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德萨雷纳,一个注定被写进历史的名字,因为这里发生了一场神龙历史上罕见的叛
,并且将有一位神龙国君暴毙于此。最为重要的是,德萨雷纳这个名字,本来并不属于神龙。
天空的乌云仿佛被一双神秘的手慢慢拨开,
出恍如蓝丝绒一般美丽的面目,远方传来了鸟儿的鸣叫,
颂着暴风雨的离去,扑面而来的凉风清新自然,无奈其中夹杂着一份浓浓的血腥味,提醒世人此地不久前发生过的惨剧。
对于这份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阿伦不以为然,他依旧平静地呼吸,踏过叛军的尸体,来到凤慕雪的身畔。
女皇这份遗诏已写到结尾,她用颤抖着的左手慢慢探进
口,又在颤抖中慢慢伸出,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印章,印章虽小,但它代表着神龙最高的皇权。
阿伦看着那印章沾上胭脂,重重地往遗诏上盖去,无奈凤慕雪的体力已经到了透支阶段,手又是一颤,本该盖到落款处的印章,最后只落在整篇遗诏的开篇处。
做完这件事,凤慕雪仿佛已经用光了毕生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重重坐倒在石椅上,急促且毫无规律地呼吸着,让人丝毫不怀疑,任何一个瞬间,都将是这位神龙君主的最后一秒。
随着凤慕雪身躯的颤抖,阿伦内心也不由得颤动了几下,面前这个女人,毕竟同样是
淌着银灰色血
的同族,毕竟是同一个老师的弟子,毕竟同样经历过心灵上的无数次煎熬…但现在,她将永远消逝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此以后,她的音容笑貌,只能在记忆中去寻觅。
无声叹息间,凤慕雪艰难地稳住了呼吸的节拍,以无比老迈的声线,颤声道:“约翰,腾要死了…联这一生,还没求过什么人…但,联现在求你,求你答应,遵从遗诏上的内容…”
阿伦的目光慢慢从凤慕雪那张苍老得无以复加的脸孔上移开,移到那份由胭脂书写的遗诏上,那殷红的色彩,仿佛是鲜血涂抹上去一般。
联,驾崩前立诏。
将神龙皇座传位于大公主凤雅玲,任命祖宾,即蓝雪云,为摄政王,辅佐君王,领导群臣,振兴神龙。
新皇未正式登基之前,神龙国事,改摄政王之蓝批暂代皇帝之朱批,由摄政王决策一切国事。
雅玲已到大婚之期,腾钦定蓝雪云为神龙亲王,与雅玲结成连理,新任女王与亲王,必须继承联之遗志,对疾风之战争进行到底,务必要将疾风忘义之旗帜,自阿斯兰抹去,将其土地,纳入神龙之版图。
另,二公主凤雅烟犯下叛逆之罪,立即赐死,不得有误!
遗诏的最后,笔锋已远远不如开始般顺畅,可见凤慕雪已到油竭灯枯的地步,或许,也与最后那句话不无关系,那可真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啊…阿伦迅速阅览完毕,不由得为之震撼,这位神龙女皇,就算到了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候,仍不忘对土地的野心。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曾经对自己猜疑至此的神龙女皇,如今对自己信任至此,竟然在临终前,将自己推到神龙自女皇以下的最高地位。
不过,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凤慕雪竟然在临终前赐死凤雅烟,难道凤雅烟不是她和老师的亲生女儿吗?神龙女皇是不是在临终前看穿了什么,想明白了什么…
她是打算牺牲雅烟来保住雅玲的皇权,还是因为老师的存在…
再或是,她正用另一种方式来保护凤雅烟的周全,赐死凤雅烟,老师就会出现将她带走,让她永远离开皇权的漩涡…阿伦心
起伏间,身后传来了阵阵
动声,遥遥已可听闻兵刃相撞的搏击声,看来唐氏的救兵,已经适时赶到了。
嘈杂的声
之中,阿伦
上凤慕雪无比期待的目光,暗暗叹了口气,轻轻道:“陛下的遗诏,我可以答应的地方,实在不多啊…”凤慕雪的听力已经大幅度下降,她仿佛听到的是另一个答案,竟欣然一笑,头慢慢垂下,目光最后自然而然又落回到怜云飞所在的方向。
这位神龙君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眼神中已没有了任何的怨恨,在双眼合拢前的一刹,剩余的,只是深深的叹息,隐约间,还有一丝丝说不清的抱歉。
相比而言,怜云飞的眼神就丰富多了,他至死双目仍未闭上,紧紧盯着对面这位曾经情浓半生的
子,道不尽的爱与恨,完全凝固在这刹那的眼眸之中。
阿伦又再苦涩地牵了牵嘴角,缓缓地摇了摇沉重的头颅,尽力将心底那份惆怅挥去。抬眼望天,天色已万里放蓝,身后的喊杀声也渐渐低沉,可见这场忽然而来的叛
,也同不久前那场暴风雨般,转眼即逝。
他低头重新看向那殷红遗诏,脑海忽然轰了一下,这里并没有第三者见证女皇书写遗诏,假如自己将其更改,那神龙的历史,甚至整个阿斯兰的历史,将因此而改写。
阿伦侧耳聆听,身后远方的脚步声重新整齐,可见皇室护卫军的秩序正在重新建立,假如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真要实行的话,那必须当机立断了。
刹那间,阿伦的脑海里,掠过了无数人的影子,掠过了无数往事的画面:在疾风的岁月,平原上世代在此耕作的人们,那一张张淳朴得不带一丝一毫杂质的脸孔,凤雅玲倾城绝
的一颦一笑,凤雅烟那双仿佛被铺垫上层层烟云的眼眸。
恍惚之中,他发现自己的的头已落在“雅玲已到大婚之期,腾钦定蓝雪云为神龙亲王,与雅玲结成连理,新任女王与亲王,必须继承联之遗志,对疾风之战争进行到底…”这句话上面,轻轻划过,直到白布的末端。
手批量再重重一转,女皇遗诏中最重要的一段,已经断裂出来,接着随风而起,在蓝天白云下,化成万千碎片,飘向远方。
阿伦用力抿了抿嘴
,心里重重地悸动了一下,毕竟这一段内容里,曾经有他最甜美的梦想,娶到那位梦寐以求的
子,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这个梦想从当年的遥不可及,到今天的触手可及,由他亲手编织,也由他亲手粉碎。神龙皇座的主人不可能和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但他已经对怒
和爱莉娅许下了最为郑重的承诺。
将来有一天,美梦的碎片或许有机会能重新拼凑在一起,但或许,这永远也只是一个“或许”
凤慕雪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嘴角边挂着永远凝固了的欣慰笑意,阿伦却不得不撬开她的手,用她的手指点在那盒用来书写遗诏的胭脂上,不轻不重地抹在了“蓝雪云”这个名字上,还没到恰当的时候,他并不愿意让世人知道祖宾和蓝雪云是同一个人。
虽然这个名字具有相当的震慑力,但也会为他带来许许多多不可预测的麻烦。
“陛下,虽然我不可能长期待在神龙,甚至不知道会在摄政王这个位置上待多久,但我一定尽我所能,保护神龙新女皇的安危,让神龙子民安居乐业…其余的,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阿伦慢慢放下那盒记录历史的胭脂,轻轻地向凤慕雪的遗体躬身,致上歉意。
花园大门外已经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阿伦转过身去,便可看到护卫军长长的队列,他们的兵刃上,犹挂着未干的鲜血,一个个神情肃穆,似乎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某些重大不幸的发生。
令阿伦意外的是,领头的竟然是光海庭,这位神龙皇室近卫军团长之一。
难道他并没有加入到怜云飞这次叛
,反倒成为了临铖护国的救国功臣?
作为保护女皇亲征的近卫军大头目之一,今
又是留守在此地,怜云飞并没有收买他?还有以他和凤雅烟的关系,此人不参加叛
的机率,实在微乎其微…
不过很快,阿伦心中便一片雪亮,跟在这近卫军后面的,正是以忠诚闻名于阿斯兰的唐氏军团,相貌威武的唐璜此时脸上一片凝重,远目眺望间
出的忧虑,可见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因为发现唐氏军团的疾速赶至,光海庭敏锐地发觉到怜云飞大势已去,立即倒戈阵营,想必还使用不光彩的方式偷袭了别的叛军,才令战局这么快稳定了下来。
阿伦自问这个猜测离真相十之**,心中不
默默冷笑,好个光海庭,不愧是光悦影这只老狐狸的嫡孙啊,能在瞬息之间,看清形势,马上从罪臣变为功臣。
这样一个人,假如在和平时期,他能成为光氏一族的领导者,确实能够制衡其他势力,但在非常时期,以此人的心机、眼光、野心,势必成为未来女皇的绊脚石,迟早总会闹出
子啊…一念及此,深沉的杀机顿时从他脑海一闪而过。
皇室和唐氏的军团分别列队,唐璜和光海庭相互点了点头,在平
的战斗过后,他们也是首次照面。
阿伦慢慢
了上去,以很平淡的语调,向他们大概述说了这次叛
的经过,只是省略掉了女皇的银灰色血
,将惊雷刚好完全打落到这一带的现象描述成天象奇迹,这是天佑神龙的神迹。
话毕,他就避开女皇的遗体,远远站到花园的另一角,凭栏观望,由得他们去调查、去分析他们想象中的真相。
只听身后的将领军人嚎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也不知几个虚伪做作,几人真正伤心。
身后的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越来越大,看来附近驻扎各大营的将领都纷纷闻讯赶来了。
阿伦不由得捏了捏眉心,站在现在的位置,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良久过后,以唐璜、光海庭为首的一众高级将领慢慢向阿伦围了过来,个个神情悲戚,隐约中还透
出对阿伦的隔膜和戒备。
阿伦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遗诏竟然要一个外来者来当神龙的摄政王,而这个外来者在今年以前,还是一个闻所未闻的中年人,而在未来,却要成为他们的上司。最可恨的是,遗诏上的笔迹确实是凤慕雪的笔迹,难以伪造,他们不得不遵从先皇的遗愿。
唐璜无声地叹了口气,率先单膝跪下,用沙哑的嗓子说:“属下唐璜,拜见摄政王大人!”
这个以忠义闻名的唐氏家主第一个承认了阿伦的的身份,立即有好几人也跟着单膝跪倒,和声参拜,但仍有不少人面带犹豫,一位陌生的外来者忽然成了他们的摄政王,一时半刻难以接受,阿伦细心地留意到,其中就有眼神闪烁的光海庭。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仿佛已经提前带上了几分秋天萧索的寒意,他们当中立即有人缩了缩脖子,显然正联想到逆旨的后果,稀稀拉拉地又跪倒了好些人。
对峙间,终于有一个鼓足勇气,颤声道:“敢问祖宾先生,先王遗诏上为何有个地方模糊不清,而且…而且遗诏的言辞…最后似乎意犹未尽,我怀疑…怀疑先王遗诏曾有被篡改过的可能!”
这几句话顿时令整个气氛变得凝重冰冷起来,每个人都死死盯着未来的摄政王,看他如何应对。
阿伦淡淡看着那人,看服饰,他也应该属于皇室亲卫队派系的将领,真要细分,相信是光海庭派系的吧!
阿伦平静地问:“这位将军,你刚才这话,不单是在质疑本人,也是在亵渎先王啊,在先王尸骨未寒之际,你说这话,恰当吗?”
阿伦的语调平静得仿佛是闲话家常,眼神平和得恍如友邻,但出言质疑的内容,还有嘴角边诡异的的弧度,都令奖领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就像有一盘冰冷无比的水从他头颅灌溉而下,令他遍体发寒。
只见那名将领
了一下
膛,提高声量,说:“祖宾先生,末将只是说出心中疑惑,没有亵渎先王的的意思,你…你休得胡言!你…”“闭嘴!”唐璜喝道:“王雷,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在先王遗体前肆意放言!先王如此器重祖宾大人,临危前将重任托付,以先王之睿智,必有她的道理,又岂是你我可以轻易猜度的…”
说到此,唐璜忍不住望了阿伦一眼,察觉对方平静得就像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实在难以看穿。
而对望间,阿伦也能从唐璜眼中清清楚楚看到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可见那个叫王雷的家伙所提出的疑问,同样存在于唐璜的心中。
阿伦想,他此时全力支持自己,不单因为遗诏确实是凤慕雪的笔迹,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更因为此人的
襟气魄,还有
淌在唐氏一族身体里的忠诚热血,只要能让正统登位,现在的一切,都是其次的。
唐璜移开目光,重新盯向王雷,继续道:“祖宾大人或者另有身份,但先王既然抹去了那一笔,我们任何人都不该再质疑,至于你说遗诏尚有另外内容,根本是妄自猜度,亵渎先王,这可以死罪啊!你还不快快跪下向祖宾大人谢罪!”
面对唐璜的严厉言辞,还有唐氏一族将领的冰冷注视,王雷的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此时已经将自己和光海庭的结盟关系远远抛到脑后,心里只想着自己的身家性命,颤声道:“祖宾大人,末将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阿伦温和一笑,很仁厚地说:“虽然我心里不太乐意,但恕你无罪就是。”
听得众将不
面面相觑,这位大人说话,还真够直接的,完全不加修饰。
得到唐氏的承认,也就是获得神龙最大一个派系的支持,就算事实不是如此,那都将成为事实。
眼见一向硬朗的王雷都屈服了,光海庭派系的将领一个个暗自分析个中利害,纷纷跪下,阿伦这个摄政王的位置,是基本定下来了。
在此过程,阿伦相当留意光海庭的表现,他虽然也磨磨蹭蹭地跪下了,但他游移的目光,低垂的眼皮,着实令阿伦感到一阵不舒服。
记得老师东帝天曾经这样问过他“一个封闭的密室里,一头凶猛的魔兽被人用镣环
锢,而你刚好也被关在这间密室中,你会怎么做?”
“我会尝试和他接触,说不定能降低它的敌意…”
“阿伦,你的想法太纯朴了,把你养成的劣
思维给收起来。最好的做法应该是马上干掉它!与其提心吊胆,时时警惕,倒不如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
“可是…”
结果当晚,阿伦用身体去难了东帝天的正确,那一间密室,他也终身难忘。
阿伦心不在焉地接受众人的正式参拜后,他亲自将唐璜等重臣扶起,权当做表面功夫。
唐璜借机沉声说:“祖宾大人,先王已经走了,国丧需要筹备,雅玲陛下尚未归来,新皇登基需要筹备,还有与疾风家族的战争到底是战是和…遵先王遗诏,新皇未登位之前,神龙国事,改摄政王之蓝批暂代皇帝之朱批,这些大事,都等待摄政王来决策了…”
他看了看阿伦的反应,恰好碰上这位新任摄政王心不在焉的眼神,还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只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祖宾大人,你要处理的第一件事,便是叛军俘虏,共三千余人…”
阿伦脑筋顿时醒了醒,他捏了捏鼻子,心想怪不得人这么喜爱权力,竟然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了几千人的生死,他沉
道:“唐璜大人,关于此,你有什么建议吗?”
唐璜微微地垂下了头,沉声道:“按照惯例,叛
犯上者,该处以极刑…”
对于这个建议阿伦立即摇了摇头,凤慕雪在暴风要
已经埋下了祸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久经训练的老兵,死一个就少一个了,他稍稍提高声量,说:“唐璜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当用非常处理方式,将这三千多叛军全部分到暴风要
的各个队伍里面去,让他们戴罪立功吧!”
“摄政王仁义处事,属下遵命。”唐环等将领立即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阿伦淡淡地环视周围每一个正在细心聆听的众将,又道:“先王已逝,国丧当前,雅玲陛下又尚未正式登基,国内外一切事务,当稳妥处理。第一,暂时不能
漏先王的死讯,直到雅玲陛下平安回国;第二,立即与疾风家族谈判,停止战争;第三,我将亲自亲自带领精锐,前往星云,将雅玲陛下
回神龙继位…”
他眼角瞥过光海庭,闪过不易察觉的森严杀机,淡淡道:“光海庭大人有勇有谋,
接女皇陛下归来一事,当陪我一同前往,其余精锐,将在唐氏家族中挑选!”
阿伦不理面色变得非常难看的光海庭,又转向唐璜,郑重道:“唐璜大人,在此期间,由你负责神龙的外务了!”
“是,大人,属下定不负你重托…”
代完具体事务后,阿伦一阵疲惫,权力在手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为什么世人这么热衷其中…
他走回一楼的会议厅,自由天堂的各代表一个个诚惶诚恐,正望穿秋水地等待他归来。
阿伦漫不经心地告诉大家,停止与神龙的贸易战,一切经济秩序回复以往,但大家还没来得及欢呼,阿伦又补充说,女皇已经反悔许下的条件,一条都不能实行。
这令自由天堂的商人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有人还暗自猜想,祖宾这老家伙自个儿
完了,肯定因为儿女私情就不理会大伙的利益了。
阿伦可不理会他们的感受,再简单地
待几句,便表示各位可以自便了,最后对凌蒂丝打个眼色,迳自走出门外。
大楼外的广场一角,阿伦回头仰望,视线刚好接触到那充满古典风情的空中花园,心中不
一阵感伤,因为凤慕雪,这里势必将被历史记住,千百年后内们只会知道这里的凶
,而无法了解到这里的美丽。
这时,广场边缘上刚好有一群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游
者路过,阶层们用沙哑的嗓子歌唱着阿斯兰中西部的一首古老民谣。
“苦难是一种力量,是千锤百炼后提炼出来的力量!
它给予我们踏平
森荆棘的勇气,
它给予我们翻越陡峭山崖的魄力,
它能令我们走过血雨腥风也能保持从容,
它透析出人类的千姿百态!
如果幸福可以品尝,十个人能品出一百种不同的滋味,
如果苦难可以品尝,一百个人也只能品出一种味道,
那就是痛苦!
哎呀哟,痛苦何时才是尽头…”
韵曲悲凉,这种富有感染力的歌唱方式,令阿伦不
为之恍惚,他淡淡苦笑,轻声自言:“你们的苦难快要告一段落了,而我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再回首,发觉凌蒂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正和自己看着同一方向,聆听着同一首疾风民谣。渐渐远去的歌声小了,两人仍默默聆听,内心又一次因为音乐而无声共鸣。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
弦,它能弹奏出令你灵魂也为之颤动的乐韵,只可惜它并不轻易弹动。
阿伦望向凌蒂丝时,恰恰
上她温柔如水的目光,阿伦心中一动,他忽然意识到,她的手,正按在自己内心深处那
心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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