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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兄妹
 束的不是别人,正是了几和前番曾经和陈长生斗讨法的圣渊,兰次陈长生硬是将俩人说成了是兄妹俩,而后翩然离去,没想到此番再见。依然是荒海中,依然是这俩人。看那样子竟是比过去看起来要亲昵的多了。

 莫非了凡这贼和尚凡心动了?还是老子一不小心说的话竟是成了真的?

 陈长生很是有些费解,看着一左一右挡在那群散修面前的了凡和那女冠,脸色怎么也算不上好看。

 “兄弟,这俩人你认识?”教海实在,但是不傻,见他这模样也瞧出来了点端倪。

 “嗯。”陈长生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有仇?”

 “算不上大仇,不过彼此不对付。”陈长生依然是实话实说。

 “要不要哥哥帮你了断了他们?”教海将一玉盏的冰火酿倒入了嘴里,张开嘴,出满口参差、白雪却又锐利之极的牙齿,看起来很有种嗜血如命的味道。

 看在他那略显惺忸的醉眼,以及不经意间暴出来的桀骜和肃杀气。陈长生才猛地想起来这个陪着自己喝酒扯淡的家伙,原本是个在此困守了数千年,凶恶无伦,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倘若自己真就这么一点头的话。也许他真的会趁着酒劲扑过去将了凡和那女冠给一口了,管保是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说不定连魂魄都不会留下一丁点。

 只是陈长生不愿意那样,因此丝毫没有犹豫和迟疑,果决的摇了摇头道:“不用,海哥帮我找这些人的麻烦是情分,当兄弟的得领这个情,不过跟这俩人的恩怨还得我自己来清算,假手于人,实在不像个样子。”

 “嗯,说的好。”教海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伸出大巴掌来狠狠在陈长生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赞道:“话说的硬朗,事办的扎实,不愧是我教海的兄弟。”

 “轻点,你这巴掌扇下来,哥们可真有点扛不住。”陈长生苦笑

 道。

 此时陈长生乃是元神之体,虽说凝实后和身并没什么两样,除了有些轻飘外,跑跳都行,可在敖海那巴掌的拍打下也照样有点吃不消。

 虽说敖海眼下是化成了人形小远不如原形是凶悍,可龙就是龙,变成了人那也是龙,这一巴掌打过来要是隔一帮人说不定当场就能成了酱,何况他还喝的有点醉,更是没了轻重,离加上陈长生自始至终都没撑起护体灵光,这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下来,真真有点要被当场拍散的感觉。

 敖海虽说有点醉,那也是他乐意这样晕陶陶的,要不然以他的道行。区区几坛子冰火酿又哪里能让他给醉的了没了轻重,一听陈长生这话。再眨巴着看了看陈长生,并没怪陈长生这话有点怂,而是满脸惭愧地道:“对不住了,兄弟,哥哥我没留神。”

 “没事。”陈长生在真正乐意的朋友面前从来都不会斤斤计较。更何况他和教海虽说打交道的时候不长,却愿意将他当成大哥,这点小事自然不会在乎,只是笑道:“只要你回头留神就成,等哪天小弟修出了神,随便你怎么拍打,皱一皱眉头不算是你的兄弟。”

 “好。”教海听了大笑,随即又不放心地道:“真没事?”

 “放心吧,安然无恙。”陈长生笑着点了点头,虽说被拍的不大好受,可要是随随便便就这么散掉了。那陈长生这些年的岂不是白修炼了。

 就在俩人说话时,那些跟着来捡便宜的散修也不知道跟了凡和女冠说了点什么,而后转身离去,竟是没一人再想着掺和仙府这趟浑水了。

 随后了凡和女冠一前一后,朝着这边飞来,那女冠就不说了,青蓝色的剑光萦绕全身,将飞来的冰雹不管大小尽数撞成齑粉,了凡更是浑身金光四,踩着木鱼就稳稳当当的飘飞过来,那漫天飞舞的冰雹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就已经消失不见。

 “兄弟,你这俩对头幕路可都不俗呀。”敖海吧砸着嘴道。

 “那是,能跟我结仇,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陈长生像是在夸了凡和那女冠。又像是自夸的说着,而后道:“那个贼和尚是普度寺的,算得上是慈恩寺一脉,至于这女冠,名字我都不知道,不过想必也不是门小派出来的。”

 “嗯。”散海闻言看了那女冠两眼,随后手一翻,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碧油油的柳条来,笑嘻嘻的道:“兄弟,这个送你如何?”

 陈长生看了一眼这长不过尺许。只有两分叉,柳叶也几乎能够数清楚的柳条,却是没有接到手中。这柳条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其中却蕴含着丰沛的木行灵气小小的柳枝也不知道被敖海带在身上多少年了,可依旧是生机,绝非是寻常之物。

 而教海拿出来时,虽说是故作号脉的要送给自己,不过那咧着的嘴角还是了两下。可见他也是有点舍不得。

 连手里掌控着个四方斗,二十四节气珠那样的宝贝说送人就送人,丝毫不吝惜的教海拿出来都觉得疼兼心疼的东西,陈长生不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猜都能够猜出来绝对是了不得的法申,说不定是仙器点钾十是系器。

 尽管陈长生并不怀疑自己肯耍,敖海必然会给,但是他却很怀疑敖海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将这样的好东西送给自己,倘若是最初网结时当见面礼送出来,陈长生推辞一下兴许就要了。

 可他偏偏是跟自己说到了那极有可能和了凡是兄妹的女冠时,冷不丁的摸出了这么柳条,随后像是摸上窝门口的黄鼠狼似的问自己要不要,这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女冠,净瓶,柳条,嗯?

 心中飞快闪现过初见那女冠时她用的法宝净瓶,再加上这柳条,猛然间,他想起了寺院庙中供奉着的观世音菩萨手里常托着的净瓶,了。

 随着陈长生猛然想起师父土申曾跟自己说过几个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却不容小觑的门派,其中就有一个慧剑慈航,而这个道场个于南海的门派所供奉的恰恰就是观音菩萨,可是有趣的是这慧剑慈航门下的却并非尼姑,偏偏又都是女冠。

 一想到这,陈长生看了教海一眼道:“这柳条该不会是你从她手中夺来的吧?”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女冠。

 “自然不是教海一翻白眼道:“我是从一个跟她衣饰相差不多的女冠手中夺来的。想来多半跟她是一个门派的吧。”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小

 “有二丰来年了,那天我正在四处寻觅吃食,网抓住了一头妖鲸,还没等吃呢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冠就冒了出来,嘴里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非耍劝我弃恶从善什么的,我听着腻烦,就把她而一口了,后来从牙里掏出了这么柳条说到这,敖海瞥了陈长生一眼道:“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这玩意你要不?”

 “麻烦呢?”

 “自然是你背了敖海也不遮掩,开门见山地道;“我吃了那女冠,又得了这柳条就算是和她的师门结了因果,虽说我倒是也不怕,可眼下我和过去不同,虽说滞留在人间界中,不过却也如同是在坐牢一样。除了能在此施展法术外,出去之外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况且我眼下算是半只脚迈进了仙界,再不能擅杀修士,倘若这丫头为了跟那个女冠报仇一天到晚的跑来找我麻烦,我又不好将其打杀,未免太憋屈了些。

 “罢了,给我吧。”陈长生不等他再说,就将那柳条给接了过来。尽管拿了这柳条也就意味着揽过来了一桩本该属于教海的恩怨,不过算来算去,陈长生却也不怎么吃亏。

 原本他就跟这女冠不对盘,倘若她真跟了凡是兄妹的话,那么恨屋及乌,这个梁子结的也就不小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索就把教海的麻烦接过来,让他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等着飞升仙界就是。

 “既然这样,嘿嘿,兄弟,我这里法宝还有的是,你要不要,”敖海笑嘻嘻的伸手入兜又要往外面掏东西。

 “免谈。”陈长生连忙制止,能跑到这里来的修士肯定不是善茬子。手里的法宝自然也不会差,陈长生真怕待会见了会忍不住一股脑的都接过来,到时候真就是弄了一股的麻烦。

 敖海见状,也不勉强,不过看陈长生的目光却又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陈长生仓促间,陈长生也来不及祭炼这柳条,于是随手便入了残月戒指之中,随后便陪着教海喝酒。边看着了凡、女冠以及众修士冒着呼啸的冰雹朝着小岛这边飞。

 敖海那一个四方斗底的海水倾泻下去,空中暴雨倾盆,没完没了的狂下,而冻结而成的冰雹更是铺天盖地似的朝着来人猛砸。

 这种势头之下,即便是四察二十八派的弟子结成了四相锁灵阵相抗衡,时候久了,也终究是有些支撑不住,毕竟他们运转阵法也是要消耗灵元的,而在这荒海上,灵元耗费的比起外面要快上许久。

 啊,啊!

 惨叫声中,四宗二十八派的弟子也开始出现伤亡,而相距不远的顾云川散修本来就是三五成群,结成自保,虽说比结个四相锁灵阵省力。可是却远不如人多势众来的持久,在四宗弟子有人死亡之前,便早有几个散修命丧冰雹之下。

 不过了凡和那女冠却是犹有余真。他们倒是也想着出手相帮,奈何无论是四宗二十八派还是顾云川。一瞅见了凡那光头就是满脸的不自在。就算是死也不肯受他好处。

 随着距离小岛越来越近,空中的冰雹来的也是更加猛烈,两家的死伤也是越多越多,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总算是来到了陈长生和教海饮酒之处时,死伤已经是两三成左右。

 这么惨重的伤亡不由不让清澄子和程无忧看向陈长生和敖海时的目光里多了一些悲愤和怨恨,不过俩人都明白这俩人都不好惹,倒是着火气没有作。

 “陈施主,又遇见了,你们可真是有缘。”了凡一见陈长生,脸上顿时就泛起了温和的笑容。

 即便是陈长生不怎么喜欢他,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贼和尚若是小啊;眼时倒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

 “别,这有缘俩字你还是收回去吧。”陈长生摆了摆手,一脸敬谢不敏的模样道:“跟你们佛门有缘的,大抵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可不想倒这样的血霉。”

 “你说什么?”女冠闻言轻喝一声。

 “说什么与你有什么相干?”陈长生此时像是才看到她似的,脸上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原来是你呀,跟着你哥哥到处跑,也不怕他将你渡入佛门当个护法伽蓝。”

 “才不会。”女冠没听出陈长生这话里有坑,斩钉截铁的否认。

 不过这倒是让陈长生听出了他最想听的话,笑道:“是吗,那就好。看来我得恭喜两位了,兄妹相认。骨团聚,这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好事,知道是谁干的不?小小年纪就把你们兄妹俩给拆开,一介。送进了普度寺,一个送入了慧剑慈航,太恶毒了。”“你才恶毒呢,我师祖,”女冠虽说嫉恶如仇,却很是单纯,被陈长生拿话一乍,登时就忍不住要辩驳。

 了

 “咳咳。”了凡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道:“青花,莫要再说了。”而后看向陈长生,双手合十道:“施主,多谢当提醒,否则我只怕也不会找到我的妹妹。”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长生微笑道:“和尚,问你一下。这六清净。四大皆空是个什么意思?”

 了凡被他一问,顿时无语。

 不得不说,陈长生这话相当狠辣,出了家,就遁入了空门,还谈什么兄妹,若是张口就是妹妹,你又何谈出家,讲什么四大皆空。

 “你,可恶!”那个叫青花的女冠一听陈长生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剑诀一引,就要出手。

 “哼。”敖海此时却冷哼一声道:“在我这里,还由得不你放肆。斗嘴可以,要是想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你是谁?”青花杏眼一瞪道:“我和这个陈长生算账,与你有什么相干。”

 教海闻言一瞪,右手凌空一抓。

 “施主,手下留情。”了凡虽说看不出敖海的底,可也知道他绝非易于之辈,见妹妹冲撞了他小想都没想就一把将青花拽到了自己的身旁,而后护体的金光徒然间大胜。将俩人团团围住。

 唰。几乎就在此时,了凡身前的虚空徒然间裂开了个口子,一道爪影忽闪而至,正捏在了凡的护体金光上。

 嘎查。

 如同是琉璃碎裂的轻响,了凡身上那厚实的宛如坚不可摧的护体金光陡然间就像是被捏烂的鸡蛋壳。当场就碎成了几片,虽说而后就重新恢复原状,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小若是那爪影不是收了回来的话,只怕了凡和青花都难逃一死。

 “谢施主不杀之恩。”了凡满脸真诚朝着敖海道谢。而青花此时却已经是吓的小脸煞白。

 “哼。”敖海冷哼一声,并没理他,转而看向众人道:“我知道你们所为何来,想上岛去我不拦着。不过得守着我的规矩,若是真以为学了两手三脚猫似的法术就敢在我的面前张狂,哼哼”说着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除了陈长生和了凡之外。就算是清澄子和程无忧也都有些背后凉。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教海似乎也觉得无趣,点指着近在咫尺的小岛道:“既然你们依照着我的规矩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能得到什么是你们的运道,死了也是活该,滚吧。”

 清澄子和程无忧偷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像是在说反话,这才朝着教海又施了一礼,带着手下穿过小岛外的制,朝着岛上走去。

 “陈施主,可愿和我们同行?”了凡看了陈长生一眼问道。

 “没兴趣。”陈长生却不买他的帐,自己手里有完完整整的仙府总图,何必跟你一起走。

 了凡见他如此,又朝着教海施了一礼。这才带着青花上岛。

 “你怎么不走?”教海看着陈长生。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再陪哥哥待会。”陈长生笑着答道。

 敖海却是端起一盏酒来递给他。而后自己也端起了一盏道:“只要你得了玄空子那老家伙留下的东西。成了天命之人,以后哥哥有的是功法陪着你喝酒,不差这一会。”说完将玉盏中的酒喝光道:“去吧。”

 陈长生听他这么说,顿时无语。他是真不明白教海这话是无心之言。还是早看破了自己就是那个什么天命之人,只是在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

 偷眼看了看敖海,见他脸色除了微微有些红之外全没别的异样,微微放下心来,将酒一口喝光,道:“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上了小岛。

 教海此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自语道:“兄弟,注定的,跑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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