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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17章
 上海的早晨总是充满了活力,从高楼上看下去,一片片轻纱般的雾霭在楼群之间飘着,给这个放眼望去全是钢筋水泥的都市笼上了一层梦幻的气息。

 容寂躺在上,搂着仍在沉睡的解意,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

 怀里的人睡得很,柔和的容颜如画一般动人。每次看到他,甚至见不到他,只要一想到他,容寂都无法抑制住内心奔涌的狂。每一次相聚,他都尽量想克制自己,然而每一次都是久别重逢,心里的火几乎是冲天而起,一次两次的拥抱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到最后他总会失去理智,整夜整夜狂猛地要他,直到他疲倦得再也无法配合,才算是得到了彻底的足。而解意总是善解人意,从来没有说过累,始终温柔地接受着他的绵,容纳着他烈的冲撞。

 容寂越来越爱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年轻人,爱他的才华横溢,爱他的体贴入微,爱他的豁达宽容,爱他的俊朗完美。他喜欢跟他说话,喜欢看他微笑,喜欢他吃饭时那种享受的神情,喜欢他端着咖啡杯时那种优雅的味道,喜欢在上紧紧地拥抱他,喜欢他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喜欢他在漏*点中的每一个表情。

 就像现在,他一动不动地睡在自己怀中,如丝缎般光滑温润的肌肤贴着自己干的身体,一被子温暖地覆盖着两个人,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能够听到他悠长轻浅的呼吸,知道有个人始终会相伴在自己左右,这种感觉竟然令他泫然泣。

 想着。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将解意抱得更紧,嘴轻轻贴上他微凉地额头。

 解意动了动。睡意朦胧地问:“你醒啦?几点了?”

 容寂知道他以为自己要出去工作了,便轻笑道:“别管几点。今天我休息一天,不走,你接着睡吧。”

 “真的?好啊。”解意略微侧了侧身,伸手搭在他的上,继续睡。

 容寂疼惜地看着他如孩子一般地睡姿。心里总在浮现着与解意竟夜纠时的一幕幕人情景。

 他喜欢拉开窗帘,在灯火璀璨地华丽夜景中狂。这个大厦的位置非常好,他又选的最高层,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除非从远处用望远镜。而他在装修时就有考虑,摆放的角度非常讲究,从外面是看不到地,这能让他安全地在自己的家中自由放纵。对他的这个爱好。解意也很喜欢,总会觉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奇异的愉悦。

 容寂与解意相聚的次数很少,但他学得很快。已经懂得如何照顾解意的感受,让两个人在上得到长久的快。屡次达到**的巅峰。他认为这才是生命里快乐地极致。比在国际市场上击败强劲的欧美对手还要令他足。

 看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休息。心里仍是浮想连翩,解意的呼吸和体温却似强效安眠药,竟又让他再度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等他醒来时,已是中午了。解意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地神情懒懒的,半点也不想动弹。两人都是饥肠辘辘,却仍然保持着拥抱地姿势,都没动。

 安静半晌,容寂吻了吻他地头发,柔声问:“饿了吧?”

 “嗯。”解意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容寂忍不住轻笑,宠溺地问:“看来,我是把你累着了。”

 解意地嘴角轻扬,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很愉快:“那你接着休息,我去做饭。等吃完饭你再睡,好养蓄锐。今天晚上我还不走,明天才会去工作。”他故意说得暧昧无比,声音里满是调笑意味。

 解意忍俊不,低低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快要抵挡不住了。”

 容寂将他紧紧抱住,欢喜地笑道:“那是因为你越来越可爱。嗯,我也一直想知道,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招架不住。要不,我们今天就挑战一下极限?”

 解意听了,不由得失笑:“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纵过度?”

 “不算,这叫暴饮暴食。”容寂戏谑地说着,已是笑不可抑。

 解意越听越好笑,嘴角轻扬,不由得笑出声来。

 容寂深深了口气,声音喑哑地在他耳边说:“起来吧,不然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们出去吃吧,我也没力气做饭了。”

 解意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抬起身,将他抱扶起来,温柔地笑道:“还是累?”

 解意懒懒地“嗯”了一声。

 容寂宠爱地说:“看来你的体力不行啊,还比不上我这老头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多锻炼锻炼,把身体养好一点。”

 解意故意曲解,问他:“找谁练啊?你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容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将他一把搂住,耍赖地说:“不行,我不准。”

 解意便也开心地笑。

 两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这才穿上不惹人注意的深休闲服,一起出了门。

 附近有个环境不错的川菜酒楼,他们悠闲地走过去,坐在靠窗的卡座边。容寂没有开口,由解意做主点了几道好菜。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他愉快地说:“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好啊。”容寂笑着点头。“你吃得越多,我越高兴。”

 “也不光我吃,你也要多吃点啊。”解意微笑。“我这可有一半是为你点的。”

 “好,咱们一起大吃大喝。”容寂眉开眼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与他在大众和媒体之前出的无懈可击的笑容截然不同。

 确实是饿得很了,等菜上来,他们也没了往日在人前地优雅。还真是吃得很香。等到汤端上来,两人都热热地喝了两碗,这才缓了口气。从从容容地开始说起话来。

 解意顺口说:“路飞要结婚了,你知道吧?”

 “嗯。知道,我也会去参加的。江湖上都清楚他是我的人,我若到时不面,马上就会有流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出时间去道贺。”容寂看着他。却有些歉意。“不过,我跟你得分头去。我们不能出已经和好地痕迹,到时候去的人会非常多,我怕人家知道了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哦,没什么,我明白。”解意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不高兴地。”

 容寂有些喜悦地点头,随即长叹一声:“我还是觉得太委屈你,真是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解意温和地安慰他。“我们的事。不用让别人知道,更不必对谁代。”

 “话是这么说…”容寂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不过。等参加完他的婚礼,你可以跟我去巴基斯坦。”

 解意觉得很意外:“去那儿?”

 “是啊。”容寂变得兴致。“我们集团在那边承建了两个大型水电站。已完成了勘测设计工作。并得到了巴方水电开发署的批准,将于三个月后正式开工。我要去盯一下。以免出什么纰漏。这次大概要在那边呆半个月,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请他们政府出面,正式邀请你,就以文化交流的名义,你看好不好?”

 “我办个人出境旅游不行吗?”解意笑着轻声说。“我不喜欢闹太大动静,最好是悄悄地进村,打地不要。”

 容寂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笑着点头:“也好,那等会儿你把你的护照给我,我找人替你办。”

 “好。”解意看了看窗外的一片喜庆气象,尤其是酒楼屋檐下悬挂的一排大红灯笼,忽然想起了什么。“新年要到了,你不回家吗?”

 容寂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道:“我现在就是回家呀。你这儿就是我的家。”

 解意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这才愉快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父母什么的?”

 容寂想了想,拈了一粒银杏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

 解意微有些诧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没有。”容寂赶紧抬眼,对他笑了笑。“我还没给你讲过我的家庭情况吧?”

 解意却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么好奇的人。”

 “不不不,你别误会,没什么不可告人地,只是我与他们比较疏远,几乎从不来往,所以就没想起来要告诉你。”容寂的情绪重又变得愉快开朗。“我出身于普通的工人家庭,六岁地时候母亲病逝,九岁的时候父亲再婚。不久,继母陆续生下一女一子。那时候,经济还很落后,大家地生活都很艰难,继母就难免看着我有些刺眼。所以我一直发奋读书,后来考上了清华。那是我人生地一个大转折。毕业后,我的工资也不多,仅够自己生活,所以一直很少回家,因为继母不喜欢看见我,弟弟妹妹跟我也没什么感情,父亲渐渐地也没什么话说,回去了徒增尴尬。后来,我到大能集团工作,渐渐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父亲曾经找过我一次,说是我弟妹都下了岗,家里比较困难,让我给他们安排个工作。他们读书的时候都很马虎,没什么文化,我实在不能违反公司的人事制度,更不能让别家公司的朋友为难。因此,我婉言拒绝了父亲,只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让他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做点小生意,我以后也会尽量把工资奖金都给他们寄回去,别的就帮不了什么了。从那以后,家里就与我断绝了关系。我寄钱回去,他们倒也收下了,不过从来没有一点音讯给我。逢年过节,我打电话回去,他们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父亲也不大理我。所以,我是没有家的。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有了家的感觉。”他说得心平气和,一点也没有怨怼之意,看着解意的眼里满是深情。“小意,我很珍惜这种感觉。”

 “我也一样。”解意温存地说。“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也非常珍惜。”

 容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笑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桌上已剩下不多的菜,问道:“吃了吗?”

 解意点头:“了。”

 容寂便叫服务员买单。解意没动,看着他摸出钱包来付钱。

 服务员问他:“先生,请问您要不要发票?”

 容寂摇了摇头。

 服务员便去了收银台。

 等着她找钱的当儿,解意忽然问道:“对了,你是国企的老板,应该只是拿工资的吧?你每年的收入有多少?”

 容寂开玩笑地说:“怎么?查帐啊?不让我存点私房钱?”

 解意也笑,微带调侃地道:“怕你不够用。”

 容寂笑着,老老实实地说:“国企老总的薪酬水平你也是知道的,特别是中央企业,规定不能高于职工平均工资的五倍。我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二,公司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年终如果完成了业绩指标,可以拿到三十万的奖金,如果没有完成,自然是一分钱没有,如果超额完成,还有一点提成。就是这些,再没别的了。”

 解意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你还我那十二万,是你自己的积蓄吧?”

 “是。”容寂知道他聪明得很,也瞒不了他。“用公司的专机送你,是我自己愿意的。说实话,我后来知道你早已支付了租金,而且还不告诉我,实在非常惊讶,也真是…更加爱你。连我都疏忽了这件事,你却处处为我考虑,主动替我弥补。如果你当时没有这么做,这件事到后来就会成为别人的突破口,很可能就因此让我下课了。你能这样做,本身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很感激你,至于这钱,当然应该由我出。”

 解意很清楚他的性格,便笑着点头:“好吧,我不跟你争这个。不过,以后不要再拐着弯地帮我了,直说就是,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分不清好歹?”

 容寂愉快地笑道:“好,以后一定什么都不瞒你。”

 这时,服务员急步过来,将找零的钱递给他。

 他随手放进口袋,对解意说:“我们回家吧。”

 “嗯。”解意开朗地应道。“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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