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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亡灵回廊
 当沙罗在“但丁城”中受困之际,斯渥特岛上的擂台赛也已经进行到了前十六强的地步。

 在以噬魔剑X打倒了尽耍无赖手段的白罗之后,其亚如期的进入了强十六强的行列。

 但为了公平起见,前十六强的比赛必须重新签安排次序,每天只会打一场,而且在输掉或是最后胜利者出现前,全部参赛者都必须被安排住在别馆中,统一管理,以免有任何人使出任何正当以外的手段来淘汰对手…简单说来,就是防止别人作弊。

 大家所住宿的别馆,是一个仅小于本馆的建筑。在百年前,原本是给一些来岛上作客的皇亲国戚居住的,但由于这家的没落,使得近年来已经乏人问津。别馆的地点位在岛中央本馆的不远处,建立在山崖上,四周有青山与深谷环绕,唯一可自由出入的,只有一条吊桥。而比赛的地点,则就近选在别馆中央的小广场上。

 以雅致的角度来说,此处可以说是依山傍水的人间仙境,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只要被困在此处的人,恐怕都难以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去。

 但是对众人而言,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当上这个岛的主人并继承勇者之名,那么短时间的不自由,都只是瞬间的不舒服罢了。然而,这样的情况就其亚而言,却是很难让他能够安心的。

 首先,嘉儿尚在昏之中,虽然亚雷文已经答应妥善照顾,但却无法让其亚全然安心。再者,原本与那女孩在海畔的“不约之约”也因为比赛的缘故,而得要无限期的延期了。一想到此,其亚就不有著放弃的想法。

 “乾脆在下一场输掉好了…对,就这么办。”其亚在心中不如此计划著。

 虽然身为贵族,但是他却没有父亲那般过度的自尊心,对他而言,战败并不是的可的,更何况现在的他,心中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想到此,其亚的心情不轻松了许多。在把自己的随收行李稍稍放置妥善之后,他便走出了自己被安旁的房间。

 由于别馆本来就是为了款待客人而建造的,客房相当的多。“ㄇ”字型的建筑共分有三个区域,每个区域以架空长廊相接,食堂、厨房等设备位于中央,而两旁则是分别有著足以居住数十人以上的房间。

 为了不让每个参赛者发生战前私斗的情形,每个人居住的都相当远,而且也不知道彼此的位置,因此除了在用餐时会相遇外,其余情况极难碰见。

 然而,可能因为是在“不论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胜利者都只会有一个”的想法,亚雷文这一派的拥戴者们,对于别馆的情况,多数抱持著冷眼旁观的想法。也就是说,不管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无所谓,甚至可说,他们乐见于每个选手们自相残杀。

 也因为这个缘故,在这种两个派别有著不同的想法之下,别馆之中的人手是很薄弱的,除了几个仆人、守卫以及比赛相关者之外,几乎没有所谓的管理者存在。

 走到中央区域之后,只见得那儿的大厅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从他们看其亚的视线来判断,其亚知道,这些人八成也是参加比赛的人。

 这时候的大厅上,一共有五个人,撇去其亚自己以外,还有一位随恃的仆人与三位看来实力不弱的参赛者。

 这三个人彼此并未交谈,只是或坐或站地各据一角。他们的身上也各自佩带著自己的武器,分别是巨斧、弓与长剑。

 “看来…我好像来到了不大该来的地方了…”

 一看见这景象,其亚便已经理解到了,这三个人此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想要平静的喝茶聊天,他们可能打算场外私斗,也可能是有什么恩怨要解决,但总之,光看到站在们边的侍女那副紧张害怕的神情,其亚可以确定,这时候的气氛绝对不是自己这外人该说话的时候。

 然而,这时候的他都已经来到此处了,倘若就此转身,不但十分突兀,只怕反而会成为他们针对的目标。

 “…算了,反正都要放弃了,还顾忌他什么呢?”如此想着,其亚于是继续向前走去,并且随意坐在阶梯上。

 这样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那三人的注意,但见他们身子都微微动了一下,可是却终究没有做出动作来。

 看着这样的情况,其亚微微一笑,随即对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接著说道:“小姐,可以给我一壶茶吗?”

 听到其亚的话,那侍女先是一呆,随即连忙点了点头,但就在他要走向厨房之际,站在一旁身配长剑的男人,却突然对侍女说道:“喂,我要喝咖啡,立刻就要。”

 “呃…这…”听到这句话,侍女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两个人的要求相互冲突,先帮那个人,都会得罪另外一方,面对如此的状况,侍女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怎生是好。

 “小姐,算了,我的茶晚一点来没关系。”

 其亚这么说著,原本以为可以解决此时尴尬状况的,但谁知在这时,上挂著弓的男子却挑衅似地说道:“小兄弟啊,说改就改,怎么这么没有主见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应该跟你无关吧。”其亚说著,又向侍女挥了挥手,示意要她赶快离开这里。

 然而这时,背上背著巨斧的男人,却像是凑热闹似地说道:“等一下,我现在肚子很饿,想要吃点东西,小姑娘,赶快帮我准备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反应最烈的就属刚刚那位要求咖啡的男子了,只见他站起身来说道:“雷马斯!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吗?”被唤作雷马斯的男说著淡淡一笑“我只是突然觉得很饿啊,有什么不对吗?”

 由于原本两人就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芥蒂,这时再加上一点点的因,心中的不满顿时爆发了出来。

 看着两人争吵个不停,另外一位男人并没有任何想介入的打算,但他也不考虑要当和事老,只是一面笑着,一面看着两人争吵。

 “雷马斯,我早就忍你很久了,不要等到比赛,我现在就收拾你!”突然之间,持剑男子如此大吼了起来。

 “说得也对啊,如果不现在解决的话,只怕等到第一场比赛后,你就得要离开了。”

 雷马斯笑着说道,但这样自然让对方更加的生气。

 只见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迳自分别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来,同时朝对方走了几步。

 “要怎么解决?”

 “你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当然是用最快解决的方式来解决!”

 “那怎么样才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你说吧!你想要怎么解决?”

 两人不断重复著类似的谈话,看似剑拔弩张,但却迟迟都不肯动手。见到如此情况的其亚,不由得哑然失笑。

 但他并不晓得,其实两人都因为顾忌对方的实力而不敢动手,再加上,一旁还有一个弓箭手等待著,倘若真打起来,只怕反而会被别人作收渔翁之利。只不过碍于面子,两人都不愿意就此罢休,因而只有站在前方继续装模作样的对峙著。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对骂的越行烈,但终究却没有人愿意开打,而看着这一切的其亚,忍不住出了苦笑来,随即离开了此处。

 同的下午,已经离开飒若好一阵子的崆,一个人独自来到了“圻加”

 仔细想来,这里原本也是他们旅行将会来到的一处,然而这时,谁又能想到如今的情况竟然会变成如此?

 但是对崆而言,这样的情况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的他,只希望在自己还有完全自我控制能力时,能够先帮蒂妲等人解决掉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

 并非是种自我膨,因为深知对方能力的崆晓得,不管是蒂妲、沙罗还是雾生、其亚等人,实力虽然已经可算是一,但是与行事卑劣的光明魔导公会相比,一但真正的锋起来,只怕还是九死一生。

 再加上,自己被“逆”融合的部分一天比一天增加,只怕到那时,自己将会无法帮上他们的忙,一想到此,崆更努力地想先找出光明魔导公会的据点,然后…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们。

 这究竟是觉悟还是被“逆”的能力所影响,崆自己可能也无法理解清楚,但是这的确是他第一次想要把敌人消灭,而不继续梦想着对方可以放弃敌意。

 之所以会先选择来到圻加,除了这里历史最悠久之外,也是崆体内的一种特殊预感,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地方,充满著各种能量的汇集。

 “圻加”是个可以与“槐斯”相比肩的宗教都市,但由于此国的土地不大,更不似槐斯那样拥有许多矿藏,因此主要经济来源,几乎是以国际贸易为主。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圻加”的保守分子并不乐意,但是社会风气却依旧随著时间继续开放著。

 但在另外一方面,由于圻加在历史上,算是婆大陆最古老的国家,许多传说都是从这里开始起源,因此崆才会先选择在此调查。

 “光明魔导公会…怎么说都是有著相当历史的组织,尽管几乎是完全地下化,但在这里…应该多少有些线索才是。”抱持著如此的想法,崆于是来到了圻加的境内。

 在文化上,圻加算是个相当矛盾的国家。他们一方面强调自己国家的正统,另外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国家与外来文化必须融合,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圻加国内便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是倾向于开放,要让圻加从制度到文化上都开始改进学习他人的革命派。另外一边则是深信自己国家人民最优秀,绝不需要去适应他人的保守派。只不过,这些政治上的想法,对于圻加的国民,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对他们而言,文化、民族什么的,还不如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一点为重要。

 这一,崆来到距离圻加王城还有相当距离的小城镇中。

 这座城市与圻加其他地方一样,是以“祈祷院”为中心,而管理者,便是祈祷院中的院长与其直属的部下人员,武力则是守护祈祷院的“圣院武士”

 所谓的“祈祷院”是圻加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度所特有的机构。千百年前时,原本只是一个信仰的中心,但是随著历史的演进,宗教干预此地的内政,而后又经过无数年的分分合合,终于成为现今的局面。

 祈祷院掌控地方,而受制于王城,但是王城的经济来源又是自地方而来,如此相互钳制,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平衡。

 搭著他人运货便车的崆,这时候缓缓来到了祈祷院的大门口。

 因为祈祷院是个集合了文化与政治的地方,里头保存著相当份量的文献史料,而其中的人员,都对于这里的文化有著相当程度的了解,若想得到许多关于此处的情报,自然是非这里莫属。

 基本上,祈祷院本来就是让人自由参拜之处,不管是本地或外来者,都可以自由的进出其中,因此崆很顺利地便走入了里头。

 一进入里面,面而来的便是许许多多高大的雕像。这些雕像或男或女,有高有矮,但手中都拿著各自的武器,像是要与什么东西一决胜负似的。

 而看见这些雕像的同时,突然之间,崆脑中闪过了无数瞬间片段的讯息…之所以说是讯息,主要还是由于那些情报太过支离破碎,难以称之为画面或记忆。

 而在那些讯号之中,崆可以感觉到这些雕像中所代表的人物与意义,就是千百年来被人所称颂的英雄。

 不管是战到只剩一兵一卒的骑士,还是一夫当关死守城邦的剑士,抑或是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人的魔导士,许许多多早已殉难的历史人物,他们的形象此时都树立于此,供后人所瞻仰膜拜。

 然而,崆从“逆”中感觉到的,并不是那些可歌可泣的伟大史实,而是在那些事情之后,所带来的空虚与痛苦感。

 战到只剩一兵一卒的骑士,后来被敌人的小兵杀害,原因是,他曾经杀了那小兵的父亲与哥哥。守城的剑士,因为不想向敌人投降而拼死抵挡,结果造成了敌人攻破城后的疯狂大屠杀,以自己生命保护他人的魔导士,在死前所存有的唯一意识,却是被他帮助者背叛的恨。

 而这些人,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受人膜拜,其实主要都是由于政治上的目的。政府希望收买人心,并且掩饰战败的错误,于是塑造出所谓的英雄来,但是谁又知,他们所从崇拜的对象,在千百年前究竟是什么样的面目?说穿了,战争中的英雄,也只不过是直接或间接杀敌数多了别人点罢了。

 “全部都是…死去形体的傀儡罢了…”

 崆这么说著,但随即却又按著自己的额头,痛苦的咬著牙。因为当“逆”的感觉浮现之初,会与崆本身的意志相互冲突,那种感觉具体化时,就好像是宿醉的头疼再放大个几百倍一样,让人痛苦难当。

 但就在崆痛苦的站在雕像前时,忽然间,身后传来了女的声音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崆回过了头来,只见得一个身穿祈祷院修士袍的女正站在身后,一脸疑惑著看着自己。

 她年纪看起来比崆似乎大上了几岁,但也许是因为身分之故吧,脸上的神情,却比同年龄者还要稚了一点。

 “你应该是外地来的人吧?”女这么问著,并且走到了崆的正前方来,微笑着说道:“有什么困难就请说吧,我们祈祷院很乐意帮你忙的。”

 “帮我忙?包括杀人吗?”

 “啊?对不起,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

 由于崆话说的并不大声,再加上女潜意识中排除了这句话,因此并没有把这句话听得很清楚。

 但是崆并不打算回应女的话,当然也不可能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次,他只是转过了身去,迳自从怀中拿出了装著烈酒的小铁瓶来。

 然而,就在他转开瓶盖,打算要饮下之际,女却突然上前阻止了他“请等一下,这里是不允许喝酒的。”

 听到女这么坚决地说著,崆也不打算去与她强辩,索收起了酒瓶,朝著祈祷院的大门口走去。

 但却没想到,当崆刚走出祈祷院,并打算再度拿出酒瓶之际,刚刚的女却又突然追上了前来。

 “你来祈祷院应该是有事吧?请不必介意,直接说出,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

 可能是基于一种对自己信仰教意上的深信吧,女似乎认定了崆需要帮忙,并且也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得了他。

 “你…你不可能帮得上忙的。”

 崆冷冷地说著,随即转过身去,往与祈祷院相反的方向走去。

 由于他知道这时的自己,就彷彿是个随时都会解开封印的恶灵,因此崆尽可能的与人保持著距离。因为“逆”对崆的副作用,并不是让他变得恶,而是让他无法分辩原本他所学习的善恶之分,也就是说,当“逆”的控制胜过崆之时,他并不会无意义的屠杀,但相对,却有可能因一点点的原因而杀人。

 但谁知,那名女的比外观上更加顽固了许多,尽管崆已经走到了市集上头,但她却还是勉强自己远远跟在他后头。

 “还跟著…”崆喃喃说著,随即又加快了脚步来。

 然而,即使情况是如此,崆还是不愿意使用魔法来离开此地,因为比起使用魔法移动所节省的时间,还不如节制使用来延长他可以压抑逆所换取到的。

 但就在他走到了人最是汹涌的港口边时,忽然之间,他却因为前方过度混杂的人群而停下了脚步来。

 抬头望去,却见得在远方的人群中央,有几个男人,正在大声地吆喝著,似乎以此威著什么人似的。

 “怎么又是他们啊?”除了喧闹声外,崆也从人群的讨论之中得到了关于此时的情况。

 “这个月都已经不晓得第几次了,难道祈祷院都不管了吗?”、“可恶,难道就看着这些人作威作福吗?”、“如果是普通人也罢,可是为什么这群人都拥有王族才有的守护天使呢?”、“这里也是…这群自称‘冒险者’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根据著每个人透出的许许多多片段讯息看来,远方那些人,应该是当地的地头蛇之类的势力,正在对商家索取美其名为平安费的东西。

 只不过,当崆听到了“守护天使”与“冒险者”这样的词语时,心中不微微一动,并且想起了那在“没有终结的剧场”中所遇到的事情来。

 但他现在哪里会立即猜到,自从那“没有终结的剧场”被自己给破坏后,包括自己与同伴在内,原本被俘虏于其中的人,全部都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来。然而,由于许多人早已与时代节,再加上了从那个世界养成的恃强凌弱之习惯,使得他们索成群,以“冒险者”之名,并且以及那时所得到的契约书为武器,继续在这现实世界做那些原本的卑劣勾当。

 就在这时,那群“冒险者”的人似乎是嫌周围的群众太过吵闹了吧,但见其中一人一语不发地踹翻了面前的小摊子,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契约书”来。顿时之间,一只像是放大了几千倍的蚯蚓,从契约书中换化而出,并且在空中低吼著。

 当初在“没有终结的剧场”所创造的世界毁灭之后,多数的魔法契约书,也都跟著毁灭。但是有少部分的守护天使契约书,就像是崆的默世录手札那样,因某些原因或条件,竟然导致那些人能够继续使用。

 如此一来,围观的众人哪里还敢继续站在一旁窃窃私语?当下连忙朝四周奔走而去。

 但也由于这个缘故,使得站在原地的崆,给人看来十分显眼。

 果不其然的,没过多久,那群“冒险者”就已经发现到了他的存在。

 “喂!臭小子!你还不给我滚?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一名男子这么问著,只不过他就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就是破坏了他那美好天堂的罪魁祸首。

 “你们三个是‘冒险者’?”崆喃喃问著,随即沉思了几秒后,接著又问道:“你们三个…跟光明魔导公会有什么关系?”

 崆这么问著,随即微微走上前了几步。而“冒险者”的三人,则是先彼此看了一眼,随即由站在最后的男人带头说道:“我才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况且就算我们知道,又干你事!识相的就给我滚!否则的话…哼哼…”男人说著,随之冷笑了几声。但崆却像是没听到般,继续问道:“你们两个…知道光明魔导公会的事情吗?”

 听到崆这么说,男子们不笑了起来,但就在他们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打算说些什么之际,忽然间,两人却一同呆住了。

 因为当他们转头的那一瞬间,所见到的,并非是同伴的笑脸,而是具站立著的无头尸体。原来就在崆问出刚刚那句话的前一瞬间,原本回答他的那名男子,就已经被他给杀掉了。

 “再问你们一次…知道光明魔导公会的事情吗?”

 当两人还无法从惊愕的情况中回过神来之际,却听崆又这么说著。

 “可恶~~~你这个浑…”

 突然之间,其中一人猛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契约书来。但就在他高举起契约书打算攻击之际,却见到崆手上的戒指闪了一下光,随即…又是一人,人头落地。

 “逆”的能力就好像病毒,可以感染魔法与跟魔法有关的物品,使其突变并且成为自身的一分子。而当崆手上的“灵魂闸门”受到逆的力量感染后,原本强力的保护功能,就可以反转为可怕的攻击能力,化成了“亡灵回廊”

 在那一瞬间,崆的魔力汇集,并且由戒指出,其力量之大,便是钢铁也能轻易地切断,更何况是区区的人体?

 “你…知道光明魔导公会的事情吗?”

 崆依旧这么问著,但是跟一开始比起来,敌人却已经只剩三分之一了。而最后剩下的那人,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抗眼前的敌人,于是举起了双手,并且跪倒在同伴的血与自己的屎之中。

 “我什么都不晓得…不要杀我…求求你!”

 “什么…都不晓得?”

 “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您说的光明魔导公会,我只听过名字,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一面说著,一面拼命地磕著头,从他的神情看来,为了活著,只怕什么都做得到,当然不可能会继续说谎了。

 而听到男人不断的说著“不晓得”之类的话,崆呆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算了…给我走开,我不大想再看到你。”

 崆说完,随即便转身离去,而听这句话的男人,就好像是获得大赦般,立即连滚带爬地逃开,连自己同伴的尸体都懒得捡回。

 但尽管击退了“冒险者”却没有任何人给予崆一点点掌声,因为看到地上两具尸体的惨状,几乎每个人都开始害怕,下一个那样的人会是自己。只见得这时,每个人都用著恐惧的眼神望着崆,有的小孩,甚至哭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对于崆而言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别害怕也好,尊敬也罢,对于他而言,早已不需在意,或著该说,想在意也没有那种多余的精神了。

 但就在他才刚走出几步时,刚刚在祈祷院的那女,却突然又挡在他的面前。

 原来刚刚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快速了,初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她,一时之间完全呆住了,直至方才,她才回过了神来。

 “不准走,你杀了人,必须接受祈祷院的审判。”

 女这么说著,对他人来说,这时她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打算收买人心的马后炮,但事实上,她的心中却是相当严肃且正经的。

 对于她而言,虽然“冒险者”的行为令人所不,但是未经祈祷院的审判随意杀人就是不对,不管对方的罪是否该死,在祈祷院判定前,也就是指在神判断前,所有人都是无罪的。

 “…”面对女就这么挡在自己身前,崆并不发话,只是向右跨上一步,但谁知,女也如此地再度挡在他的正前方。

 “…走开。”同样的动作经过了数次之后,崆这才像是没办法似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但谁知,女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在她的眼中,彷彿看不到惧怕崆所衍生的恐惧。而也正因为如此,看到女的眼神时,崆稍稍恢复了原本的人来。

 而在这同一时间,祈祷院的“圣院武士”们,从四面八方朝著崆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以两人为中心,型成了个包围网。

 “…我问你,犯了罪的人,是不是都得受罚?”

 无视于数十位手持弓与矛的圣院武士包围,崆迳自对女这么问著。

 “这…这是当然的。”

 “那…犯了罪的人,是由谁来审判?”

 “是神…正确说来,是神赋予祈祷院权力,来决定审判。”

 “你所谓的神,又是什么?”

 “这…就是祈祷院那些神…就是我们所膜拜的神!”

 可能是因为从没遇过有人问出这种问题吧,女的神情显得十分的困惑。但却听得崆接著又说道:“你的神…只是群假祸,根本无法定我的罪。”

 说著,崆不再等待她的回话,只是迳自转过了身去,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同一时间,圣院武士们见到两人已经拉开了距离,于是立即抢上前去。霎时之间,数十枝的弓箭与矛都已经瞄准了他。

 “莲娜大人,您没事吧?”

 将两人以圣院武士为人墙隔开后,一位戴著全罩式头盔的武士队长,对著女如此地问著。

 “没事…没事…”

 被称为莲娜的女喃喃地回答著,随即看向了被抓起来的崆。却见他静静地站在人群的中央,看不出来有什么反抗的意图。

 “你这小子!竟敢在圻加的王土之下杀人?简直不把我们祈祷院放在眼里!”

 圣院武士的带头如此大喊著,由于他们是刚刚才收到消息敢到,没见到崆杀人的手法,又仗著人多,因此对他并没多少的恐惧。

 “我杀人…那群…只不过是无法认可现实的亡灵罢了…”

 崆冷冷地回应他的话,而听到他这么说的莲娜,则连忙转头看向了前方。但谁知这个时候,原本应该还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两具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呆了几秒的莲娜,再度转头看向崆,却见他已经自动自发地让圣院武士们铐上枷具,迳自朝著祈祷院的方向走去。

 在祈祷院的底下某处,有一个专门暂关犯人的水牢。

 由于此地的天气,一年到头,水牢之中不是极度的酷寒,就是闷热难耐,再加上食物的供给又奇差无比,一般而言,犯罪者为了不受到这种痛苦,都会尽可能的用监以外的方式来赎罪。

 而在祈祷院的一般判例中,像是偷窃、轻伤害者一类,视对象而论,轻者赔钱了事,重者受鞭打数十。而如重伤害、通、强盗一类,则是砍其手脚,或著终生为奴。至于杀人…由于此地已经十多年没发生过了,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判才是。

 而且这次的情况极为特殊,首先,崆所杀的人是祈祷院的心头大患“冒险者”再者,尽管许多人见到,但截至目前,尸体尚未寻获,而也没有人告崆,因此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先把崆关起来待后定夺了。

 一直到了傍晚,待在水牢之中的崆都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负责看守的守卫们也都觉得奇怪得紧。

 原本以为,一个十年难得一见的杀人犯,应该是凶恶异常,但谁知,崆被关时,只是一语不发地站在水牢中,甚至看不出来是在沉思还是睡觉。

 水牢本身的结构与渊明的“异端监所”有点相似,但是却矮了许多。每个长方形的中灌满了水,人在里头大约会被淹到颈部,而上头则是用钢铁栅栏锁著,依照著犯人的程度不同,会加上强弱不一的结界。

 只不过比异端监所恐怖的却是,水牢的周围,都倒著许多尖刀。

 这些刀子会依照犯人的体型而调整,主要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而设置的。但对于崆这样的人而言,刀子却是让他无法休息而要持续站立的设备。

 而在这同一时间,莲娜此时在中央的圣堂前,正与祈祷院的院长烈地讨论著。

 此地祈祷院的院长,也就是中心负责人,名叫“杰拉尔”是个已经有七十余岁的老者。只不过,跟祈祷院院长这样的职称相比,这名老者的神情却似乎没那么严肃。

 “院长,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吗?”

 莲娜如此地问著,身为亲眼见到崆无情地杀死两个人的他,实在无法理解院长这个决议。

 “并不是说放过他。而是因为…根本无从定他的罪。”

 “只是尸体不见就无法定罪吗?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看到了啊!”当莲娜说完这句话时,突然间,杰拉尔伸出手来,在空中轻轻一话,随之,一只蝴蝶出现在空中,拍动了几下翅膀后随即墬落。但在它掉落地上的同时,却又消失无踪。

 “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想要制造幻觉,其实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没理由制造幻觉来让我们以为他杀了人吧?”

 “那这样的话…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杀人呢?”

 “这…”一时之间,莲娜不由得犹豫了起来,沉半晌后,他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说道:“对了!他在杀死那两人前,有问他们…关于一个什么公会的事情,魔导…光明…光明…光明魔导公会!对,就是‘光明魔导公会’!”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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