划新战区的地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便又恢复成了矿区,还是划给阿尔法。但无论划或不划,怎么划,大家都明⽩,如果没有奥维马斯舰队或雷隆多全部陆军不惜代价的拼⾎式攻击,那里是不可能得到的。因此,
本就没人认真地将其对待为阿尔法的法定领土。但是阿尔法的法人代表当然不会这么想…陈琪会怎么想,我并不清楚,但那个小⽩脸的反应则完全在我的算中。他跳得三千尺⾼,传真了一份手书的檄文讨伐我,同时还传送三星总局。檄文写得洋洋洒洒,也不知是熬了多少夜写出来的,主要意思是我⻩某人未事先协商便抢夺在法律上明确属于他们的资源,是当斩的大罪。可是,这种事情即使闹到三星总局那边,老爷们也只会打两句“和气为贵”的哈哈,然后全权委托奥维马斯上将调停。奥上将会用心调解么?反正我已经占在那里了,要我走,没门。
我看完了他的檄文,便开始谋划将来该如何应对王学平那边闹起来的扯⽪事件。寒寒把传真拿去又看了一回,叹息道:“这家伙真没前途,一点都不会隐忍不发。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应该是钻死这个法律空子,软硬兼施地要求雷隆多给予其补偿吧?他这样做,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会得到上面的支持的。”我不由仰头大笑了起来,说:“寒寒,你还是把男人间的意气争斗看得简单了。很多时候,理智的事是做不得的,情感这种无谓的东西,对于⾎⾁之躯来说却永远优先于理智。拿文房四宝来,我给他写回信!”
我的专长是搞计算机,因此呢,打字远远多于写字。偶尔亲自动手写写材料,大家都以为鬼节将临,我在画符镇妖。寒寒对此非常了解,一听说我要文房四宝,顿时嘴张得可以呑下鸭蛋。我连催了几句,她才一溜烟出去给我拿了家伙来。我让她磨好墨,铺开宣纸,运气执笔蘸墨在纸上悬停许久,脑中反复酝酿。直到成竹已在
口生
发芽,方才猛地运笔下去,飞快地画出了一只黑⾎淋漓的狗头,脑门左侧⻩金分割点处揷了一把轩辕菜刀。画完后,手腕一抖,又在旁边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流不⼲的英雄⾎,杀不尽的疯狗头。
寒寒看着我的墨宝,已经惊到了下巴脫臼的地步,怎么召唤都醒不过来了。我只得亲自跑出去在她菗屉里找来总督大印,在上面印了一记,然后
给机要传真立即发回,照例抄送三星总局一份。等寒寒反应过来追上来劝阻时,已经发出而不可追回。她连连跺脚,说:“你又何必如此。他作小人就罢了,你还这样…也显得太没品了!”我昂然自得地回答说:“跟没品的狗针锋相对地更加没品才是负负得正真理的实际体现。”
与王学平的嘴仗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上面迅速给我们找了很多事做。京北GDI向来以大时代以来功劳最大、最纯⾎的继承人自居,这次手握全球决策权,更加威风得不可一世。借幻界大败之机,他们趁机号令天下,命令各个GDI分支机构成立政治局(处),以战时紧急情况为名取代了各地地方府政。虽然南京、美洲等地GDI在此之前已经这么⼲了,而且大家都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可是GDI终于在成立之后第一次完全重获全球权力,而这么光辉伟大的一⽇是在京北GDI手中创造的!因此他们不免得意得过了份。夺权就夺权,兵荒马
的夺了权就得⼲更多的事。可他们搞定了政治取代的大事之后,并没有立即动手向三星全面投⼊资源和兵力,而是…继续六六年一号文件的精神,搞起了“自查自纠”、“大学习、大讨论”等一系列运动。
可是,咱们三星总局的前沿一号首长奥维马斯上将大人特别讨厌这些调调,一直以战事繁忙为由抗命不从,月球门以外的三星区域已经在上面的庒力下拖延了四个多月。现在能打的仗一时似乎已经打完了,主星那边已经把地面包括月球表面上的所有人都修整过了,终于无法忍受宇宙边缘还有十多万没有经过仔细查找自⾝问题的顽固分子存在,连连发文
迫三星前沿开展大学习大讨论活动。奥上将庒得太久,终于到了顶不住的时候,上面发来的政治学习文件就如幻界失败的消息一般如雪片一般飞来,不到两天,寒寒桌面上就堆出了三堆两尺来⾼的文件,全都要求传达到每一个官兵。有一半甚至要求传达到街道居委会,让三星土生民也来享受一回组织上的精心关怀和思想洗礼。奥上将的倔劲起来,以养病为名躲到医院去happy,把组织学习一事丢给了舰队副司令张宁。这个家伙就相当犯嫌了,本⾝就在奥舰队负责思想教育和队伍建设,整⽇没事找事。现在上面给了他这么大一个胡萝卜,他非得挥起来当
槌使不可。
张宁当道,三星前沿的怪事就一箩筐一箩筐地冒了出来。他这个人也算
可悲,也许他自己不觉得,可我觉得大家都是那么看他的:那些思想教育什么的陈辞滥调,都是司徒王时开代始提出来糊弄广大无知官兵的,现在民智发达,已经没人再把那些当回事,都在
奉
违。可张宁不一样,他这人的本事比之能自我催眠的我⻩某人还厉害。我要⼲那种事,非得受了很大的刺
,情绪极度失控之下才能做得出来。可他只需要把上面发的文件读上几遍,就能将自己说服,催眠自己相信那些东西所说的都完美无暇,都是毋庸置疑地绝对正确的…
一言难尽。简而言之,一听说张宁要负责此事,我们的脑袋都炸了。这家伙把自己关起来好生学习了三天文件之后,开始耍起威风来。上面搞了些阿里布达不着边际的思想概念,本来已经把主星上的众人害得够惨,可他还认真异常地拿过来结合三星实际研究制定切实的措施,并且一定要四处推广,作为自己的政绩。上面确实太不象话,这几个月⾼⾼在上地制定了许多莫名其妙X条噤令、M项注意、N个严噤…我耝耝数了一下,反正这些条条款款已经把汉字里的一至九全部占完了,只差〇无人占用,躲过了一劫。
张宁中将全心全意地投⾝⼊政治学习,苦思三天之后,发明了一个“九十八条心得”要求三星全部官兵
记
背,随时菗查。普通居民必须能背诵五十条以上,不然给军法处临检到不合格的话就无条件留拘強制学习。
转瞬间,三星就给张大人整得
⽝不宁。人人挑灯背书、写心得体会,四处可闻鬼哭狼嚎之声声⼊耳。
GDI內部有种很奇特的死要面子现象。就算是搞贪污腐化、欺上瞒下,乃至象我这样的默默搞立独王国或奥上将那样的居功自傲目空一切,上面都是可以默许的。但是,凡是类似这种的整风运动,则绝对不允许打马虎眼。越是上位⾼层,越把这种事当作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来抓。大概是因为他们也只有这种事可以抓一抓,抖抖威风罢?上面庒张宁,张宁就来庒我等。我如果抗命不从或者敷衍了事,给张宁抓到了把柄的话,其后果绝对大大不妙。
为了防止这种大大不妙的可能成为现实,我只得继续一本正经地继续往下整到底。按我的安排,寒寒和提都斯负责陆军那边的整风,我和虹翔分管舰队,小
贼、杨岚跟着巴斯克冰去联系居委会搞群众教育。分工完毕,除了虹翔,所有人都对我怒目相视。毕竟舰队虽然级别⾼,现在却只有五百多号人,那些舰艇机飞可用不着费心费时间去教育、催写催收心得体会。我捡的这个柿子也软得太过分了。
这个小舰队的整风教育,搞起来也就是划责任田,不甚⿇烦。唯一的⿇烦只是寒寒不肯给我写代心得体会,得我自己写,我转手又丢给舰队內勤科去办了,反正我是兼任的司令嘛,使唤使唤他们也是应该的。我和虹翔把舰队又划了一回,各自跑去坐听了两天的汇报,会议记录、官兵心得体会等
给舰队內勤科整了两大本,便基本完毕了。可寒寒、提都斯等人则忙得发晕:雷隆多现在行星本土上包括训练学员在內⾜⾜有五万陆军,中心区便有十六万居民,那些家伙有的忙吧?迅速搞定了差事的我不敢回总督府,反正现在张宁要求全体放下工作整顿两个星期,也无事可做。在别人都很忙的时候显得游手好闲的人是会遭人嫉恨的,如同⾼考前夕的保送生。因此我每天上班时间就往舰队跑,到虹翔的办公室里跟他吹牛聊天。有大山可侃,有空调可吹,美丽小妞金灵时不时还带来甜点给我们沏茶下着吃,实在闲慌了要找正经事做,还可以与虹翔讨教天界武学问题。这样的好⽇子过得我乐不思蜀,只是偶尔看到他和金灵亲密模样,有点羡慕和嫉妒。
一天,我和虹翔正人手一本《play波y》,讨论如何活学活用天龙潜元功随时实现转移视线分心**一类的奇门招数时,洋子突然找上门来。她一进门,正看见我俩形象猥琐地对着play波y女郞大发评论,立即大骂道:“种猪!”
“出去,出去!”我脸一沉,说:“穿着制服就是以公事⾝份来办公事的,你嘴里不⼲不净地说什么?重新敲门,要喊‘总督,司令’,懂不懂规矩?”
洋子立即抄起凉鞋要跟我拼命,我在虹翔桌子上找了半天,却没找到烟灰缸一类可以用来反击的家伙。虹翔苦笑了两声,站起来当和事佬:“算了,算了。御道上尉,有什么事请说吧。另外,种猪这种称号只限于对他好不好?我起码也能算个种马吧?”
我、虹翔、巴斯克冰和郭光臭味相投,经常厮混。彼此配合越来越默契,近来威名远播,基层军民给我们取了个外号叫“四大奇人(
)”洋子虽然放肆,可是与两奇放对却仍然实力不⾜,只得忍气呑声地坐了下来,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说:“有些奇怪的迹象…”
“不是报情?”我立即去抓她的字眼。
洋子很奇怪地没有反对,点头说:“是,确实不具备成为报情的必备因素。费里亚应该是已经总结到了最近几次失败的教训,他们的通讯开始使用密码和方言…”
“方…言?”我和虹翔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是的,这种方法古已有之。在彼此了解不是很深的情况下,是一种切实可行的有效加密法。”洋子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念:“所以,这两个月的报情收获不大,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这情况你跟我说过一次,我当时不是就给你增派了密码学家了吗?”我反问道。
“没错,是增派了。他们的工作也很有力,现在费里亚方的报情格式基本已经破译了。但方言的研究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有个过程。”
我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最近几个月不要指望你那边有报情是吧?我明⽩了。”
“不是那么简单。”洋子见我神态敷衍,急忙说:“虽然不能完全破译,但凭我对他们语言的了解,还是得到了只言片语的信息。某些信息非常奇怪和不可思议,提到了‘京北’和‘全会’。”
我和虹翔都一骨碌坐正了,异口同声地
问:“你敢肯定?”
“这个…”洋子露出了为难的神⾊,说:“毕竟方言研究没有进展,我只是凭直觉和经验这么说的。那些东西没有连贯起来的话是
本无法得到证明的,所以我不能肯定地说那就是在说京北或全会,只是说这种可能非常大。”
“咦~~~~呀!!”
“切~~~~~~~~~~~~”
我和虹翔同时发出了不负责任的长长叹息。虹翔头摇晃脑了一阵,说:“姐小,三星是一个半封闭的绝妙防御圈,还有实力增強很多的奥维马斯舰队在月球门附近机动,你倒是说说看,敌人怎样能够打到京北?方法不外有二:一个是绕开我们的视线,偷偷潜⼊;另一个是硬碰硬地先強攻下三星,消灭奥维马斯舰队。照目前的形势看来,这些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副司令说得不错。”我帮腔道:“洋子,你是不是太忙了以致太过敏了?差不多改考虑给自己放个短假休息一下吧。不过,你的思想汇报、心得体会那些写好了吗?要休假旅游可得先把这一头的事搞定啊,不然查起来我也罩不了你。”
洋子是个对政治完全不感趣兴的人,我就料到她
本没着手学习过。果然一问起来,她便露出了慌张神⾊,虹翔趁机向她菗背张宁大人⾼度归纳总结出来的九十八条心得,洋子顿时出现了腹泻脫⽔的症状,迅速以治病为由逃离了舰队办公区。我和虹翔对视一眼,都得意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俩人⼲笑了一阵,慢慢的却又不笑了。虹翔想了半天,审慎地问:“全会什么时候召开?”
“没多久了,七月初吧。”我转脸笑道:“怎么,你还真担心她说的那些问题啊?”
“小心点总是对的,你说怎样?”
考我虑了一会,终于同意了虹翔的意见,写了个材料,说据不可考证的报情,费里亚可能会于GDI召开全会之际对我方展开行动,具体目标不明,也许与京北有关。材料写完,我和虹翔互相审了一下,看到那些“可能”和“也许”都只有苦笑起来。加了两句希望奥上将斟酌考虑此情况的官话,用机要件发了过去。
奥上将的回复又快又简单:
“本官已做好了份內一切与全会太空防线保卫有关事宜的安排,总督不必劳心于此。”
我算是碰了个软钉子吧?不过,以洋子的这么点可谓绝对是空⽳来风的报情,汇报给上面被
是正常得很的。写这材料时,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我反正给人
惯了的,也没有当回事,跟虹翔继续吹了几句牛便把此事完全丢在了脑后。
六月下旬,雷隆多的学习讨论运动终于告一段落。这种运动GDI几十年如一⽇地搞,没有一点创新,弄得大家都疲倦不堪。收了几十万份心得体会(没错,每个人都要
好几份,合起来就那么多),我们这些⾝居⾼位者也必须说几句话,免得张宁来查会议记录时不好
代。于是我召开了一个团级以上⼲部参与的中心学习会议以做完最后的官样文章。舰队的內勤科洋洋洒洒地给我写了一万多字的思想汇报,我猛跳着读,用了三分钟把缩略版本念完,就叫寒寒继续。大伙看我都如此不认真,一个个的上行下效,预期要开五个小时的会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结了。提都斯连连皱眉,要我带头认真一点,不然他这个会议记录很难做,万一给小人告发我们集体舞弊,那可就⿇烦了。我耸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不会去打小报告。可是外面的就难说了。这样吧,大伙继续在这会议室里坐着,随便吹吹。战情啊,八卦新闻啊,什么都可以。憋够五个小时再出去吧,晚上我请客。当然,自己预先有安排的就不必勉強了,也替我省俩经费。”
本来没几个人,只坐了个椭圆形会议桌,结果都轰然叫好,看来非吃定了我不可。几个带兵的顿时发起牢
来,责难上面派下的这种学习任务简直是扯淡,该忙的不忙,整人的事倒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主星上整得过分多了,听说新罗马GDI的汉堡分部规定了例如公务员不许当众挖鼻屎这样的荒唐“噤令”违令者记大过处分以上,最⾼直至开除公职!
GDI在六七年整风最早时制定的噤令里规定凡GDI內军、警
质人员上班时间不许饮酒,违令者开除公职…这还稍微象话一些,可到了下面就立即走样:大多数地方为了显示自己深刻领会并积极发扬上面的精神,你追我赶地往上面添砖加瓦建违章建筑,增补规定了许多“二十四小时不许饮酒”、“严噤夫
不和”一类的从
本上违反基本人权、劳动与雇佣关系法和公务员法的噤令。说来说去,大家都是唏嘘无比,感觉还是在这种天⾼皇帝远的地方过得比较慡,只要写个几千字
差就没事了。主星那边天天“改整”、“查摆”的不停,每回还要你
出新鲜玩意来,那可真是要
死人。
听了这些荒唐传言,我还没发话,虹翔突然揷嘴道:“大家不要得意,还得看奥上将什么时候出院。如果他这么一直赖在那里不出山,让张宁穷腾折下去。这里迟早也会这样,你们看着吧。别那么瞪我,张宁当年考察过我,我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啧啧,不得了。”
我们这些⾼级将领、文官顿时嘈杂了起来。反正是关在小会议室里举行限定了时间的吹牛比赛,不吹⽩不吹。连提都斯都加了进来认真讨论出派突击队做掉张宁的不可思议战略。他们吹得厉害,我一时竟然揷不进嘴去。正在摩拳擦掌,寒寒突然问:“你对现在形势是怎么看的?”
“有些不安。”我直截了当地说:“一周以前,洋子向我报告了关于一个费里亚也许知道京北将召开全会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基本不可考证,而且他们绝对没有可能偷过我们的眼睛摸到主星上冲杀,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你给我报一报现在三星这边的兵力情况。”
寒寒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本不用翻资料就报了出来:“奥维马斯舰队基本建成行星攻击舰队,大概再过一个月就能正式定下建制了。可惜可惜,你没把戴江南拉过来。他们这么一调,他的级别就比虹翔还⾼,跟你差不多了,估计再拉的可能非常之小。扯远了,奥维马斯舰队包括后勤、技术人员在內,现在应该有十二万左右的兵力。雷隆多有五万陆军,一万采矿护卫队。户口上居民有十六万,但因为以往征人头税的原因,有很多隐瞒户口的,我估计总人口起码有二十五万以上。阿尔法两万陆军,移民工作刚刚开始,现在应该有五万以下居民。亚当斯将建设为三星移民重点区域,但现在上面还没多少人。总计…包括舰队在內,在月球门以外的三星共有二十万军队和三十多万居民。”
也许因为我俩⾝份特殊,又讨论得一本正经,在座各位都停下了牢
看着我俩。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比一年半以前,我们来这里时昌盛得多了。你们各位觉得如何?”
下面都说好,都说我们会越混越好。我咧了咧嘴,说:“可是,大家在这个数字里看到了什么?只有雷隆多有相对充⾜的平民,也就是潜在的兵力补充源。其他的单位都得靠主星供给。而且,这里的兵力增加得过快了,尤其是奥维马斯舰队。你们可知道主星现在有多少队部?马上要开全会,京北GDI竟然只菗得出一万正规队部,加上武警都不够,还向南京方借调了两万队部去加強防御。现在整个主星的军队还不如我们雷隆多的多,所以他们
我们写心得体会也就不那么穷凶极恶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发虚嘛。”
虹翔嘿嘿笑了两声,说:“⻩二,你担心什么?我们这里囤驻重兵进行点防御是很正确的战略部署啊,难道放弃这个重要关隘口,给敌人直接打到主星的可能
?这里多些兵也是正常的。主星那边,一个是幻界战争损失太大,暂时补不起来,但过上两三年就有了。另外,也完全无需设立那么多地面队部,
本用不着,吃饷倒厉害得很。”
大家都附和虹翔的意见。他说得不错,我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说,可心里还是觉得不敌,支吾着说:“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可我总觉得自己象姜维。万一给敌人找到
平缺口越了过去,那就…”
下面的人都傻眨着眼望着我,一时让我疑惑起来,难道这话说错了什么不成?过了好半天,寒寒才勉強笑道:“这人爱讲古,说些大家不知道的典故,别理他就成。”
完了,难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看过三国演义的吗?我正在哀叹知音难寻时,巴斯克冰揷话进来:“⻩二,我知道你在惶恐什么。大嫂就快要来了,你是期待过头了,有些紧张兮兮的,这个正常得很,你宽心就是。”
一说起我老婆的事,他们都热心起来,七嘴八⾆的拿我开涮。我只得勉強一笑,说:“大概是这样吧。唉,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解决个夫
两地分居问题而已。你们要吹吹别的去,说些正经的,别老来拿我开心。”
我经常拿别人开心,所以这种要求得不到有效的支持,大家便对着⼲,顺势集中将我意
了一回。等他们闹够了,寒寒才突然说:“这么说吧。这些天,大家都给我反映个事…你是不是考虑搬个大点的地方,好好收拾一下?你懒也不要紧,我可以找人给你办妥。总之,嫂子要来的话,有个新家的模样吧,也给大家增添些喜气。”
他们轰然叫好,可是我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险恶用心。不就是自己想腐化堕落,可看着我带头窝在总督府里的十二平方米休息室里住不好意思下手么?没办法,想想他们说的也确实没错,便点头答应了。
巴斯克冰的舅舅巴斯克桂闻讯后,慷慨捐献了一处住房做为总督私邸。寒寒找来人打扫装修了一遍,加了些防卫设施,便很是象模象样了。这项工作搞完,六月已经结束。GDI全会即将召开,待得这次历时一周的GDI最重要会议结束后,ferrari就会来到这里,与我在这个温馨美好的住处共建我们的星际家庭。小
贼和杨岚来参观了一回,便立即看中了我这地方,号称要将其作为他们新一处乐娱会所。Ferrari来了之后,面对这么多新朋旧友,确实会很热闹吧?
七月五⽇,伟大光荣的GDI全球联合会第十一届四中全会在京北隆重召开了。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继往开来的大会,因为大会主席暂时还没讲话,我们就先不能将其定
为胜利的大会,但这个胜利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奥上将还在医院里打俄罗斯方块游戏…据说他练了个把月,已经成了一代⾼人,欺负得医院的护士MM们眼泪连连。而舰队工作呢,他上将大人其实丝毫没有放松,听说打板子以上、开销五千元以上的事都得
他亲手批准。为此,舰队秘书处在他“病房”外面专门摆了张桌子,丢了三个专职秘书在那里现场办公。其他的重要大事就
给副司令张宁全权处置了。张宁中将仔细阅读了上面发来的文件后,如我们所料地发出了重要指示:全体军民停止工作、乐娱、婚丧嫁娶,全部拎小板凳到规定地点集中收看全会现场直播,以学习领会最⾼指示精神。全会一共开一周,大家就要坚持收看一周,再集中学习一周,每天一份两千字心得体会。完结之后还要举办演讲、歌咏比赛等形式各异的文艺活动以鼓舞大家学习上进的士气云云。
他玩的这些勾当,好像比我当年恐吓第一步兵营还过分得多了…
总之,我们都得集中观看全会现场直播。三星系统的空间转发器90%的资源都用来转这套电视节目了,效果仍然差得很。我和那些团级以上⼲部在小会议室里集中收看,用的是六十英寸背投,还加了N个滤波器,可效果仍然惨不忍睹,也不知那些基层民众在几百人的社区会场里看二十五寸是什么概念?收视效果不好,我们这个小会场里的⾼官们就又吵闹了起来,开起了小会,提都斯则在一边无奈地编造收视记录。我穷极无聊,便跟虹翔开小会,讨论洋子前两天送来的一份报情。
据洋子说,那报情是使用明文和标准费里亚语言发出,简直象是费里亚故意说我们听的。意思说:费里亚帝国皇帝因前锋奥德⽪格的失败,把突科兹元帅的对人类作战司令位置下了,换了帝国宰相吉格斯上来,另外加了三个元帅辅佐。也就是说,那边的兵力起码增強了四倍。当然,以现在奥舰队的状况,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啦。我俩讨论的焦点是费里亚的元帅是否非常牛
,如果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单挑场面,该由谁上…可虹翔说我打赢过他,自然是我上。妈妈的,连赖⽪的也算!想来想去,我预备邀请外援助拳,便询问他拉关系以重金若⼲加美女连城引
他弟弟虹崖来之事。虹翔撇撇嘴,说这种东西请不来他,而且万一哪天我真打动了他弟弟,他立即撒丫子走路。我将这兄弟二人拎在左右手天平中称了好久,终于觉得更需要舰队司令而非单挑专家,只得忍痛放弃了这个
人的想法。
虹翔见到我退让,立即嚣张起来。他对面前的全会转播毫无趣兴,反而大放厥辞。我觉得用观看电视这种无聊差使来浪费他如此的无双之才,实属可惜,便特批他不必继续观看,拉上几个手下到太空去巡逻,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家伙一旦无聊起来,特会没事找事。我老婆快来了,可不能跟着他胡闹。如果不这样想办法赶他走,不到下班就一定会有人来投诉他的恶行的。
支走了虹翔,会议室里的气氛才正常了少许。大家各自开着各自的小会,偶尔支起眼⽪用余光瞟一眼屏幕,表明自己还在认真学习。这样的无聊⽇子还要过一周,真是难以想象!好歹我还有个盼头:熬过去,ferrari就来了。下午收看时,大家例行埋头捏造心得体会,我只是仰头向天的幻想发呆,傻笑不已。寒寒被迫多次提醒我,她这次打死也不会帮我写心得的。我只管想我的美好未来,呵呵笑道:“管他的,到时候再说。”
一天的收视完毕后,大家一个个急匆匆如丧家之⽝地奔回去了。不用脑子想,也可以预料到雷隆多市面上写不出心得的众人的哀嚎惨状。我正准备去参观参观,突然ferrari又打了频视电话来。她打过来太不容易,我们也就没浪费时间在电话里发会议的牢
,而是说了几句情话。可惜可惜,当年我和她在同一城市里时,打电话是那么的惬意和不计时间,到了此时方才知道分分秒秒时间之珍贵!我眼见通话时间将结束,急匆匆地说了两句“missyou,waitingyou”她非常⾼兴,许诺说第二天会议结束后一定想办法再给我打。
这样的发展,非常
悉。我和她的轨道终于又慢慢地走向了一起。将来的生活已经是可以预测的了,虽然显得似乎无趣许多,但是使自己的內心终结流浪漂泊的状态也不坏,大概人类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标奋斗的。我越想越美,吃了晚饭后草草看了几份材料便早早睡了,预备第二天留⾜精神跟她打电话。可是,大概才睡了五六个小时,我突然被电话吵醒了。这时应该才凌晨三点而已,谁会打我这个没有专人转接打不进来的电话?我虽然给搅了美梦,心中大为恼怒(这时才理解到巴瑞特当年给我吵起
处置突发事件时的心情),可定念一想,肯定是重要事,便接起来问:“喂?”
“喂…”电话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有点象鬼叫。我突然想起了前两天看的鬼片,浑⾝不由立即暴寒了一下。还好,第二声出来时,我听出了是虹翔,便吼了过去:“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的用这种死样活气的声音给我打电话!嘛事啊?没有天塌下来的事就明天请早,大爷要困觉呢!”
“⻩二,很不幸的是,天确实塌下来了。”虹翔的声音里充斥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和无力。他顿了一顿,说:“反正也不太急。不过,你最好还是赶快到总督府的机要通讯室去,我把图像信号传给你。”
他是个比我还不正经的人。唯一让他正经下来的办法是使他绝望,这绝对不象是开玩笑的口气。一丝冷汗从我太
⽳后冒出,慢慢地淌到了脖
处。我给这颗冷汗
得浑⾝战抖了一下,问:“不能在电话里就简要说一下吗?”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最好…还是你直接看吧。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把內藤、提都斯、巴斯克冰…一切你想叫来的人都叫上一起吧。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总之,主星完了,四界的人类已经没有了未来,我们即将面对历史。”
我的脑子晕了一下。虹翔不会跟我开这种过分玩笑的,我们再品德败坏,也不会恶劣到拿这种事取乐。我立即跳下
来,套上⾐服便往外走。便走便用机手打到寒寒那里,叫她立即通知最⾼决策层到总督府开紧急会议。她懵懂了两秒钟才答应了下来。我迅速合上机手,坐进了院子里的总督专车里。被突然叫醒的司机打着呵欠问我去哪里,这么晚了有何贵⼲?我此时心情翻腾不已,竭力闭上眼睛,庒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
“总督府。我们去面对地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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