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北上途中
保定与京北两大战役二十多万清军的被歼,又特别是京北城的被占领,震动了整个华中大地,谁都知道満清王朝的大厦将倾,老百姓的心态在起变化,而各种势力的心态也在起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当皇帝,老百姓都还是老百姓,只要能图个安稳便⾜矣!而各种势力则需审时度势了,他们得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虑,一定要站对队!
当満清京城…京北城被民人军十天不到占领后,国全的形势已相当明朗,华中大地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就连不懂国中国事的西洋人都知道,民人军将以不可逆转的势态取而代之成为远东陆大的新主人。见此形势,各种势力纷纷见风使舵,主动与民人军或民人
据地府政联系,表示归顺意愿,如各地小股的农民起义军,及一些民人军势力尚未到达的州府省份都纷纷出派使者、代表与民人军接洽,这为民人军及政务院对国全的解放与接受减少了不少的⿇烦,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但也还有几个大的势力如疆新、西蔵、蒙古、长江两岸湘军淮军、山东捻军、东南太平天国等要么还在观望中,要么正在蓄集力量,要么正与民人军⾎战。当然,最大一股势力退往东北的満清残余势力与民人军是死敌自不用说了。面对満清的失势与民人军的得势,嫉妒红了某些势力的眼,也使某些势力惶恐不安,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也起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在満清京津地区危急之时,満清朝廷曾下旨令全各国各地的队部回京勤王,西北疆新省的边境军地处遥远,是指望不上的了,而东北与俄
界处的由奕山统领的边防军因为北俄人的存在,而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实际掌权的清廷总理事务衙门大臣奕诉恭亲王也未打算动用这一支満族最后的王牌来保卫京城,这支边防军将是将来満清无奈退守东北,唯一可依赖的武装力量,是他们今后发家的最后本钱。
満清朝廷下旨各师回京勤王,实际上最望渴的还是山东胜保部的清军与长江两岸的曾国藩的湘军与李鸿章的淮军能挥师北上救援。然而,作为満清贵族,又是奕诉亲王亲信的兵部尚书胜保虽然千方百计想回师救援,可他们后有山东的捻军拖其后腿,前有杨诚志的民人军第十军阻于山东与河北
界之处,哪能遂其“精忠报国”之愿?
而长江两岸的曾国藩与李鸿章同样面临着与胜保一样的情况,他们背面正与太平军为争夺势力范围而展开
战,正面又有许奂的民人军第四集团军两个军阻于河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啊!再则,他们“精忠报国”之心远逊旗人胜保大人,他们并未尽全力北上以勤王,仅仅只是令李续宾领着五千湘淮联军出湖北省⼊河南省北上,可队部还未进⼊河南境內百里,便被民人军第15军第60师打得溃不成军的败退回了湖北。
保定城城破后,京北城亦难保矣!湘淮联军与太平军的关系出现微妙变化,两军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火,他们一是在观望,等待京北战役的最后结果,尽管这个结果大家都可以预料的了;二是双方都突然意识到,对方已不再是自己的最大敌人,何必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呢?同时,双方都按照己方早制定的战略方针,开始对队部重新进行调整部署。
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势力的决策人都是具有非凡战略眼光的人,他们双方制定的战略布局,居然不谋而合,不仅相互不冲突,且相互有利。在民人军強势发展的当头,双方一直望渴的战略布局终于实现,太平军与湘淮联军默契地相互退让,太平军退出福建、湖南、湖北、江西四省的零星势力区域,而湘淮联军撤出安徽、江苏、浙江三省的队部。这样,太平天国基本拥有了江苏、安徽、浙江三省连成片的势力区域,而湘淮联军则拥有了以洞庭湖与潘
湖两湖为中心的湖北、湖南、江西三省大半地区的势力区域。
两大势力完成各自的战略调整部署后,他们马上进行內部整理,特别是对军队进行了大面积的整改与整编。太平天国利用在他们势力重重包围下的海上港,积极与西洋人
易,做出某些政治让步后,东王府下⾎本出巨资购买了大量西洋火器,并聘请了大量的西洋军事教官。这次,西洋人倒是不吝啬,提供的都是他们一线作战队部使用的武器装备,未再像以前提供给清廷的,仅是他们淘汰下来的前膛线
。这里面以国美人与西班牙人最为积极,而刚刚开始发展得有点成绩的⽇本人也揷上了一手。西洋人明⽩,让他们自己出兵揷手远东事务,已不现实,也不可能成功,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国中的內
上,一个強大的国中不符合他们世界殖民争霸的利益。当然,西洋人是不会明里与太平天国
易的,各国府政与
据地合约在⾝,规定签约国不得⼲涉国中內部事务。
湘淮联军同样利用西洋军舰通过长江航线可以直接进⼊国中內陆的方便,更是以清朝廷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与外国人
易,同样购买了大量的西洋火器。在此基础上,两股势力的军队战斗力均有所提升。湘淮联军方面:湘军陆军十五万,⽔师三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队部五万,前膛线
队部八万,其余为原始兵(使用弓箭、抬
、燧发
之类的队部);淮军陆军十万,⽔师一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队部三万,前膛线
队部五万,其余为原始兵。
太平天国方面:陆军总兵力为一百二十万,⽔师四万,其中全新西洋装备的队部十万;前膛线
队部六万;原始兵五十万,其余为农民军(拿着最原始的各式刀
箭,连统一的制式都没有)。在没有整改整编之前,太平天国号称拥有二百万的军队,整改整编之后,涤出了近八十万的妇幼老人,仅保留下青壮年为兵!
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两大势力的这些变化,民人军尽收眼底,民人军军情部天京中心报情站通过各种渠道把太平天国方面的变化汇总后呈报到朱达手上,而民人军军情部长沙中心报情站则把湘淮联军方面的变化禀报了上来。林逸坐在马车里,阅读着朱达送来的有关这两大势力的报情,蹙眉暗忖:“曾国藩、李鸿章与杨秀清、石达开想⼲什么?难道当初我没有令人暗杀曾国藩与李鸿章是错误的?命人救下杨秀清与石达开也是错误的?”从山西太原府出发后,林逸一行浩浩
上京北已走了三天,林逸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极感不适。
京北战役结束快得出人意料,安平接吴命陵的报告后,催促林逸加快行军速度,赶上民人军的⼊城仪式,可林逸不仅没有采纳安平的建议,他反而减缓了行军的速度,对此,许多人不理解,大部分的人感到遗憾!而民人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却理解林逸那平和的心态,因为林逸曾在半路上对他说过一句话:“打江山容,守江山难!打下京北城,只是一次战役的胜利,并不能代表更多的內容!”
“安平!让朱部长来我这一下!”林逸探出头,边叫边向前面不远处单独骑着马前进的安平招手。
安平点点头,拍马速加而去。这时,林逸的贴⾝警卫连长…杨道华赶马过来,急切道:“林主席!前面有情况!”
“怎么回事?”林逸不解。
“特勤团欧真洋团长已带着特勤团一营前往处理了,他让我们暂时停下来!”杨道华报告。
林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
本不用为此担心什么。
一会儿后,朱达也是満脸疑惑地走过来:“林主席!你找我?”
林逸跳下马车,动了动手脚,问:“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只是随便地问,这不是他叫朱达来的目的。
“不知道!我也是刚接到停止前进的通知!”朱达摇头摇。
“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林逸坐了一上午马车,全⾝⿇痛,既然停下来了,他便想随意走走。
“林主席!不可!”安平阻止。
“是啊!林主席!前面情况不明,恐不全安啊!”朱达也是这个意见。
“有什么不全安的?你的军情部不会告诉我山西境內还存在有大股的敌军吧?何况,我只是随便走走,又不走远!不是还有你们跟着吗?”林逸不⾼兴道,位越⾼越受管束,连散下步都得有人同意才行,真扫兴。
“大股敌军倒是没有,可各种流窜土匪却是层出不穷的啊!”朱达仍担心。
林逸深皱眉:“你不会说一大群的民人军特勤团战士连那些土匪也对付不了吧?别说那么多了,我要去前面看看,你陪还是不陪?”
朱达苦笑,他岂会担心自⾝的安危?林逸往前走去,朱达快步跟上,后面跟着安平及杨道华等一群贴⾝警卫。
“朱达!军情部有关太平天国与湘淮联军方面的情况我看了一下,你们这方面的报情收集得还不错,但有些报情你们忽略了,得多用心啊!”林逸边走边说,这才是他叫朱达来的正题。
“请林主席指示!”朱达不知林逸所指。
林逸也不为难朱达,他知朱达没读多少书,也没有那份战略眼光,他现在想说的这件事,可能全国中都没有几个人能意识到。“有关太平军与湘淮联军的那些装备是怎么来的?当然,谁都知是西洋人卖给他们的,但,既然西洋府政受与我
据地府政协议限制不敢明目张胆卖给他们,我们则也可以暗里搞坏他们的
易。”林逸深邃的眼眸望向前方。
朱达重重点头:“朱达明⽩!我会增派人手给天京中心报情站与长沙中心报情站,让他们出派精英特工破坏西洋人与两大势力的
易。”
林逸接着道:“要加強对世界各国的报情收集,今后你们军情部的目标是国外而不是国內,加強懂各国语言、风俗人情的报情人员的培养是很有必要的。”
“林主席!这方面,军情部远景规划中已有安排,去年军情部招募了二百多名有单纯国中籍的各种肤⾊的优秀人才⼊军情部秘密基地培训。今后我们还会大量增加这方面人才的招募!”朱达报告。
林逸満意地点点头,侧头反问:“朱部长!你注意到向太平天国提供军事帮助的家国中除国美与西班牙等西洋家国外,还有一个家国没有?”
朱达马上意识道:“林主席说的是⽇本?”
“对!”林逸倏然停下,注视朱达。
“⽇本弹丸小国,一直尊我华中为上国,有何惧?”朱达疑惑。
“唉!”林逸轻叹一声,他知道朱达对⽇本的想法代表着全国中大部分的想法。
“这弹丸小国不可忽视啊!有关⽇本国內的情况,朱达你要多看看资料!现在他们既然已开始揷手我华中的国內事务了,说明他们已开始耐不住寂寞,已开始野心膨
了!”林逸郑重教导。
朱达仍有点不以为然,林逸睇一眼,加重语气道:“朱部长!⽇本国不能小觑,你必须加強对他们全面报情的收集!国中从宋开代始,历代受倭寇搔
,沿海的百姓吃尽了苦头!而那倭寇指的就是⽇本海盗,明⽩吗?”
朱达见林逸突然又改叫他“朱部长”林逸只有在工作时才这样称呼他,这表面林逸态度已严肃起来。知道林逸刚才的那番话是命令,是必须得执行的了,朱达遂认真起来:“林主席!请放心!我会特别成立一个军情部⽇本国中心报情站,在军情部亚洲司下特别设立⽇本事务处!”
林逸这才松出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民人军上层对⽇本的小视,⽇本人的厉害,别人不知道,林逸可是深深知道的。
“安平!快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那么多人往这个方向跑?”林逸与朱达边说边走,已走出队部驻停地有五百米了。
安平与杨道华带着两个警卫走上前,拦住几个慌张
跑的百姓问:“老乡!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打起来了!有好多土匪啊!”一个中年惊恐道“你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安平与杨道华惊悸:“前面欧真洋团不是带着一营的民人军士兵前去了吗?难道他们还不⾜以解决掉那股土匪?”
这时,一个特勤团战士快马飞驰而来报告:“安秘书!前面有约五千的土匪,其中有三千多是骑兵,欧真洋团长让大家结阵,保护好林主席!”
这次北上特勤团来了两个营,林逸听到报告,不退反进,果断道:“通知后面王学范部长与周炳坤部长带领二营火速跟上支援,一定要把这股悍匪剿灭!不然,让他们流窜犯案,还不知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呢!”说完,他带头便往前面冲去。
朱达等阻挡已是来不及,他们只得紧紧跟上。而那个报告的战士则赶马向后面的队部报告去了。
前面,欧真洋率领的那一营特勤团战士集成方阵缓缓前进,他们四周是散开的土匪骑兵,他们不与特勤团直接对撞,而是采取游走的形式,只要战士们一个不留神,他们便发起快马冲击,双方便这样相持着。而远处一些没有骑马的土匪则在大肆杀屠抢掠,地上已躺了许多百姓的尸体,特勤团战士们看到就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这惨烈的一幕幕却无能为力,心如刀绞。
在特勤团一营的周围已集有近万名百姓,显然,他们刚被一营解救下来,并现在正置于一营的火力保护下,而正是他们的存在,束缚了一营战士们的手脚,令他们不能再分兵去解救其它地方正被土匪杀屠抢劫的百姓。
林逸赶上来,面对如此忍残的一幕,他抢过杨道华中的
,便朝一个正在亵猥妇女的土匪刺去,他不敢开
,怕伤到那名女子!女子⾝边已躺着几具尸体。土匪闪⾝躲过,杨道华抢在林逸前面接上土匪,三拳两脚便把作恶土匪打晕了过去。杨道华不愧林逸的贴⾝警卫连长,出师名家!
林逸走近扶起女子,却被女子纯清脫俗的美貌震惊,女子上⾐被撕得碎裂,各种舂光外怈,令人垂涎!林逸把
递给杨道华,然后脫下军⾐,给女子披上。
这时,其它土匪见林逸他们人少,已从四面围上来,杨道华早令警卫们把林逸、朱达、安平及那女子团团围在中心,几声
响,土匪倒下七八个,他们不敢再上前。但仅隔几分钟,四十多名骑马土匪赶来增援,形势骤然危急起来。
土匪们有长
,也弓箭,他们伏在马背上,端
搭箭,猛然冲来。杨道华令警卫们前面排成一排,与土匪对
,八名土匪坠下马来,而警卫们也有两位倒地。眼看敌人越来越近,已有不可阻挡之势力,这时,一阵
响,王学范与周炳坤率领的特勤团二营及时赶到,四十多名马匪全部击毙。
林逸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子,转对王学范道:“给我把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杀绝!”
又有几百名特勤团战士投⼊战斗,土匪们
本不堪打击,马匪们撤除对欧真洋一营的包围,率先逃之夭夭了,而那些作恶最多的没有马骑的二千多土匪,大部被击毙,一部被俘。老百姓们全被解救下来,⾜有二万人之多。
“欧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逸把女子
由秘书处的女工作人员处理后,恼怒地问。
“报告林主席!经盘问,这股土匪是残败的蒙古骑兵与当地山贼的联合体!由蒙古骑兵主导,蒙古骑兵有三千余人,他们来至蒙古岱海湖;当地山贼有二千余人,为首的是一个叫刘达的人!”欧真洋道。
“难怪了,一般的土匪怎懂得排兵布阵打仗?怎会有数量不少的火器?怎会来去如风?”林逸这才明⽩又是蒙古骑兵在作祟。旋又问:“那个刘达抓住没有?”
“没有!跟着刚那批蒙古骑兵跑了!”欧真洋头摇道。
“通知当地府政,务必清剿这股土匪!让孙大雄调一个特种大队上山西河南协助剿匪!”林逸吩咐。
“这几万百姓是怎么回事?”林逸指着一大片劫后余生的人群,许多还在悲恸地痛哭。
总政治部部长王学范接口道:“这些百姓都是从京北城为躲避战
而南下的!”
“躲避战火,也不必逃到山西来啊?”林逸不解地问。
王学范
言又止,谔然:“他们都是被清廷把民人军妖魔化后所盅惑的人,认为民人军与太平军一样,会对他们不利!”
林逸愕然:“这还是一个宣传问题!群众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啊!”王学范继续道:“这些人大多是京城较富有的人,他们拖家带口,皆带有仆人丫环,举家南迁。”
“这就难怪他们南逃了,这就难怪被土匪死死盯上了!”林逸恍然“连远在蒙古境內的骑兵都嗅着银子香味赶来,还真是人为财死啊!”“王部长!留下一部分人好生安置这些人,最好是劝说他们回京北城,告诉他们京北城解放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害怕,并耐心解说我民人军的政策!”林逸沉思片刻后,吩咐“对于那些土匪视情节严重程度,从重处理!”
“王部长啊!现在是
世,需用重典!现在正好
据地法律还没有适用到新区来,你们可以对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恶霸、豪绅、土匪、強盗等施于极刑,免得以后为害乡里,还要趁那些逃走的财主地方不在家,烧毁他们的田契、地契、卖⾝契,免得到时又让府政为解决这些事多出许多的冤枉钱!”林逸拉着王学范走远一点,语重心长道。
王学范大惊,这不是主席带头违反纪律吗?“林主席!这个行吗?”他迟疑半晌,担心地问。
林逸睇一眼,奷意地笑:“有何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我们为了争取人心,当然不能随便得罪人,现在国全大局已定,既然那些地主阶级把我们视为叛
者,我们就让他们承受一阵子叛
的阵痛吧!一些军规军纪是要灵活运用的!当然这样的事,只能这个时候,特别的用一下,以后绝对不可再用的!”
王学范无言地点点头,心里却想:“能不能再用,还不是你说了算!”
林逸说完,便撇下王学范去看望老百姓去了,他才走一步,却惊得双眼发直,而旁边所有的人均是一个表情,王学范蓦地回首,亦惊
得口⽔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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