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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勇者无敌
 上祁城战事正酣,远在里外都能听到杀伐之声。重耳等一众将领步出大帐,远远地眺望着上祁城。

 “主公,是时候出击了。”赵衰忍不住出列请战。

 “子推你怎么看?”重耳明白自己经不起太大伤亡,否则还拿什么与虢君的中军作战。

 介子推肃容道:“游弓藏的深入,使得上祁的正门成为唯一的破绽,其势已去,得势者昌,失势者亡,已不足虑。为做到万无一失,我军可做出一副弃正门取偏门之假像,西门,北门皆派轻兵扰之,所有攻城器具全往西北转移,以吸引虢军注意力;真正的攻击重点放在正门处,不管游弓藏能不能打开城门,只要他能牵制城门前的敌人,内外夹击,上祁焉能不破。”

 狐姑、先轸等人无不点头称是。

 重耳不动声道:“先轸听令。”

 先轸大喜过望,几乎在重耳话音刚落的瞬间便站了出来。

 “你带领二千车兵,云梯、冲车八台,攻击上祁西门,不求破门,但定要迫使敌人不敢妄动,如破城信号升空,守敌必然惊慌逃窜,届时你可全力拿下西门。”

 “末将领命。”先轸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接令点兵而去。

 “狐姑。”重耳再次点将。

 “末将在!”狐姑情绪昂着应声而出。

 “你的任务与先轸一样,给你同样的车兵攻城器具,你的目标是北门。”

 “下将明白。”狐姑接令而去。

 处高敞者,所以警守也;保险阻者,所以为固也;四分五裂者,所以击圆破方也;因其惊骇者,以一击十也。

 重耳想起了『子牙兵书』里的一段话,不信心倍增,长声一笑道:“赵衰领下军前往正门布置,颠硕清点我军所有弓弩手,备于护城坡前待命;魏犨、卓锋率三千猎手在强弓火擂的掩护下强突正门;俅无极领先锋营趁机翻越城墙,争取与游弓藏会合;待你们打开城门,我便挥军直下,一举拿下上祁。”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点兵而发。

 城内则又是一翻景象。

 鞔詈铁青着脸,眼色阴沉的扫视着大厅的部将。

 “一万兵…一万兵…却让三千晋兵突破,使我城门告急,好在付易黎没有令我失望。”鞔詈言罢两眼直视厅外“内防不定,叫我如何御外?重耳大兵境,诸位有何良策?”

 一部将接口道:“末将认为我军依然占据较大优势,排除地势,我军在数量上就超过晋军三倍有余,卜唪失守是虞国借道之累,晋军胜在出奇不意,而今奇兵不奇,我军放低姿态,不求歼敌,守城自无问题。”

 “晋人孤军深入,已犯兵家大忌,粮草补给稍有不慎,便不战而败,而晋君与重耳向来不合,绝不会放过重耳久攻不下之罪。”另一名副将也发表意见道。

 鞔詈听罢脸色大悦,刚想开口,突然一阵猛烈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

 厅外也传来警报:“西门、北门、正门同时遭受攻击。”

 “能判断出晋军的主攻方向吗?”鞔詈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只要能分辨出晋军主攻点,那么他一点也不担心兵分三路,抓住重点就行。”

 “敌中军末动,但所有攻城器具均往西北两门转移,但人数并不多。”

 鞔詈一时间无从判断,左右走动,低头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难道他们想从西北两门突破?正门只是个假象?”

 “末将认为上祁的兵力足可做到三门同时兼顾,每门守兵四万,主公守中军三方呼应,而不必去费神判断晋军的主攻方向。”鞔詈的首席策士进言道。

 鞔詈微微点头,两眼光闪闪道:“虽说此法趋于保守,但也不失为当前的唯一选择,我们不能拿虢国的命运去赌任何一个城门。”

 这时,探子又报:“晋军的强弓营在正门部下强阵,我护城坡与城墙百米内的守兵被其得抬不起头来。”

 “西门、北门呢?”

 “一轮猛攻后,晋军的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正在靠近。”

 “重耳小儿,竟然和老夫玩这样一手。”鞔詈一声冷笑“正门虽然攻得厉害,但全无攻城器具,难道他们想飞跃城墙还是凭刀剑砍破我城门?哈哈!传我命令,严防西北两门,我带中军来回支援,正门就交给符茁槊,随时保持联系,他们有动静就通知我。”

 众人均点头称是。鞔詈的首席策士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众人一片喝彩,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不过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晋军绝非想象中这般简单,可他却始终抓不住要害,最后只得无奈的看着鞔詈点兵而去。

 虢军兵分四路,鞔詈的族弟鞔全领兵四万开赴西城;部将中最老成持重的李耠主守北门;符茁槊领兵四万协助孟通守正门;鞔詈带二万兵在西北门中间地带设营,随时做好支援两门的准备。

 一场影响东周军事史的攻防大战全面打响。

 其最关键的夺门之战也由于符茁槊的大兵介入而产生决定的变化。

 韩少坚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力挑战,他没想到在东周的一个边陲小城,竟然能遇上天刀一族的传人,自己与二名武功一的猎手联手才堪堪抵住。

 东周四大超绝武学分别为:神剑,天刀,银戟,霸。神风剑招传自『剑主』,等闲之人难以一见,『剑主』亲传弟子厉无厘才悟得四成,便在年轻一代中独领风,隐隐有『剑主』之风。天刀排名第二,属于戎狄分支的鲜虞奇人突拔厥纵横天下五十载,其招式凶猛无匹,一旦任其施展开,天刀下无有三招之敌。银戟划天下,霸扫八荒这两句口诀传于夏商时代,只是近几十年逐渐被世上遗忘,世人甚至把其列入传说一类。据说两大绝学已经失传,到底有多么厉害,世人不得而知,但肃慎族仅学到银戟一点皮便能称雄百族,便可见一斑。

 韩少坚越战越惊,这个年近五十岁的付易黎仿佛一点也不知疲倦似的,卷起一片狂野的刀气不停地,不住地挤涌,不断地撕扯着三人的皮肤;那透体而入的可怕刀气,似乎一下子透入脊髓,一下子冰冻了所有神经与思绪,使得他们挥剑的力度逐渐凝重,进而有力不从心之感。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天刀。

 付易黎则更是震惊。自他的功力突破第七重以来,天刀下绝无十招之敌,换句话说,能抵挡他十招也就能抵挡住一千招,甚至万招。天刀重势培神,凭借的是那种博大深如海的气势,给对手窒息似的打击。而眼前这三个人竟然与他力战数百招而不败像,他的部下虽多,但没有一人有靠近的能力,天刀最忌久攻不下,他看了看四周战况,虽没有优势,但守住城门却是毫无问题。

 气啸剑狂,一道道闪电从韩少坚剑上传出。他强忍着被刀气撕裂的危险,不顾一切的连刺几剑,虽然他的视力已接近模糊,但他还是凭着直觉,挥出自己最凌厉的一招。令他高兴的是,这一剑绝对有效,因为当他的剑划入这片苍茫刀阵之中时,他便感到了那刀芒在缩小,另外两只被压制的长剑也突然复活,吐着白光配合他又进了一步。这发现使他信心大增。

 付易黎感到有些无以为继,他已经拼尽全身力气,再战下去,只会使自己功力枯竭,现在惟一可做的事情便是退。想到这里,他聚力挥出一刀,一股汹涌的气劲从他的心底传入手中刀,刀剑相接…“哧…”的空气中一声巨响,疯狂的刺入耳膜,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像是一柄无比锐利的锥在每个人的心上刺下般。他暗叹一声,借着刀剑相之力,像一片在风中轻浮的秋叶般飘出圈外,望着连连气的三名剑手,一种麻木与虚的感觉猛的上涌…

 “给我上,他们快完蛋了,只要紧紧围住他们便成。”

 韩少坚望着密密麻麻的虢国兵甲向自己围了过来,己方的猎手也几乎被分割成百十个小圈子,在顽强的支撑着,毕竟这些忠心耿耿的猎手们已经拼搏了快一天一夜,他运足功力大声道:“吾一生历经百战,从无败绩,这次也不例外,兄弟们,跟我冲啊!拿下城门我们便胜利了。”说罢仰天发出一阵尖啸。

 “拼了…”一众猎手纷纷使出杀手,虢兵的惨叫呻此起彼伏,原本缩小的包围圈逐渐扩大。

 韩少坚还来不及惊喜,广场的尽头,闪出一队虢国弓箭手,人数约百人,个个手持强力弓。这个发现使得他全身发冷,在这要命的时刻,敌人再瞄准猎手击,那可怎生是好。

 突然,城楼上传出几声厉啸,数十名虢兵惨叫着从城墙上飞跌而落。

 “不好,晋兵攻上城墙了…”广场上的虢兵队形式瞬间大,个个惊慌失措,抬头寻找他们的主将。

 韩少坚大喜过望,那啸声他太熟悉了,是卓锋的习惯,那是兴奋激动兼而有有之的发

 卓锋的眼神找到了韩少坚,出一副宽慰的笑容,随后飞也似的从城墙上纵身而下,那动作之轻灵快速,堪比天上飞鸟,吓得城下的虢兵魂飞胆破,纷纷避让。

 韩少坚忍住激动又发出一声厉啸,高声道:“援兵已经突破城楼,现在该我们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了。”

 本就吓破了胆的虢兵经他这么一喊,立刻便斗志全无,哄然四散,广场上黑牙牙的一阵零的脚步声,过了付易黎的劝阻声。他自知无力回天,死死的看了一眼韩少坚后,飘然隐入众士兵中。

 不一会,韩少坚亲手打开厚实的城门。

 赵衰第一个跃马入城,他帐下的万余名士兵纷拥而入,紧接其后的是介子推与俅无极如双星伴月似的拱卫着重耳入城。

 一场屠城大战拉开序幕。

 由于虢军兵力分散,主将鞔詈又镇守西北城门一带,正门主将孟通也力战而亡,一瞬的工夫虢军全然崩溃,兵败如山倒。朝歌猎手的攻势更是锐不可挡,刀剑闪着寒芒倾泻在敌人阵营里,几掩盖了太阳的光芒。

 等到重耳的中军入城时,广场上几乎见不到一个站立的虢兵,几万名晋兵首尾相连,左右保护着向上祁城内突进。

 “传我的命令!”重耳兴奋的挥舞着马鞭“拿下鞔詈的人头者,官升三级,奖重币万钱。”

 重耳的话音刚落,西北门方向响起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战鼓声,隐隐可见尘土飞扬,绣着“虢”字的旌旗越飘越近,鞔詈带领七万虢国兵赶了上来。

 介子推令旗一挥,由六千猎手组成的先头部队快如闪电的了上去。身后是横纵三行排列的五百弓弩兵,个个挽弓搭箭,只等虢军进入有效程。

 下军佐赵衰率领三千铁骑从弓箭手所留的通道过呼啸而过,践踏飞扬的土黄尘土飘散遮盖了天空,灰朦朦一片,三尺外看不见人影。赵衰绝不甘心输给先轸的上军,他想向重耳证明自己,这个下军之佐的称号名副其实。

 两支部队狭路相逢,黑的虢兵刚冒出头,一阵震彻天空的厉啸凭空传来。

 “嗖…嗖…”无数道利箭宛如千万颗流星般铺天盖地向虢阵闪落,冲在前端的百余名战马甲胄的虢国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就筋断骨折或数箭身,有些人连喊都没喊一声就失去知觉。

 鞔詈见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后面的又畏缩不前,当即怒喝道:“退者立斩,弓箭手还击。”

 正当敌方弓箭手仓促准备之际,魏犨与众猎手踩着虢兵的尸骨疾如闪电般杀到,稍一接触虢兵就遭到灭顶之灾,瞬间便撕开一个缺口,随着后续部队的跟进,缺口越扯越大,与勇猛的猎手们相比,虢兵就像一群被吓破了胆子的羔羊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重耳凝神望去,笑着道:“我如果是那鞔詈,定然气死。”

 “战场是我们选的,由不得他们。”介子推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虢军数倍于我,如果在空旷之地,结果绝然不同。”重耳指了指前方“虢兵虽然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哈哈!但是在这种街头短巷里,全然没有优势。”

 介子推道:“凡攻城围邑者,需知敌情,通敌机,动着我得事;兵少挤战,兵多之车马战,敌为之奈何。”

 “报!”一名亲卫兵大声通报:“上祁西城北城相继攻破,先将军与狐将军正乘胜追击,已然靠近敌中军。”

 “哈哈!好!”重耳双眼光闪烁,稍稍一顿,随即下令道:“擂我战鼓,全军前进!再传我命令:俅无极率中军突前先锋,向敌右翼进,随中军形成一个包围圈,务必一次拿下此仗。”

 由于多来意气指使,重耳身上名帅之风隐隐可现,甚至连介子推也不得不暗心折。

 伴随着惊雷般的鼓声,重耳与介子推策马来到整装待发的中军阵前。

 这位即将名惊天下的重耳公子,英姿发的剑擎天,朗声道:“我军必胜,记住这个时刻,记住今天,它将是你们建立功勋的日子!传我将令,此战结束之后,无论贵族还是民,一律论功行赏,绝对公正的按敌人首级核算战功。”

 万名士兵轰然大诺,行至半空的太阳也仿佛被这滚滚的烟尘和巨大的呐喊声所慑,展开厚厚的云层将自己包裹住,或更像被将士身上的铠甲掩盖了天空的颜色。

 转瞬间,俅无极与他的先锋营已切入虢军右翼,若论近身刃战,先锋营除了兵器上比虢军差了一着,各种兵器杂和,看上去毫无谐调感外,武功与气势则毫无可比。先锋营熟练的六人小阵如无数道旋风般在虢军阵营中旋来旋去,将虢军阵线冲得七零八落,近身的刀剑伺候,远一点的有长矛长,横切竖斩过后,一道道血雾飞扬。

 虢军将领大声吆喝着士兵反扑,但信心已失的士兵不是畏缩不前,就是拥挤成一堆,谁也不想成下一个命丧黄泉的人。

 而重耳的中军则顺势发动雷霆一击,战鼓声震耳聋,数十面旌旗随风飘扬,万名生力军呐喊着冲入敌阵,只是短短的一轮冲刺,便卷走了数以千记的虢兵生命,鲜红色体如瀑布般的飞溅!

 迅疾猛烈的打击使鞔詈的部队溃不成军,死伤惨重,往往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在前进后退着,鞔詈接连斩下数十名后退士兵的脑袋,但依然止不住颓势。急得他除了暴跳如雷外,别无它法,眼睁睁的看着晋兵越来越近。

 飞扬的尘土布满战场的上空,即使如此,介子推还是在万军丛中发现了虢军阵中指挥的将领。

 那将官服剑乘马,身着红中带黑的铁甲皮胄,护额的五片铜片闪着光,并在额部正中一片铜甲向下伸出一个护住眉心的突出部位,顶部用两片半圆形甲片合缀成圆形平顶状,前部位用圆角长方形的甲片自上向下偏缀,共七层。这装扮,介子推并不陌生,他知道身着那种形状铁甲皮胄的都是王室一族的人,他敢断定,这将官即使不是鞔詈,也是虢军中极为重要之人,当即从晋兵手中拿过一把硬弓来,张弓搭箭就

 一声奇特而诡异的锐响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疾如流星般至鞔詈,鞔詈也非等闲之辈,听这箭啸声,他便明白遇上超级高手,闪避恐不及,当即挥剑格挡“砰!”厉箭把他的长剑弹开,力道不减的入他的右肩,鞔詈还来不及拨出箭来,呼啸的弓弦声再度响起,画出一条直线,仿佛穿空气般直直的飘向鞔詈,力道之猛,覆盖范围之广,前所未有,箭矢夹杂着一股凛冽的劲风,闪电般飞至鞔詈的口!

 “噗嗤”一声,鞔詈呆呆的看着口上那个深红色的箭尾,他引以为豪的铜甲片竟然也阻止不了分毫,了个对穿对过“哐铛”鞔詈丢掉手中剑,空的眼神扫过被杀得四处逃窜的虢兵,对着天空狂笑一声,双手握住箭羽,用力像外一扯。

 一道鲜血像箭一样标而出。

 公元前六百五十八年,秋十月,虢国最坚固的堡垒上祁城陷落,直接导致晋军长驱直入,剑锋横切虢国,迫使虢君调遣全**力,在长衡一带布下十万重兵,力保王都稽考。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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