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倒霉到家,再受重创!
二千年六月,那时流行干砖厂。
烧砖来钱的确很快,于是,王子谦的父亲王破军便将自己的八十万家底一次
投入,收购了一家很有规模却面临经济困难的私人砖窑。当时这家砖厂的厂长因为个人欠债,急需现钱解困,王破军此时的投资无疑是雪中送炭,为了报答,那厂长汪来同意继续帮助王破军打理厂子,只是,自己已经由老板降级成为了打工仔。
因为汪来的经验丰富,而且每个月都有五六万块左右的纯利润上
,王破军轻松拿钱之后,整
沉浸在
歌酒绿之中,疏于监督管理,很快,汪来就得到了放手的管理权利。
零一年初,汪来突然将厂子中积
的几百万块红砖连同所有砖车、设备全部低价变卖,挟款私逃了,王破军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汪来早就消失了。
原来,城市的楼房建筑物已经
止使用红砖了,加之京城申奥在即,本着绿色奥运的精神,有鉴于私家砖窑过多,而L市与京城又是相邻不远,为了环保,政府下令拆除城市周边所有的私家砖窑,汪来得知消息之后并没有上报给王破军,而是动了歹念,上演了如此的一幕。
企业对于国家政策的响应一般是很迟钝的,所以,汪来故意在颁布拆除停产之后近两个月左右才干出这样无
的行为,此时法人已经是王破军了,汪来背着老板拖欠给工人的两个月工资,还有一部分的运费,水费,电费,面粉厂的食粮费等等,全部的债权关系统统扣在了王破军的头上,他的卷款私逃,仅仅是奉行政府号召,立刻停产关厂的良民之举,对于这样的经济纠纷,法院也是爱理不理的,毕竟那砖厂在破产之前就已经被国家取缔了,已经几个月没有去过砖厂的王破军得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
清理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王破军气的一个星期没有从
上爬起来,自己将这几个月得来的利润花了大半,打发工人,结算债务,王破军将土地转让之后,居然还是整整赔了一百万,自己不但家底全无,还借了二十万的债务。
说来,王子谦的被动性格很可能是他父亲遗传的。王破军被形势所
,暂时忘记了花天酒地,开始主动出击,听说倒原油和炼油出售很赚钱,干脆就又借了三十万块,其中十五万投给了炼三线油然后作为燃料出售的刘乐,还有十五万借给了倒卖原油的王仲与魏员,利用自己拜把兄弟许山的威名,通过‘借据作弊’的小手段收取每月百分之十的高息,很快就将眼前的困境解除了。
‘以债养债’,入高息出低息,这样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却不想,王仲与魏员这两个混蛋居然去偷油,这回进去,估计最少也要十年才有望出来了。
虽然上学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让王子谦参与到自己的***,可王子谦真正跟着父亲‘学习’却是在去年的五月。因为当时家里还比较困难,人手又不够,所以刚刚毕业的王子谦才会听从父亲的意思参与到他本不喜欢的生活中,当然,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希望父亲会给他一桶金,让他去创造自己的生活,而他的父亲也同意了,只要家里的情况有好转,就将刘乐那里投入的钱全部给了子谦,所以,王子谦主要的任务就是每个月来收取这几个人的利息,可现在呢?
刘乐的厂子完了,王仲与魏员也完了,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家庭将要背负上五十万的债务,而且,自己将没有可能过上向往的平静生活了。
王子谦觉得,所有的不幸在这两天全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想望的事业,心爱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了,摆在眼前的,只有高高的债务。
“你爸给市局的杨豪杨指导员打过招呼了,王仲与魏员现在还没有被押到看守所,正在市局关着呢,咱们现在回去,杨指导可以安排咱们见他们一面,看看他们俩还有没有还钱的可能,否则的话,到了看守所,除了家人,外人是不能进去的,再说了,一旦正式开始刑讯,咱们去了也是没事找事,警察还得怀疑咱们是不是也参与了呢。”张清还算冷静,分析的头头是道。
王子谦想了想,觉得确实是那样“顺便婉转的告诉他们,不要牵扯到咱们,毕竟咱们不知道他们是去偷,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不要连累他人才好。”
张清很欣赏自己这个外甥的头脑,该冷静的时候还是可以冷静的,拿的起,放的下,这样的人是绝对可以成就大事业的,当然,那也要他肯主动才行。
上了京塘高速公路,王子谦一脚油门踏到底,飞速向L市赶了回来。
舅甥两人对市局的杨豪不住的道谢,表示有空闲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坐坐’,杨豪眉开眼笑的虚伪谦让着,王子谦心里暗骂不已,嘴上却道:“杨叔,今天真是谢谢您,你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我爸最近可常念着您呢。”
杨豪做作的说道:“是啊,最近是太忙了些,我也
想你爸的,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坐上一会,呵呵,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王子谦嘴上客气,心里大骂:“坐?你个败絮其中的家伙是希望有人出钱让你去做*爱吧!妈的,表面君子,内里小人,真不知道这样的混蛋是怎么升到二级警督的。”
“二舅,你自己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情,就不和你一起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王子谦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晚上还要接雪儿出来吃饭,决定先不回家了,毕竟自己家在市郊,来来回回的太麻烦。
得到了一个郁闷的答案,张清心情也非常低落,但听王子谦如此一说,倒也笑了出来“是雪儿来了吧?你也是的,老大不小了,谈个恋爱还要瞒着,有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她,现在世道
,把她接回家多好啊,没看你妈常常念着人家雪儿啊。”
王子谦苦笑。上学的时候这雪儿死皮赖脸,撒娇耍泼的非要认识一下王子谦的家门,说什么哪有妹妹不知道哥哥家在哪里的道理,王子谦无奈的带她回了次家,就这样,子谦妈妈算是记住了乖巧可人的雪儿,一直将她认定是自己将来的儿媳妇,子谦也懒得去解释,反正家里也没有人相信他。
“行了,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想想怎么和我爸说吧,这笔钱肯定是黄了。”
“哎~,是啊,”提到这烦心的事情,张清又满面愁容,道:“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恩,知道了。”
王子谦一个人满怀心事的游游逛逛,他所以没有回家,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他很清楚自己父亲,知道所有的钱全部死掉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吵吵闹闹的,子谦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骂街。
下了一夜的小雨,早上虽然停了,但天空始终没有打开,
的,空气中带着
的凉爽。王子谦浑浑鄂鄂的逛到了市中心的时代广场,在一个小公园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喜欢阴天,因为与自己的心情很相似,郁闷。
在审讯室,王子谦与张清见到了王仲与魏员,他们很无奈的告诉王子谦,钱,肯定是还不上了,但他们绝对不会牵扯到其他不相干的人。
原来,这两个家伙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没有去正经的倒卖原油了,而是
上了‘百家乐’,结果将做买卖的钱与已经赚到的家产输掉了底净,仅余的三五万根本就不够去买油倒卖,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恶劣的办法。
他们两人全部是华北石油勘探被买断的员工,知道自己公司的井队在城市周边的乡镇勘探开采原油,而且每个井队只有不足三十人当班而已,于是,他们联系了自己比较
识的井队,开始收买内
。
付给井队的带班科长两万块好处费,再另拿一万块让他每天晚上请自己井队的二十几个员工大吃大喝,而这个时间,王仲与魏员就将自己的油车开到井架下,将
油管一导,直接灌到自己的车中,然后快速的离开。
地下到底有多少的原油谁敢肯定呢?加上王仲与魏员每个星期最多才偷上两三次,所以倒也没人发现,一来二去,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们竟是偷了几十吨的原油,除去付给王破军的利息,他们把钱全部输到了赌场。
王子谦口袋里的小熊猫还是上个星期他们给买的呢,说什么最近利润可观,害的子谦一直认为他们是在本本分分的做着倒卖原油的买卖,现在想来,没本钱的买卖,当然可观啦。
终于,昨天的晚上,井队的领导突寻检查,恰好将王仲与魏员捉个正着,那喝的醉醺醺的科长也被‘光荣’的带回了警局。
杨豪告诉王子谦,国家对于盗取国有资源的犯罪是很严格的,自学过法律的王子谦也知道,王仲与魏员估计最少也会被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就是给他们开车的司机也不会少于三年的。
自己的将来到底会怎样呢?王子谦感到了苦恼与无奈。
“嗡嗡”
王子谦不习惯将手机调出音乐,一直设置为震动的,拿出一看,果然是雪儿发了短信过来。
“哥,好无聊,你回来了吗?我在光珠大厦的肯德
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王子谦看了下时间,发了条短信回去,告诉雪儿自己五点钟到,便匆匆的走向了公
车站,光珠大厦距离这里可是有五站地呢。
挤上了一路公
车,王子谦很幸运的找到了个靠窗的座位,他深知市内公
车蜗牛一般的速度,无聊之余,加上自己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居然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哎呀!”
车子剧烈震动,一声尖叫,而后有东西重重的
在自己的身上,王子谦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唔,到站了是吗?啊!你干什么?!”
王子谦
了
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已经清醒了,然后对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说道:“这位小姐,你干什么坐在我身上?请你起来!”
“对对不起啊,可是,我的脚扭到了啊。”带着幽香的长发挡住了女人的容貌,可她的声音清脆中带有文雅,极为的好听“可不可以麻烦你推我一下啊,我自己站不起来了。”
王子谦向窗外一望,发现才行了一站,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扶身上这女人的双肩,自己身子一侧,站了起来,将座位让给了那因为急刹车而扭到脚的女人“你坐这里吧,我快到站了。”
女人一怔,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如此热心肠的人,道:“谢谢谢你啊。”
王子谦道了一声“不用谢”之后,才有机会打量这女人,可就是这一望,让王子谦的一生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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