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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一章 自卑心理
 (一百六十一)

 第二天去上班,不哭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腿双‬搁在桌子上,嘴里含着个糖,在那里自得其乐。

 汗,他这个部门还真冷清,大概是现代人太信科学,一般恋人死去了,都没想到还要再去找一找。

 他这个生死科等于过了气的算命神婆之类。

 我在门边敲了敲门,向他笑着,叫声,不哭,你回来啦!

 他却淡淡望了我一眼,仿佛没看见一般。

 我倒是愣了,要是以往,他肯定姐姐的叫个不停,粘上来做着要吃豆腐的小狼热情样,今儿个是怎么啦?

 不哭,我是小涵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只得自已走近去,坐在他的对面,装作委屈道。

 他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我一愣,说道,我做错什么吗,我没有对不住啊。

 没对不住?你们合伙来欺负我,把我丢在银河上,和着那个农民待了几个月,那个傻大哥,教了一上午,还只会用二指禅,我真是在上面都要饿死了。要知道,天上一,人间一年啊,虽说,没那么夸张,可是在上面那是人过的生活嘛。他义愤填膺的控诉,我才想起来,上次去治牛郎,百媚为了讨好牛郎和织女把他丢在银河上,要他教会牛郎学电脑了才回医院。

 不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是因工出差啊,怎么怪起我来了呢。再说,不是都想做神仙嘛,这次你利用出差机会。在银河旁呆了那么久,当了一回神仙啊。我从下面抬头望天空,看到牛郎星旁边多了颗小星星,我就知道是你。

 你瞎编,这城市还能看得到星空!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不由扑哧笑了,站起来道。你这样生气,那好走了,本想看你回来没回来,要是没回来,想叫黑少或是百媚去接你一下,没想到你这样对我,算了算了,我走了。自讨没趣。说完就装作要往外面走,他见我这样。连忙把‮腿双‬一搁,站了起来,叫了声。姐姐!

 我停住,回过头来道。做什么。你不是讨厌我么。

 他讨好的笑,说道。哪敢呀,我这里太无聊了,姐姐陪我说会话啦。

 我才回到原来的坐处,对他道,那好。你是怎么下来的?

 很简单啦,我自已不敢飘下来,怕飘下来,自已身体飘浮无物,到时没有飘到杭州,飘到加州去了,成了黑户,不是死惨。正急得没办法时,却发现织女地QQ个人空间,我加了她的QQ,呵呵,讨好她一番,到后来,她叫了一朵云,把我安全送我诊所了。织女这个神仙姐姐不错,又漂亮又体贴,虽然有点让人受不了的优越感,但是作神仙都这个得啦。

 我点点头,想道,应该是这样,以不哭地性格,他肯定不会自已飘下来的。

 姐姐是真地想我么,不哭听到姐姐这么说,心里真是又高兴又感动呀。

 不哭望着我笑道,我不由有点心虚,望了望他的办公室,除了他和几个护士,看不到什么病人。

 不哭,我昨天叫梁山伯来你这里治病,你看到他了吗?

 终于藏不住,问了出来。想想还是正事要紧,也不在乎是否伤了他脆弱的小心灵了。

 他果然立马唬了脸,说道,我就说呢,怎会想起我,原来是这个。

 我笑道,好啦好啦,别油腔滑调了,同时两个目的,一个是看你回来没有,另一个就是看看梁山伯来了没有?天地良心,我没一点谎话。

 我作着保证,不哭才笑了笑,探身往里面道,小美,昨天有病人来吗?

 一个漂亮的女护士跑了过来,对他道,南门科长,昨天有一个书生模样地人来过,我说你不在,他说他是门诊部的女医生推荐过来的,要找你。我告诉他,你出差没回来,他点点头说,那他过几天再来。

 不哭耸耸肩,对我摊摊手道,姐姐,我昨天晚上到的,你总不能看到一个人驾着一朵云落在闹市中的人海之中吧。我没碰到他,也许他过几天就来了。

 我点了点头,想,原来是这样。

 便站起来想走,不哭却有了好奇,问我道,你说的梁山伯是梁祝里的那个吗,还是同名同姓的?

 我点头,说道,就是化蝶的那个梁山伯。1*6*K

 不哭点点头,笑道,他和祝英台不是双双化蝶恩爱去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诊所来求助。

 我便把梁山伯告诉我地故事再大概讲了一遍给不哭听。

 不哭听完拍手大笑,说道,哈哈,原来如此,我从小就对梁祝质疑,想梁山伯要么有萎,要么就是故意装傻,原来果真是装傻,这才是梁山伯嘛,他那么聪明有才华,怎么会是传说种的那种呆子。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现在失去了祝英台,几百年活在愧疚和痛苦中,你却在这里大笑。

 不哭收敛了笑容,说道,呵呵,他没错嘛,祝英台这么痴心,倒是真可怜呢,呜呜,你们一个个爱得要死要活,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又漂亮又好心的美眉来爱我呢。

 我看他这德,只得站起来道,好啦,你是还年轻,没碰到。

 他却站了起来,立马道,碰到了,姐姐,我上次去药材科,看到药材科新来了个小护士,叫阿不,年轻又古灵怪地,对我胃口,姐姐。你现在是副院长,不如把她调到我科室来吧。

 我想了想,那个女孩子倒是有点印象。常在李时珍旁边,虽然不说话。一双眼睛转,眉毛飞,很可爱和有活力的女孩,望了望不哭道,你还是找个漂亮地女鬼做老婆吧。人家还是个人类地小女孩,你不要害了人家。

 不哭哼了一声,道,姐姐,黑少也是鬼啊,你歧视我,也等于歧视你老公。

 我语闷,笑道,我是为你好。我和黑少吃得苦还少啊,不哭,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才吐吐舌头。说道,痛并快乐着嘛。

 我只得摇头。说道。随你吧。对了,梁山伯那个病例你打算怎样治啊?

 他点点头。把嘴中地糖吃完,一会才道,我先去幽冥网络上问问吧,看有没有人知道祝英台地消息。

 我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你先查访一下,实在没结果,我再去问问黑少和百媚。

 不哭点点头。

 我便辞了不哭,回自已办公室。

 一进自已办公室,却发现百媚坐在那里,一脸愁苦。

 我愣了,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啦?

 昨天她还心花怒放,告诉我,她和安公子真正在一起了,今天怎么就是这样子。

 你和他出了什么事?不用问,我也知道,肯定是和安公子出了什么事。

 百媚抬起头来,无助的望着我,说道,小涵,他今天打电话来,说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配不上我,说我和他没有可能,跟我说对不起。小涵,我怎么办。

 她握着我地手,一张脸又是焦急苦恼,眼眶中泪珠滚动,像个迷路的小女孩。

 天,这哪还是那个处变不惊雷厉风行地狐狸女强人啊?!

 我走过去,伸出手来把她揽在怀里,对她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分析一下。我敢肯定他是喜欢你的,我看到过他望向你的眼神,我是这样望黑少,黑少也是这样望我的,百媚,你知道吗,爱上了一个人,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敢肯定,安公子是爱你地。百媚抬起头来,充满希望的望我,真的吗,你肯定,可是为什么他要不跟我在一起?

 我低头望着她,伸出手替她抹去滚落的泪水,对她道,百媚,你是当局者。如果你从一个旁观者角度分析一下,安公子为什么会拒绝了。你想想,你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在杭州有车有房,人又长得年轻漂亮,妩媚温柔,穿戴的都是国际顶尖的名牌包包,我举个例子吧,比如,你今天提的这个包,是L的最新款,一个包一万多,顶得了安公子在工地上差不多要干一年啊,你们地生活境遇相差太多了,你怎么能指望一个民工相信杭州有钱又漂亮的富婆爱上自已了,百媚,你是高级白领,不,你是有钱金领,但是安公子的今生,他只是一个民工呀。

 我把这些说给她听,眼中浮现地是,安公子站在她身边,被她的美丽和富有辉映下地不安和紧张来。安公子纵爱她,他又如何相信,如何化解这种压力。

 她一个包几万,他却仍还穿着六七十年代地西装。

 她浑身芳香扑鼻,他却石灰水泥满身。

 她开着名车宝马穿行在杭州城各条买奢侈品的大街上,他却攀登爬行在高手脚架上,随时都有性命之虞。

 她一顿饭吃掉几万,他却为了二块钱,受着别人地辱骂。

 我知道安公子的痛苦,可是百媚呀,这些,你都替他想过么。

 百媚站了起来,走到一边,背对着我,望着窗外。

 一会,她说道,小涵,你是说,我的身份和富足给安公子压力了吗。我点头,说道,更确切的说,是安公子出身的寒微让他不敢相信你们的爱情了。谁能记得前世的深情和繁华,我们能掌握的只有今生。百媚,你不记得吗,我们诊所,在以前也有民工病人来求诊呀,一个民工病人爱上了一个杭州白领,从长沙追到杭州来,夜夜醒来,一张脸摸上去。都是冰冷的泪,心被绝望纠,我给了他绝望抗生素。还有刘狗剩,爱上杭州一个本地小姐。从四川老家千里迢迢的寻了过来,结果找不到工作,女孩的爸妈把他的行李从三楼直接扔到一楼,叫他立马消失,他如果不是来我们诊所。如果没有发展科地帮助,他哪来的公司和事业,他有今天和柳叶儿的恩爱幸福。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要帮一个人成就事业,不是短时间内地事,我也打算不多久要范蠡帮安公子成就一番事业,可是昨天晚上我才表白,我们俩才在一起。他今早却打电话过来,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叫我作何感想?

 我点点头。说道,安公子肯定是爱你的。百媚。现在是你去给他鼓舞和勇气地时候。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一会,对我笑道,小涵,我也是这样想的,走,我们现在就到他工地上去!

 我正要问去他工地干嘛,百媚却不容我多说,拉着我先开车回到住处,换了一身普通耐穿的牛仔,带上一顶遮帽,对我道,小涵,你陪我去,你在一旁给我作见证,我要证明给他看,我才不介意他是民工呢,我们在唐朝都是小姐公子,可是现在呢,我是狐狸,连人类都不是,而他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点点点,欠过身去抱抱她。百媚真好,我真是越来越爱她了。

 我们到工地去,远远地就看到安公子站在一米多高的脚手架上,拿着一桶石灰正在那里粉刷。从顶楼落下来的石灰小泥块扑沙沙落下来,他背对着我们,低着头,既使没看到脸,我们也知道这种工作是多么痛苦。

 百媚咬了咬嘴,把帽子紧了紧,把脚上休闲鞋的鞋带系紧,走到安公子下面,对那个给安公子递石灰桶的男子说,我来吧。

 那个男的愣了愣,安公子也看到了,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眯着长眼睛在那里粉刷墙壁。

 百媚便自已动手拿过那个人的石灰桶,站在安公子下面。

 安公子那桶石灰空了,她便用双手举起另一桶满的石灰,咬着嘴,使足力气递给安公子。

 安公子不作声地接过,当没看到她一般,继续粉刷。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

 太阳从偏东移到正中,我知道现在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周围有民工下班,拿着碗筷去临时工地那里做饭吃。三三两两地经过安公子和百媚身边,有的停在那里,慢慢的围了一群人。先是有民工有那里放肆地吹口哨和拍手大笑,到了最后,大家都安静下来,全静静的看着安公子和百媚地工作。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百媚白细长地手指托着石灰桶,一桶一桶送给安公子,安公子接过,她便变着纤细瘦弱的身,拿着从来没用过地铲子,从那一堆石灰里把桶子重新装满。

 有工头过来劝道,海波,下来吃饭吧,这妹子对你多好哇,她不是干这活的人,你别让她受苦了。

 安公子当作没听见,依然不紧不慢的粉刷着墙壁。

 我看得正替百媚心疼,正要举步把百媚叫回去,却听到百媚的千里传音,小涵,你回医院去工作,我一定要让他明白!

 我没法,知道,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也帮不上忙,只是转身回医院了。

 晚上十点多下班,我又跑去工地。百媚依然在灯影下劳作,只是换了个地方。

 她就像个民工的婆娘,只是这世上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柔弱的民工老婆。

 今天穿出来的牛仔衣深身沾满石灰,斑斑点点。

 安公子收了工,望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回了他住的小屋,再也没出来。

 百媚跟我回去,她不再多说话。

 第二天只对我道,你去医院打理好一切,我去工地,我为他变狐都变过,这工地还把我打倒不成。

 晚边去接她,依然如故。

 第三天晚边,我去接她时,整个工地的民工都围在那里,那里面依然是安公子和百媚在那里粉刷墙壁。

 大家不再笑话和吹口哨,静静的看着,望向安公子的眼神尽是羡慕。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都散了。

 收工了,海波。工头在吩咐。

 安公子在脚手架上下来,百媚站在那里,把最后一只石灰桶清理干净。

 我想,又这样过去一天了。

 低头理了理衣服,打算接百媚一起回去,

 抬起头来时,却看到安公子走到百媚身边,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最后把她放下来,紧紧抱住。百媚苍白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是喜极而泣。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再也不说傻话了是他带着哽咽的话语。

 百媚点点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那一刻,是那么幸福和美。

 工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是那群民工兄弟们,原来他们都在角落里默默的观注着。

 我也想流泪,此时最想见到的是黑少。黑少黑少,但愿我们也有这一天。

 我知道,我不能再住在百媚那里了。

 拨通黑少的电话,把事情大概情形告诉他,黑少笑了起来,说道,恩,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我说了地址,百媚和安公子笑着向我走过来。

 我说道,你们在一起了真好,安公子,我们百媚多好,好好待她吧,百媚,我回去住了,不放心黑少一个人在家。百媚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恩,你回吧,织…她帮了我的忙,想来你和黑少也没事了。给黑少打电话没有,叫他来接你。

 打了,我在这里等等他,他应该一会就到。你们先走吧,这几天真吃了不少苦。

 百媚笑笑,冲我摇摇手,和着安公子离开。

 我笑望着他们,看他们走远,自已也走到和黑少约定的街口,等着他。

 一会黑少就赶到了,我远远看到他,隔着天桥那么远的距离,一个桥头一个桥尾,可还是极快地跑过去,扑他个满怀,他愣了一下,一把把我抱起,带着调侃的神情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还对我这么主动?

 我羞红了脸,低头道,恩,是看百媚和安公子在一起感动的,黑少,相爱的人在一起真好。我真幸福。

 我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恋在黑少的怀抱里不肯出来。

 黑少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这么容易感动,恩,我背你回家吧,这样,你就可以把这几天百媚和安公子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

 不待我说话,他便一只手把我托起,沿着手臂把我反转过来,一个旋转把我安然放在背上,像玩杂技一般,我又惊喜又害怕,在差不多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中哇哇大叫,直到安然伏在他的背上,手死死抓住了他前的衣服了,还在那里闭着眼睛说,吓死了吓死了。

 更是逗得他哈哈大笑。背着我边走边道,你黑大哥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别说一个你,就是十个你,我照样举得起来。

 偶尔有路人经过,望着我们笑,投过来的,也都是羡慕和祝福的眼光。

 那一刻,真是好幸福,眼眶都润了。黑少。黑少,我好爱你。一遍遍在心里对他说,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却仍是一遍一遍无声的反复的说着。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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