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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空?
 四个黑衣人被定在原处,保持着将要入室的姿势,身子连半分都动不了。修行之人入定行功,数年不动一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那是主动的,这种被不知名的力量限制的感觉就十分糟糕了。

 如果光是这样也许还算不上什么。真正让四人从心底里生出恐惧的,是他们体内的真元也被铜了。修行之人不论是否运功,也不管是坐是卧还是行,体内真元总是转不歇。自打他们开始修行,体内有了元息之后,还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就好像数十年苦修的真元一下子被得干干净净。

 所谓艺高人胆大,只因身负不凡技艺而有所恃。而且这四人修的是魔门功法,定力远不如道、佛两门修士。神通一失,心境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度如年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奢望了。

 两个从空中“滑”至窗前的黑衣人看到屋内,里面秦漠上盘膝而坐,侧面对着他们,一动不动。他们并不知道制住他们的是谁,但下午时曾见识过秦漠的神通,便以为是他了。

 无奈四人口不能言,想讲明来意或是求饶也不能够。但既然对方将自己这些人定住,又未再下重手,恐怕便是有惩戒之意。四人抱着这种想法,在痛苦中煎熬。但等了好半天,除了见到秦漠手腕上那串珠子异光转不停外,却不见他有什么表示。

 若换了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四人纵然不能动,心里也将对手骂个够。这时却连骂人的念想都生不出来。

 凝竹定住了四人,想等到秦漠收功之后,让他自己去处理。行“境通”之修,往往外界弹指之间,境中月已过了数十载。不管秦漠修行是否功成,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弯月沉到了一边,再过些时候天就要亮了。上的秦漠却仍然未收功。

 凝竹记起秦漠的谆谆告诫,心想要不要先放了那四个黑衣人,不然被小区中的人看到可会引起很大麻烦。正迟疑间,却见到上的秦漠身子一歪倒了下来,不由一惊。

 面朝屋内的两人见秦漠倒下,也是一惊,不知道那少年搞什么花招。另外两人虽然看不到屋内情况,失了真元耳朵也不灵了,却从同伴的眼神中知道起了变故。

 突然间四人觉得身子一轻,锢自己的那股力道消失了。

 事出突然,四人不及掌控自己的真元,从窗口掉了下去。快到地面时,感到一股力道托了一下,四人便站住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今放过尔等,后不得再来滋事。”

 声音轻柔悦耳,但四人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不敢存半分不敬及小觑之心,互望一眼,虽不知对方在哪里,齐齐朝天上一礼,而后迅速离开。

 凝竹放走四人,直入秦漠屋内,见上的秦漠就像睡一般。玉指一伸,探知秦漠身子并无损伤,稍稍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却仍未落下。

 “境通”之修本为元神之端,不出意外则罢,一但出偏,后果比之真元之修更为严重。凝竹默启神识,展“心境通”神通想探一下秦漠当下的处境。

 “心境通”虽然神妙,却无法探得他人心中**,而是一种双方之间的心灵交流。秦漠的“境通”之修始于“心境通”之前他在先极别院中修“丰元妄境”时“心境通”无意之间展开,被凝竹窥得“妄境”中的景象。这一回凝竹也是存了侥幸之心。

 本来最快的结果,不过是秦漠未开启“心境通”不能得知他现在的情况。谁知一探之下,竟是空空如也,饶是凝竹千年修为,这一刻竟然也有些慌乱。

 秦漠的躯体虽然就在上,但对于凝竹来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什么神识、心念、境通,全都不在了。上的不过是一副躯壳。

 “怎么会这样?”

 凝竹喃喃说道,惊诧的同时,心中竟然隐隐有些痛楚。失掉父亲之后,她已经将秦漠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亲人。

 在秦漠边呆立半晌,直到天光大亮,凝竹却还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听到隔壁有了动静,知道是那两个女孩醒了,这才由恍忽中回复过来。当下不由细想,衣袖轻挥,一团薄雾将秦漠罩了起来,带着他朝窗外飘去。

 蓝月和梁晓雅并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变故。两人起来之后,像往常那样去卫生间洗漱。过了一会,两人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因为平时秦漠总会在两人之前起,可今天却一直没听到他的动静。

 蓝月在秦漠卧室的门上使劲敲了几下,不见动静。再喊两声,也没反应。推门而入,见室内没人,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上哪去了?”见卧室的窗户开着

 ,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梁晓雅闻声也过来了,心中也很奇怪,说:“会不会先走了?”

 蓝月说:“可能吧。”

 梁晓雅说:“我们也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蓝月点了点头。两人回自己屋里拿上课本,下楼朝学校走去。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蓝月至少也会数落秦漠几句,可这一次居然没有。梁晓雅感觉到了这种反常,到了楼下,终于忍不住问道:“蓝月姐,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他能出什么事?”蓝月笑着说道。

 两人快走出小区时,蓝月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拿出来一看,是秦漠发来的信息:“我有点急事,让晓雅帮我请个假。”

 蓝月把短信给梁晓雅看完,说:“这家伙,真是的。”

 凝竹带着秦漠回到先极别院,没有多想就将其放在了自己的上,然后便叫来了娄聃岳和凌空。

 凌空已经在院中转悠了,娄聃岳却才刚刚起。两人不知凝竹为什么急匆匆的叫他们,到了东跨院里见到秦漠才大吃一惊。

 “他怎么了?”娄聃岳问道。

 “怕是修‘境通’出了偏。”凝竹语气平和,但那不经意带出的一丝忧虑却还是被娄聃岳了。

 娄聃岳忍不住多看了凝竹一眼,然后在边坐了下来,抓起秦漠的手腕号起了脉。凝竹并没看出娄聃岳的眼神有些特别,她也从没想过让秦漠躺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对她来说,这张只是偶尔行功时会用一下。

 凝竹并未阻止娄聃岳,只是将自己探知的情况说了。

 娄聃岳闻言放下了秦漠手腕,眉头皱成了“川”字,思忖良久,长叹一声,摇头道:“我是无能为力了。”

 凌空一直在旁边静观不语。这时说道:“宗主情况恐怕没有那么糟。”

 凝竹轻轻“哦”了一声。娄聃岳则一下子站了起来,对凌空说:“你因何得知?”

 凌空一指秦漠左腕,说:“你们看。”娄聃岳和凝竹都看了过去,见秦漠左腕所戴的珠子光彩动,凌空说:“这菩提珠专斩心魔,亦能断绝外界干扰。我想如果将此物取下,凝竹姑娘应该就能探知宗主了。”

 娄聃岳和凝竹一听,都松了口气。娄聃岳说:“那就取下一试?”

 凝竹和凌空齐声道:“不可!”

 娄聃岳怔了一下,随即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师弟行功怕是正在紧要处,这时怎么能取下呢。不过他这个样子,还需多久?”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娄聃岳见两人都不做声,咳嗽一下,说道:“敢问凝竹姑娘,我师弟是因何至此的?”

 凝竹踌躇一下,将夜晚去探秦漠的经过说了。

 娄聃岳道:“既然是这样,总该给那两个丫头说一声,不然可教她们担心了。”

 凌空道:“那我去“巴。”

 “不用。”娄聃岳摇了摇头,从秦漠身上摸出手机,按了数下给蓝月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关了。说到人情世故,凝竹和凌空加起来也及不上娄聃岳之十一。

 当下再无余事,娄聃岳和凌空便出去各做各事,将秦漠留在了东跨院。有凝竹在旁看护着,天下能近秦漠身的人只怕也没几个,两人大可放心。

 过了两天,秦漠躺在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植物人一样。凝竹几次想将菩提珠取下来,探一探秦漠的究竟,最后终于忍住了。

 这天娄聃岳和凌空又来看秦漠,不见起,心中担忧更甚。

 “难道我师弟修的是禅定功夫?”娄聃岳修为不高,见闻却不少,忍不住猜起来。

 “禅定不是这样的。”凌空摇头道。

 娄聃岳又道:“那还是自在天境不成?”

 凌空道:“宗主恐怕刚突破妄境,没那么快便到自在天境吧?”

 娄聃岳不过随口说,没想到凌空居然还较起了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负手在边走了两圈,见凌空呆呆的不说话,道:“你又想什么呢?”

 “哦?”凌空反应过来,道:“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金顶。”

 “金顶?”娄聃岳愣了一下,知道凌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地方,坐下来道:“你且说说。”

 凌空道:“宗主的这种修行,不管是谁都帮不上忙。只有他现在所戴的菩提珠有些助力。我曾听师父说过,金顶佛光可助长佛门法器之威力。”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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