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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千金一方
 刘全宝震惊的瞧着陈烨,陈烨脸上的笑意让他不寒而栗,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陈烨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点漆如墨的眸子出怜悯之,缓缓叹了口气:“背痈果然已经起来了。”

 李二不解的问道:“大侄子,啥叫背痈?”

 李宝才变道:“就是瘩背。娘啊,十个瘩背九个死,一个不死也会将脑子烧坏成傻子的。”

 刘全宝脸色大变,身子剧烈一震,后退了一步,低声吼道:“我、我不信!”手忙脚的将身上的蓝色长袍了下来,又慌乱的扒着身上的雪白的内衣褂。

 李宝才眼尖瞟到了刘全宝间挂着的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眼中闪过**欠扁眯眯的臆想之

 狗子慌忙上前,将地上的蓝袍和内衣褂捡了起来。刘全宝光着上身嚷道:“狗子,你、你给爷看看。”

 李宝才嘿嘿低笑道:“没想到这怂货竟像娘们一样白,油光水滑,细皮的,无怪那婆娘能倒贴。”

 陈烨嘴角*动了一下,险些没笑出声,瞧了一眼刘全宝年过三十不仅没有一丝赘反而隐隐出腹肌的肚腹。心里恶意的暗笑道,看来那婆娘是壑难填,不然刘全宝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出了腹肌。

 “刘爷,没啥事,那小子是吓唬您呢,你后背就起了一个比小指甲盖还小的红疙瘩。”狗子咧嘴笑道。

 李宝才在一旁嘿嘿笑道:“老话说得好,瘩背这玩意,外大如豆,内大如拳,外大如拳,内大如盘。而且这玩意有毒会往里钻,会将心都烂出个大窟窿的。”

 陈烨又叹了口气道:“刘药柜您体内之毒太甚,这次收药从镇上到此几十里路一路颠簸,原本虚亏的身体就已有些不住体内的毒,再加上晌午时又食了酒,酒都是物,如风助火势,毒这才作出来。背痈原本就是急症,历代医家皆有云,救痈如救火,必须一鼓作气将其连扑灭,否则必将延烧屋庐,最终伤了性命。更何况刘药柜您得的还是背痈中最厉害的痈,此病更加凶险,救治稍有不及,必危及性命。”

 刘全宝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趔趄,被狗子一把扶住了。

 “刘爷,刘爷您没事吧?”

 刘全宝仿若水捞出来的一般,额头身上全是淋漓的大汗,脸色没了一丝血,一把抓住狗子的肩膀,低声吼道:“快扶爷回车上,咱们马上回镇上,将镇上的郎中全找来,爷、爷不想死!你他娘的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搀着我回车上!”狗子惊得急忙搀着刘全宝向车厢走去。陈烨轻轻一碰李宝才,眼睛瞧着刘全宝的背影,低声道:“留住他,对咱们有大用。”李宝才一愣,也低声音道:“难不成贤侄要救这杂碎?”陈烨微微点点头。

 李宝才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嘿嘿冷笑道:“秀才老爷,别怪我李宝才没提醒你,我虽不懂医治,但是这种病也曾听人提起过,瘩背作最怕劳累,你这一路颠簸回到镇上,非将半条命折腾没不可,况且如今不是四月药宝大会,就咱镇上现在那几个郎中,嘿嘿,难啊!”刘全宝猛地回过头,两眼血红恶狠狠的瞪着李宝才,厉声吼道:“李宝才你他娘的幸灾乐祸,爷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爷不回镇上,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李宝才打了个灵,惊惧的后退了一步,瞧了一眼陈烨,胆气一壮,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原本想给你指条明路,你竟然冲我吠,得,你既然想死,我不拦着,悉听尊便!”

 刘全宝眼睛一亮,慌忙推开狗子,抱拳躬身道:“李村长,宝才兄,小弟刚才一时心急,言语无状,宝才兄**在小弟背痈急患,大人大量,给小弟指一条活命之路吧。”

 李宝才瞧向陈烨,陈烨眼中出赞赏之,微微点点头。李宝才感觉身上的骨头一阵轻,心里暗自感慨道,贤侄还是很重视我这个三叔的。

 李宝才冲陈烨谄媚的一笑,望向刘全宝,嘿嘿笑道:“秀才老爷既然这么诚恳,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眼前就有一位神医,只要他答应出手诊治,慢说你这背痈才刚起来,就是再严重十倍,只要是没将心烂出窟窿来,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神医?!刘全宝惊喜加的瞧着李宝才,正要张嘴,神情一变,眼神瞬间定格在陈烨身上,脸上的惊喜慢慢变作苦涩:“刘某惊吓得有些糊涂了,贤侄一眼就瞧出刘某身上的病,这等出神入化的医术若非亲见,实难相信,贤侄不是神医,这世上谁还敢称神医。”

 陈烨笑道:“神医不敢当,不过是浅的看过几本医书,诊治过李庄的几个病人而已。”

 刘全宝恭恭敬敬的冲陈烨施了一礼:“刘某刚才语多不敬,冒犯贤侄,求贤侄不弃前嫌,大人大量,救刘某一命。”

 陈烨沉了片刻,慢慢转身瞧着身后不远处拦作人墙的十几个王庄青年后生,脸上出微笑冲赵龙赵虎等十几个人点点头,赵龙赵虎等全都出憨厚的笑脸。

 陈烨微笑着又将目光望向人墙后的义父、各村族长和拥簇的各村村民。各村村民无论老少,眼中都出敬畏之望着陈烨。

 收药生的这一幕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惊心动魄,可眼前的这个俊秀年轻人无论是脸上还是眼睛里都是那么镇定淡然。

 望着眼前身材高大修长相貌俊秀的年轻人,村民们的心里几乎同时升起一股对未来生活的信心,嘴都在轻轻动这一句话,巨鹿药行二掌柜陈烨。

 陈烨瞧着村民,心中暗自思忖,孙记药行每个月月初收一次药材,李庄药农平均下来每次卖药材能得三百多个大钱,一年下来也就是不足四两银子,刨去每年三两的税收,仅剩不到一两银子生活整整一年,整个李庄家无余财,近乎赤贫。义父曾对我说,各村的情况基本大致相同。

 陈烨慢慢低下头,一年的时光应该足够了,赋税可以暂时忽略不计,我就不信孙立能一年!陈烨嘴角绽起一抹笑意,转过头望着刘全宝:“刘药柜当真要晚辈为您治病?”刘全宝连连点头,血红的双眼全是求恳之

 “既然刘药柜不嫌晚辈医术浅陋,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晚辈的诊金可有些贵,不知刘药柜能否接受?”

 贵?再贵能贵过自己这条命吗,老子可还没活够呢。这小子是借机狮子大开口,我他娘的认了,再说了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就算他漫天要价,撑死天,也不过百两之内,为了活命,我他娘的认这个冤大头!

 刘全宝满脸堆笑道:“贤侄医术高明,收的诊金贵也是理所应当。贤侄放心,等我的病好,我还会备一份厚礼答谢贤侄的。请贤侄告知诊金价格,我这就付,咱们也好马上治病。”

 陈烨笑道:“多谢刘药柜,刘药柜不愧大药行的药柜,出手就是大方爽快,晚辈就觍颜收取了,诊金一千二百两纹银。”

 刘全宝、狗子以及那三个车夫都险些瘫坐在地上。陈烨身后的李宝才和李二更是险些没将下巴掉到地上。

 刘全宝身子剧烈的一晃,被狗子慌忙搀住,刘全宝血红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不敢置信的瞧着一脸春风和煦的陈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晌,刘全宝扭头瞧着狗子,问道:“多少诊金?”

 狗子咽了一口唾沫,颤抖道:“刘爷,是∏一千二百两纹银。”

 刘全宝身子又是一颤,扭头望向陈烨,脸上的表情已分不出是哭还是笑:“贤侄莫不是在说笑?”

 陈烨笑道:“古人云,千金一方。晚辈自信医术还算勉强拿得出手,因此才比古人仅多要了两百两而已。晚辈觉得这诊金要的公平合理。”

 刘全宝苦笑了一下,喃喃道:“好大的口气,比古人仅多要了两百两,还而已,疯子!”转头淡淡道:“狗子,扶爷上车。咱们回镇上。”

 “刘药柜执意要走,晚辈也不强留。但有一言相告,药柜在药行多年,耳濡目染想必也懂得一些病因病理,应该听说过背痈分痈、痈。痈一般是由体质强壮,又过食辛燥补之物在体表积聚了毒所致,起时疼痛难忍,但一般贴上最多两贴拔毒膏就无大碍了。而痈则不同,痈一般是由平素食无节制,身体血亏耗过大,在体内积聚毒所致。初时与痈不同,病患除了感觉身体热,周身不适外,并不感觉疼痛或仅感觉有微痛。但痈作极快,最少几个时辰,最多三两天,就会剧疼难忍,高热不退,若不有效治疗,病患不是生生烂穿心脏,就是被高热烧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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