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乌乌怀孕了,听到我不知所措。我急忙说我们结婚吧,我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乌乌躺在
上,说结婚,怎么结?不在一个地方怎么办?我可不愿意这样,结了婚我们不在一起,我受不了。我说那怎么办?要不我到黄州来算了。她说你来能做什么?你那边的事业什么的不都丢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我说那我过来开麻木,养活你们。她说算了,说得那么好听干嘛,心怕是在梅莓那里吧。我辩解说根本就没有和她联系。她说你就把我当傻子,以为天下就你聪明,想骗就骗?你看梅莓那发了情的
样子。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她说我要说,偏要说,就你护着她。然后在那里呜呜地哭起来。我说你叫乌乌真的是好。我边说边给她擦眼泪。她问为什么,我说一天到晚就是呜呜地哭。她边哭边笑,说你去算命好了。然后又恶狠狠地说亏我当初对她那么好,我真是瞎了眼。然后又看着我说,瞎了眼跟你谈恋爱。我说跟我谈恋爱怎么啦?你看这写东西,超过一千字都是我给你写的。
她望着我说,孩子怎么办吧。我坚定地说结婚生下来。她不同意,她说打掉算了,现在就我们俩这样的关系,生下来孩子可怜,你说是说生下来,心里怕是吓死了。
我没有说话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对我和梅莓的猜疑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再多的解释又如何?
我反问:“你能把工作辞了到武汉去吗?”
她看着我说:“不会。”
我说:“为什么?”
她说:“那你更有资本在外瞎搞。到时候怕是把我丢在垃圾筒里也没人问一声。”
我说:“那就打掉吧。”
第二天我们去了医院,打掉了孩子。然后相对无言。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听到里面乌乌痛苦的叫声,心如针扎。当她脸色苍白地从里面出来时,我连忙过去搂住她。我说痛吗?她点点头。我心想,不论如何,我欠这个人的。但现在想来,却无法偿回。在我手提点吊瓶扶着乌乌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心里却无比悲凉。我想到我们两人在…一起近四年,却没有一个出口,每一个出口毫无倒外地被她堵死了。
我心里堵得慌。接下来的两天里我请了假,然后就给她买菜做饭、洗衣服,陪她去找针。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结婚了,就这样一起过下去,也不无不可。虽然我最讨厌做饭洗衣,但是,在这细小的生活细节中,我却渐渐有了一些乐趣。我慢慢知道了,其实爱一个人,莫过于做饭给她吃,看着她吃下三大碗。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指挥,该放盐了、盐放多了多类的,可是我喜欢她就在我的旁边那样唠叨着,看着她像是很幸福的样子。打针的时候,我就握着她的手,让她的小手不会觉得那么冰凉。我把那种发堵的感觉放在心里深处,装假没有感觉。但是在夜深人静她睡着了以后,我就会失眠。我看着这身边睡着的这个女人,是不会和我一辈子的了。
在那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我起
了,穿着衣服得赶去武汉上班。她一把拉住我,说不走行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就在天光的朦胧中,那样伤感那样无助地看着我,我心里在刺痛。我走过去,俯在她身上,用我的脸轻轻地擦着她的脸。我感觉她的泪水,那一瞬间,我的泪水也
了出来。我说别孩子气了,我也得上班,还有二天我就过来看你的,然后我就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分手时会如何分手?我舍得吗?我想我是舍不得的。我只得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等着某一天,它自然而然地到来,我不想让自己此时享受那里的伤痛。
在路上,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中变得不是那么伤感了。我说小懒猫,该起
啦。她竟然还笑了,说你这两天做的饭好吃,你以后还做不做?我说我做,你就不怕我放毒药?她说不会的,她说她知道我是爱她的。听了她这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我说过两天我就过来了,做饭给你吃,把你养成大肥猪。她说要是真成了肥猪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我说不会的。她说你会的,你会去找那个小妖
。我说我不会的。她说你会的。
只是那个失去的孩子,在我心中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不知道是男是女。一个小生命,带着我和乌乌的血统的小生命就那样没有了,正因为没有印象,所以伤心和惋惜没有支点而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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