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爱不可言说
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异
朋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说,他问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呢?我想了一下说,纯粹的,他沉默不语。
我们一直做了很多年的好朋友,后来他有了女朋友,我们就做三个人的好朋友。我对他说:“我一直希望能够证明男女之间也存在纯粹的友情,现在我们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笑而不答。
我们又做了几年的好朋友,可是,终于慢慢疏远。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们仿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渐行渐远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圈子里生活,不再有联系。我只是偶尔从别的朋友那里听说,他工作了;他和女朋友分手了;他换工作了;他又找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了…如此而已。
再后来,我离开了从前的世界。
可是最近,很最近,有一个朋友却来对我说,他其实是爱我。
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咽得下这种惊讶,我固执地说:“我们只是朋友。”于是我给她讲我和他一路走来的种种,细细地描述每一个细节。
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回忆过他,每一处
转的眼波,每一个会心的微笑,每一句平常的说话,那些尘封了的已经告别的回忆,却就如此轻而易举一幕一幕再度上演,这么清晰。
故事讲了很久,终于结束的时候,我说,你看,我们只不过是朋友。
晚上,在回去的车上,我看着窗外这个城市明亮的夜晚,我看着车窗映照的我的脸庞,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黯然神伤。这是一个没有回头路的世界,我的心可以在回忆里自由来去,但是他,我已经留在我所告别的那个世界。我注视着那个窗外潸然泪下的自己,不知道我悲伤的是不曾察觉的爱情还是轰然倒塌的纯粹友情。
那天半夜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想起古老的希腊神话中那朵水仙。他就是那样默默地看着我,而我在自以为纯粹的友情里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我所追寻的那样纯粹的感情---或者是友情,或者是爱情,也许都只是一个可梦不可遇的神话。
他也许真的爱我,可是我,却真的只是友情。
自此,我的情爱再不言说。
而那个神话,我还要继续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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