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苍穹(十九)
风
没了我的声音,扰动着我的头发,寒风中我独自萧瑟的背影依旧落寞而凄清。
身后的影子动了,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的手指触及到他的脸颊,额头,到头发。我对痕说:“对不起,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可是,带我走,好么?”痕的头发靠在我的脖子上,手指上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听到痕在我的耳畔说:“好。”我转过身去,亲吻他的额头,但泪却在瞬间掉落了下来,我心碎
裂地趴在他的
口:“痕,我真的,真的害怕失去,我会不会,会不会连同自己,也一同失去,会不会,会不会。”
“Lancy,不会,不会的,你能不能想想美好的东西,你需要美好,你不该如此伤感的。”他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听到他匆促的心跳声,我突然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宿命却从来不给我赎罪的机会,总有一天,会宣判的,我会坠入地狱。我喃喃地说:“那么,让我,继续,堕落吧。”
“痕,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好吗?”我和痕往回走,我是真的困了,身体不时地晃动了一下,努力稳住自己,我靠他的肩膀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滑落。耳畔上他温柔的声音:“Lancy,别睡啊,我们一会就可以到了,乖一点,别睡,我们坐出租回去吧,你这么困,刚才怎么不说啊,这怎么行。”扶住我,伸出手去拦出租车,然后我又被扶了进去。我在车子上,睡着了,睡者的那前一刻,看见了痕,他安静地接住了我的眼光,我用是后勾着他的脖子,身体在他手心滑落。他用手环住了我,抱着我,我就睡着了,不一会,要下车了。痕付了钱,叫不动我,带着些许歉疚地对司机笑了笑,抱着我下了车,又抱我上楼。朦胧中,听到他沉重的
息声,很吃力的样子。
我睡醒的时候,看见痕靠在
头,还搂着我,我很感动,一动他又醒了,站起来直了直身子,很酸痛的样子,我看得心疼。他站在
边,我伸开双臂,扑向他,他的整个身子被按倒在
上,我狠狠地抱着他,痕,他应该是和我彼此拥有对方的人。痕有些许的措手不及。我的手指又滑过他的头发,脑门上的温度冷得似乎有点不近人情。我身上的睡衣,丝蕾柔软地贴在我的皮肤上,丝缎般的光华让人感觉顺从。痕反转身子,呀在我的身上,噘噘的嘴,和冷酷的眼睛是一剂毒药,痕情不自
地伏下身来,在我的脖子上游走,很深情的样子。他的
凑了上来,我的
再次感觉到了他的
,软地无骨。他的舌尖轻触着,触动着我的心,热血沸腾。最后他深深地直视入我的瞳孔,然后低下头,头发柔软顺从地靠在我身上,然后感觉到痛,痕的牙印烙在了我的肩头上,是他一瞬间的痕迹,肩头红肿了。我固执地忍住了眼泪,穿上了衣服,看着痕,一耳光甩过去“痕,你怎么可以那样自私。”而后看着他又心疼又怜惜的延伸,轻易掉下泪来,他总顺从着我,总是这样,我又反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痛快淋漓地哭了,我跪下来,膝盖触及了地面,冰冷而破碎。痕面对着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们互相对望着。我的手心已经松开,泪水在脸上肆无忌惮地纵横着,我感觉自己没用,举手又是一下,痕想拦,却拦不住我,他无能为力控制我的许多举动,我感觉到了灭顶的疼痛,心里一遍遍地穿行着,清脆的巴掌声横亘在了我们之间。
痕只有冷眼旁观。
忽然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拖我起来,把我拖到了当初的那个树林,依旧是清冷的月亮。痕说:“还记得这里么,Lancy,你为什么总在爱用自己的
体
迫着我,为什么,告诉我,告诉我,是否我对你一直亏欠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你说。”
而我只是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你厌恶你的身体了,是不是,你总是希望自己支离破碎,而我总有那么多的不忍心,却更加迫害了你。你这样对自己不好,我会心疼,你知道的,我细数着自己的泪水,在心底,缓缓滑过,你却总在试图让它汹涌澎湃。”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里吐出一个字:“那又如何。”痕说:“你总想摧毁掉自己,因为你觉得它,丑陋,不堪,是不是,可我要它。”
我脸上,清冷的气息凝固了我所有的表情,****而单薄。
痕过来,扯掉我外面的衣服,看着我,说:“我来让你体会残缺的痛苦。我不愿意让你自己摧毁你自己,我不愿意看着它发生,那么,让我来吧,这是你欠我的,我想要回来了。”
银白色的月光下,散落的衣服,零零落落。
“痕,你绑我起来吧,好不好,我情愿破碎,你绑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我一脸乞求,像个坠落在他手心的灵魂。我的审判还没有到来,我已经开始接受惩罚了。
痕冷漠地看着我:“你原本是个美好的女子,却总是不懂得珍惜,你带给我很大的困扰。你有足够的能力承担一切。甚至,你的悲哀。”
我抱紧了双臂,在风中颤抖,脸上苍白,无可掩盖。我身上仅有一件衣服,我的手颤抖地在皮肤上滑过,体会着寂寞的真谛。我无限惆怅地向前迈了几步,步伐很飘渺,显得弱不
风。背对着他,我跪下来,低下了头,头发起初地垂下来,审视着自己的心脏,是一半的寒冷冰白,一半的坚硬阴暗。
我又看见了大海,大海上,依旧是一轮明月,安静地让人神往,我的脸和心同时恢复成了那片大海。
我用冰冷僵硬的手指拽出手机,看见了手指上的戒指,号码接通了,痕在身后无言,听到他的衣服沉着的声音。
“H,此刻,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要一直好好的,网络里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比如你我。”耳边呼啸的狂风
和着我。
明在那一头,无语。
我挂断了电话。
痕依旧背对着我,说:“Lancy,我想,我一直深爱着你。”
“也许吧,以前你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痕,只要你高兴,我愿意为你背负下一切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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