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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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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灿烂的夏天过去之后,我再也没给周家梅抄过王建南的情诗。如今,爱情与诗歌都已成遥远的回忆。

 当时,我不失时机地告诉周家梅,我以后再不写诗,诗歌不能当饭吃,广告更重要,广告是诗歌事业在现实社会的延续,是更有价值的追求,祖国需要广告!

 爱情也需要广告,两年之后,正是因为我在广告行业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周家梅的父母才终于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周家梅大学毕业的时候,托他父亲的鸿福,她被分配到了重庆市委下属的一个机关单位。

 她父亲以为,现在我们两个一个是国家干部,一个是社会闲杂,分手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父母相信,只要两个人不常在一起,感情渐渐就淡了。于是每个周末,周家梅几乎被软了起来,只能呆在家里不准出门。

 从此我们川东川西、牛郎织女,思念之苦几乎要让我们发狂。

 那两年的经商狂依然席卷着所有中国人,每个人都在为这些东西发疯:君子兰、房地产、股票、项目、招商、开发、融资…每一个有志青年都在向往着到南方去,到沿海去。

 很多次,周家梅在电话里向我苦苦哀求,让我带她一起远走高飞,到深圳,到海南,到北海,到任何一个可以容得下我们爱情的地方。

 但这个时候,王建南从北京回来了,一个巨大的商机正等待着我们。

 王建南一回来,就被他朋友拉到了一家名为英豪科技开发公司做办公室主任,公司有一个前景十分人的项目正在招商,我马上离开广告公司加盟了英豪。

 这个项目就是“用大粪制造香料”当年的很多商界人士现在还可能记得,这项目的理论依据是中国古典哲学和辨证法:由于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对立统一,美和丑,高和矮、香和臭…所谓物极必反,臭到极点就可以转化为香。最臭的莫过于人的阿堵物,所以,从大粪里提取香料是完全科学的。

 英豪公司在一个郊县搞了一次招股投资说明会,老总的演讲时而慷慨昂,时而轻松调侃。

 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说:“大家看我个子高不高,很高嘛,但高和矮也是矛盾的对立统一”“高”必然包含着“矮”把我横着量不就矮了吗?对不对?哈哈哈…(笑声)

 所以说,在最臭的东西之中,必然包含着最香的元素,关键在于如何用科学的方法提炼,我现在告诉大家,我们的方法是东方传统智慧和西方现代科学的结合,同志们想一想,原材料多少钱一斤?香料多少钱一两?国际香料市场的贸易总额又是多少?几百亿美元啊!(热烈的掌声),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有句俗话说,富人吃夜霄,穷人屙夜屎(笑声),不能否认我们这里还比较穷,但是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原材料。只要项目在这里落地生,就一定会蓬发展!

 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以取代法国!取代印度!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香料出口基地(更热烈的掌声),同志们,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科学试验,提取了小部分香料,由于贮存手段太落后,很多进口设备都没有落实…

 听了演讲我深受启发,我发现,这一套语言的修辞和句式特别好,很适合表达爱情,完全可以用来对女人倾述衷肠。

 记得当时与会的农民群众激动万分,都表示愿意拿出土地入股,副县长甚至要把宝贝女儿嫁给王建南王主任,送到了公司当文秘,又托媒人暗示,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有17岁,王建南当时十分犹豫,后来听说她终于被公司老总了。

 当然这个项目永远也不能落实,我和王建南投入了两个月的热情,清楚了这是骗局,我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匆忙辞了职。

 后来我听说,一年前就有人用这个项目在南方某市骗了好几百万。

 走了这段弯路,我不得不又回到广告行业。

 机会终于来了,从第二年开始,保健品市场的繁荣让我们找到了自已的舞台,那两年正是广告行业的黄金时代。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中国老百姓全部都认为,他们的身体需要如此众多的口服。那时候电视上一半的广告都是各种各样的保健品。人们通过电视、路牌、灯箱看到我们策划的各种神话、影像、还有为商品编撰的故事。他们都相信:如果不吃、不用、不购买某种口服,他们的身体、生活仍至感情、家庭都将变得十分糟糕、甚至彻底完蛋。

 那个年代的保健品消费狂和80年代全民“甩手疗法”、“打血针长生不老”完全一样。我的父母也加入到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热之中,他们每天忧心重重、牵肠挂肚,常常为忘记吃某种口服而抱怨:“少吃一回,这个疗程就白费了。”

 当时的广告创意非常简单,越麻越好,尤其是电视广告,如果稍微有一点点含蓄和智慧,商品基本上都卖不出去。广告词的写法也和大街上混混吵架的路数差不多,以威胁和恐吓为主,当时我们称之为“带丝绒手套的铁拳”和“用温柔的声音进行恐吓”1997年《广告法》出台以前,我写了很多广告语,其实质内容都是恶狠狠的,甚至充满了诅咒:一个女人是否成其为“真正”的女人,主要取决于她是否用某种妇女保健用品。

 1995年,我已成为一家广告公司的部门主管,有一次到重庆去洽淡一笔广告合同时,接待我的某企业厂长正是周家梅父亲的同学。

 半年之后,当我坐着公司的二手尼桑到重庆看望周家梅时,她仿佛在接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

 当时我看出周家梅的父亲有些嫉妒,毕竟他的坐驾还只是桑塔纳。

 第二年,周家梅的父母终于同意她到成都,应聘在《华西报》做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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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我和周家梅结束了两地分居的相思之苦。也从那时起,我们的感情从狂热中慢慢走向了平静。

 平静的生活需要耐心和容忍,有时候,周家梅就不能容忍了,同居之后她发现我不爱读书,我也发现,周家梅读书,几乎所有时髦的畅销书她都在读。最让她奇怪的事,我再也不像初恋时那样,有那么多动听和诗意的话语,因为我把自己仅有诗意都献给了广告事业。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对周家梅说,当初为了泡上她,我耍过一些花招:我当年所写的那些情诗,其实大部份内容都是王建南帮着我一起写的,当时王建南大量引用了当年写给他初恋情人沈秋的情诗。

 但我告诉周家梅,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甚至比情诗所表现的更真实、更强烈。

 显然,我坦白得并不完全彻底,最后我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周家梅说幸亏我说了出来,她说她早就有所猜测,那些诗一定有王建南的功劳。

 所以她最后说:“也许这就是缘份吧,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真是感谢“缘份”这两个字,这最不可靠的东西,最容易成为女人说服自已,也说服别人的理由。

 从此,周家梅对王建南和沈秋之间的韵事特别好奇。成女人一般就很少有好奇心,尤其对男人的好奇心,因为好奇心正是爱情开始的基础。

 而一旦她们好奇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平时我们一有机会和王建南一起玩,周家梅就会问:“你和沈秋怎么回事嘛?为什么要分开呢?太遗憾了。”

 王建南不着边际地说:“可能就是因为太浪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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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肯定和我一样,因为父母反对,所以和王建南分手?”

 周家梅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那年夏天,周家梅和我搬到了海蓉小区,筑起了我们的爱巢,小区的阳台很高,每到深夜,我们喜欢躺在阳台上聊天。

 我说不可能,听“建南”这名字就知道他父亲是做什么的,当然是“建设大西南”时期的干部,沈秋父母怎么会不同意。

 “要是我父母再反对下去,我也要沦落风尘,我好想当一回女啊!”她说。

 正是盛夏的深夜,周家梅身着片褛,看起来无比风,这婆娘居然还意犹未尽地说:“干脆我下辈子就当女,你说好不好?最后从良嫁给你,你要不要?”

 我只好说:“要,当然要,我现在就要做你的嫖客。”

 那天晚上,周家梅果然像一个风尘女子,或者说,她表现出来的想像力,就是我们以为的风尘女子。究竟像不像我们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前,我去过风月场所,却没有见识过所谓的女。

 香港回归祖国之前,祖国各地到处是莺歌燕舞,文化演出活动多如牛,周家梅在报社的工作忙得来晕天黑地,经常出差采访。

 周末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就和王建南在文化路那一带“粉子”成功率很低,也从来没发生过实质外遇。

 星期天,我爱去看全兴队比赛。那时甲A联赛正是最火爆的时候。四川全兴打上海申花那场比赛,因为央视要传播,时间在下午。

 那一天川队赢了球,所有人都很开心,像过节一样。

 比赛完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没有回家,在体育中心东门外的小巷里上吃串串香,本地人称之为“手提火锅”

 我旁边一桌是三个十七、八岁的成都小妹,正吃得满面通红,她们穿着清一的吊带超短裙,琥珀一样娇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性感。

 其中最靓的一个我晃眼一看很像香港影星关之琳,只是她更瘦一些,俨然一个了水的关之琳。

 我猜测,她们大概就是所谓的“沙轮厂”地下舞女。

 在周家梅的威之下,我虽然早就听说过“舞厅”但一直没去过。她们报社经常报道警方突袭“舞厅”的新闻,她们的报道往往都是这样的:“…昨夜青羊区公安分局还突袭清查了顺城街一线的5家地下舞厅,在‘云’茶坊现场挡获参与赌博者10余人,在‘白天鹅’歌舞厅挡获两名亵男女。”

 每次报上所都用的都是“亵”一词。周家梅对“亵男女”感到很奇怪,因为平时她知道通用的名称是“卖嫖娼人员”

 一对男女在舞厅之中当然不可能造爱。那么这“亵”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我估计就是“沙”也就是摸摸搞搞干点苟且之事。如果仅此而已,警察冲进舞厅再打开灯,舞客们马上就会住手,这“亵”恐怕还是要在现场抓住法律证据才能算数。

 我向周家梅解释不清楚,只好去问王建南,他回答说:“关键在于‘亵’这个字,这是个会意字,你看它是怎么写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回家后,我把这种理解告诉了周家梅。听完后她杏眼圆睁,愤怒地说:“向东,你给我放老实点,那种脏地方离你办公室那么近,只要你敢去那种地方,我们马上分手!”看来周家梅赞同王建南对“亵”的理解。

 我表示坚决不会去,然后我说:“我们两口子是不是可以‘亵’一下?”

 后来我们确实“亵”了几下。

 这时,三个小舞女已经发现了我在注意她们,其中一个牙尖嘴怪的小妹说:“看啥子看,下来沙两曲嘛。”

 我问她们在那一家舞厅“水关之琳”显然看出我一副的样子。她说:“我们在红芙蓉。”

 三个女孩结完帐走了,我没等吃完,马上走出去,远远跟在她们后面。

 虽说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一到这“地下城市”我还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风光果然漪旎无限,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一节节的火车车厢,每隔十几米有一道门,掀开珠帘,里面便是一家家歌舞厅。

 “红芙蓉舞厅”是口岸比较好的一家,我很快就在那里找到了她们。“舞厅”不需要说话,看好哪位舞女只需在她面前递一个眼神、或者直接走过去就行。

 我走到“水关之琳”面前,手一伸,她马上贴在了我前。

 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环环。

 “沙”了七八支舞曲,我马上打住,把50元钱进环环的罩,转身就狠狈滚蛋了。

 匆忙打车回到家里,幸好周家梅在外地采访,我赶紧把内换掉。

 后来,我又去过“舞厅”几回,每次找的都是环环,但这小‮子婊‬死活都不跟我出来,还说她说男朋友就守在门口的走廊上打麻将。

 以前一些外地人有句话俗话说:“四川女人的带松”至少从环环身上,我知道这完全是对四川女人的一种歪曲。前年一外地女客户在我面前说,他听说成都女人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松下裙带子。”我说,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也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垂下宫子”她马上脸就红了,很可能她恰好患上了“子下垂”

 从那以后,我习惯了平时有闲的时候去泡泡“舞厅”

 再后来,我拉上了王建南。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红姐的舞女,一个东郊的下岗女工。

 很长一段时间,王建南和红姐打得十分火热,周围的人还以为他在吃那女人的软饭。

 我知道不是,红姐生意很一般,一个月拼命“沙”来“沙”去,只能挣一千多元。

 不久之后,王建南把红姐介绍到他们报社当了发行员,早上投报纸、下午和晚上就在“沙轮厂”上班。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见红姐,是请她和王建南到我家来,以挽救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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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和周家梅发生了第一次感情危机,我们可能会在上个世纪末结婚。

 99年是一个结婚的年代:“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庭,给我一段燃烧的爱情…”

 这是罗大佑的老歌《家》的歌词,但燃烧的爱情会让家里的房子着火,所以八十年代另一位歌手侯德建这样唱道:“给我一个家,让我到远方去思念它。”

 歌里所唱的可以理解为旅游,也可以解释为外遇。其实外遇可以带给男人一个想家的理由。于是成都男人都这样唱:“给我一个家,让我到二家去思念它。”

 我的外遇当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90年代,由于广告业进入中国还没发展几年,很多人把广告当艺术对待,称之为“广告艺术”广告人也就被当艺术家来对待。在很多社活动中,我经常接触大量女客户,有不少的女人向我放电,但周家梅一直把我盯得很紧,特别爱吃醋。

 其实正常情况下,我这样的男人接触的女人虽多,但很不容易被女人爱上,但特殊情况下就很难说了。

 比如旅游,女人最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在于,旅游的时候她们不仅对男人的警惕放松了,甚至还容易爱上男人。从98年开始,自云南香格里拉旅游热之后,四川这边的藏地旅游也热了起来。

 节前我花了5万元,再从公司借了2万多,买了现在这辆陆迪吉普车,加入本地一家“自驾车俱乐部”99年五一节的时候“国旅”一哥们让我帮他带几个外地游客去滔城、亚丁、塔公一线。做完这一趟司机兼导游,一路下来可以挣3000元,当然,对我来说最有吸引力的是,说不定游客中还有粉子。

 四川临近藏区,稍有文化的成都男人都可以做合格的导游,加上我早年在藏区呆过,所以轻车路。

 5月2一早,我到武侯祠旁边的康定宾馆接了四个客人,结果大失所望:一对上海男女,一对广东男女。男人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女人约小一些,我不知道这两对男女是妇、还是非法同居?我对两个外地婆娘兴趣不大,看起来也没什么机会,所以就没想过要“第三者”足。

 头一回带客,我比较尽心尽职,但几个人一路上都在惊抓抓地呐喊,才到泸定就开始激动,在铁索桥旁上猛拍了很多照片。到康定吃了晚饭,幸亏翻折多山是晚上,看不见风景,但这两个婆娘看见星星也激动得说想摘下来,车到新都桥,两对狗男女搂抱着昏昏睡。

 在藏民家草草睡下,第二天一醒来,几个人都不见了。

 走到外面我才看见,他们在那里又吼又叫。

 那天天气不错,可以看见贡嘎雪山。这两个小资‮子婊‬兴奋得忘记了姓什么,好像在比赛谁更激动。看见草堆堆也呈万分感叹状,糟踏了不少花花草草,浪费了很多胶卷,简直舍不得走,那个上海女人还说,真想死在这个地方。

 死了正好先后埋!

 当时我就想: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差事了,最近两年我也确实没带过旅客了。

 我告诉她们,旅程还有7天,万里长征才走第一步,这样下去80天也走不完。

 还算好,到了理塘,全体人员都没有高原反映,我借口翻海子山可能会遇到暴风

 雪,马不停蹄往前赶。终于在天黑后不久赶到了滔城。第二天到了终点亚丁,这亚丁其实是个很大的垃圾堆,到这时候,几个人才知道什么叫疲惫。

 回去的路就轻松了,他们不再问那些很傻B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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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康定塔公寺,趁他们骑马逛草场的时候,我好好休整了一下,准备着接这一次美好的遇。

 第六天黄昏,我们赶到了丹巴县城,住进国际青年旅社,放下行李后,我发现斜对面的铺位上,有一条脏兮兮的紧身牛仔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女人的子,我拿了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阵,发现这女人身材极好。围比我小了三寸左右,围却十分可观,而且长居然和我差不多。我已有一星期未尽女,就这几个性感的数字,已足以让我马上雄起。

 我默记了位号码,在外面去寻找这种身材的女人,很快,我就在餐厅里搜寻到了她的身材,不对!应该是她的身影。

 果然如我所料,牛仔的主人是个小粉子,她的位钥匙放在桌上,我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把我的钥匙也放上,暗示我们是邻居。

 现在,她穿着宽大的工装,看不出她姣好的身材,但我一结合那几个数字,她的蜂在我眼里完全是**的。

 她的容貌虽然不如她身材那般人,但毕竟是旅途中的邂逅,我已经认为她十全十美了。

 谈话后知道,这个独自背包族叫李小菁,在磨子桥一家电脑公司上班。

 谈旅游是我的优势项目,不到半小时我们就混了。

 睡觉的时候我们卧谈了很久,让临近铺的人很有意见。

 第二天一早,我违规让她坐上了我的车。

 对我来说,真正的旅游从现在开始,从丹巴到隆县双桥沟,那十几座4000多米的雪山作证,我完全是一名合格的导游,路上讲了几十个段子,一会儿说云南话,一会说藏族腔四川话,托这粉子的福,两对男女游客终于感觉这一回不虚此行。

 晚上住进隆县的四姑娘宾馆,我和小菁已是**,7天的压抑终于得到了报偿。

 平息下来之后,我对小菁说“隆”这名字太好了,像是专门为我们取的。

 但当我告诉她,我已经结了婚时,小菁又哭又闹,说我欺骗了她的感情。

 我对她说:你又没问过我。

 第二天回到成都,已是9中午,吃午饭时我和两对男女告了别。

 他们当时依依不舍,留下联系方式要我们一定去广州、上海玩,那广东女人还送了一支口红给小菁。

 回到家周家梅不在,下午我狠狠补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窗子我突然发现,大街上人声鼎沸,很多人高呼着口号在游行示威。

 发生了什么事?我马上打电话问周家梅。

 周家梅在电话里特别激动、义愤填膺,说美国轰炸了我驻南联盟大使馆。然后说明天她们的报纸要出特刊,报社所有编采人员加班到凌晨以后。

 我打开电视机,开始关心国家大事。

 刚关心了几分钟,就接到小菁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批评我太不浪漫了,这么早就过起了这种世俗的婚姻生活,最后她说今晚一定要见到我。

 我想周家梅不在,就让她过来了…情意绵绵地把她送走以后,我躺在上等到凌晨2点,周家梅还没有回来,我想今天我已不起“公粮”也用不着上缴,渐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一醒来,我发现周家梅起得比我还早,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红肿,好像把眼泪都干了。

 问她原因,她什么也不说。

 当时我还以为,她可能在为南联盟牺牲的两位同行伤心。

 我起后,去抚她的肩膀,她推开我的手说:“滚开!你让我觉得好恶心!”

 真是莫名其妙,我忐忑不安,匆匆忙忙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里,周家梅好像一天都没有出门,还是一言不发。

 深夜了,整整一晚上,周家梅没有说过一个字,我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已经嗅出了空气中有一种可怕的味道。

 最后,在我不断地追问下,周家梅伸出了一只手,她的左手,然后在我眼前慢慢摊开:她手心里是一支“羽西”牌口红。

 …这不是她平常用的牌子!

 我马上反映过来:一定是李小菁那个臭‮子婊‬昨天故意留在我上的。

 “我们分手吧,找到房子我马上搬出去。”周家梅冷冰冰地说。

 我盯着周家梅手心里的口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平常就有怕老婆的习惯,实际上凡是讨了漂亮女人当老婆,没有几个男人不怕的。幸亏我当时没有马上说话,才有了抵赖的余地。

 我相信在这种事情上必须抵赖,必须旗帜鲜明地抵赖,才有可能最后让女人自己都相信,是错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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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周家梅没有捉,我就有抵赖的余地。

 要命的是这支口红,它正躺在周家梅的掌心里,看起来像一个惊叹号,我的脑袋里装满了问号:把它栽赃到谁的头上去呢?我绞尽脑汁,首先想到我老妈,不行,她太老;我又想到了弟弟胡向前的女朋友,更不行,她根本不在成都。

 最后,我想到了王建南。我假装终于回过神来的样子,这时,我没有合拢的嘴像一个大大的句号,我恍然大悟地说:“哦,这肯定是王建南的他那个老粉子红姐留下来的。”

 我解释说,今天下午我刚回家,王建南就打来电话,说要借我的房子幽会,你知道,王建南不是跟别人合租房吗?不太方便,这红姐是“舞厅”的地下舞女…为了让这个谎言像是真的,王建南当天晚上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我们有没有捡到一只口红。

 第二天下午,王建南带着红姐到了我家,周家梅只允许他一个人进门。

 王建南一味地道歉,说当时很糊涂,本来俩人在客卧里!但后来他和红姐发生了争吵,原因是王建南要给她钱一笔钱,红姐在舞厅挣钱不多,还都被老公打牌输了,但红姐坚决不接受王建南的资助,而且一直哭泣。后来她到了卧室里,想借周家梅的梳妆台补妆,俩人又发生烈争执,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吵来吵去,以致于她最终就把口红掉在了上,昨天晚上红姐才终于想起…我知道这都是王建南瞎编的,但他说得十分动情,任何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感动。围绕着这支口红,他和红姐之间的“真情”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最后,周家梅在家里批评了王建南一个晚上。让红姐在外面等得很不耐烦,站得酸背痛。

 她教育王建南,一个男人要有上进心,要洁身自好绝不能同合污,怎么能到“舞厅”那种地方鬼混呢?甚至说要介绍一个正经女孩给他当女朋友。

 那天下午王建南一直点头称是,从来没这么谦虚过。

 第二天,我请红姐和王建南吃了顿火锅以示感激。那天以后,就也没见过那位红姐了。

 “口红门”事件虽然平息,但负面效应也是明显的。

 从此,周家梅总是固执地认为,连王建南都堕落到去泡“舞厅”了,至于我,更不知坏到哪里去了。

 就算我无数次地表忠心、献爱心也无济于事。

 那一年初夏之后,我和周家梅失去了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失去了信任,生活也远不如以前频繁,很多时候她像例行公事一样应付。

 在这种情况下,我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事渐渐多了起来。更重要的事,我没有了心理负担,对周家梅的歉疚之意也越来越淡。

 后来,我们常常分分合合,但每一次分手过不了三天,我就会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口若悬河,她最终只好选择回到我身边。

 但去年夏天,周家梅终于一无反顾地离开我。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她突然狠下心来和我一刀两断,会不会是她找到了新的爱情?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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