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调整部署
一个小时后,有通信兵来报:原来驻陆川的民人军第5师接到民人军第17师谢海天的军情通报后,先期移一个团至容县南部的北流城,以防程启龙部清军占领容县城后南下;之后不久,第5师朱宜松师长接到南方集团军指挥部的命令,令其待民人军第8师上陆川接替其防务后,全师北上容县,与南下的民人军第8师南北夹击,以解第17师的容县被围困之危。此时,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与政委罗⾼平方知原来程启龙部清军的东撤,是因民人军第5师北上所致。
由于徐自民部的第18师一直处于分散的游击之中,而谢海天部的第17师则处于被围困之中,两部均未能与北上的朱宜松部的第5师取得上联系,因此,程启龙部得以从容撤退。不然,三部民人军內外配合,南北夹攻,当够程启龙部清军喝上一壶的了。
程启龙部东撤岑溪城,三部民人军会合于容县城內,容县城早已无一完整的屋舍,到处是残垣断壁,瓦砾散石,到处是残肢断臂,尸骸碎骨。见到连续战斗了几天几夜,已破烂得⾐不遮体,饿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的民人军第17师残剩官兵,第5师与第18师全体上下无不潸然泪下。
民人军第17师被解救出来,梧州地区危机已除,笼罩在全体民人军将士心中的
霾随之也消除。这几⽇被梧州战事庒得
不过气来的林逸难得地走出指挥部大院,漫步在清冷的街上。现在还是早晨七点,太
还没有完全升上来,对于从后世来的林逸看来,合浦城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古朴,那样的自然谐和,街道两旁房屋楼宇,门坊商店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而百姓勤劳淳朴,如不是因时有战报传来,他们可悠然安闲地生活,当无现在脸上挂着的那一丝划不去的忧虑。
林中鸟语喈喈,一大队民人军战士在做晨
,抑扬顿挫的节奏,煞是好听;整齐划一的动作,煞是好看。四周围着许多穿着开裆
,光腚的小孩,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民人军战士们的
练,有一些大胆点的小孩还像模像样地模仿着呢!
林逸本在林子外随意走动活动着筋骨,见有士兵做早
,来了趣兴,蠢蠢
动想加⼊其中。他向后面紧跟着的几个警卫打一个手势,让他们不要靠近后,轻跑几步,便偷偷站在了民人军
练队伍的最后面,和着号令员的节奏,娴
有力地做起来。他在跑进林子经过一群围观的小孩时,还不忘弯
捏了一下一个光腚小孩的小庇股呢!
民人军军体
做完毕,队列由分散形整合成集合形,准备回营。这时,一位领队的上尉军官在队伍集合时,突然发现有人开溜,恚而大声喝叫:“哪位是谁啊?怎么不集合就走呢?太不像话!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唉!唉!说你呢!还走?还走?看什么看?就是你呢!”上尉军官见叫不住对方,越来越气,越来越不耐烦,声音也越来越大。
林逸左看右看,突然发现上尉军官可能叫的是自己,指着自己的嘴,有口形无声音地示意
问:“我?”他才刚做了一会儿
,便结束了,正感不过瘾,见队伍要集合,不好再掺合在里面,想偷偷溜走呢!
“你过来!你过来!”上尉军官让号令员整齐队伍,他则老远地向林逸招手,脸上的怒⾊越来越浓。
林逸跑过去,上尉方发现对方不是自己队伍中的人,戢怒问:“你是哪的?你是谁啊?怎能随便
跑进民人军的队伍中去呢?”
林逸诚恳认错:“对不起!我有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上尉军官不依不饶道:“你叫什么名字?走!跟我去一趟合浦警备队!”
林逸愕然,迟疑嗫嚅:“这就不必了吧!”
上尉军官虽见林逸⽟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态度行举扭扭捏捏,说话支支吾吾,颇为可疑,不肯放过道:“什么这就不必了吧?这很有必要,现在是战时,这里是前线,一个没名没姓,没
没据,没住址没来历的陌生人,谁能放心?走!不必多说,跟我走一趟吧!”
上尉军官与林逸纠
不清,旁边所有的战士均侧目观看,那些小孩也都围了上来,特别是那位被林逸捏了一下庇股的光腚小孩更是眄顾,一副“活该!你也有今天!”的兴灾乐祸模样。
林逸不吭声,上尉军官好来脾气,他伸手想抓林逸手臂,突然两个矫健的⾝姿闪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护着林逸,一攻击上尉军官“啪”地一声,上尉军官被撂倒在地。
林逸喝道:“⼲什么?你们⼲什么?”他推开两人,忙走上去想搀扶倒地的上尉军官。原来,是他的贴⾝警卫见其有危险,及时赶到,不容分说出的出手了。
旁边整合队伍完毕的一大队民人军战士见自己的长官被摞倒“哄”地围上来,便要动手抓人。
倒地的上尉军官对拉他的林逸怒目相视,摆开林逸的手,正待动武,林逸其它的警卫赶来,大喝道:“都让开,谁敢动手?”他们亮出民人军央中“民人特勤团”的特别件证后,便把林逸护在其中。这时,林逸对着他们轻声道:“千万不能说出我是谁!你们想办法让他们无声无息自动离开。”
见警卫们亮出特勤团的件证,知事情不简单,所有的士兵均不敢动。上尉军官自己爬起,讶然万分,他忘记了⾝上的痛疼,惊疑地望着几个如猛虎般健壮的警卫及被护在其中的林逸,他的初意识里产生“对方可能是一个大长官”的念头,但他到底是那位长官呢?
一个警卫走近上尉军官,上尉警惕后仰⾝子,后又想想没必要。警卫凑近他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然后向同伴打一手势,想拔开人群,护着林逸离开。士兵们没接到命令,不肯让道。警卫努力几次无果,便厉眼望向上尉军官。而此时的上尉军官听罢警卫的耳语后,已呆若木
,半晌方醒,张口道:“啊!林•;•;•;•;•;•;!”
警卫一声吼道:“上尉!你想犯错误吗?”
上尉军官惊觉,伸手捂嘴,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自从警卫与他耳语后,他的眼一直不曾离开过林逸。林逸轻轻向他一笑,他脸
动得现出一抹红,忙道:“大家让开!大家让开!让长官走!”
警卫护着林逸快速离去。林逸很沮丧,本是好好的一番晨练,却被搅得了这个样子。“唉!人的位子越⾼,越没有人生自由!活得真累!”他暗叹,他倒希望这样被护着离开,还不如被上尉军官好好训斥一顿,或是被強行拖走来得痛快。
“长官?是哪位长官呢?怎么队长突然变得这呆
模样了呢?”士兵们胡
猜测,但他们见上尉军官如此惊呆模样,他们知道对方肯定是一个很大的长官。
“队长!队长!那个英俊的长官是谁啊?”有士兵忍不住好奇问。
上尉军官奋兴,精神十分慡,如沐舂风,他大声喝道:“别多问,知道他是一位大长官便可以了!我们集合回营!”话毕不再多言,转⾝便走,他嘴里却在小声嘀咕:“真是他?真的好帅哦!”他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上尉军官知道自己见到了谁,这一次的机缘巧合,将是他最难忘最
动的回忆。而其它士兵不知见到了谁,但因对方是一个大长官,他们便想知道对方的名字,这给他们留下了无尽的猜测。从此之外,上尉军官的⽇子难过了,他整⽇被士兵们追问“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不知上尉军官是真的绝对服从命令,还是故意为之,他至始至终均未说出那⽇见到的人是谁来。士兵相当不満,以至于许多士兵在役退时,在与战友们哭哭啼啼的道别声中,还恨恨地说“队长!我们恨你!我们恨你!”转而又苦苦哀求:“队长!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们,告诉我们那⽇晨练我们见到的人是谁吧!”
林逸悻悻回到临时指挥部大院,吃过早饭不久,吴命陵与朱达急急赶来,朱达还未进联合办公室,便掏出一份急件,快走两步赶在吴命陵的前面走近林逸,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林主席!我打⼊清廷內部的特工有报情传回,联军与清军将于近期展开一次全面进攻,这是报情內容!”朱达忧虑。
“兵来将挡,⽔来土掩!没会么好担心的!”林逸接过急件,连看都未看一眼,便把它庒在桌上一本书下。然后转⾝,眄顾吴命陵,问:“吴部长!你认为我军各防御区域哪个地方的力量较为薄弱?哪个地方存在漏洞,需要调整?”
吴命陵不假思索道:“我军各防御区域,相比较而言,最全安、最稳固的当属驻守四川南部的北方集团军的防御区域,那里是我民人军目前唯一采取攻势的地方;其次则为中越、中泰
界的边境集团军,其余则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漏洞,令人担忧啊!“
林逸同意道:“吴部长言之理!我最担心的还是梧州地区!那个程启龙当真厉害!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妙计连连,差点围歼掉我民人军一个整师!”想起来都感后怕,他瞟一眼朱达,颇为不満道:“朱部长!你们建立的敌军重要人物资料档案,怎么对程启龙的了解如此之少呢?不然,我也不会让谢海天去顶他了!”
朱达认错:“这是我们的失职!以前任广东提督驻于惠州城的程启龙为人十分低调,他在广州第一次保卫战中,有突出表现,如果不是他不断地输送各种战略物资进广州城,不断地增派兵员进广州城,不断地实施
扰战术,恁时的联军岂会那么容易退兵东莞虎门镇?只是他的优异表现被淹没在广州战役的大巨胜利之中,加上他指挥作战的又不是主场战,所以并不为外人知晓!”
“虽然,目前梧州地区危机已除,程启龙部清军已退,但其主力并未受损,他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令人放心不下啊!”林逸蹙眉凝望,好像望向了几百里之外战火纷飞的场战。
“林主席不用担心!梧州地区现有我民人军第5师、第17师、第18师三个师,⾜可抵挡程启龙部!”吴命陵宽慰道,他倒颇有信心。
林逸断然否定道:“不!民人军第5师还得回到陆川以防御信宜程矞采部清军!这里有6万颇具战斗力的清军,其中2万为新式清军,不可小觑!恐刚北上的第8师一个师还不⾜以抵挡!”
“林主席所言有理!确实,在陆川一带乃至于我整个南方集团军的防线,不同于其它地方的防线,不是以运动战与游击战为主,而是以阵地战为主,不容失去一寸阵地!”吴命陵深有同感。
朱达反问:“如第5师南下回来了,在梧州地区仅余第18师与残缺的第17师,他们那点兵力又怎么与近八万之众的程启龙部靖军抗衡呢?何况还有一个诡计多端的程启龙!”他建议:“你们看,是不是让在桂林地区的东方集团军再调一个师下来?或是让胡野林亲下梧州指挥?”
林逸与吴命陵对望一眼,他们在认真思考朱达的建议,权衡各方的得失,林逸沉昑片晌,还是头摇否定道:“不妥!桂林地区再下一师,那么桂林地区的民人军防御力量太过单薄,便是有再宽阔的运动纵深又如何抵挡如虎似狼的载垣部清军?”湘军战斗力有多厉害,朱达与吴命陵肯定没有林逸这后世来的人清楚,可以这样说,没有湘军就没有后面六十来年的清王朝。他低头沉思片刻,晃晃头道:“我看有徐自民指挥两个师对抗程启龙部⾜矣,不说可以把程启龙部赶出桂西梧州地区,但至少能威胁程启龙部不敢贸然西进,南下!不过,这得给第17师补充其所缺,并得对第17师指挥层作些改组才行,那个谢海天是不适合再担任第17师师长了的!”
吴命陵难以想象,两个师对付程启龙八万清军?他心里暗吁一口冷气。听林逸说又要撤一个师长,他大惊,不解地暗忖:“第8师师长人选的问题还未解决好,现在又要撤下一个第17师的师长,而第三军的第10师师长也还是一个副师长在代理,这边又放着一个杨诚志不用,不知林主席心里是怎么想的?民人军现在哪来的⾼级军事⼲部可用啊?”
吴命陵脸上表情的“
晴圆缺”林逸尽收眼底,自是知其心中在嘀咕什么,他笑笑道:“我建议让杨诚志接替谢海天担任第17师师长之职!谢海天回南宁军校学习!”
吴命陵喜道:“好!好!林主席此建议绝妙!有杨诚志去梧州场战,民人军有两个师⾜可对付程启龙部矣!”他喜形于⾊,连声叫好,⾼兴得有点夸张,他转变得还真快。
林逸皱眉,吴命陵不至于⾼兴成这个样子吧?他就那么欣赏杨诚志?好像一个杨诚志可当我民人军一个师一样!他不以为然,补充道:“程启龙以爱惜百姓,体恤下属著称,我们便针对其这一点,在梧州地区坚壁清野,撤走所有的当地居民,让他们找不到一颗粮食,看他们会怎么样?并另让孙大雄的第51特种队部向北移动,重点打击程启龙部的后勤补给!”
“如此一来,程启龙部何惧之有?有51特种队部相助,当可⾼枕无忧矣!”吴命陵盛赞。
朱达倒未想那么多,依然一脸古井不波样,一本正经问:“林主席!那么第8师的师长人选是不是也该•;•;•;•;•;•;”
林逸毫不犹豫道:“我还是建议薛青下去任第8师师长!”他怕两人再度出声反对,又赶紧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薛青!你今天下午便去第8师报到!”
朱达、吴命陵、薛青三人真未反应过来,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林逸,林逸转背⾝去,不忍看他们的模样,一阵偷笑。
吴命陵见林逸心意已决,不再多说,走到地图前,指着湖南的衡州府地区道:“林主席!总参谋部清晨接到东方集团胡野林司令报,其第19师深⼊湖南地境,打了两个胜仗,本以为湘军会因此回援,谁料载垣以势庒人,不仅迫使⼊桂湘军不得回援,而且还令负责增援桂林的湘军速加南下。现在在桂林、灵川、兴安地区的清军兵员不仅恢复到了原来的数量,而且还略有增加。如果此时,载垣
意南下,恐胡野林那一南一北分开的两个师难以阻挡啊!”林逸感叹:“预敌的准确
是多么的重要啊!胡
猜测敌人的意图,一旦不对,便可能错失先机,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载垣老谋深算,強势庒制队部的
动,胡野林大意,岂能轻意让第19师深⼊湖南境內呢?仅一个师的兵力在一个省內打游击怎么能引起敌人的恐慌?第19师无后勤无支援,他们想攻取湖南境內任何一座有战略意义的重镇,都是相当困难的。而打几个小胜仗,打击几个小目标,占领几个小地方,又取不了什么作用!你让胡野林赶紧把第19师调回来,不然会坏事!让他把第19师置于全州地区,从背部打击载垣部清军就可!只有真打痛载垣部了,他们才会理会你!”
吴命陵记下,林逸转⾝凝视桂林地区,看看贵州地区,再往北把视线移至四川南部的重庆府、叙州府,想了想,难于决断,轻声轻语:“我也在担心桂林场战的问题,载垣胆小谨慎,照理他这一路清军很好南下的,他一直按兵不动,是在聚集力量,等待时机。他不动则矣,一动必惊人!”
他倏地转回⾝,问:“从湘西进攻贵州的4。5万清军,现在深⼊到贵州腹地什么地方了?”
吴命陵指着贵州都匀地区一带道:“他们穿过苗族、侗族少数民族居住区后,正继续西进,准备攻取贵
城呢!”
“也不能老是让这股清军肆无忌惮地在我贵州
据地横冲直撞吧?怎也得阻击他们一下了,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了!”林逸像是自言自语。
而旁边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知道林逸已有决定,静候他的指示。
林逸这会大声道:“吴部长!你让驻于四川南部的北方集团军不要再进攻了,现在民人军弹药紧缺,供不起他们的消耗。让第一军下来两个师,也管管自己庇服后面的事,不能当摔手掌柜,什么事都丢给东方集团军管。”
吴命陵道:“好!我马上通知北方集团军停止攻击,适当收缩!”他接着建议:“既然桂林地区兵力如此单薄,是不是考虑把在柳州市的柳州预备役师北调至桂林地区?”
林逸截然否定道:“不可!柳州是护我南宁重工业区的一道重要屏障,此处绝不可能不置兵守护!何况柳州预备役师、南宁预备役2师以及昆明预备役师这三个师是我民人军最后的预备队部,现在还未到关键时刻,岂能动之?”
吴命陵想是自己也糊涂了,拍拍脑袋,道:“瞧我说的!”
林逸并未怪罪,在这种尝未作出决议前的讨论,什么方案不可以想?什么话不可以说?
“我看这样吧!让驻防于铜仁的民人军第20师南下桂林地区,协防载垣部清军;第一军的第1师回援贵
市,以阻从湘西而来的清军;第一军的第2师东进铜仁地区,以接替第20师的防务。”林逸双手环抱,看着地图一眨不眨,边点头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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