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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混元神功
 王放道:“咱家却没有沈相公这诗饮酒赏月的好兴致,不过是睡不着,听到相公在此诗,过来瞧瞧罢了!”

 沈醉道:“王总管既来了,却是不妨也来共饮一杯。”说着话,已伸手入衫解下间酒葫芦来向着王放抛了过来。见得王放伸手抓过,举金龙壶相对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且先连干三口!”

 王放但觉又似回到了年少时闯江湖的日子,那时自己也似这般与人喝酒相。大碗酒,大块,畅呼酣饮,好不快活。这一想来,仿似年少时的热血又复上涌,然一笑,喝道:“干!”拔开子,连饮三口后,不大声赞了句“好酒”旋又想到自己现下这般,心中不感慨万千,喟然一声长叹。

 沈醉听得王放这一声长叹,不顺口问道:“王总管可是有什么愁恼事吗?”

 王放摇头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闯江湖的岁月与风光,心中有些感叹罢了。”

 “想不到这老太监年轻时还闯过江湖?”沈醉有些愕然,正想着该如何接口时。那王放又轻叹了一声,看着西边渐要隐没的上弦月,道:“我如今身处皇宫,做了这等不男不女之辈,却实非所愿,只是有些无奈巧合之事才致如此。我从小便投入关中鹰爪门下习武,十余年来刻苦用功,不曾间断,也总算不负苦功,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在门中也是属一属二的高手。出师之后,便去闯江湖,磨练技艺。当时年少冲动,兼又好惹事非,好管闲事,子也有些狠辣,做事不知给人留后路,是以闯江湖不到一年,便结了许多仇家。以致后来被几名仇家联手暗算,当时虽逃得性命,却是被伤了男人性命之处。”

 “我命被毁,当时只觉万念俱灰,尝有寻死念头。只是子倔傲,却不愿就此服输认亏。为躲避仇家追杀,便混进了这皇宫大内庇护。正好我那处被毁,便干脆就此料理个干净。进宫之后,我更加夜勤修武艺,最终将当暗算我的那些仇家一一手刃,报了此大仇。只是从此却已算不得一个正常人,自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更是怕被人知晓了自己不是男人之事。因此便又重新回了宫中,起码这里跟我一样的人多的是,咱们彼此彼此,谁也笑话不得谁。”

 王放说罢,不又长叹一声,仰头灌了几口酒。这些事,他几十年来一直在心中从未跟人说过。这一说出来,只觉心中甚是舒畅,仿似去了块大石一般。只是他却也不知为何自己藏了几十年的话,反倒今向着这沈醉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沈醉请他喝酒触动了他这番心事,又可能是因着沈醉江湖人的脾使他多了份亲近感,还有可能刚喝了几口茅台美酒话多了。其实他却不知,一个人对着陌生人反最能容易倾吐出心事来。

 沈醉听罢,却是也随着王放叹了口气。心中也是颇有感慨,料不得这老太监还有如此往事。陪着喝了几口酒,两人一时无语。好一会儿,沈醉突地想到个问题,轻咳了一声打破这氛围,向王放道:“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不知总管您方便透否?”

 王放未置可否地道:“相公有话,但问便是!”沈醉道:“嗯,自上次手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不知总管您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话!”王放斜眼道:“咱家是鹰爪门的,自然是练的鹰爪功。”

 “呃,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您练的是什么内功,我觉着您这内功很是独特。”沈醉略有尴尬。他其实就是想问人家王放练的是不是传说中的太监绝学《葵花宝典》,却偏绕这么多弯子。

 王放转头看着沈醉,略迟疑了下,才道:“咱家练的乃是正宗的混元童子功,自幼练习,至今已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混元童子功?”沈醉再次愕然。

 “不错!”王放点头道。稍顿了下,接道:“我知道你奇怪什么,混元童子功的内力乃属至刚猛一类,绝不似我这般。但我练的确实是正宗的混元童子功不错,只是那命被毁之后,不知为何,原先的至之功便渐渐转成了至之劲。我至今也没弄明白,这究系是什么原因所致。”

 “靠,还有这种事!”沈醉心中又一次的愕然。面上却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咱家却也想问一问沈相公究竟练的是什么内功,为何进境这般神速,年纪轻轻,内力便已如此高深。”王放却是也对沈醉的武功十分好奇。

 沈醉想了想,答道:“在下练的乃是北冥神功。不知王总管听说过没有?”

 “没有!”王放稍想了下,肯定地摇头道。随即却又道:“‘北冥’二字,想必是出于庄子‘逍遥游’中的‘北冥有鱼,其名曰鲲’一句。名既出于此,那这北冥神功,想来也当是玄门道家绝学。”

 沈醉点头笑道:“总管见解甚是!”说罢,又举壶向王放敬酒。

 两人遂又聊些武艺见解与江湖之事,边喝边聊,待得王放手中葫芦酒尽,这才告辞散去。

 王放走后,沈醉又独自喝了一会,直到醉意蒙发,方才回房去安睡。第二上过早朝,又按例往内书阁教了赵煦几招剑法后,便即出宫回家。

 回到家时,下了轿后,却见自家院门外还停着一顶轿子。心里嘀咕了句“却不知是谁来了”带着疑问跨进院门。转过屏风墙,进得院内,只见院中除了李清照外,又多了一人。定睛一瞧,却见是石清,不由心下大喜。石清却是也一眼瞧见了他,面上一喜便要上前来见礼。却忽地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敛去了面上笑容。李清照则早已上前去向沈醉见礼,道:“师父,你回来了!”石清这才又重新迈步,盈盈走了过去。

 “嗯!”沈醉向李清照含笑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向正走过来的石清,仍是含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石清面上也含着淡淡微笑,道:“刚来一会儿。”又道:“我这次仍是来东京察看生意的,并跟你说说经你上次提议,东京玉颜堂所有产品改良过后的售卖情况。这事东京分店经过了一个月的研究与准备,从七月初一才正式开始售卖改良品与你提议研发的几款新品。那时咱们却是都在去大理的路上,自是无从得知,回来后却是又直接回了洛。若不是东京来信,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哦!”沈醉点了点头,问道:“卖得怎么样?”

 石清道:“卖的很好。这一个多月卖的几乎要赶上往年一年卖的了,我准备向洛总店及其它几家分店陆续推广,全部改良。这可全亏你了你的主意,我已在宝香斋订了雅间,准备要好好谢谢你呢。咱们这便过去吧,也顺带庆祝一下。”东京分店是试点经营,卖的好积累了经验这才进行推广。

 沈醉点头道:“我去把这身朝服换了,你稍等一会儿!”说罢,向石清拱了拱手,转身往自己房中而去。他的轿子刚刚从偏门抬进院来,这却又要出去,只得又命人去通报轿夫再抬到外面。

 回房中换过衣服,出得院来向石清招呼一声,并着李清照一块儿出了院门。李清照人小,却是不用再为她另雇顶轿子,上了石清的轿内,两人同乘一轿。沈醉则上了自己的轿子,一行两轿往宝香斋而去。

 石清已先行在宝香斋订了雅间,到得之后通报了姓命便即有人领了进去。点菜毕,喝着茶,石清从怀中拿出几张纸与一本书及一个钱袋来,向沈醉道:“这些是你六月与七月的分红,这本是总账目,你可详细看看。”说罢,一并递了过来,那几张纸却全部是子。

 沈醉是五月底入的股,当时两人讲好的是从六月正式算起。但每月的账目,却向来都是下个月方才结算汇总。五月的六月结算,六月的七月结算。而七月结算时,他们却都在大理,这六月的自是也没算。

 瞧了石清一眼,伸手接过。沈醉却只随意看了看那几张子,便连着钱袋一并收入怀中。那本账目他却又推了回去,道:“这个就算了吧,我最不喜欢看账目了。那些个数字,我看了就头疼。”说罢,忽然想到这时候还没有阿拉伯数字,那这古代的账目看起来岂不更是头疼。想到这里,对石清道:“对了,我这里有一套简单的记数法,对你以后记账应该大有帮助,会方便许多。”

 这宝香间的雅间内却是置有文房四宝,乃是怕有什么文人墨客喝到兴起时灵感忽至要作诗填词用到,便预先备下。从此细微处也可看出宝香斋的服务周到,为顾客考虑,难怪能做到这京城第一。沈醉说罢,便起身到墙角的角柜上取了文房四宝,当下展纸研墨,将从零到九的阿拉伯数字一一写了出来。又举例说明教了用法,顺带也教了小数点的应用。

 教罢,石清叹道:“果然是方便简易许多。”又问道:“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沈醉摇头道:“不是,这是我从一名波斯商人那里学来的。”心中道:“好像‘阿拉伯’在古代是叫‘波期’吧?不过这个数字可是好东东,应该推广,明天就跟赵煦去说。也真是,这么常识的东东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哦!”石清点了点头。这时所点菜已上,石清与李清照帮着收拾了笔墨纸砚,三人便举箸用饭。席间,石清频频向沈醉敬酒,表达感谢之意还有庆祝之事。

 饭罢,便在宝香斋外分别。石清要回玉颜堂去,李清照自是坐了沈醉的轿子。虽这时男女有别,但她一个小女孩却也不碍什么。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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