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前
过战地新年?等这老头儿提了一下,我才想起,今天已经腊八了啊!还有几天,就该过年了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才刚刚腊月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是好晚啊!
我有些发楞,战斗中从来没有想到过,
节这个日子,竟要在战场上度过。自我懂事起,好像还没有这样度过炎黄人最重要的节日还记得去年的大年三十,在家里的时候,被灌到人事不省的我一觉醒来,发现房顶被掀到了百米开外,家中电器全部碎裂无遗,鼻青脸肿的爷爷对着我笑,同样鼻青脸肿的老爸,却搂着不沾一尘如仙子一样的老妈睡在地上还没醒来很温馨的画面,不是吗?
只是,在今年
节,这情景应是不可能出现了这感觉,不好!
我冷冷地一笑,真的不好!这光景,离那
离子散、家破人亡,也不过是一步之差而已,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想杀人“喂,喂,师弟,想什么呢,叫你两声都没有答应!”
林伊在拍我的肩,把我从失神的状态中拯救出来。我强自对她笑了笑,却又碰上了老头儿参谋长了然的目光。
知道瞒不过他,我也不想这么遮遮掩掩,只是哼了一下,甩开他拉着我的手,快步走下第三层,他在后面叫我,我冷冷地回应道:“喝粥的时候叫我就成!我去补个回笼觉”
其结果,回笼觉终究还是没有睡成,不是这总参谋长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我的麻烦,而是坚罗人抵抗不了昨天晚上吃下的大石头,想吐出来,在上万公尺飞行的轰炸机将成捆成捆的高爆炸弹往阵地上扔,在满天的火光和碎石中,掀开了今天战斗的序幕。
这样仍轮不到我们上去打仗,在大部队已经全线
上的现在,打仗轮不到我们,这一团加一营的编制,只要坐在这个高地上喝粥就可以了。
只不过,驾临此处的总参谋长阁下笑咪咪的面容,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精神百倍,一个个嗷嗷叫着,要出去给那些只懂得在万米高空上兜圈圈的坚罗鬼子们一点教训…怎么教训?搭人梯吗?
这老头从头到尾都只是微笑,没有什么象样的表示,只是在最后,他拍了拍巴掌,似乎是赞赏这群热血青年的勇气和战意,又好像只不过是用这个来提起人们的注意力“嗯啊,同志们的精神是值得大力赞扬的,在这种非常时期,面对坚罗的高
密武器的压力,大家还能保持住如此强大的气势,这说明了,我们炎黄军的尊严和骄傲是不可轻侮的!身为炎黄军的总参谋长,我感到万分的自豪和骄傲”
“不过嘛”我在心里为这个唱高调的老头子叫出了后面的话,做为对这个搅了我好梦的老家伙的惩罚。
我看向林伊,她也是一脸的笑意,显然心中所想的事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嘛我们战士的生命是宝贵的,没有必要为了血气之勇,而在劣势之下硬抗坚罗人的高
密武器。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笨蛋,他们有武器,我们也有防卫工具嘛!”
这些话没几个人听得懂,看来老头子想卖关子,他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点点头,那几个人直接下四层,似是做着什么动作,他回头对着掀起被子想睡觉的我微笑道:“要不要跟着下去看看?”
我挠挠头,说实在的,还真有点好奇!
林伊笑着把我拉起来,带着我,和一群军官浩浩
地向着第四层走去。
下面是敲敲打打的怪声,四个看起来应是非武力的工作人员,在这第四层的岩壁上敲打,手上的仪器也嗡嗡地叫唤着。
终于,他们停在了东边的岩壁前,又是一阵敲打,这岩
竟开始隐隐地震动起来,在大家睁大的瞳孔中,厚厚的岩壁中分,向着两边滑开,嗡嗡的震鸣让人头脑发晕。
可是,更让人无法接受的,则还是眼前这情景…原来,就是在这岩
工事里,还是内有乾坤的“这个是在长链半岛对峙时,某国修筑的军事基地之一,里面可是有着国家级的军事机密的!不过这里在二十年前就封闭了,上面的防御工事,也不过是个障眼法。
“嘿嘿,为了启动这个基地,我们和东岛一方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啊!来,大家来看看,对这个基地有什么意见没有?”
意见?我们这一群军官只是看呆了眼,看着再启动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一串又一串的数据,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看不懂高速掠过的各种数据,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却也不太明了,几下扫视间,所能知晓的,也不过是关于这座基地的一些防御强度…就是那个可以抵挡连续三十枚钻地弹,一起轰在同一点上的强度。
这种地方我想了想,比上面那四层岩
工事要好上一百倍!
有上面接近七十公尺厚的钢筋混凝土的防护层,和岩
工事之间还有着一层
宫似的安全隔离层,层层高密度
钢门的封锁,近乎完美的内部自卫武器…如果再更新一下,那就真的是完美无缺了。
“两个小时后,这里会有一支信息工程部队进驻,然后这里,就成了咱们部队前线的最高级别的前哨站了,嗯,也不对,说是最重要的前线阵地比较正确些!
“在两方军队猛烈
火的此刻,双尖峰阵地是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的,可以说,谁有了它,在战略战术上,就处于一个主动的地位。坚罗人当然想要它,可是,咱们不给!他们又能如何?”
老头儿挥了一下手臂,身上蓦地出现了惊心的豪气,眼神也锋锐如剑,此时的他,才真正地有了一军之中第二把
椅的气势。
受此影响,基地内的诸军官一起高呼,连我也不得不应景地吼了那么几句,说实在的,突然间有了这样的一个基地做后盾,如果信心不狂涨,那才叫怪。
这呼声冲破了基地的束缚,冲到了岩
工事之中,再引起了另一波的欢呼,腊八啊,这日子还不错。
腊八粥的香气扩散在岩
里,引得人人狂
鼻子,这味道,固然有着司令部直属大厨的手段,但更多一点儿的,倒是那位总参谋长大人的功劳。
在此之前,没有人相信这个糟老头竟还有着这样的手艺。就连做大锅饭,也是一把好手。
有几个馋鬼已经偷偷摸摸地去尝了一口,虽然最后一个个地全被踢了回来,但看他们那德行,也知道对此,他们可是受用得很!
我哼了哼,往岩
外面走去,说实在的,要留在这里,口水有点止不住。
想来,这老头参谋长应是大师级的人物了,怪不得他一厢情愿地叫我妈干女儿,还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大概是极重口腹之
的爷爷力保的结果吧。
哼,没让老爸宰他下酒,算他祖上积德,今世走运!
深夜的星光照
在阵地上,几乎夺去了月亮的颜色。
寒风吹过来,引起了我的一阵呛咳,坚罗人的飞机刚刚退走,当然,在这之前,也留下了三架粉身碎骨的战机做为此次的礼物,或者说是代价。
与之相对的,炎黄也栽了两架战机下来,在地面火力的支持下,这种成绩大概也就是平手吧。
林伊对这个十分不满地道:“如果我在,我们一定会掉下来三架以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失笑,看着她理直气壮地再度发言:“坚罗人的损失,会是我们的三倍!”
她绝对有资格这么讲,今天虽然没怎么搭理那个总参谋长,不过,从有限的几次接触和谈话中,我也听说了,这个一直亲亲热热叫我师弟的师姐,在炎黄空军飞行员中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那几乎就等于老爸在特种部队中的地位和威信,这种地位,可全是实力的作用!
我耸肩,承认她所说的话中的真实
。
只不过,我也想提醒她,现在可是在陆地上,无论有什么高超的驾驶技巧,也体现不出来。
喏,就像是两百米外那些个探头探脑的怪物们,她能对付吗?
“这两天『
忌』一方十分地活跃啊!难道昨天晚上的教训,还不能让他们明白过来?”
我有意无意地遮住了林师姐望向那边的视线,虽然效果明显不佳,但这个动作已经明确地表明了我的意思…不准备让她参与到这种事件中。
事实上,她实在也没有那个能力
手如果,她还记得昨晚上的战斗给予她的震撼的话!
“呃,师姐,能到里面帮我端一碗粥出来吗?”
我问得是彬彬有礼,但眼眸中尽是一片不容置疑的强势冷光,虽然对于师姐这种
情刚直的人来讲,这很有可能取得反效果。但在时间紧迫之下,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如果她不听话的话把她打晕便是了。
心里面正转着这个念头,那边的改造人们下一步的动作,却是令我瞪大了眼睛怎么,逃了?
还不止那一处,从他们由静到动转化的那一刻,我的思感范围内至少出现了三十多个反应点,数量之大,令我一时间措手不及,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而等我回过神来,那些人早就向四面八方散去,速度绝对值得称道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心思再和师姐拉拉扯扯,身体弹
出去,神念锁定了一个目标,正待奋起直追,刚踏出两步,头顶上一个不让人安心的威胁气息便横空出世,我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低低的发动机转动声“退回去!”
我对着后面冲过来的林师姐大喊,同时向后急退,后发先至,一把搂住了她的
身,速度再增。
而此时,黑暗的天空中蓦地突出了两条火蛇,从遥远的天际蜿蜒而来,在空中留下了两道轨迹。
要命,我竟然没发现在空中还停留着坚罗的武装直升机,这两发导弹过来,事情就真大条了!
也在这时,山后边突然
出两道火光,紧接着又是两道,四道火光两先两后,冲天而起,对着天空中的两枚导弹正面
上。
天空中爆出光焰,第一道冲击波席卷大地,把我吹得踉跄两下,紧接着又是一道,我挟着林伊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儿,才把劲力消了下去。
而后方,早已经趴下了一片,所幸,无人伤亡。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吃惊地看着天空中两个爆散的火球,不明白那突然拦截的火力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离奇,山后被连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道又一道飞起的火光掠过天际,向着刚刚导弹发
之处蜂拥过去。
火光到处,一架武装直升机隐隐的轮廓也显现出来,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它正极力地躲避扑过来的火力网,只是事发仓促,勉强避过小半后,便被连连击中,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我方最近的、具备导弹拦截技术的部队,应该是在五公里外吧那么,这个看起来像是从后山发
的火力网,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着眉头思索一下,心中突然有些了悟,那个基地,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用很多啊!
嗯,看这样子,这边光荣的烈士可能会少些。正想着,我
口的憋闷和喉咙里的
意,便为我带来了一连串的呛咳。
我背着林伊转过身去,把鲜血
在夜
里。
“小宇啊,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看着我因为咳嗽而变得煞白的脸,闻讯赶过来的老头子参谋长很是关心。
我却没有心思和他纠
,想再动身,去抓几个改造人问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身体刚动了动,却被这老头子一把抓住。
“干什么去?”
他的语气不善,我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他:“去办正事!”
“正事?现在还有什么正事今天晚上喝腊八粥,那才叫正事!”
他手上的力气,真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在我不敢真正和他较劲儿的前提下,硬是把我拉回了岩
里,把一碗他亲手做的腊八粥
到我手里,似乎是深怕我看不起他的手艺。
“我真的是有事啊”我在心中惨叫,自从成为佣兵后,尚是首次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真混帐,现在就是再追,也追不上了吧暂时把今天改造人们的异类行为先放在一边,我摇头苦笑,轻轻地抿了一口腊八粥,让它芳香微温的气息直贯入喉咙之中,再对着一脸期待的老头儿微笑,算是给他一点面子。
他那双总是眯
着的眼睛几乎要消失不见,恶形恶状的模样,却让我都为他感到丢脸。
由于地底基地的门刚刚打开,嘴
一离开腊八粥,进入口鼻的,便尽是隐隐的机臭,这个基地的通风装置虽好,但几个小时的通气,还是明显地不够。
在林师姐的陪同下,我轻啜着腊八粥,在基地里漫无目的的闲逛,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里的环境熟悉起来。
刚刚进驻不久的信息工程部队,已经将这里完全接手,现在只有出口处的哨兵,还是这个高地的原班人马。
里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不过见我这么悠哉地闲逛,忙碌中的人们,倒也纷纷报之以笑容。
基地的构建我不过见了小半,这个把整座山都挖空了的大工程,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庞大。
根据从东岛方面调出的资料,这个基地共有三十多层,工程兵不过刚刚解开了五层的封锁,现在正猛向里面灌入新鲜的空气。
由于二十多年的闲置,大概有近一半的地方已经废弃,但在战时,有了这么大的一块回旋余地,也不能不说是幸运。
正想着问题,林伊一巴掌送到我肩膀上。
“师弟,你和那些个怪物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江湖恩怨?”
只听她这话,便知道这几天她把我的底子已经摸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她和我老爸又是旧识,我该怎么回答她?
我苦笑,缩了缩仍然灼伤严重的肩膀,动作比较明显地,把她想再次击下的手掌给闪开。
林伊的反应也很快,不过她的回应,却是非常的疑惑:“你的伤还没好吗?”
听她这话,一方面为转移话题而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似乎应该修正一下我为人处事的态度我平
里表现得那么坚强吗?坚强到昨天刚被温
弹重创的身体,今天就能够完好无缺吗?
我叹口气,很实在地回答道:“还没好!”林伊轻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回应,只是拉着我往基地下层走去,且随手拉来了一个工作人员,不顾人家的苦脸,一厢情愿地让人家给我们介绍基地内的详细情况。
时光就这样过去,等到这些专业人员将现在已完全投入运行的前五层介绍完毕后,已是夜午时分。
“师弟,今天可要好好休息坚罗人可是不会甘心的”
说话都有点模模糊糊的林伊,几乎是刚沾着
铺便睡了过去,真该睡一下了,从前天晚上起,她都没阖过眼。
我摊摊手,对着正对我
出笑意的敏大姐回以苦笑,天地良心,我虽然用比较暧昧的动作把师姐扶回来,可是我绝对没做什么事我逃难一般地从这些女兵身边逃开,全团三十多个女兵从敏大姐往下,每一个都是能让人仰天长啸的主儿,她们大部分都是负责战地治疗的卫生员,专业上是无可挑剔没错,只可惜,这阵地上的战士一个个绅士气息太重,对异
是尊重到过了头,把她们一个个全宠到天上去了。
从这里面任意挑出一个人来,就敢和团长参谋对着干。我哪敢惹她们?
在上面的岩
里,前线高层指挥会议刚刚结束,用了“去休息”的理由,避开了这次会议的我,很不幸地碰上了一脸不善的老头子参谋长。
看到他看我的眼光,我倒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装成什么也没看到,头一偏就接着往上走。
今天该佣兵连值夜,弟兄们早都接上班了,就我一个人迟到“小宇,你干什么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老头儿叫我的声音不怎么平和,大异于他之前对我的态度,我甚至可以听出他话中的一些怒气。
呵,这老头儿生病了?我有些好笑地回头,却正看到老头儿大张的双目中的光芒,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我竟为之一楞,失了先手,下面便全由老头子主导了。
“你身上的伤全好了?”
“呃,正在愈合”
“愈合了几成?”
“嗯,想一想,应该有八成哎,别误会,我是说还有八成没愈合”老头子满意地收回了正拿着自己身上的“家庭医生”
的手…难不成要让我用那个玩意儿来治疗不成?我咬了咬牙,这老头,居然拿自己的老命来威胁我!他的心脏功能并不太好,如果离开了“家庭医生”这个微型生物电脑的调控,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可不想当杀人犯!
我叹气,事实上所有人都不同意我再出去值夜,只看他们那些不赞同的目光,便知道了,和人民大众唱反调是注定要失败的。
我认命,认命还不成吗?掉头再往下层走,用行动来妥协。由于背上的伤势,我只能坐在
铺打坐调息,顺便调理伤口。太息一气的运行,比想象中的要
快的多,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迈进了“病魔境”我身体的健康便进入了一个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说是五痨七伤也并不为过。我的身体器官均有暗伤,这是那一记强到变态的超级炸弹,所带来的可怕后果。
照理说,以我此时的伤势,真气运行怎么也不可能这么畅快,为什么?
我对太息一气后几层境界认识浅薄,所以,至今无法理解。
背上被高温以及冲击灼伤的大片皮肤,在生理上,应该已经是完全坏死,真气按常理不可能再通行。
可是,我的感觉却非常清晰,因为当真气流经背后几大要
时,运行明显活泼了不少。
不只是在背后,每当真气流经体内的暗伤之范围时,总是运行加快,仿佛我身体的伤势就是真气的催化剂。
照这样推理下去,是不是当我快要死透的时候,我就可以拥有最强大的力量了?
对这种想法,我不由得为之失笑,而这也是我入定前最后一丝杂念。
自从来到战场上,我再没有深层次入定过了,这对我的修为来说,算不上是好事。而此时,阵地上的力量空前强大,趁这个机会,我似乎应该对“病魔境”的能力有一个更深的了解,还有,我这身子也该修修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真气的运行渐渐地缓慢下来,而泥丸宫则轻轻跳动,牵起心神,这是外
入侵的现象,也就是外面干扰太大的意思。
以我此时的定力,外面那震动想来是不小,唔,应该是坚罗人不屈不挠地又杀来了我睁开眼,一眼看到的,正是战士们忙碌的身影。
“坚罗鬼子又打上来了吗?”我换了一件衣服便跑到阵地上,阵地上遭受的首轮炮击和轰炸已经过去。
现在在地面,双方陆军可说是针锋相对,纵然是在较为险峻的山道上,但只要有一个较为平缓的地方,坦克装甲车也充斥了它们力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天空中,数十架乃至于上百架的战机正
烈
战着,活动范围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视野范围。
天空中也不时地爆起火球,炸开一条又一条黑烟拼凑的轨迹,看起来倒是天空中的战斗最为
烈,但现在看,我方倒也不落下风。
不过,为什么这些老大人的脸色,一个个的都那么难看?
老头子正在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敌情,我没打扰他,只是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带伤上阵的李团长,他苦笑了一下,仍裹着绷带的手指向高峰阵地,纯以目测,那结果就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高峰阵地上狼烟四起,那炮火严密到了连个蚊子也飞不过去的地步,峰上溅落的沙石都飞到了低峰阵地上,像下了一场陨石雨,坚罗人下了血本了“再仔细看看!看炮弹轨迹!”
李团长重重地叹着气,再更深层次地指点了我一下,我依言看去,却发现,那轨迹开玩笑!那是从后面炮兵团
过来的!他们都发疯了吗?
我瞪大眼,望向阵地上一个个深沉如水的面孔,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还没有形之于口,爆炸声已在身边响起,冲击波被我的护体真气排开,我的脸绷了起来,抬头再往上看,这下子就全明白了。
炮弹的起点,不偏不倚,正是高峰阵地,从上面飞下的呼啸,爆炸的弹花,冲击波的强度,从眼前飞掠过的弹片,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推断出炮弹的型号,进而推断出上面的那放炮的部队的番号。
“沙尘”大面积开花榴弹,世界上至今还只有坚罗陆军才会配备这也就是说…高峰阵地,失陷了!“见鬼的,我入定了多少天,为什么我醒来高峰阵地就易手了?坚罗人怎么办到的?”我一口气连续问出了三个问题,而李团长回应我的只是苦笑,阵地上是一片沉闷的气氛。高峰阵地上可是一个营的兵力啊,还有低峰阵地在下面守门,说陷落就陷落,简直就是往大家的脸上打耳光。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咱们还可以把它给抢回来嘛!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死了爹娘的蠢样?
“你入定的那天凌晨,阵地就莫名其妙地失陷了,今天是大年三十”
李团长终于把我所不知道的信息给说了出来,我默默地听着他详尽的叙述,心中也在盘算合计着坚罗人可能的手段。
那天凌晨,也就是那次
忌的改造人们的古怪行为之后有预谋!
我只能这样想,可是,比起对预谋的恐惧,我倒宁愿相信是坚罗大兵被气得发了疯,导致战力大增,一鼓作气,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把山头阵地给攻了下来
忌他们正式介入了半岛战事了吗?见鬼的所谓的“三大制约”全是吃软饭的?
“他们是早有预谋啊!”一直没回头的老头子转身叹息。圆圆的老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变化,但语气是沉重了一些。
不过看到我,他却又
出了笑,招呼着我,全是一些伤势怎样了,肚子饿不饿之类的废话。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纠
,开口便直切正题,道:“怎么把阵地夺回来?”
老头子眼睛眯了眯,再
出来的光芒,已经是森森然地十分锋利,脸上虽然还是笑
的,但那气势已经有根本
的不同,这时候的他,才真正具有三军总参谋长的气息。
他指着我,
出一种早有预定的阴谋色彩,道:“等你醒过来,咱们就可以下手了!”
等我醒过来我腊八入定,三个星期的入定时间里面,你们竟然没有一点有效的攻势吗?
我很想这样质问他,可是想到了那里可能存在的
忌人员,心中便没了半点儿火气或许他们没把低峰阵地也失去,便很了不起了炮火在高峰阵地上久久不息,为我们的反攻做了最大的掩护。
反攻之事是不得不做,不只是因为坚罗人会在我们头顶上往下拉屎,更重要的原因是…刚刚开发出的基地,是绝不容有失的。
当年,长链人既然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做基地,那么,他们也不会放过高峰阵地,我们都能知道的东西,坚罗人这群满世界跑的大耗子能不知道?这无疑是横在所有低峰阵地指战员心中的一
利刺。
至少有三条通道连接着高低峰阵地,也就是说,坚罗人随时都有可能从这三条通道中杀进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们直接扔几发温
弹下来,把整个低峰阵地内的人全数抹杀!这三个星期以来,低峰阵地上没有人睡了一个好觉如果不是怕对山体阵地造成毁灭
的创伤,大概老头子他们早下令把三个通道炸塌了!
老天庇佑!通过基地的扫描,还没有发现坚罗人活动的迹象,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
这次反攻共出动五个连的兵力,这已是低峰阵地上将近一半的实力,佣兵连也在其中。
从里面
出两个连从前山
上,三个连从连接高峰阵地的三个通道处进入,近四百人冲上去,如果顺利,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是,绝对不能够排除坚罗人的凶猛拦截。所以,在这个计画内,才有我存在的价值。
在大部分人都还在摩拳擦掌、准备一小时后的攻坚行动时,我却已经静悄悄地潜往后山,身后是佣兵连中当之无愧的十名精锐。
来之前,林伊本来是想跟来的,只是老头子下了死命令,让她率领一个连负责主攻任务,硬把她留在了阵地上,否则我又要叫头痛从这个地方抬头往上看,高峰阵地仿佛是耸立在绝壁之上,连天石壁垂直而下,望之弥高,几不可攀。
想来,此刻那些高层将领正为当
选了这个地方做阵地,而感到万分懊悔吧。
高峰阵地前山平缓,后山陡峭,方便了敌人的进攻,却干扰了己方的支援,如果不是阵地的战略
因素高于一切,这些将领参谋,大概一个个都要撞山自尽了!
看了看几乎与地面成九十度角的山壁,库拉
的黑脸上,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求助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我,看那样子是想让我带他上去。
我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同时借着力道上跃,轻烟般地向上飞腾,瞬息间已升了百余米。
在这里,倒有一个凸出来的可容停身的长形石台,一眼望去,停下十人倒也宽裕,这儿便是中途站了。
垂下绳索,让这几个家伙攀援而上,我刚仰头往上看,此时距高峰阵地,至少还有近五十米,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位置比低峰阵地还要低上那么二十米。
我再次诅咒做出这个战略决定的高层将领,如果到高峰阵地途中,没有了像这样中途站,那么,这些无法如我一般飞腾而上的佣兵伙伴们,势必要抓着绳子攀上来,如果上面真有
忌人员的存在,要保护绳索不被破坏的我,在这段时间里,大概够死上一百次了
在心头
过高峰阵地的地形图,如果在这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内,坚罗鬼子在我方的炮火中还不太勤快的话,那么,地表阵地以及传统型的环型阵地,应该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这种阵地对后山的防护应该不及格才对但愿如此!
心中想着事情,便觉得有些压抑,心神也就有些飘移,就连有个家伙来到我跟前也没发觉。
“喂,在这儿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声音不算大,但绝对可以达到震聋发聩的作用。
我心神立刻回
,心神的波动牵引着身体,我的手大大地抖了一下,力道一松,拽在手上的绳索突然下滑。幸好我反应得快,及时地再抓紧,否则我一定会成为谋杀战友的恶魔。
即使如此,下面仍隐隐地传来了几声惨叫声,感觉中是没人送命,但必定是很狼狈了。
我狠狠瞪着那祸害的
源,这刚刚从大海的那一边飞过来的朱红色小鸟,刚回来就给我找麻烦,本来见到它应该有些欢喜,但现在,没一口把它
掉,便该感谢我心
宽阔了。
朱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不待我骂出声来,便自觉地飞到下面去看情况,不一会儿便又飞上来报平安。
我先松了一口气,心中忽然又有了些计画,眼睛为之一亮。
朱翎此时来到,真可谓天助我也。
有它这个世界超一
的侦察兵,对高峰阵地的情况绝对可以把握清楚,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便把事情的大略
代清楚,再不客气地将这闲到骨头生锈的
鸟扔到上面去,心中已开始盘算新一轮的计画。
用了半个小时,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只距高峰阵地边缘两米左右的地方,运气真的很不错,在这里有一个凹下去的岩槽,位置隐蔽,向上一使劲便可爬到阵地上去,朱翎飞了下来,拍拍翅膀,做出了一切OK的样子。
这也就是说,并没有发现
忌人员,且上面碍眼的家伙都清理了,也只有朱翎这个目标小能量大的怪物,才有能耐做出这样的事。对这点,我自认不如!
最后,对伙伴们布置了一下任务,我便开始计算时间,总攻时间逐分逐秒地接近了。
当前山的两个连开始明攻之际,便是我们这个小分队的行动之时。而准备通过连接双峰之间的通道来进攻的其他三个连,则需要在我这个小分队把敌人拖住之后,才会杀上来。
三波攻击务必要丝丝相扣,不可有丝毫漏失,这一点,对我们这些佣兵来说,不算是什么问题。
所以,伙伴们在熟悉了任务之后,都在一边说笑,在这片山壁上,气氛非常轻松,直到我轻拍手掌。
“好啦!准备行动!”
话音方落,阵地前方已经炸开了一片又一片的爆炸声,炮火尽数集中在阵地前沿,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最有力的支援。
只见十一个人以最敏捷的身手跳上了高峰阵地,通过了早印在脑中的阵地布置地形图,瞬间跨越了地表阵地,来到了内层的环形阵地中,这时才遇到了抵抗。
没有人停下脚步,只是让手中的
管
出火舌,
噬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朱翎在我们突击上来的时候,便立时冲进了环形阵地内,这时候已经到了地下的某处。
我与它玄妙的联系,便是最准确的指路明灯,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发出信号。
十一个人散得很开,但是却隐隐地组成了一个兼顾四方的小阵型,开路机一般杀了过去。
只见约瑟夫一马当先,超绝的反
神经和强猛的火力放
总能,使他先一步地比敌人快一步开火,把想对他不利的家伙给毙掉,有他开路,在左翼的我都有些闲散了。
朱翎的感应,就在前方那一个折向的通道内,约瑟夫当先冲了过去,也在这时,我心中突然升起了寒意,像是一阵从脚底刮起的寒风,在一剎那间冲到我的心脏,大半个身子都凉浸浸的。
约瑟夫雄壮的身影只剩下衣角,我狂叫了起来:“约瑟夫,退回来!”
一声沉沉的闷响,再一声朱翎尖厉疯狂的长鸣,约瑟夫狂
着鲜血倒跌回来,手中的
柄猛烈后撞,清脆的骨碎声在他
口响起,
柄硬生生地撞进去两公分深,他的脸一瞬间变成了紫
。
我冲了上去,一掌印在他后背上,助他化去那毁灭
的大力,他再度
血,身体像没了骨头,软软地倒在我怀里。
我目眦尽裂,刚刚我印在约瑟夫背后的一掌,固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如此强烈冲击的他内脏均有损伤,更致命的,是他被击成粉碎的手肘,这种严重的伤势,被治愈的可能
不超过一成!
手对一个佣兵而言,可是有着比生命还重要的价值啊。
朱翎飞了出来,有些狼狈,我看向它,它没有废话,打出了“有两个高手”的信号。
能让朱翎称之为高手,那身手一定是不差的!只可惜,现在的我起不了什么警觉心,有的,只是怒火。
把约瑟夫交给伙伴们照顾,我迈进了拐角,长长的廊道中,一个人大剌剌地站在那里,身后灯光形成的强烈光线对比,使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在他青光闪烁有如鬼火的眼眸中看出一些端倪。
又是改造人!我冷冷一笑,大步上前,刚走了三步,前方的改造人突然摆出了一个架式,同时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吼叫。
我定住,心里面第一次浮起了戒备之心。
不是用镭
,也不是放电什么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种正宗的内家功夫,混帐!
坚罗鬼子怎么会如此正宗的功法?
“你是张真宇吧,
忌的第三号重点目标,在长链战场上务必格杀的大威胁,没想到啊,你和你老爹是一样的笨!他的下场,还不能让你有点儿警惕吗?”
张嘴便是一口纯正的炎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身分和国籍,对那个什么第三号目标,反倒是没太在意。
而这家伙反应倒也
快,应该是个高级人物,他几乎立刻地看出了我的疑惑,摆出的架式缓缓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令他的气势更增三分。
“我的父母都是炎黄人,我在五年前也是,不过,现在我入了坚罗籍!”
手上力道
人,说话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新时代的汉
卖国贼,当真是失敬了!
废话完毕,他一拳向我的
口轰过来,
发的劲气让我明白,改造增加的可不只是几个雷
管或是一点儿**力量,对内息的加强,可也是疯狂得很哪!
在这样狭窄的廊道内,想闪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也没时间跟这个家伙耗下去,后面的伙伴们绝对撑不了多久的。
不闪不避,堂堂正正地一拳回敬,拳头碰拳头,廊道里响起炸雷一样的轰鸣,连连抵挡再反攻,体内的太息一气,狂
大
一般地向着眼前的汉
挤
过去,他的力量是很大没错,只可惜,远远地比不上我的
纯,此时虽然我也受震,但却没有什么大碍。
对这种人当然不会留情,我脸上一冷,正要再度加力,心中又起寒意,我想起了朱翎给我的信息,反
的,我左手回拨,尖锐的厉风从我手背上擦过,太息一气反弹,只让这一拳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这一下分神,我被前面涌来的大力撞退了几步。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我头顶上掠过去,落在怪物的身后,刚刚就是这家伙偷袭我,身手当真是漂亮,那路数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儿,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哪儿听说过呢?
这些年来,炎黄的武术传承说不上是繁荣,但也绝对不到没落的地步。
内行人知内行之事,自从我加入了组织之后,对一些信息的来路还是比较清楚的,尤其是一些隐秘门派的传承,都有着自己的信息管道,消息的来路准确而可靠。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一些小故事,原来都是源自于这个我还记得,在五年前,爷爷少有地对一条信息生出恨意那是一个在北方的小门派,传承却很古老,很有点历史的样子。
门中有一人还同爷爷有点儿
情,可就是这个与爷爷有
情的人,何其不幸竟收了两个不肖弟子,这两人将本门概不外传的修身秘技高价卖出国外不说,还拍拍
股跑到坚罗入了坚罗籍,把这个老武师活生生地气死,死前尚痛哭国粹外
,罪在千秋,堪称死不瞑目。
当时的我,对这个陌生的老武师感到些可怜,也觉得他太不值,太死板,一两样功夫
传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外国人到炎黄来学功夫的还少吗?不值得这样斤斤计较。
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王八蛋!学了炎黄人的功夫,打到炎黄人的头上,老祖宗见了这样的杂碎,都能活活给气活过来!
而此际,朱翎传来了更为确切的信息,我眯起了眼睛,身体轻轻地下挫,开口问话,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吹上来的寒风,森森然带着鬼气说道:“前面的是不是谢良、王勇两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不用等他们回答,只看前面的高个儿突然闪烁不定的眼神,我便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冷冷一笑,不再和他们废话,我一往直前冲击而上,掌刀砍向前面应是谢良的怪物的
口,他又是一记闷吼,震得廊道内嗡嗡做响,同时一拳反挫,要挡我手刀,而从他背后跃出的王勇,则
出了三道寒光,直刺向我的头顶肩背。
配合得真不错从牙
里挤出笑容,手刀被太息一气扭曲了,那沉重的一拳竟是尽数打空,挡不住这记手刀分毫。
寒芒掠下,打空的拳头也顺理成章地击向我
口,我却全不在意,化刀成印,尖锐的手刀化成轻飘飘的一记掌印,贴在了谢良的心口上。
三道寒芒利刃击在我头顶、肩背,却如中铁石,在金铁
鸣声中反弹出来,谢良的铁拳击中我的
口,却又被柔韧的气劲卸开大半,而我掌劲内吐,却碰上了钢板一般的阻挡,在这一刻,我大喝出声道:“欺师灭祖之徒,当为之戒!”
掌印再变,由掌化指,成戳神之式,最大爆发力可与低功率的激光束相媲美的指劲,一鼓做气穿透了谢良的
口。
在他不能置信的脸色中,再贴身而进,一记狠狠的肘击,他
口的钢化皮肤,被高于自然大气压百倍的大力挤成蜘蛛网般的裂痕…真不是人生人养的!
他嘶吼着撞上廊道一侧的岩壁,我紧贴在他身边,冷酷地再加一记膝撞。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撞进了岩壁之中。
没有再看谢良的惨样儿,我借着那一记膝撞的反弹力猛地向后移,仍在半空中向下落的王勇瞪大了眼,放
出的眼光中全是恐惧,借着反身,我一掌横切,他勉强避过,我神色一狞,早蓄满了力的右拳,挟着沉沉的雷鸣轰了出去。
剑气纵横,堂堂正正轰中他扭曲着的脸,拳劲抵着他的脑袋狠撞在岩壁上,入石三分!
他的眼睛突了出来,印堂大大地凹了下去,立毙当场!
我回头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谢良,他已变得黯淡的瞳孔中全是惊惧之
:“怎么可能,我们为什么会差你这么多?这和资料不符你现在是极限”
SP强度达到了顶峰,迈入“极限”的境界了是吗?
我“哈”地一声笑出来,旋即森森然回应道:“打人要留三分力,打狗当然用十分打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不用十二分力,怎么对得起天地父母!”
我对他比出了中指,后面的伙伴也冲了进来,陆续进入廊道深处,对嵌在岩壁上的两个败类,只投以冷冷的一瞥,便都失去了兴趣,接着去干正事。
我最后离开,四顾的目光只是在确定有没有什么敌人从后面杀上来,对那两个畜生败类,同样的,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
只是好可惜啊奇喀,你要是在这里,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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