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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 引文
 用敌人的鲜血灌溉我们面前的土地!

 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导弹正在大声吼唱着这句话。

 短暂的晕眩过后,摘下LA—2型夜视仪我了有些干裂的眼皮。创痍景下冉冉升起的红和旁边漫的朝霞看起来更像血黄昏,这种鲜刺眼的颜色充斥着四周的土地、树木,当然还有尸体。血的红并没有使四周的景物更明亮一些,反而增加了一种诡异的气氛;而朝霞早已失去了那种特有的灵气,现在更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积血。

 这些鲜的红…多么像刚从人身体内而出新鲜血的颜色啊!

 对自己在内心的最深处涌出这种越来越变态的想法,我不皱着眉头闭了一下眼睛。轻轻擦拭掉夜视仪被水覆盖的镜面,小心地放在旁边,对于这件战友的遗物我有义务必须保护到任务完成那一刻。接着撕掉外套磨烂的边角绕到手上,拆了NUJU…7型狙击步灼人的管,茫然地从身后箱子里出一个装上。

 终于,狙击步的YHZ…1型光学瞄准具中出现了一名克罗伦特族联邦军的士兵。十字线精确地瞄向了他的腹部,先是低沉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是“砰”的一声清脆的响,他好象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仍然在呼吸,我没有击中他的心脏,但热乎乎的血,已从伤口处涌而出,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苦,只是一味地在胡乱动,试图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声再次响起,第二颗7。62毫米钢弹片高速旋转着摆了膛线的控制,穿透了他脆弱的颅骨,然后“扑哧”一下,钻进了树干,但他的心脏仍在跳动,血从头部和肠腔中源源不断地排出,他的躯体开始了无声的搐;第三颗子弹带着与空气摩擦后的高温,径直飞进他的膛,溅出一朵血的死亡之花,这致命的一击使他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我松开扶在上有些麻木僵硬的手,从兜里出一烟小心地用火点燃。然后双手捂着烟上并不明亮的光点,向不远处在班驳红色中的还带着体温的尸体弓了几下。看着一丝丝从手中不断逃逸的烟,对于有些东西,比如那些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尸体,或者是我,其实很像在这手指中挣扎辗转一味要逃去的烟。什么时候把自己和这蓝色的烟雾一样撕裂成点点碎片,才能逃逸这使命的束缚。

 使命?

 把自己牢牢束缚住的枷锁!也只有我一厢情愿把这牢笼般的使命当做一个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一个人不可能有太多选择生活的机会。况且自己在使命的束缚下,就是那单调的生活也变得没有色彩起来。

 可恶的使命!

 我弹掉已经燃烧过半的烟灰把烟放近嘴里深一下,静静看着升腾的烟雾向那红追去。

 我叫林卫国,可能是名字代表的意义太浅显明了。在这个名字覆盖在18年之后我被父亲扭送到了军队。关于在军队那个大熔炉,就像这冉冉上升烟雾,随着时间的延续那些就会在我的记忆里和这些烟雾一样的消失不见;记得18岁的我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子,只知道训练、训练,然后就是任务、任务、无尽的任务。

 生命年轮在渐渐扩展,就如现在这般,我只是把曾经的训练用到其中一次任务中罢了。

 谁都知道单纯反复一样的事情往往会使人成为一种机器。岁月渐渐地流逝中,我就成了一种不知道除了任务以外自己生命中还有何物的机器。

 看着前面地上零落的尸体,我已经沦落为一件杀人机器!

 每当看着这些和自己同样的“动物”在我的狙击步响后从原来的鲜活到静寂,我心里突然就会感觉空旷的可怕。然而我并不知道这种空旷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会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空旷的结束,可能就是我完全停滞的那一刻,也就是死亡。

 死亡么?那会是什么样的子弹能穿过我的身体呢?我自己有机会被子弹荣幸地穿身体吗?因为我现在觉得在子弹穿过身体的一瞬间,那红还有朝霞一定会明亮,明亮却不再有血的色彩!

 我掐灭手中的依然挣扎冒出烟雾的香烟,结束了自己的这种时常陷入的想象;周围渐渐清晰的颜色使远处愈显得尘土飞扬,我看了看左手腕上那个让我不得不遵守时间规则的军用手表:

 “该死!还有27分钟!”

 折型的光学瞄准具清楚地显示出两辆蓝色的丰田皮卡正向我这边疾驰。车顶大口径AA旋转式机随着车辆的高速运动和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弹坑而不安的上下颠簸着,车顶上穿着克罗伦特族联邦军很有特色的灰色彩军装的机手在车的摇晃下正努力的控制着的角度。不太好情况是那黑黑的强口正对着我。

 “一群鸟蛋子!两辆没有任何装甲的越野车,两名机手,两名司机,一名拿着AK47的指挥官模样的人坐在车里,五个人。”对于这个世界上最大贩毒走私组织,刚才心中升起的复杂心情瞬间成为嗜血的冲动。

 我打开放在右手边的箱子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十发子弹,五个人,二比一。”

 “这几位叛军仁兄又得耗费我一香烟来恭喜他们告别人间的苦难了!”

 瞄准具的刻度清晰地告诉我这5名克罗伦特族联邦军人员要进入程了,我兴奋地紧了紧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杂乱的尸体阻挡了他们继续行进。坐在最前面车上那个指挥官模样的人挥了一下手,两辆车的速度明显地更慢了起来,车上的两个机手也紧握着AA旋转式机,那黑黑的六管口正对着我躲藏的矮墙。

 其实,一名优秀的军人很容易凭着尸体的姿势来判断出危险的来源和方向。

 这名指挥官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看到地面上无数克罗伦特族联邦军的尸体,他马上拿着车载通话器说了句什么,原先一前一后的两辆车现在并排着缓慢向我这边驶来。

 不是蠢货的敌人,比所谓的鸟蛋子要难对付的多,但我更有兴趣!

 A扇区,7号标记物,右50度,距离200米,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公里,向右偏14密位。

 确定好了目标,我立即推了一颗子弹上膛。身巨大的震动中,一颗闷声中带着呼啸的子弹旋转着钻进了那个右边那辆皮卡司机的头颅中,一团灿烂的红色水气马上从车里飞散开来,同时右面那辆车摇摇摆摆撞在了一个被炮火拦截断的树干熄火了。死一般的短暂寂静过后,左面那辆皮卡上面的大口径机“哒哒”的响了起来。

 那名机手可能并不知道他自己在浪费子弹,他更不知道胡乱的击也只会加快死亡时间,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面前没有一点技术的摧残一架械的使用寿命,更不喜欢他开时两臂僵死的动作没有击时那种独特的美感。

 一颗子弹以2000米秒的速度,轻松地穿透了那个机手的躯体,他身体趴在了AA旋转式机庞大的身上开始越来越慢的抖动,最终那双僵硬的两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这位勉强可以称为优秀的克罗伦特族联邦军指挥官在现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放任部下的死亡。那个指挥官安静的看着死了两个部下后,终于也发现了我的位置。

 改进型的AK-47,500米的有效程起码可以压制我的火力。那个聪明的指挥官边躲藏,边拖着有黄托的AK-47步向我击。不过对于一个被称为狙击手的人来说,他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在于子弹是不是准确的钻进了敌人的心脏,而是时间。

 时间,我会抓住任何时间。就像像现在十字线里那名指挥官的口已经瞄准了我,但随着一颗弹壳从抛壳窗的蹦出,指挥官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还有两个!

 “轰”的一声巨响在我身边炸开,头上马上感觉有一团热的体在快速渗出。

 装备落后简单的克罗伦特族联邦军,在这一个小队伍里竟然有火箭炮!我轻轻把自己的钢质头盔往下,十字线中心对准刚才那辆撞在树上的皮卡,只见剩下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往火箭发器里面填装一枚火箭弹。

 该死!即使使用狙击步专用的高速穿甲弹,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穿死那两人的角度。于是我只能向矮墙的另一端缓慢移动,刚到达矮墙另一端的缺口处,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火箭炮在我原来的位置炸开。即使距离弹着点很远,但爆炸的气流还是使的我整个身体一阵麻木,幸好身上挨上的几枚弹片没有击中要害。我了颗子弹上膛,在他们火箭炮瞄准的空隙中向那名持火箭筒的克罗伦特族联邦军士兵去。口的一团白色轻烟冒过那名士兵倒在了地上。旁边那个人看着身边的同伴被击中,马上仍掉手中待装的火箭弹向他们来的的方向疯狂跑去。

 不过,在与狙击步子弹速度的竟速中,人类‮腿双‬根本比不上子弹后面拖着细小的火花。

 “砰”声再一次响起,看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我从手上解下绕在手上的布条绑在自己的头上。

 还有3分钟,我习惯把手伸进装有香烟的衣兜里,在手触及衣服的那一刻腹部一阵剧烈麻痹感传来。

 “我中了!”

 下意识抠扳机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那名指挥官满脸愤怒满手是血的举着向我的位置连发击。在我狙击步体强烈震动的那一刻,指挥官也再一次倒了下去。

 我从怀中出手,径直向那名被狙击步子弹削去大半右手的指挥官走去,在他有些恐惧的眼神中朝着他的头完了里的子弹。

 我看了看那个满身创痍的指挥官,一个拥有恐惧的人根本不适合做军人,哪怕这种心情只有丁点。

 这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一阵直升飞机的引擎声。

 神龙…9型直升飞机上,我随手扔掉夹在防弹衣上已经变形的弹头。看着小小的弹头在直升机的震动中滑出舱门,然后滑出一条弧线最终消失不见。我静静的点燃一烟看着飞机外面的错落的景,一望无际的平原虽然在阳光照耀下依然发出血红色的颜色,但太阳的温暖已经降临大地,那世间的宁静安详也终要到来吧。

 然而宁静、安详却永远不会属于我这种人。

 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阻止敌人步兵分队进入无边的森林逃脱。我们八个人,当第三天太阳升起时只剩下我一个。其实那七个逝去的战友和我一样,都还是一个在别人口中拥有梦的年纪。与他们不同的是我还活着,活着的代价就是,我要失去梦各种各样的梦。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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