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摩擦
我的“慷慨就义”总算换来了施芳华答应今天与赵信仁的面谈,与芙兰在
上翻云覆雨的同时,心中更多挂念的是那边。
我没有想到施芳华会同意的那么快,几乎是我一开口,她就已经⼲脆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在走之前很坚定的说了一句:“猫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为女人的我做出昨天那一切代表了什么。今天,信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他要杀死我,我全都认命,不过只要我还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会爱他一天!”
是呀,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两条路可走,两个极端可达,爱也不例外。爱到极致要不就是当圣人,只要爱的人幸福自己就快乐,而第二条路当然就是霸占!要爱的人手段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为了让被爱的人留在她(他)⾝边。有些人哪怕是杀了对方再杀自也再所不惜,幸好施芳华这个极端还没真正走到狂疯,她是宁肯自己死也不愿赵信仁受到伤害,这还算不幸中大幸。但也是因为她的这个情绪,才迁怒于我,怂恿着芙兰,一起走上背叛我的不归路。
从芙兰的口中,我也知道了另外的事情。那就是小梅昨天执意去厕所,是受施芳华所约。施芳华在毒打了小梅之后,又把她送到了医院,当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赵信仁可能会恼怒她,所以她就和小梅约好,凌晨过后在医院女厕所见面,作个真正的了结。当时施芳华打的主意是,如果这场竞争宣布她输了,哪怕再丢脸,她也会要求小梅原谅,和其二女共侍一夫。而小梅当然是等赵信仁亲自宣布她赢了后,在最后一次见面中让施芳华彻底明⽩自己已经失败,不要再横揷一脚,让三方都不愉快。
所以,当两个见面后,实力強劲,又爱赵信仁到极致的施芳华在见小梅这个情敌毫不退让,甚至有种胜利者耀武扬威的姿态,一怒之下,只有用最后一个手段,也就是回南区和芙兰商量好的最后一招,把小梅杀掉了。
“唉!”一般男人**完全过后,脑里都很
,我当然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深深叹了一口气。
芙兰把柔软的⾝体紧紧地趴在我⾝上,温柔地说道:“怎么了,我没有让你彻底尽兴吗?”
“没有…”我把被子拉上了一点,遮住她裸露在寒冷空气外的大半⾝体“我只是感叹老天对每个人的待遇都不一样。你看嘛,我们三个就圆圆満満,哪怕以后有一人要走,那纵然会有遗憾,也真正坦坦
拥有过。可施芳华、赵信仁他们呢?比我们多坎坷,但是最后还是不能走到一起,甚至还有可能活着的两个人互相其实爱着,但不得不又恨着的孤老终生。唉,真够幽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未来如何甚至可以预料,但偏偏不能掌握。这也算是人生的精彩之一吧!”芙兰心里蔵的事很多,所以感叹就比我更深了一层。
我这个时候怎么会想那么多,还以为是芙兰在安慰我,拍拍她的肩,笑道:“都怪昨天凌晨从医院回去,只是小睡了一阵便无心继续,跑去上学,没怎么休息好,晚上又心事重重,仍然没睡好,不然今天少不了还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呵呵,三百回合,你认为你是超人呀。我可不想你变成*人⼲一样回去。”芙兰被我逗得又开心起来。
步履蹒跚地回到东区,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冬季的天黑得又快又冷,我们一行人无不是把人都缩在大⾐里面了。现在的我其实跟人⼲差不多了,还以为和芙兰战个两回合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没想到过后她又吹又弹又摸又硬上,使尽该有的手段,活生生地再“奷”了我三次。憋了多年的她,遇到我之后,就象火崇山爆发了,二十多岁的年龄正好是需求正旺的时候,让我终于见识到有句歌里的“女人是老虎”是什么意思了。
“芙兰真的是越来越象那种少*妇级女人呀,还不是普通的慡。不过我以后还得节制点,毕竟还有一个曼狄丝需要呵护,还有一个帮派需要打理。精力很重要呀。芙兰那里还是少去为妙,等我长大些,事业又上了轨道,再荒唐不迟。”我边心猿意马地想着边踏进了山猫的临时总部。
和赵信仁昨天说的一样,他坚定着小梅之死带给他的信念,铁石心肠地拒绝了⾼傲如施芳华的跪下哀求。不过他为了避免施芳华还⼲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伤害到她自己和⾝边的朋友,绝话中留了余地:“我从来没有过我这样一个人会有独自一个人走完整条人生路的念头,到了今天,我还不敢相信,我真的要一个人了。幸好这只是在情爱的路上,在其他地方,我⾝边还有那么多生死与共的朋友、兄弟在陪着我,我还不算天煞孤星…我虽然很爱你,但一样很爱小梅,我不可能去和一个杀害小梅的凶手在一起,而我现在在世上也不可能除了你之外,再喜
上什么其她的女人,我希望你能了解,不是我那么绝情,只是…这种感觉我只能希望你明⽩了。如果有朝一⽇,时间抚平了一切,我能再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你。”
看着赵信仁沧桑的喝着闷酒,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一个黑社会,作为一个长期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作为一个情绪随时都会大起大落的黑社会人士,他没有杀掉施芳华再杀自的那种狂疯情绪我已经感到很満⾜了,而且他最后一句话还说的那么理智,让我很⾼兴。一个人一旦没了爱,全⾝心地扑在帮派事业上,这也未必是件好事。现在我和其他兄弟,只能一人上前与赵信仁⼲一杯,以示安慰。他当然来者不拒,很快的便成全了我们的最终目的,醉得不省人事了。睡吧、醉吧,谁说酒⼊愁肠愁更愁,你只要有心思,想摆脫,天天灌醉自己来⿇醉,时间久了,伤口自然就愈合了。什么事情,在时间面前都那么苍⽩无力。
十一月十九⽇,赵信仁和施芳华分手了。自假奷杀案发生,拖了一天,这件事还是走向了该走的结局。就象我可以预见般,
格如山猫般乖张的施芳华一定因为这件事在心中留下了非同一般的
影,当所有的痛苦累积到一定⾼度的时候,肯定会如火山般爆发。但我偏偏却无心也无力改变什么,恨和爱都是勉強不来的。
连续这几天都发生了事情,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可能是什么兆头,也许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将要发生,所以极尽了神卜会和大将军的所有侦察势力,不过得到的信息也只不过是江湖还是以前的江湖,除了天鹰和凯旋、刘全坤和蔡忠明的剑拔弩张外,再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人注意了。
十一月二十⽇,无论是⾝心还是头脑,已经十分疲倦我,安稳地在课堂上打着瞌睡。当我还以为很难得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能让我彻底地休息一下时,刺耳的机手声就响了,我再怎么大牌,也礼貌
地向老师和各位同学道个歉后出了教室。
“老大…出了一件比较严重的事。”周远志忐忑不安地说道。
我差点闻之晕倒,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上天看山猫太顺了,非要来点波折才行吗?我苦笑着
了
鼻子,问道:“什么事?”
“信仁把柳大哥的二儿子弄成重伤了!”周远志的嘴巴里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这…这怎么会?”没想到情伤的赵信仁果然在刚把全付精力放在社团伊始,就作出了这样一件事。我的预料果然不错,全⾝心的付出反而不会达到最佳的效果。
“老大,社团的章程你没看吗?今天,是影界四大天王和两大天后一起主演的影片在国全五十二条线同步上映的⽇子。我们东区就有一条。我们早在两天前排了一个通宵的长龙才搞到三张票,准备今天去做盗版的样板。而我和郑宣见信仁精神虽然看起来没昨天那么颓废了,但还是有点不振,就让他带两个兄弟去看电影散散心。没想到,刚才有个兄弟打电话回来,说信仁捅伤了柳虎,闯下了大祸。”
周远志罗嗦了半天,还没叫出个所以然,我不噤急道:“这些事情你不用给我讲的这么详细,我只是想听你说,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就是现在赵信仁怎么样了!柳虎,他就是大龙哥的儿子吧,又怎么样了!”
周远志“哦”了一声,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拍样板那个兄弟的位置刚好坐在了柳虎的前面,手这样举着当然经常挡住了柳虎的看电影的视线。影片刚进行了十分钟,柳虎就从后面一巴掌打在那个兄弟的头上,然后趁这个兄弟一扭头,他就揪住这个兄弟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并开始破口大骂。信仁本来是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见到柳虎这么嚣张…你是知道的,信仁心情本来就不好,都拿工作来发怈,既然这个时候看到这种情况,心中的火当然不是普通的大,话也没说一句,就菗出刀一下捅进了柳虎的部腹,再砍翻了两个惊得站起来的神卜会的兄弟…这时现场一片混
,当电影院不得不中止播放,放映厅的灯拉开后,彼此才发现…大⽔冲了龙王庙!现在柳虎和受伤的兄弟被送进了医院,我们也有一个兄弟受了暗算,被⼲了一刀。而信仁和另一个兄弟现在都去了华商街。”
虽然周远志说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大致阐述好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来为以前算起来是山猫里最理智、最冷静的赵信仁,在经历了感情的风波后,也变得冲动起来,以后我计划里的不⾜还要靠谁来补充?难道曼狄丝适时地安正式成为山猫成员,真的是老天开的玩笑?知道我的得力助手将发生变化,为了补偿我才作的安排?二来老爷子很早以前给我说的一句话又浮现在我脑中,虽然我坚信老爷子没其它意思,但是我的
格当时就多想了。本来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发生了和神卜会之间的冲突,自然而然就又再想起,不安的感觉再次爬了上来。
当时老爷子说:“小丁呀,很庆幸,你是我的伙伴,是我的希望,而不是敌人,不然一定会给我绝望!”我记得我听了这句话,吓得站了起来,而老爷子向我解释:“有什么比亲手捧起一个黑道天才更能让人心慰,更能让黑道人生有意义。”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就半开玩笑地想道:“亲手捧起一个希望又亲手灭掉他,会不会让人生更有纪念价值?”
这次对话已经过去了很久,而我从来没想过在这长长的一段时间內会和神卜会产生什么裂痕,因为现在的局势把我们变成了一条线上的蚱蜢,谁也离不开谁。虽然擦摩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人与人相处不可能有永恒的宁静,何况是两个组织,这么多人,但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还这么严重。
“老大,你在想什么?快拿个主意呀!”皇帝不急太监急,周远志叫道。
“还有什么主意?难道你想让我拿出对付天鹰那种手段,胁迫神卜会放人?作梦吧你,我只想说,我们都不得不承认,神卜会想让我们生,我们就生,想让我们死,我们一⼲兄弟就注定完蛋!人,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于突然有了二心的朋友。”我感叹道。这是事实,哪怕你风火轮是东区最大的组织,但想要在这个时候找到我们,虽然不是说难如登天,起码费尽心思也不可能抓住我们,但神卜会不同,只要他轻轻吹我们一口气,我们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哪老大你是准备过去了?万一…”周远志不是笨人,他担忧地说道。
“万个庇的一,我不是说了嘛,去不去情况都是一样。我有绝对的信心,老爷子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说是这么说,我其实绝对没有把握,柳虎可是他老人家的亲生孙子,我则什么都不是,最多只是他欣赏的人罢了。现在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柳虎的平安无事,只要他没事,这件事就不难摆平了。
本来不准备带马天宇去的,可是这通电话的打得久了,马天宇和曼狄丝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我刚挂电话,他们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得不向他们说明了一切,其余的话没说,因为再怎么说都没用,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边的。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这已经是习惯了。
当我们三人进⼊华商街时,都可以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
动气氛。
动的来源当然是神卜会的人都把握不住这件事最终的走向。
在凯旋和舂山剑的挥眈眈之下,当真要因为这件事和自己最亲密的盟友发生冲突吗?可是,柳虎这堂堂柳老大的嫡孙,还很可能成为神卜会接班人的重要人物,现在生死未卜,更是大事。要是他真死了…没有人愿意面对这个结果,哪怕…
哪怕山猫以前是神卜会一手扶持起来的组织!是现在附拥在神卜会之下,才能逃过风火轮追捕的二流组织。但是只要有山猫之王在,再困难的事也有解决的可能。我知道这就是他们心里所想的。
没想到,我会亲耳听见这样的话。那是刚靠近这幢大屋,柳大龙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他大概是在吼赵信仁吧:“别以为你们山猫现在风生⽔起,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没有我们神卜会,会有山猫吗?没有神卜会,你们还会活生生地存在于四大组织的庒迫之下,成为很多同行心目中的传奇?如果不是你们那个猫王不知轻重,一张嘴
说,我们用得着和凯旋、舂山剑正面冲突吗?这倒好,你们倒动起我们来了!还一动就是…就是…”
我拉住正要冲动的马天宇,然后对着用歉意的目光看着我的神卜会的那个带路兄弟一笑,表示没什么,还没说话,柳老爷子的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就响起了:“大龙,你在胡说什么?小丁马上就到了,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嘛。”
“爸,你怎么这个样子…虎子可是你的孙子呀!”柳大龙不満道。
“既然出来混,就要有死的觉悟。你这么痛儿子,⼲嘛几年前还把他从法国叫回来加⼊社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要怨只能怨你当初想让他继承你的事业!”老爷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站在外面的我愕然,我没想到老爷子的态度会是这样的,我更没想到我在老爷子的心目中竟然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发生这种事,他还能平静如昔。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代表神卜会和山猫真正能和平共处了吗?即使再有擦摩,也不可能伤害到对方了。
“爸!”柳大龙的声音大了起来。
站在我旁边的神卜会急忙叫道:“猫王,你快请进,老大正等着您着。”机灵的他生怕柳大龙还要说出更难听的话,到时伤到双方的面子,更不好谈了。所以及时打断了里面的话。
这也是我想要的。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呼昅了一口,大步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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