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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骗徒的夜宴(二)
 一无所获!卓尔法·隆奇沮丧地坐在椅子上,手边满满的咖啡已然冰凉,他的前途受到了挫败。按照犯罪学原理,在逃犯亡的最初几天内,捕获的几率最大,而时间越长,当犯人找到方法溶入社会,销声密迹后,再能抓到,只能祈祷幸运的关照了。

 他相信犯人进入黄金角海湾,必须得通过海得城。但他去了好几次海得警察局,局长总是冷淡地说“帮助您是我的权责,但您不能让我局把所有精力所有人手都放在这上面,维护本城的治安,同样是我的天职。有消息我会通知您的。”

 卓尔法猜得到,对方的莫不关心。

 没有地方警署的协助,只凭他和圣保罗探长带的几个探员,人手远远不够。

 而方才,探长礼貌地告辞“隆奇先生,我必须回圣保罗了,再逗留也无济于事。”

 “他们杀了三个警察与一位法官,就这么放弃?死者可是你的同僚。”

 探长沉默了一会,出愤慨地表情“克瑞总会回到西部的,那里是他的老巢,我等待着送他上断头台的一天。”

 卓尔法知道这是话,探长不可能为了一桩很难侦破的案子,留在外省不走了。这将影响他在圣保罗警局的地位。

 按理,如卓尔法这样热爱权利的人,也应该早早回到暗警厅复命。

 秘密警察出动的不只他一个分队长,都没完成任务,他不用独自抗下所有责任。

 但这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特别是,犯人曾经出现在他面前,又狡猾地溜掉。

 土狼猎食时,会在不利的情况下,自我安慰的撤退。但总有那么几只土狼,会莫名其妙地发狂。为了嘴中腐,不惜向狮子发起进攻。

 更何况,在卓尔法眼里,敌人只应该是免子。

 但他被兔子狠狠踢了一腿。

 这已经不是功绩上的问题了,而是私人的仇恨与偏激,卓尔法无法忍受,逃回窝的免子,聚在一起嘲笑土狼的愚笨。

 “替我转交给暗警厅一封私人信笺。好吧,你们都走了,那我单独留下来。”他对探长说。

 探长脸有些发热,暗想“多么好地秘密警察啊,看来暗警厅也不全是一群喜欢捞过界的杂碎,至少这位隆奇先生,具备着骑士精神,不挽回名誉绝不罢休。”

 他亲切地拍了下卓尔法的肩膀,思考了会。“圣保罗总局没法管黄金角海湾的事物。但我有个老朋友,在费都巡警厅做探长,也许你可以去寻找他的帮助。”

 “费都?”

 “对。那个老家伙叫莱姆,莱姆库克斯,以前办案子时打过不少交道。如果见到他,代我问声好。”

 “费都?”

 克瑞吃力地读着纸上的文字,他拍了拍脑袋,疑惑不解。

 “对,费都,如果说哪座城市的富翁最多,那么惟有费都。”

 “你究竟构思了怎样的计划,也许埋伏在路边。抢劫几个过路地马车更方便。”克瑞说“费都这种特大的城市,几乎是海湾地区的首府,你疯了,那里巡警与探子的总人数,比三个圣保罗总局还要多。”

 “一次就几十个恺撒?连续不断的做案,只会让当局警惕起来。”

 福兰描绘着前景“既然要抢,一次来个大的。”

 “假如我现在有十几个手下。就敢干。总能等到有钱人落单和出城,但靠着两三个人手,去抢劫身边到处都是保镖的有钱佬,未免不现实。”克瑞很犹豫,他吃惊这个心善的人,突然间开始疯狂。“但是个好的转变。”他想。

 “只有猴子才会为几香蕉而开心…”福兰不快地挑了下眉头,他发现刚才的语气很像某个人“…这么说吧,如果事情顺利,我们能弄到足够打通上级官员地票子,连撤消通缉令换个身份也不是难事。”

 “失败呢?”

 “那就继续逃亡,和现在没分别。”

 克瑞想了想,耸耸肩表示赞同。

 “嗯,先选择个好目标。”福兰说“杜纳闻,费都颇有名望地家族,假如他们家有个重要的成员被绑架,会不惜代价拿出大额赎金。”

 巨拳大佬没听过杜纳闻这个名字,事实上他根本不了解费都的富人“那就是他吧。”克瑞说“出发。”

 他们昼行伏,走得很慢,路上,福兰在镇子里采购了一些草药和矿物“我能配置种药水,让皮肤变黑,当然,用热水仔细刷刷后,就能复原。”

 直到半个月后,福兰才回到了费都,这个令他充满回忆与愤怒地城市。

 站在离城墙半里远的地方,克瑞贪婪地子着川不息的货车“这可不是几十恺撒,随便抢一辆,我们就发了。”

 “但你找不到地方销脏,而且主干道上随时有巡警骑兵巡逻。”福兰警告“如果不按我的计划来,那就拆伙。”

 “行了,听你的。”

 “暂时在城外等我,我去办点私事。”福兰叮嘱。

 “嘿,这关头你要干什么。”

 “几小时就回来。”

 福兰想去拜访下威廉先生,两年多没见了,而上次随着红雀剧团来费都,也没时间去见这位挚友与导师。福兰在港口买了些红酒和炸鱼,对沉于炼金实验中的法师,只能将黑面包当作主食,酒会影响集中力,不耐存放。

 不过偶尔改善下伙食也是件好事。

 他特别向商家要了个大篮子,酒和装了半篮子,在偏僻处的浅滩,福兰将假发、衣服、鞋子下,折叠好盖在食物上,然后将篮子顶在头上。

 等泳了几百米,福兰催动着与血融合一体的戒指,将体形变转回卡西莫多。望着水面上的倒影,丑怪巨人笑了笑,等到了法师塔,得找威廉借件袍子先披着。

 九海里在兴奋的心情与壮手臂有力地拍打海水下,不算长。

 珊瑚岛和塔楼还是如记忆中地破旧。一楼的木门倒塌在一边,已经爬满海藻和海水蒸发后遗留的白色盐粒。

 门是福兰在刚从下水道逃出来,寻求法师帮助时弄坏的,显然威廉懒惰到没有仔细修理。

 “威廉先生,我来拜访您了。”福兰站在厅里,等待着法师的回答。

 静悄悄地,只有海风穿过石,发出地响声。

 他疑惑地走上楼梯。特别注意避开第七级阶梯的大窟窿,记得在法师塔协助威廉做实验的那些时间,他不止一次被窟窿卡住脚。

 “该修修了,下次我来,带块木板和工具。”那时还是检控官的福兰提议。

 “不,它总能提醒你我,要慎重,做实验要慎重,下楼梯也同样,只注意仰望苍穹地太阳和繁星。却不注意脚下的人。干什么事都不能成功。”威廉说,神情活像个戴着金丝眼镜,在大学讲台上传授知识的教授。

 二楼的摆设还在。小柜子与安静地待在角落,灰蒙蒙地都是尘埃。

 三楼什么都没有,那些壁橱、桌子〉验仪器无影无踪,地面也都是灰土,只留下福兰走进来时,踩出地清晰脚印。

 法师早已搬家了。

 福兰觉得很失落,当你突然发觉,有位朋友许久没有联系,兴冲冲地跑去找他时,却发现。记忆中的住址,早已没有了意义。

 “失散,是让后的重逢更加美好。”福兰叹了口气,将篮子里的酒瓶拿出来,拧掉木“干杯,祝你的实验,能早成功,我的老朋友。”福兰说。

 等回到城外。已是黄昏。

 “伙计,你太慢了。”克瑞埋怨,他抓起篮子里的炸鱼嚼起来,冷了的油炸食品并不好吃。

 福兰将从港口买来的,水手们常穿的衣和帽子扔给他们“换好衣服,我们进城。先找家旅馆吃顿好地。”

 进城很容易,纯粹地商业城市不会有过多的盘查,守卫们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黄金角海湾的水手太常见了,对费都城门守卫来说,给进城地马车及货物收税才是正事。

 对于费都的老区,福兰轻车路地领着克瑞一行人,来到了金鹅。

 老板还是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墙边的桌子还是坐满东方的商人,而客们,还是和吧女们打情骂俏眉来眼去。

 “两间双人房,再来顿吃的,食物按二十块的标准。”福兰对招待说。

 饭菜很香,啤酒也很口。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沙威记得他们的目的,有些迫不及待“总不会上楼睡觉吧。”

 “现在?嗯,我们得物个美女。”福兰挥手喊来招待“嘿,我听说金鹅的小房间很出名。”

 招待小声说“女士们要么有了预约,要么有事,你们得提前来。”

 福兰望着招待,是个模样还不错地姑娘,金鹅老板的眼光一向不错,而且福兰还记得她,算是酒吧里的老员工了。

 “你今晚有空么?”

 “抱歉,我晚儿有事。而且…”姑娘偷偷打量着克瑞“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来应付你们四位吧。”

 姑娘讨厌水手,这些刚下船的男人,活像头发情的公牛,而且也没多大油水。

 但和她说话的小伙子相貌还不错,虽然脸黑了些,这种古铜色的肤是水手的标志。

 如果她现在能光福兰的衣服,会诧异地发现,脸和身子地颜色截然不同。

 “明天我可能有空。”她吃吃地笑“希望你在上,能体现去水手的勇猛。”

 “很期待。”福兰让招待离开“这个不错,但不急,我先打听到杜纳闻家族的程安排。”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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