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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昔时因
 叛首脑得知东方红被擒,欣喜异常,吩咐于内殿审问。立下大功的冷瞳,奉命将俘虏送往内殿候审。

 路上,发觉东方红身上的锁链略有松动,冷瞳轻拍着高高翘起的美,轻声笑道:“不要急,就快要到了,难道你不想看看谁是政变的主使人吗?”

 “参见陛下,冷瞳已将叛逆擒住,供后陛下发落。”

 “做的好,这次你打开城门,立功居首,朕不会忘了曾经许你的东西。”叛逆!说的到底是谁?东方红心中气苦。入耳的声音依稀有点熟悉,一等到被放在地上,几经挣扎,举目上望,赫然看清了叛军首领的真面目。

 “三皇叔,竟然是你?”

 “久违了,红丫头,多年不见,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

 眼前之人,左半边脸被纱布里住,身材修长,外貌虽然颇见苍老,却仍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漏出来的一只眼睛,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而威,正是东方红的亲叔父,东方白。

 东方红知道,这位叔叔年轻时,文事、武功均臻上乘,长袖善舞,广结豪杰,曾是下任皇位的不二人选。但在一次返家时,遭人刺杀,儿丧生,自己也毁了半边脸。自此意志消沈,闭门不出,借酒浇愁。东方正继位后,每逢节庆,仍赠礼遣人问候,但都遭他婉拒。却不意竟是今的反逆策划人。

 “皇叔!父王平待你不薄,你居然报他如此。”

 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一如他当年的风采,东方白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一个位子,没有人能长久坐稳,现在,不过是换朕坐坐而已。”

 “你对父王有何不满,竟要谋反,将来死后,你哪有脸见东方家列祖列宗于地下。”

 “没什么不满,只是朕想当皇帝而已,就这么简单。”东方白随意晒道:“至于百年之后,朕倒要看看,是谁无颜见祖宗于地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东方红怒道。听出话里有不寻常的弦外之音,令她感到不安。

 “什么意思?”东方脸色忽沉,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只存着无限的苍凉、悲恸,他厉声道:“丫头,上一辈的旧事,你知道多少?既然不知,就别在此大放谬词。”

 东方红猛地想起,当年宫廷皇位之争,谣言众多,东方白之案,虽说立即抓到凶手破案,但案情中仍存有诸多疑点,莫非..莫非..“哈..哈.。正老头!当你收买杀手,率人暗算于朕,自以为天衣无,却也可曾想到有今吗?”

 “胡说!休得污蔑我父王清名!”东方红听到旧宫廷秘闻,急忙替父亲辩护,但念及父亲平行事,心下黯然,却已信了七八成。

 东方闻言一笑,多年的忍气声,无尽的愤恨,又岂是旁人所能了解。低眼斜看东方红,绝动人的脸上,看到的是一副绝不向任何迫害低头的倔强表情。

 好半晌,开始大笑,道:“对了!差点给忘了,你小时候朕教过你武功,虽然说时间久了,也不至于退步这么多吧!几个道真可以困你那么久吗?”东方红自被檎后,便一直潜心冲,预备突袭敌人首脑,报灭家被擒之恨,此时已冲开九成,听得计画被发现,再不犹疑,运劲迸断身上锁链,间暗藏匕首,飞身而上。

 “逆贼受死。”

 “保护陛下。”

 殿内护卫纷纷身向前,试图挡成一座人墙,但红真劲再现威能,又岂是他们所能抵挡,尚未看清敌人身影,就已被剑气破体而出。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便已攻到东方白眼前。

 东方白虽已拔剑在手,却没想到对方的身法快至如斯“叮”一声,长剑被断,明晃晃的匕首已架在眼前。

 “无怪朕损兵折将,仍是奈你不得,果是好身手,不愧是东方家五百年来的第一人。”无视于自己命悬人手,东方白好整以暇地称赞侄女的剑法。

 东方红内心反覆战,激动不已。只要手下轻轻用力,立时便可为家国报此大仇,可是,果如叔父所言,不对的应是父王自己呵!想起幼时,对自己照顾辈至,百般呵护,种种的恩义。一时之间,竟是不忍心下手。

 “皇叔!我只问你一句?”东方红咬牙道:“就为了荣华富贵,连命也送掉,值得吗?”为了找到下手的理由,她只得如斯问。

 “送命?就凭你?”东方白眼中厉芒大盛,显是另有后着。

 一声水滴落地声,吸引了东方红的注意,却为防东方白偷袭,不敢回头。“陛下!小公主好像醒了。”出声的是在一旁的冷瞳,惊觉尚有大敌在旁,东方红心中一凛,但更惊讶的是她的话。

 “哦!方丫头醒了吗?”

 听明白了两人对话,东方白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仰头一看,发现一名稚龄少女,满身伤痕,衣不蔽体,竟被麻绳捆着,吊在天花板,鲜血不停地滴落地面,却不是自己亲妹妹东方方是谁。

 见到妹妹受此折磨,东方红眼中都快渗出血来。手上用力,在东方白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公主!还是让瞳儿提醒你一下吧!瞳儿现在从一数到三,若是你不弃剑投降,有什么后果,你冰雪聪明,自当心知。”语毕,身后的一排侍卫,弯弓搭箭,对准空中的身影。

 “一...”“你..你们好狠毒。”

 “无毒不丈夫。你武功太高,若让你逃逸,后行刺于朕,岂非教朕夜寝食难安,只是,朕自问无人能正面挡你一剑。不能力敌,便得智取。”东方白毫无愧,冷然道。

 “二!”

 随着声音一出,一枝长箭向空中的东方方,穿臂而出,鲜血飞溅,东方方痛的惨号出声,她年纪小,听不懂底下大人的对话,只看到姊姊为己为难,小小的心里,亦是痛苦万分。

 东方红暗忖,若是飞身救人,敌近我远,能否赶在敌箭前到达,由是未知之数,可是东方白武功高强,以双方现在的距离,自己身形稍动,空门大开,他趁隙攻击,实是九死一生。

 “只有弃剑投降,才能救妹妹一命,可是..我半晚的血战、父王的重托,难道就此落空..”一边是父母家国,一边是姊妹情深,内心的挣扎,令她握剑的手颤抖不已。

 “三!”

 “镗!”一声,匕首落地,东方红颓然跪倒,她知道,今生就此毁了。空中的东方方,无声地泪满面。

 “啊!”厉芒乍现,一声惨呼,只见东方红雪白的双腕,出现两道红丝环,逐渐扩大,红色的体不断地滴在地上。却是东方白重持断剑,立即出手,挑断了这头号大敌的双手经脉。双手是用剑者第二生命,手筋既断,东方红今生今世再无持剑的可能了。

 “红神剑,自今起,绝响于江湖。”东方白缓声道。*

 半生心血,尽付东,东方红真正绝望了。

 “朕一世英雄,岂能死于女子之手。”看着脚下的失败者,东方白昂首阔步,傲然道:“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个女人。”

 一旁冷眼旁观的冷瞳,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成大事者,六亲不认』,因为她自己也是同路人。若是东方红能六亲不认,根本没有任何陷阱困得住她,当然,东方白也就势必得到间去当发梦皇了。

 “人来!”东方白命令。“带长公主下去更衣。”

 侍卫们应声向前。说是更衣,其实只是拖到大殿中心,强行除去衣衫。

 “不要,快点住手,你们这些禽兽。”东方红拼命挣扎,奈何手上无力,抵挡不了侍卫们如狼似虎的暴行。

 侍卫们努力按住东方红手脚,一名侍卫遭指甲会破脸皮,吃痛之下,猛掴巨掌,把东方红打得脑眼昏花,嘴角血。

 “公主是王族,需得待之以礼,倘若她受了半点伤,你们等一下全都人头落地。”东方白随意道:“若是侄女不愿在此更衣,那也好得很,待我命他们将你拖至正门,让文武百官看看长公主赤身**的人模样。”

 似乎是恐吓发生了作用,最后,只闻衣衫撕裂声大作,轻萝外衣,长,‮丝蕾‬的月白小衣,在一番烈挣扎后,离开了主人的身体。

 侍卫们对东方红觊觎已久,只是平身分悬殊,只能暗自口水,现在有了机会,哪还不趁机上下其手,只急得东方红不住扭动身体,却是徒劳无功。“陛下!既然诸事已定,冷瞳不妨碍陛下享乐,就此告退。”

 “很好。朕许下你的元帅一职,明早朝会宣布。”东方白点头道。

 东方白转头命令道:“你们全都下去,替朕传旨,召今晚所有殉难士兵的男家属,殿外候旨。”

 察觉到皇帝语中的承诺,侍卫们高兴的一拥而出。

 自一岁起,东方红从未在男子之前半点肌肤,而刚才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光衣衫,只羞愤的立刻死去。

 “你这恶魔,你这样做,怎对的起死去的父王。”东方红悲愤道。

 “死去的父王!哈哈..丫头,你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东方白猛地转过头来,半边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恶魔的兄长,当然也是恶魔。”东方白道“你真的以为他会死守殉国,丫头,你大错特错了,他利用你带真龙宝剑突围,掩人耳目,自己却从密道早一步溜出都城了。”语气中有着无尽的遗恨,似是为了未能一报多年之恨而气恼。

 “跑了老的,也无妨。今天我就先了你们姊妹,来再取正老头的首级。”

 “你放过方方吧!就算你不念她是你的亲侄女,那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吗?”

 对自己的命运,东方红悲哀的认命了。为了妹妹,抛弃了仅有的自尊,向折磨她的死敌哀求。

 “你父亲既然舍得,我又何必客气。”东方白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妹妹身上的伤,是你那慈爱的父亲,为了逃命,把她从车上踢下来阻挡追兵所造成的。”

 东方红惊骇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慈祥、最相信的父亲,居然会..“我不相信,父王他不会做这种事。”

 “信不信由你,不过..”东方白诡异笑道:“若不是他命人密告你逃离的路线,要伏击你还真不容易。”

 东方红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眼前金星四冒,口气血翻涌不已心中凄楚难当,彷佛五脏六腑都要一齐绞碎。就仅仅一个晚上,最信任的挚友暗算自己,肢体半残,被亲叔父施以地狱般的凌辱,到了最后,竟然连父亲都出卖了她。“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战呢?我的生存,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样的疑问,不断堆臆在口,彷佛所有的生存意义,全被一齐抹煞。

 最后,她听到某种东西的碎裂声,那是她的灵魂、理智、意识,瞬间化为碎片的最后声响。两行红色的泪珠,在白玉般的脸蛋上,静静地留下了深刻的红妆。东方红目光呆滞,神情痴呆的坐在地上。

 “姊姊!姊姊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方方好害怕啊!”看到姊姊的崩溃,东方方惊骇莫名,半跪半爬的蹭近东方红身边,用被绑住的身体摇晃着亲爱的姊姊。

 “哈..哈哈..哈哈哈..”打破了可怖的沈默,最后,东方红开始大笑,恍若地狱最深处的厉鬼,重回人间,让人心肺功能为之衰竭的狂笑,响彻了整个殿堂。

 从这一刻起,东方红的意识已经彻底崩毁,存在的,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而已。

 东方方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姊姊。”看见妹妹表情,东方红凄然道:“是啊!你也是被所有人给抛弃了,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殿门外,无数的人声嘈杂起来,东方白沉声道:“已经准备好了吗?”

 “禀陛下,人已经带齐了。”

 “很好,再多找一点也无所谓,就当作是朕犒赏你们的劳军礼吧!在没有满两天前,不得打扰余朕,违者斩。”语罢,抓起东方红看也不看一眼,垃圾般地丢出宫门。

 血,无声再

 宫门之外,东方红躺在泥地上,朦胧的眼神中,映出了无数卫军的身影。一个卫军大汉猛地扑上…

 国境边界小路上,一辆简陋马车缓慢地驰着。

 “陛下!我们已经成功跃过国境了。”

 “做的好,辛苦了。”一个颇见苍老的身影,捻须笑道。

 “可是带着真龙宝剑的长公主,已经失去了消息,留下的小公主,也..。”“小事一件,国家的重心在于国王,宝剑不过是象徵,没多大意义。至于女人,还怕没有吗?哈哈哈...”满天的云朵,悄悄地遮住了月亮…

 黑鲁曼历五六六年

 利加斯王城

 娼馆“处*女宫”

 破旧的屋子,低俗的摆设,鲜的足以刺眼的锦绣大红被,凌乱地被踢在满是污尘的地板上,屋子隐约散出一股发霉的酸气,其中夹杂着难言的异味,那是年轻女子的体香,汗的臭味,以及男女合后散发出的气味。

 一对男女,躺在没有被褥的破旧木上。那名男子,看上去身体壮,是一般下阶层的普通工人;女子的长长秀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长相,只看的见纤细如葫芦般的窈窕身材,以及雪白双腕上,两道惊心的红痕。

 蓦地,一阵喧哗的锣鼓唢呐声,隐约由窗间传来,夹杂着鞭炮与人声的声响,喜气洋洋。女子睁开眼睛“是..是哪一家在办喜事?这么热闹?”

 “你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吗?”男子勉力道:“先帝东方正,回国重新登基,今天是皇太子与冷瞳元帅的结婚大典。”

 女子闻言,似乎有些许的震动,但外表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上个皇帝也真倒楣,登基没两年,就被手下政变刺杀,他的头,听说是冷瞳元帅亲手到东方正陛下的手中的。”

 “是天意吗?那个人到底还是死在女人手上!”脑海里依稀还记得,那个男子昂首阔步,傲然道:“朕一世英雄,岂可死女子之手。”

 “说起来,倒有件奇事。”客人饶有兴味道:“你长得有点像先帝的长公主殿下。”这个女孩很特别,虽然身在娼寮,却没染上风尘气息,反而有另一种难言的清新高贵,可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他听人提过这个女子的来历,据说是在半年前,姊妹两个人一齐由军营被卖到私娼馆的,现在她一个人赚钱养活妹妹。

 军营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那些卫军残猛暴,动辄将身下的女子打得皮开骨折,京城里的女们,视接他们的生意为畏途。她妹妹一年内堕了十五次胎,最后精神崩溃成了呆子,军营的长官为了怕负责任,将她们两人一起转卖娼寮。听说进院子的时候,姊妹俩下半身都还在血;天杀的,她妹妹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刚来的时候,听说她也是痴痴呆呆的,老板什么客人都让她接,不知道后来怎么变好的。

 “客人你说笑了。”她笑道,妩媚的笑中,似若有无限凄楚“我们这种低三下四的私娼,哪会像什么公主?要是我真像公主的话,就到街口的换装俱乐院,扮个什么国的公主,再多接一批客人了。”

 “再说,要真是公主,又怎会和您做这等事呢?”如同要一举撇清般,丁香软舌伸进了客人口中。“啊..嗯..不..不管什么劳什子公主了,你好好服务,我会多给一点小费。”

 想起在家里发烧等着治病的妹妹,想起漏水的屋顶,还有不知在何处的晚餐,女子加倍地卖力…

 “啊..啊啊..”最后,客人全身痉挛,虚在麻痹的舒活快中。

 风,无声地吹着,似乎,有一声人类听觉可及以外的叹息,缓缓地渗入微风之中,吹往南方的国度,掀开了风姿物语的另一章。

 谢伍德森林

 (两年后,东方红会与正进行千里长征的兰斯一行人相遇,加入其中,后成为九天御使的一名。)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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