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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三兽争宠
 当玄小巫赶到凤凰台上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她此刻深刻知道了,原来神兽打架的破坏力会比人类大很多,因为…它们不知道钱有多难赚。

 只见那小小的糖糖浮在半空中,与比它大了好几倍的夜驰相互抗,竟然也能悠哉如此,而夜驰显然也是没有用尽全力的。

 “要死了,它们这是干什么?”玄小巫眯起眼睛,看着那两团一黑一白,脸色冷的如同腊月里的西北风。

 憨北捂着青紫的眼睛,缩在玄小巫的身后,愤恨的说道“它们在争宠,哼,一只臭狗和一匹马,争的过我么?”

 争宠?

 玄小巫汗了。

 嗖嗖,两道凌厉的视线从天上下,直直的落在了哆嗦的憨北身上,而憨北仗着玄小巫在自个跟前,摇摆着那两只短小的耳朵,出了十分欠扁的表情。

 哼,该死的蠢熊,我堂堂冥兽岂会被你看扁了。

 糖糖那血红色的眼睛一眯,满心里的不削。

 xx的笨熊,竟然敢藐视我夜驰神马,不自量力。

 夜驰打了个响鼻,撒丫子昂起了下巴,将憨北完全鄙视了下去。

 憨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意思仿佛是,不服气?不甘心?有本事你们也变成*人啊,哇咔咔。

 于是,憨北接下来彻底体会到了乐极生悲的惨剧。

 糖糖和夜驰分别收回了元力,天空也立刻晴朗了起来,玄小巫看着那两只兽类谄媚的表情,嘴角搐了两下,才不过一秒,一个小小的软软的东西就钻进了她的怀里。

 “唔唔唔,唔唔唔…”糖糖在玄小巫的怀里一个劲的蹭着,眼睛都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线,两只小耳朵耷拉了下来,站在玄小巫的手臂上伸出小粉舌着她的掌心,差一点就扮成猫咪喵喵叫了。

 而夜驰,傻愣愣的站在后头,圆滚滚的眼睛里似乎有叫泪水般的东西在闪动。

 它貌似输了,它变不成*人,也变不小,这么大的个子,想撒娇也不行,唔唔唔,委屈的收起浩大的翅膀,它踏过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凤凰台,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天际。

 憨北和糖糖还在用眼神彼此凌迟,玄小巫则是抱着糖糖,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夜驰离开的方向。

 糖糖玩的开心,在玄小巫的怀里舍不得出来,憨北羡慕嫉妒恨,什么恶毒的表情都做遍了,就在糖糖万分得瑟之际,它整个身子便被提在了半空中。

 它扑腾着两只小断腿,原本的龇牙咧嘴却在看见神染的时候萎靡了下去。

 它纺,绝对纺,除了冥王和玄小巫,它就只让神染拎起来,哼。

 “小东西,你可真香,是去了哪里了?”神染将它凑到鼻尖,那毫无焦距的眼神落在它身后,充斥着冷意。

 糖糖打了个冷颤,浑身都僵硬的跟死了一样。

 它的身上沾染着海棠花的味道,它去了七度空间,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或许是因为玄小影打开了七度空间,或许是那个男人将它送了回来,总之,十分诡异就是了。

 见糖糖都哆嗦了,玄小巫赶紧将它给提了回来“掌门,你吓到它了。”

 吓到?

 神染轻笑,双手负在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没吓它,它是冷的。”

 “啊?冷的?掌门,你会兽语吗?”玄小巫将糖糖举到眼前,发现它哆嗦的更厉害了,当下就把它给抱的更紧。

 真是委屈了糖糖了,虽然它是鬼辞给她的,即便她觉得糖糖不简单,但是此刻糖糖只是只又冷又可怜的小狗,所以她充满了同情心。

 而她又不会兽语,唉。

 神染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所以它是冻得。”见玄小巫把糖糖抱的更紧了,神染忽然亲自伸手将糖糖又给拎了出来,然后走进的清音小楼里,直接将糖糖给卷进了被窝里怎么也无法动弹,还对着跟着来的玄小巫信誓旦旦的说道“包好了就不冷了。”

 玄小巫看着那“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糖糖,觉得神染真的是心宽广,让她身边跟着一只冥兽就算了,他还那么关心它。

 只有憨北,冷汗涔涔的依靠在门边,同情的看着糖糖,一个字都不敢说。

 主人啊主人,你聪明一世,为何会瞎了眼一时,你面前的神染那一点像个好人了,他坏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嗖。”神染忽的瞪了憨北一眼,那玄小巫永远不会看到的白眼就砸在了它的身上,它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没吃过玄小巫的豆腐。

 当众人都退出清音小楼的时候,空空的屋子里,只有糖糖的呜咽声时不时的传来。

 呜呜呜,谁来救救它。

 它无语的瞪着包着自己的被子上捆着的无数白色细线,血红色的眼睛一翻,就想这么晕过去。

 “掌门…”玄小巫忽然拉住神染的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也想学兽语。”

 神染转身,牵过她的手,应道“好。”

 得到神染的答应,玄小巫开心的出了个笑容,才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哀怨的眼眸。

 一阵铺天盖地的酒气传来,她不自觉的后腿了一步,眼前男子的脸色更臭了。

 “小子,下次…我们再喝个痛快。”恋煞的身后忽的传来一个声音,只见第一魈开心的拍了拍恋煞的肩膀,红彤彤的脸颊上都是足。

 “第一前辈?”玄小巫语,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跑到一起去喝酒了,还喝的醉醺醺的。

 “恩?是小巫啊。”第一魈打个个酒嗝,靠在恋煞的边上傻笑道“小巫,我真的是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真开心啊。”

 玄小巫无奈的示意唐子絮将第一魈扶走,她有预感,第一魈以后可再也不会那么安安稳稳的呆在多情谷了。

 “我是来取跳舞草的,你们该不会忘记,我魔界仅有的几颗跳舞草被你们踩坏了吧?”恋煞硬生生将视线从玄小巫和神染握的双手上挪开,眼神落在了憨北的身上“当时,你可是说你会救活跳舞草的。”

 又是它。

 憨北哭无泪,不自觉的看向神染求救。

 明显感觉到恋煞的疏离,玄小巫知道自己一直在伤害他,但她却无可奈何,身侧的神染动了动,拉着她就往后山走去。

 “跟我来。”悠悠的,他就丢下了三个字。

 只见那花开满地的小山坡的中央空空,只有那几株萎靡的跳舞草被在中间,一点生气都没有。

 “是谁种上去的?好像没活?”玄小巫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跳舞草,却没有感觉到初次见到它们时的蓬朝气。

 如果不是仇美气她,她也不会拔死这世间仅有的几颗跳舞草的。

 恋煞痴痴的看着玄小巫对跳舞草那爱恋的眼神,苍白的瓣抿着,心里涌起的情愫,无法抑制。

 怀里,总是藏着一糖葫芦,可是,他不会再拿出来了,他对玄小巫,是很恋的,可是他无法像神染一样,陪着她。

 因为魔族,需要他这个魔尊,去一洗辱,也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兵刃相见。

 恋煞把事情想得很远,也很悲观,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以他的了解,玄小巫,不会接受一个背叛她的男人,所以,他没必要着她,再让她讨厌他。

 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负,他让魔界在黑暗中沉睡了一千年,他逃避了一千年,如今,是不得不振兴的时候了。

 手指攒起,他紧紧的捏着拳头,满心的落寞和压抑,全部进了肚子里。

 “跳舞草是这世间最懂音律的生灵,只有此曲只应天上有,才能让它翩然起舞,更只有一种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才能让跳舞草复活。”

 憨北蹲下身子,拨动了几下那蔫了的小草,只为了掩饰心中的后怕。

 眼角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神染,直到神染席地而坐,他才松了一口气。

 “此曲只应天上有,那就是…伏羲琴了。”玄小巫看向神染,不由的响起经常半夜三更在她耳边响起的美妙旋律,就连一向浅眠的她,都能听着那琴声安然入睡,神染的手,总是能拿着不寻常的东西化腐朽为神奇的。

 神染微微低下脑袋,道“跳舞草活了,你便走罢。”

 堂堂魔尊待在长青派就够不正常的了,这种和谐,是不该出现的。

 恋煞点头,没有说什么。

 变了。

 玄小巫知道一切都变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的恋煞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神染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手中银光大显,晶莹剔透的琴声泛着光溢彩,在他的手掌间安静的躺着。

 指尖轻点,一个美妙的音符溢出,划破小山坡的宁静,直窜而上,整个长青山脉余音围绕,仿佛置身于梦境般。

 双手如神来之笔似的在伏羲琴上起舞,众人仿佛能看见那白色光芒中的男子渐渐变得透明,时不时的有如精灵般的音符在他的肩头起舞,他微眯着眼眸,嘴角也因为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而祥和的勾起。

 而那本来蔫了的跳舞草,被灌输进了充沛的力量,一个个的伸展开来,拥抱着那如同阳光般的男人,干瘪的枝干迅速的变得丰润有力,最后一个个的都破土而出,开心的在土地上起舞。

 跳舞草,如同衣袂翩翩的美人一样,忘情的沉醉在这如痴如梦的音乐中,是这一首曲子,唤醒了它们从未开发过的潜力,是眼前的神染,救活了它们。

 这世界上,有谁能够主宰一切生物的生死?

 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拥有如此庞大的力量,却默默无闻的,甘愿为了一个人平凡着。

 恋煞在那一刻,似乎看透了神染的心,又似乎,被拒之在外,惘徘徊。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他手指尖,灵动的一切都恢复了宁静,恋煞将跳舞草收进内袋中,漆黑如宝石般的眼眸落在了玄小巫的背影上。

 “不知道神染可有收到棠大人的邀请函,希望到时候,我们能在七度空间再见了。”他一勾,脚下黑风快速旋转,将他带离了长青派。

 神染的嘴角似乎搐了一下,立马又成了直线。

 一听到七度空间,玄小巫就跟撒了血似的,神马跳舞草的都被抛到了脑后,只是还未开口,神染便接下了话头“下月十五,随我去七度空间罢。”

 稀奇啊。

 玄小巫将微张的抿起,看来那个棠大人真的是很有来头,连神染都破例给面子去参加他的生辰了。

 沁王府,里里外外,重兵把守,将每一个角落都保护的密不透风,而那大宅深处,也同时在进行着一场恶的易。

 “燕享大人,你若助我一臂之力,那沁某手里你想要的东西,定然是双手奉送。”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在黑暗的书房中传出。

 沉默了许久,那几乎感觉不出另一个人气息的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长青派与你有何怨,有何仇?”那人没有提沁王手里的东西,而是问起了这个。

 沁王不语了,可黑暗中那凌厉的视线却犀利的来,他虽然不满对方的态度,却也只有略说一二。

 “实不相瞒,小女在长青派苦学多年,最后却是被废了一身修为回来,这叫我堂堂殷夏皇族的面子置于何处,更何况,小女差点丧命于长青派,本王若不给长青派一点教训,实在是,心有不甘。”

 “噢?”那人口气一提,满口的狐疑“堂堂沁王,手下门客无数,能人上万,竟然也会有此一天?”

 沁王隐在黑暗中的老脸微微僵硬,立马赔笑道“燕享大人有所不知,长青派的掌门,乃是神染。”

 “神…染…”那男子嘴角一扯,将这两个字说的异常的重“也是许久未见了,他竟然做了一个小小的掌门。”

 “燕享大人认识神染?”沁王心里暗自叹息“他手下现在还有一个师尊,玄小巫,也是厉害的很。”

 “噢…”男子频频点头,状似恍然大悟“玄小巫,我知道。”

 夯洛一战,玄小巫的名字曾经一度成了修真界的热门话题,可是那在基层传的比较多,像他这种高层还能知道玄小巫,可见得那女子着实不简单。

 “那…燕享大人…”

 沁王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警报的声音,一个侍卫匆忙赶来,拱手报道“王爷,凌刖风来了。”

 沁王一个旋身,眼睛就凌厉了起来,心底哼道,来的可真是快。

 “不知沁王爷,是否真的能兑现诺言呢?”身后,那如冰窖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沁王反复斟酌,点头应道“自然,只要燕享大人能够做的到,那沁某,就一定舍得的。”

 “好,爽快。”燕享一拍手掌,沁王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便没了那人的踪迹。

 此人修为,竟然过了渡劫期,兴许,就差玉帝一道圣旨便能位列仙班了,想到此,沁王不由的眯起残忍的双眼。

 哼,长青派,凌刖风,玄小巫,神染…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岂是如此能善罢甘休的。

 你们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吧。

 其实,凌刖风一直是信心满满的,因为他知道,殷夏皇朝境内,还未出现一个渡劫期的高手,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爵负皇朝的人会潜入到了殷夏皇朝,并且,成了他去夺取血滴子碎片的阻碍。

 在燕享的面前,那两百个元婴阶的汉子,似乎都成了蚂蚁,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击。

 是的,即便来个一千个元婴阶级的修真者,也敌不过一个渡劫期的燕享,渡劫期,经历天火天雷的考验并且渡过了自己的劫数才得以有此修为。

 所以,当凌刖风感觉到强大的压力近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可是,却是来不及了。

 因为看中血滴子的人,不是他一个,而想要抢走他妹妹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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