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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笑脸
 (七号晚更新VIP章节。)

 九味真火乃火中之王,威力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罗浮上人等几人没有亲身领教过,陈凡却曾经深受其害,连忙飞驰而去。

 仅仅眨眼功夫,真火已经钻入笑脸上人体内。

 笑脸上人已有上百万年的道行,功力极其深厚,但体内只有三味真火,两火的境界有天壤之别,火对火立判高下,根本挡不住九味真火的蔓延,堂堂的紫灵仙,空有一身高绝的修为,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只见他胖嘟嘟的脸上一片血红,头冒九火星,眼中出痛苦的神情,额头上布满了黄豆般的汗珠,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不见,嘴紧闭,两颊的肥不停摇晃,浑身像筛子似的颤抖,摇摇坠,甚至于忍不住小声呻

 “九火焚身!”

 陈凡骇然失,九味真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肆无忌惮地破坏所有的细胞,稍有迟疑,很有可能烟飞灰灭,轻呼道:“老哥,不要强行运气抵抗,快放松。”当机立断抓住他的右手,心念急动,笑脸上人体内的火精灵如水一般,向手心奔腾而来,随即进入陈凡的经脉。

 不多久,火精灵全部消失,笑脸上人长舒一口气,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不振,如同一位重伤未愈的病人,万竹上人满脸关切:“老弟,怎么样?”

 “没事,调息一下就行。”笑脸上人飞快地服下一枚丹药,闭目运气。

 他毕竟是紫灵仙,而且真火只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很快就精神好转,睁开眼睛,感叹不已:

 “好厉害的九味真火,以前是只闻其名,今天总算大开眼界。”摆了摆焦黄的手心,又出了笑容,只是带着一丝苦涩:“百闻不如切身经历一次。哈哈,十万年前,虚化老前辈曾经教导,倚老卖老要吃大亏的,看来我还是经验不足。”

 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凡,自嘲道:“老弟,这三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厉害,呵呵,老哥哥我是心服口服,看来真的是老啰!”

 陈凡慌忙赔礼道歉:“小畜牲兽未改,老哥不要往心里去,小弟这就抓它过来,任由老哥处置。”回头一扫,金云躲在红云身后,出半个脑袋偷看,小声嘀咕着什么,心中不由火起,厉喝道:“金云。”

 金云打了个哆嗦,红云在后猛的一推,它跌跌跄跄地飘过来,一路上哭丧着脸,双手连摆,满嘴委曲:“主人,不关我的事,是他先动手,小的差一点就死在他手里,咳,小的是合理反击,应该不算违反家规。”

 陈凡然大怒,指着它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金云,现在一步登天,已经是紫灵仙,翅膀硬了,翘尾巴了,眼睛长在额头上,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我也不放在你的眼里,好,既然如此,你走吧…”

 红云、乌云大惊,齐声叫道:“主人,千万不要。”乌云暗中掐了金云一把。

 金云心领神会,连忙低头认罪:“主人,小的错了,请主人惩治。”又向笑脸上人一躬到底,使劲扇着自己的耳光,痛心疾首:“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前辈永远是对的,小的该死,小的罪大恶极,小的罪不容诛,小的该千刀万剐。”手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声音特别响亮,脸上却毫不变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古怪,陈凡气极,狠狠地踢了一脚,金云如一颗出膛的子弹,瞬间飞出千米,狂吐鲜血,杀猪式的怪叫:“疼死我了,嗷,天啦,我真的要死了,嗷,救命啊…”蜷缩在半空,微微*动。

 叫声非常凄凉,满嘴污血,模样惨不忍睹,令人心惊跳,众人齐刷刷地望去,罗浮上人小声说道:“老弟,算了吧,它只是无心之过,笑脸老弟也不会计较,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放它一马吧。”

 “老哥有所不知,它在装死。”陈凡咬牙切齿,怒道:“滚过来。”

 金云一跃而起,紫光忽闪,又出现在笑脸上人面前,抹去嘴边的血迹,装模作样咳嗽几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摇摇晃晃地作一长揖,眼中闪过狡,脸上却是极为诚恳:

 “小的从小就隐居深山,没有见过大世面,却也知道前辈德高望重,神通广大,襟开阔,举世无双,今天小的多有得罪,希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念小的年少不知,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咳咳,老前辈,老人家,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保证不敢反抗,束手就擒,不,死了活该…咳咳,若是您老还不解气,小的就趴在这儿,让您打几下,绝不还手,怎么样?”

 嘻笑着,做了个鬼脸,身形一转,果真翘起了股,背对着笑脸上人,小声唠叨不休:“老人家,你年纪大了,少打几下吧,留点精力吃饭睡觉,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唉,据说人一老什么都看开了,应该不会与晚辈计较。”

 众人轰堂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黑白双峰也出罕见的笑意。

 “小家伙,确实有意思。”笑脸上人两颊的肥直抖,将金云拉起,笑眯眯地说道:“小小年纪就能修至紫灵,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哈哈,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至于惩罚嘛,嗯,就免了吧,只要叫我一声老哥,一切皆休,怎么样?”

 金云当然求之不得,略一抱拳,满脸痞赖的神情:“小弟见过老哥,嘻嘻,应该叫老哥哥。”

 笑脸上人确实心开阔,甚至于对金云大有好感,听到“老哥”两字,顿时眉笑眼开:“好,老弟是个趣人,正合我的脾气。”一瞥陈凡,摇头说道:“此事本是我不对,不能怪罪小兄弟。哈哈,我们是臭气相投,见面有缘。”

 金云眨眨眼睛,涎着脸说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是兄弟?”

 “那当然。”

 “太好了。”金云乐不可支,跳,忽然停下来,眼珠一转,轻声问道:“既然是好朋友,是不是应该相互帮忙?”

 笑脸上人连连点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老哥够意思。”金云打量着笑脸上人,赞不绝口,两眼放光,这是贪婪的目光,咽喉颤动,使劲咽下一口吐沫,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位前辈高人,而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笑脸上人见它神情诡异,不由其来的心脏猛跳,浑身发倒竖,涌起了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来,老哥我义不容辞。”

 别人不熟悉金云的德,陈凡却是了如指掌,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正喝止,罗浮上人等几人也是旁观者清,心肚自明,悄悄制止陈凡。

 陈凡怔了怔,却见他们神情轻松,笑嘻嘻地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戏,顿时心中有数,笑脸上人也是人老成,绝不是善于之辈。

 “乖乖,老哥太豪了,小弟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哈哈,先谢谢了!”金云连声猛夸,将嘴凑到笑脸上人耳边,语如蚊蝇:

 “小弟虽说是紫灵仙,对六艺却是一窍不通,还望老哥指点一二,不,最好能全部传给我,嗯,还有,小弟手无寸铁,老哥有那么多法宝,能不能给我几件?呵呵,老哥天下无敌,肯定已经用不着了,赤手空拳就能对敌,嗯,小弟用不了太多,十件八件就够了,哦,就要威力最大、老哥最得意的那些,小玩意就不要拿出来,否则不但小弟丢人显眼,老哥也没面子。”

 它的声音极小,众儿却听得一清二楚,个个目瞪口呆,笑脸上人张口结舌,笑容僵在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难看之极。

 金云还是一副笑脸,滔滔不绝,吐沫在笑脸上人面前飞舞,精神抖擞,语气理直气壮:

 “老哥哥,据说你是天下最豪的老前辈,不仅乐于助人,而且义字当先,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可以说人人称道。嘻嘻,小弟的处境没那么严重,不需要你冒着生命危险,只有这些小小的要求,呵呵,应该是小菜一碟,你肯定不会拒绝,是吗?”

 一口气说完,金云神态自若,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得意洋洋,大家的目光也聚集于笑脸上人,隐含笑意,看他如何应对。

 笑脸上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变数,尴尬不已,黑白眼珠来回转动,使劲挠着头发,突然神情一震,拍手大笑:“小兄弟,越来越有趣了,不错,与我当年的脾气一模一样。哈哈,没问题,从现在起,我倾曩相授,怎么样?”

 这回轮到金云愣住了,豹眼瞪得通圆,两撇胡须飘舞不定,尾巴摇晃不止,疑惑道:“你真的答应了?不好好考虑一下?”不等笑脸上人回答,猛的蹦高数丈,大叫道:“我这个笨蛋,老哥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信口开河?”落回原地,竖起了大拇指:“好,除了主人之外,小弟只服你一个。”

 罗浮上人上前笑道:“笑脸老弟,你吃遍天下,精明了一辈子,从不吃亏,今天却栽在金云老弟手里,呵呵,不容易啊,万古奇闻。”

 万竹上人与黄木上人微一抱拳,异口同声说道:“老弟,终于找到接班人,可喜可贺!”

 “金云老弟与我情相投,谈不上吃亏。”笑脸上人看着陈凡,神色变得坦然,摇头晃脑:“陈凡老弟,你的小家伙给我分去一半,请不要见怪。”转向金云,神秘地说道:“今天是好日子,老哥哥先给个见面礼,走!”自顾自地飘然而去。

 金云瞥了瞥陈凡,见主人没有反对,大喜过望,连忙奋力追赶笑脸上人,激动得嗷嗷大叫:“大哥,三哥,小弟去拿宝贝了,你们不要眼馋,哈哈,太了。哎,老哥哥,慢一点,等等我。”

 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陈凡连连摇头,轻声叹息,万竹上人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老弟无需担心,笑脸不再是从前的笑脸。”向众人挥手道:“各位老弟,咱们回去吧!”

 陈凡心中一怔,对他的话惑不解,暗叹一声,紧跟其后,红云化成拇指,盘据在左肩膀,乌云变着拳头大小,落在右肩,它们东张西望,特别是看到漫山遍野的青竹,目光非常好奇。

 到达仙府上空,黑白双峰拱手道:“各位老哥、老弟,我们前去调息,有事随时通知。”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竹林之中。

 进入上次的大厅,万竹上人坐于主位,罗浮上人、黄木上人自然而然地座于右首,陈凡迟疑了片刻,盘左于左侧。

 罗浮上人手捋长须,面微笑,首先问道:“老弟,你是否对刚才的事感到奇怪?我们为什么袖手旁观?”

 陈凡点点头,灵界自有灵界的规矩,每个灵仙都有自保法门,最忌讳打听别人的绝艺,特别是厚着脸皮索要六艺、法宝,众人今天的反应确实蹊跷。

 黄木上人轻笑道:“老弟有所不知,百万年前,容洲有一句俗语:笑脸相,愁眉苦脸。此话已经绝迹多年,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记忆犹新。”

 “笑脸相,愁眉苦脸?”陈凡琢磨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此话怎讲?”

 万竹上人苦笑一声:“此话指的是容洲的两大无赖,一个就是笑脸,笑口常开,笑里藏刀,另一个叫愁眉,愁眉不展,众人苦脸,他们被戏称为苦笑双怪。”

 笑脸来自于潜洲,一百三十五万年前修成灵身,被放到容洲做散仙。

 自从踏入容洲的第一天起,笑脸就到处坑瞒拐骗,无论面对任何人,总是笑脸相,甜言语,豪气万丈,暗自里却是笑里藏刀,只要有便宜可沾,立即死着不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脸皮厚到极点。

 他骗人不分对象,从修为最低的散仙,到地位崇高的紫灵仙,从朋友到陌生人,几乎所有的仙友都曾经上当受骗,只要有厉害的绝艺,或者身怀宝贝,没有人能够幸免。

 更有甚者,他曾经深入神龙岭、天鼓岭两大魔窟,三年后安全而出,据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骗取了许多大王的信任,将大部分库藏席卷一空,那些大王联手追杀万年之久,搞得天下大,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平息。

 所有人都是恨之入骨,称之为容洲的公害,闻之变,可谓防范甚严,但是他诡计多端,花样百出,一张嘴厉害之极,说起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为之心动,警惕再高也没有用,许多人接二连三的上当,每次都后悔莫及,却又莫名其妙的落入他的圈套。

 一百十三万年前,笑脸上人突然失踪,十万年后再次出现,已经跨入紫灵境界,令人惊奇的发现,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再没有骗过一次,自称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罗浮上人满脸高兴:“江山易改,本难移,笑脸尽管改恶从善,洗心革面,但至今还是一不拔,从不吃亏。呵呵,金云老弟厉害啊,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出血,而且血本无归。”

 万竹也是开心不已,大呼痛快,黄木上人说道:“笑脸嗜宝如命,只进不出,甚至于从不参加黄石互市,据说库藏之丰天下无双,也许只有愁眉能够与之媲美,呵呵,金云老弟精明过人,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毫无疑问,笑脸上人以前确实是让人讨厌,三人被骗取了不少宝贝,今天是大快人心。

 陈凡大感有趣,想了一会,继续问道:“愁眉上人是何许人也?”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神色古怪,沉不语。

 陈凡奇道:“难道还有什么忌讳?”

 罗浮上人摇了摇头,嘴角隐含深意,缓缓地说道:“愁眉是一个女人。”

 “女人?”陈凡大感意外,女仙人并不稀罕,但女无赖却是天下奇闻。

 三人似乎有所顾忌,不想多谈愁眉,万竹上人说道:“老弟想知道很简单,这一次总共邀请了六位仙友,其中就有愁眉上人,一个月内就能见到她的真面目。”

 陈凡非常高兴,双拳紧握,信心倍增:“天原上人请了八位,包括他本人,还有天鹏二老、三位老哥,乖乖,总共二十位紫灵仙联手,绝对是天下无敌。呵呵,冥王与老狮子还在相持不下,肯定能一举成功。”

 罗浮上人摇摇头,笑地说道:“何止二十位?你忘了大家的仙禽、仙兽,每个人都有。”

 “对,小弟糊涂。”陈凡一拍脑门,笑得合不拢嘴来:“老哥的黑将军就是紫灵仙,哈哈,仔细算起来,应该有四十位紫灵仙,嗯,也许是太玄灵界少有的盛会。”

 黄木上人指着陈凡肩上的二云,认真地说道:“它们三个的战斗力非同小可,绝对不在我们之下,特别是红云老弟,肯定在我们之上。”

 陈凡当然心中有数,三云身具火、水、电、风四种力量,已经远超于普通紫灵仙,不是十八灵,却相当于十八灵,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嘴里却谦虚道:“老哥太抬举它们了,这些家伙刚刚跨入紫灵,修为尚浅,岂能与几位老哥相持并论?”

 三人脸带微笑,意味深长,他们见多识广,三云刚出世时就看穿了其中的奥妙。

 万竹上人比较冷静,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人多势众,而且都是紫灵仙,实力确实是空前强大,但问题也很多,必须统一调度,否则不仅不能剿杀妖孽,反而自阵脚,功亏一篑,甚至于造成重大伤亡”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陈凡打了个灵,瞬间清醒过来,人数虽多,但大家修为都是紫灵仙,地位都十分崇高,很难协调行动,况且众人神通法宝不一,面对强大的对手,必须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不能一涌而上。

 陈凡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地说道:“三位老哥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各位前辈肯定会顾全大局,听从调遣。”

 万竹上人沉半晌,轻叹一口气:“难啊,现在说为时过早,唉,算了,等大家集齐后再议。”忽然伸出双手,连续轻拍三下。

 不一会儿,门外飘来三绿色的青竹,高不过三尺,细如竹筷,每分为五节,脚下有须,头顶长着三片竹叶,上节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面孔,两侧各有一尺长的细枝,捧着一个大托盘,飘浮不定,悄无声息。

 陈凡恍然大悟,它们就是竹灵的真身。

 托盘里装着三只小茶杯、四段竹笋,竹灵将它们摆放于陈凡面前,又悄然退下,空中留下一股清香,久久不散。

 茶杯很小,形如一只酒盅,里面盛满一种青翠碧绿的体,如同一杯琼浆玉,晶莹剃透,养眼舒目,竹笋长短与小指相妨,青中有白,仿佛四块极品玉石。

 万竹上人满脸喜悦,笑眯眯地说道:“老弟,上一次太过仓促,没有好好招待,今天正好补上。”向两云招手“还有这两位老弟。呵呵,先喝一口青竹茶,来,自己动手,尝一尝。”

 两云早就按捺不住,紫光忽闪,现出人身,迫不及待地举杯痛饮,陈凡也一饮而尽。

 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肺腑,瞬间扩散到每一个孔,丝丝灵气缭绕于其中,五脏六肺有着说不出的舒坦,就连心丹包裹着一层灵气,仿佛是伐洗髓。

 陈凡双眼微闭,沉浸于无限的美妙,似乎进入了空灵状态,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但觉神清气,两气运转更加畅通,忍不住赞道:“好,此茶乃灵界一宝,独一无二。”

 红云喝完之后,又回到陈凡的肩上,闭目养神,乌云咂咂嘴,怪笑道:“好喝,可惜杯子太小了,桀桀,万竹老哥,不要这么小气,再来几杯过过瘾。”

 陈凡一点它的脑门,斥道:“不要放肆!”乌云眨眨眼睛,小声说道:“确实不过瘾,小的连喝一百杯也无妨。”身形一转,重新缩小,蜷缩在右肩纹丝不动,只用眼睛盯着万竹上人,垂涎滴。

 万竹上人一瞥两云,问道:“老弟,你知道青竹茶是什么?”

 陈凡迟疑道:“这里是青竹的世界,难道是竹汁?”

 “差不多。”罗浮上人微笑道:“这是竹灵的排物,每百年只有一滴,聚全一杯需要万年之久,功能静心凝神,不受黑夜影响,而且能保持整整一年。”

 陈凡心念一动,若有所思:“万物成灵,浑身是宝,排物不也例外,天鹏、天马的粪便就是天材地宝,竹灵虽说不如十八灵,却也是极为难得。”拿起一竹笋,入手温暖,鲜异常,说道:“如果小弟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竹灵所生。”

 万竹上人点头道:“青竹成丹后很少有竹笋,成灵更是罕见,大概是万年一次,其中有大半只能活十年,是一种极品药材,炼出丹药能够稳定根基,驱除念,减少心劫。”

 “心劫?”陈凡怔了怔,却见三双目光都盯着自己,又看看二云,隐含一丝犹,不由心中一沉,思索良久,问道:“小弟有什么不对吗?希望三位老哥能够指点。”

 罗浮上人眉头微皱,没有正面回答:“老弟见过不少仙友,应该有所发觉,正常情况下,到达白灵境界最起码需要数万年,紫灵仙动辄上百万年。”

 陈凡急促的问道:“老哥之意,小弟与三云的进展太快,将来会出大问题?”

 “老弟不要着急。”万竹上人摆摆手,双眼半睁半闭,不紧不慢地说道:

 “众所周知,灵道分为金青白紫四个境界,又有地仙、飞仙之分,确实大有道理,每一个境界都有天壤之别,以我们一生的经验来看,必须循序渐进,进展太快会带来很多后患,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心劫,特别是紫灵劫,天雷并不可怕,几乎所有的紫灵后期都能安然渡过,真正的厉害之处是心劫,每一道天雷都伴随着心劫,一道超过一道,而且五花八门,稍有不慎,便是神智大,魂飞魄散,唉,那些渡劫的前辈大部分死于心劫。”

 陈凡立有所悟,抱起二云,抚摸着它们的脑袋,轻叹道:“进展越快,心劫越是厉害,很难修成真身,是不是这样?”

 罗浮上人微微点头:“万般法门,修心为上,跨入紫灵境界更是如此,绝大部分仙友都会尽量减慢修行速度,因而停留在紫灵百万年的比比皆是,其实大家的修为都足够,却不敢轻易渡劫,当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谁也无法逃避,只是尽量向后推迟,在漫长岁月里磨砺自己的心境,准备更充分一点,可惜的是心劫太过厉害,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渡过。”

 黄木上接过话茬,一脸严肃:“地仙稍微快一点并无大碍,百年进入青灵的也时有耳闻,老弟是最罕见的月同体,速度肯定会远超常人,但还是出乎大家的想象,我们觉得百年之内不宜跨入白灵,飞仙与地仙迥然不同,甚至于有些人从跨入白灵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未雨绸缪,降低修行速度,整个白灵境界长达数十万年,紫灵期当然更加漫长,后的心劫自然就随之减轻,成就真身的把握更大。”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也是三人的毕生经验之谈,陈凡心中十分感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神色凝重。

 罗浮上人苦笑道;“我们几个两百万年前修入紫灵,整天战战兢兢,因为紫灵劫随时都会降临,其实所有的紫灵仙都是如此,就连龙凤也不例外,唉,龙凤、十八灵确实厉害,在灵界风光无限,可心劫也是最强,成就真身也是最少,正常情况下,它们不敢出来活动,如果造孽过多,心劫肯定会成倍增加,甚至于提前降临。”

 陈凡明白了,以定风岭与鬼林的实力,绝对能横扫人类世界,天鹏与孔雀却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沉默数百万年,暗叹一声,看着二云惶恐的目光,缓缓地说道:“小弟现在只是地仙,还来得及挽回,但它们一步跨入紫灵,可谓是突飞猛进,闻所未闻,不知可有弥补之法?”二云的目光更加期盼。

 “有!”万竹上人猛的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动静结合,快慢有度。”

 陈凡恍然大悟,起身说道:“小弟受教了,此妖一除,立即择地立府,隐居闭关。”

 三人对视欢笑,万竹上人满脸欣慰:“距离黄石互市还有一个多月,老弟不妨在此静修,呵呵,三位老弟,哦,金云有笑脸照应,不会有事,这两位刚刚重塑新体,最需要闭关稳定根基。”说着扔过一瓶丹药:“这是青笋丹,你们先临时使用,老哥穷得很,没有其它宝贝可以赠送,只能供应万竹岭的一半青笋。”

 陈凡收下玉瓶,慌忙说道:“几位老哥时刻面临着紫灵劫的威胁,更需要青笋对付心劫,小弟岂敢占用太多。”

 罗浮上人摆摆手:“老弟不必客气,我们自有应对之道。哦,万竹老哥,老弟的静室是否安排妥当?”

 “早就准备好了,呵呵,老弟请吧!”万竹上人一拍巴掌,一竹灵飘然而进。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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